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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又会作妖,毕竟从一开始,余扬最厌烦的就是别人拿严毅和他说事儿了。正肖想着,头却突然被一只小手轻轻抚摸着,严归晚心里‘咯噔’了一下,把头低的更狠了。余扬又离得更近了点儿,抬眼望着严归晚,刚才还无限轻蔑的眼里现在已经转变为了委屈巴巴,还闪着令人心疼的晶莹。似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说,“阿晚,我想逃了。”他又说,“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严归晚怔了怔,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又给咽了回去,转眼就换了套说辞,开口的声音暗哑依旧,语重心长地,“严先生,话可不能乱说,严爷那脾性您是知道的……”……逃不掉的。风吹着两把伞微微晃动,不久又归于平静。余扬嘴角挑起一抹不易令人察觉的弧度,“阿晚,我想吃糖了。”这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严归晚面露愧意,这次出来的急,没带糖。但这是作为一个精明能干面面俱到的管家不被允许的,“严先生,严爷特意交代了,晚上是不允许您吃糖的。”和余扬说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上一个问题严归晚刚想好说辞并说了出来,对面雨里的那位心思早就不在这个问题上面了。余扬没由来突然问了句,“阿晚,花卷呢?”呀,花卷啊。——死了。缄默的绅士依旧保持缄默。冰凉的雨中就弥漫起一丝白蒙蒙的水雾来。“阿晚,我没保护好她,是不是很没用?”……“阿晚,我要走了……”余扬的思维总跟个小孩子一样很跳脱,想到哪儿说哪儿。冷不防的说了句这话,严归晚云里雾里。……去哪儿?能去哪儿?正在云里雾里就瞧着余扬笑了,一如那天刚进被严爷带回来那般,一手抱着只小奶狗,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把刀子。只不过那刀子上次是对着别人,这次却对着他自己。余扬拿着那把刀子,一点一点嵌入rou里,他说,“我死了以后严家所有人一定会很高兴吧?”他又说:“阿晚,以后没有我给你找麻烦,你工作一定会很轻松。”伞从手里脱落开来,雨水瞬间打湿那一头柔软的发,鲜红的颜色渐渐在衣服上晕染开来,又在雨水中稀释,被扩散的更大。鲜艳的红映衬着苍白的脸,似一朵带刺的玫瑰,顽强的挺立在雨中,却又必将面临残败、凋零。在这等悲剧面前,严归晚没能做出任何举动。这一刻,仿佛原有的灵魂都被抽离了般,只是怔怔的仔细瞧着、狠狠瞧着、瞧仔细了。就从心底里涌上来另一个新的灵魂来,这个新的灵魂仿佛才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如此丑陋的、哀怨的、不甘的,又带着热气腾腾的腥臭气,在呐喊着、叫嚣着。一直带着公式化笑容的一个人,突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他面部扭曲的连带着脖子青筋暴起。他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阻止,却浑身上下生锈了般动作不了。只能哀怨的、静静的、不甘的,看着那个漂亮的小家伙被锋利的刀子刺穿,然后鲜艳的红色耀眼的经由雨水的冲刷在地面上蜿蜒曲折。直至有人缓缓倒下……“阿扬!”在心底喊了几千遍几万遍的名字被他喊了出来,声音异常的沙哑难听却很动情很真切,他抱着倒在雨水里的小家伙,“阿扬,你想逃我就带你逃好了,何必作贱自己?”怀中人气息微弱,睑下的眸子看着被随意丢在一边的雨伞,那把伞在一片鲜艳的红色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如璀璨的星空般。只不过暗蓝色的星空被换成了鲜艳的红色,只空余一颗巨大的颜色猩红的星星璀璨夺目。“阿晚,迟了……”他说。作者有话要说:呐呐,狗子……没了。唉,扬扬真的很伤心的。●^●后果很严重!!!作妖正式开始。感谢上一章里加和如梦初醒给我的鼓励,以及所有看我文的小可耐。我会努力哒。(*/ω\*)第9章第八章第八章去死冬天的雨太过于的阴寒,上苍不忍,一口气把他那个太阳儿子的眼罩给吹走了。一瞬间,阳光千丝万缕的普照下来。却总有普照不了的小角落,它日日夜夜将与晦暗为伴,和潮虫度日。余扬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满房顶的星星,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着光。紧接着就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来,那冷漠的威严在布满红血丝的眼球里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却在对上自己视线的瞬间柔化成一汪春水。说话间柔情蜜意的黏腻似乎能溢出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阿扬,你醒了?”“去叫医生!”这句话是对着门外说的。冷得没有一丝感情。门外应了一声接着就是匆匆的脚步声,听起来走的很急,又好像在跑。余扬怔怔看着他,黑色的瞳仁里竟没有一丝的情绪,像是个做工精致的木偶,哪儿哪儿都和人一样,却唯独少了精气神儿。他柔软的发有些微的凌乱搭在额头上。严毅心跟着一揪,柔情蜜意的眼里就又泌出无限的疼爱来,“阿扬,你都睡了一个星期了,终于醒了。”躺着的人阖上了眼,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弱的不像话,无限接近于气若游丝。严毅下意识的把耳朵凑近,就听得,“醒来看见的怎么还是你?”严毅附在他耳边的动作停顿了三秒,方才说道,“你醒来看到的人只能是我。”严毅的脸色还来不及暗下去,就又听得,“那还不如去死。”严毅手有些微颤抖的覆上那张越发消瘦苍白如纸的脸颊,不厌其烦的一一为他解答疑惑,“阿扬,自杀的人是无法去天堂的。”他顿了顿又说,“去死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也是最愚蠢的一件事了。”他在对方干涩的唇上落下一吻,深情真切的就像是吻着一块稀世珍宝,直至唇上有了血色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可躺着的人眼里至始至终淡漠的没有一丝光彩。……看来还是自己没教好。医生很快就到了,由于余扬伤势的缘故,图个方便,直接让医生在严家住了下来。从医生的房间到这里,也只不过是楼上楼下几步路的事儿。可医生敲门进来的时候头上却泌着层细细的薄汗,这在寒冷的冬日里实属罕见。严归晚也跟着进来了,一声不响又毕恭毕敬的在角落里站着,把身体隐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静候吩咐。严毅侧了侧身给医生让出个位置来,医生提心吊胆地拿着仪器就是一顿检查,忙活了好半天,最后给换了个吊瓶。接着就听见一声细小的舒气声。那舒气声活生生被一个冷冷打量眼神给打断了。医生抹着额头上的汗,说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