第十六章 这疗法靠谱吗（隐囚，杰佣）

    （一）

    卢卡还是没能摆脱那种药剂的控制，这东西他用了很久，并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加上从监狱离开以后卢卡能够更轻易的从阿尔瓦这边得到药剂，尽管已经商议好不使用太多，可一旦被瘾毒的痛苦控制，当他一边在床上痛苦的翻滚一边请求阿尔瓦的时候，对方还会选择妥协而将药剂递给他。

    疼痛并不是药剂带来的唯一副作用，当药效渐渐发挥作用将痛苦压制下去，随之而来的青玉更让阿尔瓦为难。

    那些曾经碍于师生关系的扭捏和挣扎被彻底打破，粗略算下来，大概他们前半生的共同经历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这几日的多。很多时候卢卡看着阿尔瓦坐在床尾怀疑自我的模样，一时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谁被睡了。一个老师在对方自愿的情况下跟自己的学生上chuang，有那么让人不齿吗，况且最开始明明是他先主动的，这会儿倒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有时候卢卡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似乎也并没有影响到他正常的生活。药剂也足够他用的，身体不再持续陷入疼痛，他不但有精力可以好好的做研究，还可以借着药物的名义光明正大的跟他要，有时候其实药物的作用早就过去了，哪怕他只是单纯的想了也可以以此作为借口，还真是异常的方便。

    只不过这样的平衡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对这东西的需求日益增加，他的生活被药效覆盖的时间也变得更长。有时候甚至被上一支试剂激发的青玉都没有过去，他就开始渴望得到第二支。卢卡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只能整日沉浸在不间断的服用中醉生梦死，很快沦为一具行尸走rou。

    他们也不是没去看过大夫，可当对方知道病人并非人类，而只是一只小兽后，都拒绝为其进行治疗。要么是在给他开几盒试剂，要么干脆冷淡的劝说阿尔瓦再买一只算了。

    卢卡都感到有些绝望，也常常会觉得自责，他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却一直被自己拖累。他能把自己从监狱带出来已经足够了，似乎也没有资格要求他更多。

    “算了，要不你别管我了。”

    “不行！”

    听到阿尔瓦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卢卡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他还没有放弃自己，可是瘾毒的折磨又让他想投降，如果阿尔瓦肯放弃自己的话，自己也就没有死撑下去的理由，可以彻底解脱了吧。

    阿尔瓦看着卢卡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染上这东西并不是他的过错。如果当初并没有跟他争吵的话，或者如果，他能再早一点找到他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吧。

    “再撑一下好吗，等戒掉了这东西，我带你回学校去，回实验室。你不是还想研究永动机吗？还有手稿，你还没好好研究过吧，等你好了我把此前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讲解给你听。”

    “真的？”卢卡的眼中放出期待的光芒，那是他从监狱出来以后第一次展现出对某样东西热烈的期待。

    卢卡一把抱住阿尔瓦，将耳朵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让人安稳的心跳声。

    “你说的。”

    “嗯。”

    “我一定可以造出永动机的。”

    “自然。”为了让他有动力，就这样暂时骗他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可是要怎么做，都没人肯帮我们。”

    “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二）

    自从杰克有了自己的小狗以后几乎很少亲自参与训犬工作，而是开始了他曾经设想的“训人”工作，专门将自己的驯兽技巧传授给饲主和新人训练师们。阿尔瓦也报名了他的课程，可惜，他这次并没有做一个好学生，因为卢卡身边离不开人，自报名以来他还一次也没来过。

    犬型的卢卡十分娇小，大概只有枕头一半那么大一只，尾巴也很短，像是兔子的小尾巴，但是臀部却娇俏的像一只水蜜桃。刚领养他的时候宠物店的人原本想给他断尾的，这样可以将臀部更完美的呈现出来。可是皮筋一绑上去他就疼的滋哇乱叫，还拿小爪子扒着阿尔瓦的衣角拜托他不要给自己断尾，阿尔瓦实在不忍心，这才让对方停了手直接将卢卡抱了回去。

    其实断不断差别也不大，阿尔瓦想欣赏的时候，只要命令他把尾巴翘高好好把蜜桃展现出来就好了，如果他擅自放下挡住了视线，又刚好有了惩罚他的理由，不是很好吗。

    阿尔瓦把卢卡儿时不用了的书包拆解开，缝制了一个小口袋，刚好可以将犬型卢卡放进去挂在胸前。口袋里面不太透气，卢卡都是扒在袋子边缘露出一个脑袋来，既可以窝在阿尔瓦怀里还能同时看风景，只不过阿尔瓦这样装着他走路的时候，看上就像袋鼠mama跟小袋鼠一样。

    来到杰克的工作室时刚好这边没什么人，杰克正在跟奈布在院子里玩闹，进门的风铃声响起的时候杰克习惯性的看向门口，下一秒就被奈布扔回来的球砸到脑门上，眼前顿时冒出了不少小星星。

    “没事吧，杰克先生。”

    “没事，没事，只是在玩而已。”

    “可是，您走路都不是直线了。”

    最终杰克捂着冰袋和阿尔瓦坐在桌前，那人胸前还挂着一只似乎有些多动的小狗，阿尔瓦也不嫌他吵闹，还时不时用手指逗弄着他。明明上一次两人见面还剑拔弩张，像是要弄死对方一样，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这般亲昵了。

    “杰克先生，有些事情要请教你一下。”阿尔瓦不想耽误时间，直接说明了来意，“那个药剂，有没有什么很好办法让他戒除掉。”

    “办法倒是有·····”杰克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他怀着的卢卡，“要不要让你家小狗先自己玩一会，我单独跟你说。”

    阿尔瓦猜想到那方法可能不方便对卢卡讲，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也好。”阿尔瓦伸手将卢卡从怀中抱出来放在桌子上，终于从袋子里解脱出来，卢卡一落地就快速甩了甩毛，还打了一个呵欠，像一阵微缩的小旋风。

    “哇，他好可爱啊，叫声也好奶啊。”不像我家那只。只不过后半句被他咽了回去，因为杰克听到了身后那位大爷大步靠近的声音。

    “喂，杰克你在干嘛呢！”奈布本来是去给杰克拿新的冰袋的，现在他却想把这袋冰直接砸在他脑门上。敢看别人家的小狗，臭杰克我看你是活腻了。

    奈布一个飞踢将杰克踹到一边不让他继续吸别人家的小狗。

    “这是·····”奈布没见过卢卡犬型的模样，只不过会在阿尔瓦身边，头上顶着呆毛还肿着一只眼睛的，应该就是他吧，“原来你本体这么小一只吗，好可爱哦。”

    “是啊是啊，像个布娃娃一样。”

    “我可以说他可爱，你不行！”

    “好，好。”　杰克可不想惹这个醋坛子，“奈布，带他去院子里玩一会吧，我跟洛伦兹先生有话要讲。”

    “好，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什么事要被着我讲啊？”按理说卢卡应该是在生气才对，可是他现在的叫声太奶了，似乎并没有发挥什么威胁的作用。

    “乖，稍微等待一下，你先自己玩一会吧。”阿尔瓦拎着卢卡的后颈将他揪起来放在奈布怀里。奈布接过来以后都不敢轻易乱动，像捧着一个玻璃瓶子一样，生怕把他弄碎了。

    “你好像一团棉花啊。”奈布开始稍微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费心思培育他们出来了，有这样一只生物抱在怀里真的很治愈，“为什么那个坏人突然对你这么好。”

    “你刚刚那个飞踢好帅哦，可以教我吗？”

    （三）

    为了帮卢卡彻底戒掉药剂，阿尔瓦替他特意准备了一个笼子，在里面铺设好松软的被褥，在卢卡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就会提前告诉阿尔瓦，然后他会在毒性彻底发作前将他关进笼子里，用绷带将他全身都束缚好，然后等完全熬过去以后再替他松开。

    一开始卢卡还能忍着，越到后面他就会不住的央求的阿尔瓦替他松开，梨花带雨的哭诉着自己有多么疼，阿尔瓦听的心都一颤一颤的，如果堵上他的嘴巴他就会低着头一直抽泣，直到阿尔瓦因为心疼而提前放他出来，于是每次的戒断计划都是这样以失败告终。到最后戒断的效果不算太明显，倒是身上的勒痕多出了不少。最糟的是明明是卢卡请求阿尔瓦松开他的，到最后还是他来埋怨阿尔瓦没有好好遵守约定，实在让人头疼。

    杰克听完他们这种简单粗暴的戒断方法以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你们理工人，想事情还真直接，没有任何准备强行彻底戒停是有风险的，有些事情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的确，他们这样努力了一段时间，实际却没有太大的成效，卢卡也变得没太有食欲，整日没精打采的，熬瘾毒对体力消耗又很大，可偏偏药效持续的时候他仍旧被强行维持在人形，直到药效消失才会变成那浅棕的一团，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他常常会在呓语中说着胡话，一会儿想放弃，求阿尔瓦杀了他；一会儿又说舍不得老师，永动机什么的他也不要了，他想要老师回来。这样的话，他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说。

    即使被背叛过一次，对他，还是憎恨不起来呢。

    “所以，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也是我单独叫你过来的原因，这个方法呢，可能需要劳累你一些。”

    “没关系。”只要能帮到卢卡，他什么都是能做到的，只是累一些有什么关系，“是什么方法？”

    “睡他。”

    “嗯？”阿尔瓦愣了一下，“这有用吗？”

    杰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看上去就很杏冷淡且禁欲的人，刚准备开导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

    “可是，已经睡过不少了啊。”

    “哦，是这个意思······”杰克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没想到这一位还是闷sao型的，既然没有心理障碍，那就好说了。

    “是在毒性发作当时睡的吗？”

    “不是，那个药剂用过以后······不是有翠青作用嘛，所以。”

    “你这样的话肯定不可以，只会加重他对试剂的依赖，因为他知道用了以后可以从你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你需要在他毒性发作的时候，用另一种欢愉代替他此刻受到的折磨。”

    “这······可能吗？”

    “当然，那药剂被制作出来原本就是为了这种事，同时还添加了不少的镇痛剂，因为常常会伴随着虐待。不过不用太担心，这东西说到底还是一种药物，而且按照小兽特殊的体质，经过一段时间也是可以自然的将药物代谢出去的。这个时候说这话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是等他完全好了以后，你们偶尔用一支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可是，现在要怎么做？”

    “现在的情况无非就是，如果完全不给他用他会受不了，可是给了他戒断的效果就会变差，那么就想办法替他缓解一点，让他能撑过去就够了。”

    “嗯。”

    杰克起身从旁边的柜架中取下一瓶药剂来交给阿尔瓦。

    “用这个吧。”

    “嗯？这是·······”

    “椿药。”

    “这······”这个训练师，怎么说呢，回答问题真的很直接而且不带一丝废话，这原本是个很不错的品质，如果他说出来的话不那么让人脸红的话。

    “这东西可以作为那个药剂的替代。嗯，在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用这个，没有什么副作用。”杰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还特地补了一句，“人也可以喝。”

    “可是，真的靠谱吗？在他那个样子的时候还翠青，难道不会······”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放心，用一种相对健康的瘾来代替这一个不是很好吗，还可以增进你们的感情。”

    “好，谢谢你，我回去试一下。”

    “看在你这么捧场我生意的份上，附赠你一些好东西吧。”

    杰克很大方的把自己的存货都拿出来送给了他，阿尔瓦一打开箱子就被这一堆奇奇怪怪的锁铐震住了，不禁开始怀疑，这帮训练师一天到晚的，到底都在训些什么啊。

    “这些，都给我？”

    “当然，全都拿去吧。”

    据杰克所言，这些的锁铐内层都带有丝绒，加上软皮制的宽大面积，不会弄疼受制方，只不过也不怎么结实，很容易被奈布一下就弄坏了，所以他留着也没什么用。

    （四）

    讨论结束后两人一本正经的走了出来，神情严肃而认真，仿佛刚刚只是在正经讨论病情、没有添加任何奇怪的话题一样。

    出来以后发现奈布和卢卡两只小家伙正趴在茶几旁边。奈布也变成了犬型陪他玩，卢卡则舒服的趴在奈布背上将下巴放在他两只耳朵中间。奈布的大尾巴不急不缓的来回扫动着，卢卡则急促的摇着尾巴跟他兴高采烈的聊着天。

    杰克和阿尔瓦看到以后都愣住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他俩这样子，真是异常可爱。平常那么聒噪的家伙难的安静下来真是让人挪不开眼。

    两只小狗都很久没有跟自己的同类玩耍了，好不容易有机会都显得格外的开心。

    “你有自己的房间哎，好羡慕。”

    “可是你可以跟主人睡在一张床啊，我家那个尺蠖连房门都要反锁，偷溜上去都不行。”

    “信我，还是自己睡舒服。有时候我烦杰克了就把他踹下去，独占一张床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可是我不敢哎，会被揪起来扔出去吧。”

    “你就用我刚刚教你飞踢，直接踹他的腰，用力一点他好几天都站不起来。虽然等他好了以后自己也会好几天都爬不起来，但是踹那一脚真的很解气。”

    阿尔瓦抬胳膊戳了戳站在旁边的杰克，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这反而让他的话讽刺意味更强了几分。

    “你，还会被踹下床啊。”

    “原来你们，分床睡啊。”

    “还有，你家小狗好像在教些奇怪的东西给我的爱徒啊。”

    “你别听他瞎说，被踹一脚只有十几分钟是动不了的，根本不会好几天都站不起来。”

    “嗯，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些莫名其妙的经验。”

    两人没站多一回就被奈布和卢卡发现了，卢卡从奈布背上跳下来，飞速跑到阿尔瓦脚边给了他一记飞踹，阿尔瓦纹丝不动的看着脚下舞得花里胡哨的卢卡，“你在干什么？”

    “哎呀，不是这个样子，我给你展示一下。”

    “喂，奈布！”杰克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拦，膝弯就被对方狠狠踹了一脚，杰克差点跪倒地上去。这根本不是什么演示，他就是故意在泄私怨。

    “那我再试一下。”卢卡刚准备进行下一轮攻击，脚下一轻就被阿尔瓦揪着脖颈拎了起来，重新放回到胸前的口袋中。

    “喂，尺蠖，放我下来我们决一死战。”

    “好了，该回家去了。”

    “有空回来找我玩哦，我可以再多教你两招。”

    “不行！”杰克和阿尔瓦异口同声的说。

    “哼，杰克，他都可以自由出入，为什么我不行。”

    “你看人家多乖，你一出去就给我闯祸，我不带你你不准出门！”

    “凭什么凭什么，我现在已经不会咬别人了。”

    “那摔东西呢？”

    “是东西先惹得我。”

    “不过你也的确太缺少伙伴了，等下一次，我带你去找伊莱玩吧。”

    “伊莱是谁？”

    “就是上次表演中你看到的那个，刚好他家也比较近·····”

    “哦，是他。”一提到他奈布就想起来那日他衣不蔽体在台上被玩弄的样子，脸顿时红了一半，害羞的扭过头不想让杰克看到自己。

    杰克见奈布扭过脸去还以为他生气了，“怎么，你不喜欢他吗？”

    “不是······”

    奈布这个稍显软糯的声音引起了杰克的注意，他把对方的身子扳回来，果然看到他的脸红的跟只石榴一样。

    “又害羞？”这家伙发qing期一过就变得格外纯情，杰克还是稍微有点怀念那个一天到晚缠着要瑟瑟的奈布，也不知道他下次发清是什么时候。

    “下一次剧院闭幕以后，我带你去舞台中间弄吧。我们去一楼那个大展厅，你可想象底下坐满几千人还要被我弄的样子，肯定是很······”

    话还没说完杰克脸上就多了一只红肿的梅花印，只不过，人只要脸皮够厚，就不会被困难轻易的打倒，挨了一下的杰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猛得揽过奈布将手探入了对方腰带底下。

    “你不喜欢啊，不喜欢底下还湿成这样。”

    “你tm”手指无情的戳入那处，奈布一时没忍住发出了小声的呻吟，很快又被杰克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这可是在外面。”

    “你也知道是在外面啊，快放手。”

    “那我们回房间？你今天，拿球砸我，踹了我一脚，刚刚还给我印了一只梅花，一会得让你通通还回来。”

    “哦？你该不会是，只撑得住三次吧，不过如此。”

    “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这个家伙，居然挑衅他。杰克猛的把手指抽出来，动作快的让小小奈都悸动了一下。

    杰克飞速跑到门口将大门锁死，拉上窗帘还那沙发把门抵住。

    “我改主意了，不回房间了。”杰克将手伸到奈布的腋下把他托起来扔到院子的草坪上，“快点变回来，就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