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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个人默默地起床,出门吃早餐,坐公交上学。有时候,学校组织了什么活动,别人的父母都会带着相机,请假来陪孩子,可是她从未有过这种待遇,所以小时候也没留下多少照片。唯一一次,还是她主持新年晚会时,段长邀请了周爸周妈来校观赏。那一刻,没人知道她站在宽阔的舞台上,忽然瞥见父母坐在前排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意外、紧张,与欣喜。周妈一向表现出不喜欢她画画的态度。周醉醉还记得,初一上学期,她的作品第一次登上了杂志,她开心到如同环游了全世界,兴冲冲地把杂志样刊拿给周妈看,结果周妈却只说了一句:“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浪费时间。”那天之后,周醉醉再也没有给家里人看过自己画的画,就算是出版了作品,也是安安静静地塞进书柜里。可其实,周妈一定无数次,悄悄的拿着她的书跟别人炫耀,就像此刻一样。“你看看你看看,这是醉醉出版的漫画,可好看了!我跟你说这个男主角特别帅,比他爸帅多了,是现在流行的那个怎么说……人老了,跟不上时代了真是……”周妈认真想了想,然后拍了下手,说,“‘霸道总裁’!对对对!”“那我看看吧。”姑姑神情勉强,想接过书。周妈却说:“你带回去也重,我等下上网买了,给你邮到家里去。这本是醉醉书柜里的,拿了她等下要生气的。”周醉醉仰了仰头,眨眨眼,略微收拾了情绪,下楼了。她故意把拖鞋踩得踢嗒响。周妈立刻机敏地把手里的书藏起来。“妈,我出去逛逛,中午不吃了。”周醉醉看了周妈和姑姑一眼,礼貌地笑,“你们好好聊啊。”“早点回来啊,整天在外边闲逛干嘛呢。天这么冷。”周妈皱着眉头开始唠叨。“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的。”周醉醉在玄关笑着换鞋。她第一次觉得周妈的声音这么好听,无论说什么,都能让她嘴角上扬。千一大大的安慰,啾啾的信任,周爸的鼓励,周妈背地里的骄傲,都让周醉醉因抄袭事件被搞砸的心情好了许多。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黑暗,也就不会有光明。要是想要被光明笼罩,只有竭力穿越黑暗。古城区里。周醉醉抬脚走上那天来过的廊桥,桥下水面平静无波,偶尔有几条小鱼游过。她把手伸进口袋里,迟疑片刻,又抽出来。也不知道栗融是不是还在青之县。想要联系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竟然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平常在家里,只要打开工作室的窗户喊一声就行了。可现在呢,人海茫茫,即使是青之县这么小的地方,恐怕也很难找得到一个人。贴着衣服的手机有规律地震动了两下。周醉醉取出来看,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的少主竟然给她发来了消息。昼夜:悠莉?昼夜:还好吗?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她的笔名,感觉有点怪怪的。大概是温情系真的不太适合昼夜,她此刻居然觉得还是阴郁系的昼夜比较能让人接受。周醉醉不想影响他的旅行,本来想等事情处理好以后,再告诉他的。结果,他还是知道了。从她接下后,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一直没有断过,每次都因她而起,每次都害他被拖累。周醉醉咬了咬下唇,回复他:我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啊。昼夜:不是你的问题。昼夜:不用道歉。昼夜:没事就好。悠莉:谢谢你。回完,周醉醉把手机收了起来。远处,双合殿的二楼,一扇雕工精致的木窗边,一个男人望向廊桥。“周醉醉。”他喊。富有磁性的男声在空中回荡。周醉醉抬头,朝着那扇木窗看去。栗融淡淡地抬手,对她挥了挥。冬季的青之县不会下雪,可是温度却低得可怜。空荡荡的桥上,只有周醉醉一个人,冷风呼呼吹着她的发丝,她用双手捂了捂丧失知觉的耳朵。栗融走到她边上,“这么冷的天还出门?”“你不也是?”周醉醉转过身来。“我是来旅游的,不出来走走,这钱也花的太浪费了。”栗融慢条斯理地说。“冬天应该去暖和的地方度度假。何况这里也不下雪。”周醉醉捂着耳朵,说话时全是白雾。“傻。捂暖了耳朵,手不冷?”栗融嫌弃地脱下自己的手套丢到她怀里,接着说,“我看到微博上,你又火了。”周醉醉踉跄了两步,抱住手套,毫不客气地戴起来,玩笑地说:“对啊,再来几次,等粉丝再多点,我就可以去进军娱乐圈了。”“太大了,会掉。”她撇了撇嘴,张开五指,在栗融眼前摇了摇。栗融帮她把手套的袖口塞进她的衣服里,嗤笑,“哪家公司肯签你,就你这身高?手也太小了,果然成正比。”周醉醉斜了他一眼,“手套不还了,冻死你算了。”“几杯奶盖,几个布丁就想跟我换手套?”“反正你已经给我了。”周醉醉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幼稚。”栗融勾了唇角。“你刚刚在双合殿?”周醉醉的手肘支在栏杆上,双脚悬空跳了跳,脚也快僵了。栗融“嗯”了一声。“一会儿会有戏班子在里面唱戏,你想看吗?”周醉醉问他。双合殿是对称的设计,大门进去,是烧香拜佛的寺庙,左右各有一个戏台。什么时候在哪个台子上唱戏,都有规定。只是周醉醉也不太清楚。两人绕着后台的楼梯上了二楼,走到今天开唱的那个戏台的正对面。陆陆续续有人进殿来,站在戏台子前的空地上等开场。今天唱的是越剧的经典之作。他们等了没多久,音乐就响起了,台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忽然安静下来。“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一个祝英台,才貌双全,她只见读书人南来北往……”跟着音乐,祝英台缓步出现在人们眼前,她的眼神充满了灵气,好奇地推开了窗。周醉醉津津有味地看着,用手肘轻推了推栗融,凑近他的耳边,说:“这出戏,真的很经典。从我从小时候一直唱到了现在,演员都换了好几波了。”栗融也歪了头,侧过去,说:“你一定每次看都哭吧?”周醉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栗融笑着耸耸肩,“猜的。”“嘁。”周醉醉哼了声,“你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