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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互相体贴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彭瑜瞥见周淑仪眉梢眼角满满的羡慕,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悄悄地捏了捏周淑仪的指尖。周淑仪展颜一笑,此刻心里只有满满的幸福,哪里还有一丁点的羡慕眼热。要论恩爱幸福周淑仪自认为她和彭瑜,并不输给彭瑾和刘识!热闹喧天的锣鼓声逐渐接近,窗下的街市变得热闹非凡,五城兵马司的人用长棍首尾相接起来,努力地往道路两边排开,累得额上直冒汗,这才勉强挡住朝前涌动、热情围观的百姓。彭瑾觉得那越来越清晰的鼓点,似乎是敲打在她的心上一般,一下一下,重重的,让她四肢发麻,几乎站立不稳。怕自己太过于紧张,不小心伤到了怀里的暖暖,彭瑾忙将暖暖交给身旁的云雾抱着,她自己则深吸几口气,定了定心神,迈步朝窗前走去,双腿却犹如灌铅一般,一步一步,格外地沉重;又似乎是精疲力竭,轻飘飘的直想打转儿。当街角露出第一匹神骏非凡的高头大马时,街市上的百姓爆发了喧天的欢呼,人声鼎沸,直上九霄。彭瑾却觉得四周似乎格外寂静,所有人的动作都被定格。她紧紧地盯住街角,看那马身露出,然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正身姿如松地端坐其上,脸上带着和煦持重的微笑,拱手向两旁热情围观的百姓致意。所有的静止都在瞬间被打破,热闹欢呼、人头攒动的场景重新涌动在彭瑾的眼前。彭瑾被这喧天的热闹所感染,忍不住嘴角上扬,眉眼弯弯。“头名状元!”彭瑜和周淑仪几乎同时惊呼一声。虽然这是大家的愿望,也是根据事理的猜测,不过,当事实出现在面前时,他们还是忍不住惊喜欢呼。在这喧天的热闹之中,一阵整齐的恭贺显得格外清晰:“太白楼恭祝刘识相公高中状元!”“太白楼恭祝刘识相公高中状元!”“太白楼恭祝刘识相公高中状元!”整整齐齐,声如洪钟地喊了三遍才停歇。声音如此整齐划一,响声震天,明显是经过训练,有人刻意指挥的。果然,不论是游街的进士们,还是围观的群众们都被这一恭祝给吸引住了,纷纷转过头去。彭瑾和刘识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胶着痴缠,各自眼中除了对方,就再也没有其他。“幸好我早有准备!”一旁的彭瑜得意洋洋,自我表功,“若不是我提前跟掌柜的安排了一声,这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的,即使玉娘你看得到叔彦,叔彦他也未必能够看得到你啊!那咱们岂不是白来这一遭了!”快要从太白楼过去之前,刘识展颜一笑,朝楼上拱手。众人都以为他是在感谢太白楼的恭贺,殊不知他眼中心里,都只有那一抹浅浅微笑、倚窗而立、默默相伴的倩影。进士游街的队伍很快从太白楼走过,渐行渐远。“咱们得赶紧回去了!”彭瑜笑道,“要不然状元公到了家,却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那可就闹大笑话了!”彭瑜这话不过是玩笑。因为早知道刘识必然会得中进士,只是名次暂且未定,所以彭瑾一早就安排了下去,该怎么根据名次,按照不同的规格来迎接新任进士。不过,有彭瑾亲自相迎接,意义到底是不一样的!一行人便立即下了太白楼,乘上马车,抄僻静的小路直奔灯笼巷。等彭瑾一行人到了家,将一切都准备就绪,刘识也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地回来了。灯笼巷里的邻居,纷纷站到自家门外,迎候刘识,向他拱手道贺。刘识一一谢过,迫不及待地策马直奔自家门前,在响彻云霄的爆仗声中,谢过彭瑜和周淑仪,含笑牵过彭瑾的手。至于暖暖,彭瑾怕她还小,再被爆仗声给惊吓到了,就让乳母抱着她避到了暖阁里。(。)第268章抉择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院门,在前厅分长幼主宾坐定。周淑仪笑着向刘识恭贺道:“恭喜恭喜!三元及第,大齐朝建国以来,也就出了那么一两个人,而且全都出自于诗书传家的顶级世家!勋贵子弟三元及第,妹夫你可是第一人!”嫡长子承袭爵位,其他的勋贵子弟要么走荫封谋个一官半职,要么入行伍博取军功,也有一些像刘识一样走科举仕途的。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取得过三元及第的辉煌!“状元是要授翰林院修撰的。”周淑仪笑道,“等你在翰林院熬几年,有了资历,入六部,拜尚书,下一步,就是官拜内阁,高居一品了!”彭瑜也笑了,周淑仪说的没错,只要刘识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做出一番业绩来,官拜内阁只是迟早的事。可是,刘识却双眸一垂,顿了顿,扔下一个惊天响雷:“今日于金銮殿上,我已经当众辞去了翰林院修撰一职,请求外放,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而圣上,也同意了的。”事实上,太熙帝不但同意了,而且还对刘识此举十分赞赏,当众称赞刘识是国之栋梁,表示对刘识的未来很是期待。虽然当场有不少人暗自嘲笑刘识太傻——谁不知道非翰林不如内阁,偏偏刘识这个傻缺好不容易中了状元,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地浪费掉,真是可惜!但是,他们也眼热刘识赢得圣心,从此就在太熙帝面前记下了名号!彭瑜等人顿时都被刘识这一记闷雷给打懵了。好半晌,还是彭瑾率先回过神来,笑道:“无论怎样都好,留在京中做翰林院修撰,或是外放做官,只要不辜负你平生所学、胸中志向就好。”刘识虽然很少和她直言理想什么的,不过通过日常接触,彭瑾看得出来,刘识是一个胸中有大抱负的人——不为高官厚禄,只求问心无愧,为国为民谋福祉,不虚度这一生。一辈子的在京城做官,不了解百姓疾苦,还谈何为国为民!现在想想以前刘识和她说过的许多话,彭瑾才发觉其实刘识早有此心,只是她当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暗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