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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门」卫国平聂小雨(他是谁)

    

「扣门」卫国平×聂小雨(他是谁)



    上.

    火车到站,卫国平是被旁边大妈的行李袋给扇醒的,眼睛都还没睁开,捂着火辣辣疼的颧骨,半天没缓过劲来。

    等他坐直身子,才发现乘客已经下去了一大半,急忙站起身,背上背包跟着人群挤了出去。

    或许是向他表明那句“顺便忘了你”的决心,聂小雨至始至终都没告诉他,她会在哪个地方落脚。

    浑浑噩噩地守着他警察的职责过了一年,一桩接一桩的案子让他忙得晕头转向,似乎真就打算这样了,不去想她,不去找她。

    从冬天又到一个冬天,除夕夜他带着晓霞去师傅家过年,零点钟声敲响,窗外烟花炸响的瞬间,卫国平手里的酒杯没拿稳,摔在了桌上。

    酒jingye体顺着桌沿滴落,动静不大,几个人只顾着看春晚,吵吵闹闹地完全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心结已解,但他在那一瞬间唯一感受到的仍是孤独,无边无尽的孤独。

    往年除夕,她都会跑到他的楼下,不管他乐不乐意,几管大烟花冲着家门口就开始炸起来。

    今年没有了,没有她放的大烟花了。

    哦,对,她说要忘了他。

    卫国平捂上许久没有过异常的心脏,平复下自己的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里暖气开得足,眼眶热热的,蒙了层水雾似的,看不真切眼前的情境。

    云南很远,应该很远。

    卫国平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可过了初八的第二天,他就递交了休假申请。

    顾师父问他原因,坐在办公桌前抬着眼皮静静地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室内沉默半晌。

    顾师父给他批了申请。

    “我总得,朝她的方向走走。”

    丽江古城,是他从聂小雨最好的朋友那里打听到的。问具体地址时,朋友难为情地摇摇头:“她也没告诉我。”

    没关系,这四个字已经足够了。

    出了车站,还要坐三个小时的大巴车,一路晃晃悠悠,总算到了真正的目的地。

    那个拿行李袋扇他的大妈竟然跟他同路,下车的时候扭头看他好几眼,随即便笑眯眯地跟他说话:“来旅游啊?”

    卫国平还没从颠簸中缓过劲,机械地点点头:“啊,是。”

    “来这儿好,我们丽江现在发展得可好了,前年我们这儿地震了,z府为了补偿,在旅游业上废了可大劲了!”

    卫国平勾勾唇:“您用词儿还挺专业。”

    “好多外地过来的都在我们这儿开店,生意都爆了,人多啊!”

    大妈一路上跟他攀谈,才想起来问他:“你去哪啊?”

    卫国平一愣,摇头:“不知道……”

    大妈领着他,找了一家便宜实惠的招待所。

    他看大妈对古城这一带挺熟悉,亮出自己的钱夹:“麻烦您,要是碰到跟照片上的姑娘长得像,告诉我一声,行不?”

    “女朋友?”

    “啊,是。”

    丽江的阳光照得人暖烘烘的,卫国平脱下外套,塞进背包。

    招待所房间面积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窗户外是一座座别致的小瓦楼,宁静致远。

    卫国平没有在房间里多作停留,背包放下,只拿了贵重物品,从招待所出来,在街上乱逛。

    阳光穿过云层,肆无忌惮地投在人的脸上身上,在光滑透亮的石板上拉长了身影,薄雾似未散尽,老远就听到了卖饵丝的吆喝声。

    他站在水边,粼粼波光映入他瞳中。

    卫国平是第一次来,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一座城,美好,安详,静谧。

    所以,这就是她一直向往这里的原因吗?

    他不知道聂小雨在哪,只是踏上青石板,感受着空气中的清新和湿润,便觉得自己与她离得很近了。

    从白天转到黑夜。卫国平从外头回来,大妈正与老板娘聊着天,见他过来了,笑着与他打招呼。

    卫国平扯扯嘴角,算是回应。

    大妈看出来他情绪有些低落,走上前,说:“不好意思啊,大兄弟,丽江确实人多人杂,我帮你留意着,好吧?”

    “欸,谢谢您。”

    回到房间,卸了浑身力气,倒在床上,麻木地盯着天花板。

    想睡觉。

    他好笑地想着,聂小雨这臭丫头会不会给他托梦?

    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第二天,卫国平把附近的咖啡店走了一遍,没发现熟悉的身影。

    第三天,大妈给他找来了一份地图,帮他标记了城里所有的咖啡店大概的地点。

    卫国平租来一辆电驴,直接绕着古城转圈,没电了就找个充电站,然后等充电的过程中,自己腿着去找。

    卫国平有些自我怀疑,会不会是她朋友骗了他?会不会是她骗了她朋友?丽江古城里,根本没有聂小雨。

    在附近小吃店买了份焖饭,坐在店门口的桌子前,一边吃饭一边百无聊赖地看过往行人。

    出神时开始胡思乱想,这条街之前好像没有来过,太不显眼了,如果不是附近有充电站,他是不会注意到的。

    看来找得还是不够仔细。

    最后一口饭没来得及咽下,不远处突然的吵闹声吸引了卫国平的注意。

    一堆人围在一家店面门口,里面不时传来争吵,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

    卫国平职业病犯了,揪出纸巾擦了把嘴,站起身就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站在人群外,卫国平突然被刺眼地阳光晃了一下,闭起眼睛缓解了一会儿。

    视觉消失时,听觉便不由自主地敏锐起来。

    里头女人说话的声音,咬字、语气、甚至连骂人的脏话,都令卫国平那么地熟悉……

    “你是来喝咖啡的还是来耍流氓的?人家女孩都明确拒绝你了,不要脸的货还动手动脚的,敢在我地盘上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

    “你特么谁啊?管得着吗你?”

    “我是你奶奶!”

    “嘿你个臭娘们!”

    “住手!”

    一声呵斥制止了男人抬起来的手。

    聂小雨手里的菜刀已经准备好了,却在看到人群中钻进来的人时,不争气地从手中掉落。

    又…被他逮到…打架……

    聂小雨拨开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走过来的男人。

    卫国平已经到她跟前,她却依旧一副僵直状态。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我都以为你看破红尘了,结果现在凶器升级了,敢拎菜刀了。”

    聂小雨平静开口:“他欺负人小姑娘,还砸我店里东西。”

    一个人在外地开店,如果不比闹事的更狠,吃亏的就是她了。

    卫国平微愣,若是以往,她一定会气得跳脚,跟他张牙舞爪地控诉对方恶行,人后再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冲他撒娇……

    聂小雨弯腰将地上的菜刀捡起来:“我已经报警了,你放心吧,没事的。”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姑娘的神情,淡然,平静。

    敛去心头的情绪,卫国平扭头与男人对峙,将聂小雨挡在身后。

    “不用等警察来,我就是警察,你sao扰陌生女性,毁坏别人私人财物,知道要怎么判吗?”

    卫国平身上那股子劲儿太强,男人还想再逞能一会儿,但语气已经比刚才弱了大半截。

    卫国平将他拽到角落的座位,强行将他摁在椅子上,微微倾身,目光盯着他:“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听明白了吗?”

    衣服从后面被人揪了揪,卫国平回过头,聂小雨看着他:“行了,别跟他起冲突。”

    卫国平直起身,视线落在她揪着自己衣角的手上,轻轻“嗯”了一声。

    警察很快便来了,卫国平陪着聂小雨去做了笔录,收了男人交的罚款。

    从警局出来,聂小雨在前面走着,卫国平走在她斜后方。

    她与他聊着天。

    “最近怎么样?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休假。”

    “嗯。那,最近怎么样?”她又问了一次。

    卫国平低头走着,沉默片刻,轻轻呼了口气:“还行。”

    “嗯,吃饭了吗?”

    “刚吃。”

    “那我带你去店里看看吧。”

    “好。”

    他们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谁也没聊到正点上。

    员工已经把咖啡店的狼藉清理过了,又恢复正常营业。

    聂小雨给他做了杯咖啡,端到他跟前,笑着说:“还没尝过我手艺吧?我现在可进步很大的。”

    卫国平抿了一口,醇香浓郁的摩卡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他抬头看向聂小雨,她头发长度没怎么变,应该是理过发了,做了新发型,很好看。

    “好喝。”

    “听你夸一回真不容易,说明我的确有点东西。”她开玩笑道。

    两人面对面坐着,都笑着,却都拘束着。

    卫国平坐了一会儿,期间来了好几位客人,聂小雨起身去接待。

    看着她迎来送往,满面春风,稳重了不少。

    卫国平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是该欣慰她成长了,还是该失落她疏远自己了。

    临走时,聂小雨送了他一盒咖啡豆。

    卫国平接过来,像是自嘲地笑了笑:“这是…送别礼物?意思是不想让我再来了?”

    聂小雨将他失落的情绪尽收眼底,却也只是扯了扯唇角:“国平哥,你迟早都要休假结束的。”

    门口的风铃响了又响,又来新客人了,聂小雨分神朝他们打招呼。

    “你一个人,在外面,得注意安全,别总没事跟人打架。”

    “我没有,就是装腔作势的。”

    她以前撒泼的时候,抓着他袖子不松手,嘴里嚷嚷着:“老头我离不开你怎么办呜呜呜!”

    卫国平此刻只想嗤笑,明明是自己离不开她。从来都是。

    所以才会无数次败在她漏洞百出的小把戏上,无数次地妥协与纵容。

    而她一定是知道的,才会更加肆无忌惮。

    可现在她好像再也不会肆无忌惮了。

    那抹身影消失在咖啡店门口,聂小雨浑身脱了力般,踉跄几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垂首扶额。

    右手握成拳头,捶着揪疼乱跳的心口,一遍又一遍。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大妈赶紧上前问他:“找到人了吗?”

    卫国平点头。

    “怎么样?姑娘怎么说?”

    卫国平张了张口,有些好笑地摇了摇手里的东西:“给我盒咖啡豆。”

    大妈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他不再说话,准备回房间去。

    “你等会儿等会儿!”大妈拦住他,“她生你气呢?”

    “没有,她没生气。”

    “那……”

    “就是有点…疏远我。”

    大妈眯了眯眼睛:“你告没告诉她你找了她三天?”

    “没有啊。”

    “你告没告诉她你骑电驴把丽江古城跑了个遍的事?”

    卫国平疑惑:“没有,怎么了?”

    大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撇撇嘴巴:“不告诉人家,人家怎么知道你的心意啊?真是傻哟!”

    说着,她便摇头叹气地走了。

    留下卫国平站在原地消化她的话……

    -

    下.

    第二天一大早,聂小雨准备开门营业,现在她是住在咖啡店里的,打开店门,动作猛地顿住。正对面的路边,卫国平坐在小电驴上,静静地盯着她。

    聂小雨欲言又止,两人隔着并不远的距离对视片刻,她才扯出微笑:“来这么早?”

    男人点点头,起身朝她走过来,举起手里的早餐:“吃吗?”

    打开一盏灯,咖啡店恢复亮堂,聂小雨跟他坐在昨天的位置上,耙rou饵丝还冒着热气,香味蔓延开,她一般早晨是不吃饭的,但此刻竟有些饿了。

    “这家好像不在这附近吧?你从哪买的?挺好吃的。”

    卫国平低头摆弄着桌子上的小物件,声音略显低沉:“四方街。”

    聂小雨一边吃着,一边说:“四方街离这挺远的。”

    “我住在那。”

    “……”

    聂小雨微愣,嘴里咀嚼的动作减慢。她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告诉过别人具体地址。

    “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卫国平抿抿唇,扭头看了眼门口停着的电驴:“就租了个车,满城找呗。”

    耙rou饵丝从筷子间掉在塑料袋里。

    “你朋友说你在丽江古城,还是开了家咖啡店,可是来了发现,这儿咖啡店太多了,没办法,只能一个一个地找。”卫国平语气轻松,问,“不是说要开客栈吗?怎么还是开咖啡店?”

    聂小雨回过神,失笑:“开客栈哪那么容易啊,丽江这边这两年发展很快,客栈酒店到处都是,竞争也很激烈,很多新开业的都风雨飘摇不稳定,我想先学习个一两年,把咖啡店开好,攒够本钱再去做计划。”

    “所以,打算在这定下来了?”

    重新夹起耙rou饵丝,聂小雨沉默地吃了一口:“嗯,是这样打算的。”

    突然觉得胸口闷得慌,卫国平呼了口气,揉了揉心口。

    聂小雨微微蹙眉:“你心脏,还是经常不舒服吗?”

    “没……”话说到一半,硬生生转了个弯,“没什么的,我习惯了。”

    “你怎么能习惯呢?”她语气急切了些,“事儿都结束了,你该去好好看医生了。”

    卫国平轻轻摇头,哑着声音说:“没用的,还没结束。”

    “什么没结束?”

    目光落在她脸上,神情带了丝怅然。聂小雨又愣住,这次直接放下了筷子,避开他的视线:“我吃饱了,你先坐着,我去后厨看看。”

    她走得稳重,那背影却带着几分逃离的意味。

    连着一个上午,卫国平都坐在那个角落,聂小雨给他端了些甜点和咖啡。游客络绎不绝地进来、出去,咖啡的香味飘散在店里,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卫国平却精神得很,盯着她前后忙碌的身影看了许久。

    店员拉着聂小雨,悄咪咪地问:“老板,那是你男朋友啊?”

    聂小雨低头洗着手,语气不善:“管你啥事?赶紧干活,小心我压榨你。”

    “那人盯你都盯了一上午了,你都不怎么理他,太可怜了吧?”

    聂小雨感受到旁边投过来的视线,洗手的动作放缓,出神片刻,她似是喃喃自语:“反正他都是要走的,何必呢……”

    中午的时候卫国平消失了一会儿,聂小雨以为他回去了,结果没过多久他拎着几个袋子又出现了。

    “吃饭吧。”

    聂小雨打趣他:“早饭中饭都给我包了?”

    卫国平一边打开包装袋,一边平静道:“不是啊,还有晚饭。”

    “……”

    夜幕悄悄降临,晚饭如约而至,卫国平好像跑了很远的距离,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

    他说:“我怕你不等我,自己先吃了。”

    咖啡店晚上的客流量最多,聂小雨忙起来没什么时间吃饭。等到了十点多,她才真正闲下来,垂着有些酸痛的肩膀,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来。

    “做生意真麻烦,本来想岁月静好,谁能想到人这么多?早知道把咖啡店开在山沟里了。”

    听她的抱怨,卫国平忍不住笑出来:“这个想法好,以后开客栈了可以运用一下。”

    聂小雨抿唇笑了笑:“你今天一天都呆在这,不无聊吗?怎么不去周围逛逛?”

    “我来这,就为了找你,你在这里……”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低下脑袋,“我哪里也不想去。”

    卫国平向来不会说这些软话的,以前只觉得rou麻。但这就是他此刻内心最真的想法,脱口而出,不带犹豫。

    聂小雨开了瓶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开口问他:“你请了几天假?”

    “……”

    他知道聂小雨的话外含义,明明是请假过来的,终究会回去,却说她在的地方,哪里也不想去。

    矛盾又可笑。

    聂小雨喝了很多酒。

    只是两人都沉默着,不再像之前一样,假装还有话说。

    酒瓶放在桌子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卫国平抬眼,对上聂小雨泛红的眸子。

    她声音颤抖着,提高了音量:“国平哥,何必呢?这些年,我总追着你,你总是想尽办法地保护我,现在我想离开了,也不需要你分神去保护我了,不好吗?我已经很努力去把你当做一个好久不见的兄长看待,我知道你还会离开。所以我求你了,别让我再重新燃起荒唐的希望了!“

    说完这些话,聂小雨起身拎起已经放凉的晚饭,背过身时,顿住脚步:“我去热一热饭菜,吃完之后,你就走吧。”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声渐远。

    聂小雨打开水龙头,冲刷水池的噪音掩盖住她颤抖的哽咽。

    没想闹成这样的,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在面对他时,是冷静的,淡然的,能够心无波澜地与他叙旧。可事实是她做不到,卫国平对她来说就像刻在心上一样,用刀剜都剜不掉的人。

    她在江边时,说得那么云淡风轻,想要放下了,想要去忘记他了,但太难了,每个晚上她都会梦见他。与他的一切,就像走马灯似的在梦里浮现,一遍又一遍。

    小时候隔壁大哥哥的关心,学生时代萌生的情愫,成年后勇敢炽热的追爱,她以前的世界装满了卫国平这三个字,怎么会忘记呢?

    饭热好了,她也整理好了情绪,关掉水龙头,准备将饭菜盛出来。

    卫国平突然掀开帘子,厨房门窄小,被他整个人挡住了前厅的光。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其中坚定的情绪令聂小雨眼前忽而闪回他第一次对自己说“站住”时的场景,一模一样的眼神。

    聂小雨心尖微颤,努力提了提唇角:“热好了,去吃吧。”

    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那天在江边,我以为你要吻我的,小雨,我们没有接过吻,对吗?”

    “国平哥,你在说什……”

    伸手捞过她的腰,与她紧紧相贴,鼻尖撞在一起,呼吸变得炙热。

    聂小雨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你没等我回答就离开了,为什么不听我回答?聂小雨,爱和不爱都让你说了,我却一次都没敢开口过,你要听我回答,知道吗?”

    他轻柔在她唇上厮磨,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那天,江边凉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角,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低声细语地说了句:“我爱你,老头,爱我吗?”

    可他只吼了句“站住”,她却没再停下脚步。

    卫国平是懊恼的,每每想起来,如果自己能有勇气喊一句“我爱你”,她是不是就会留下来?

    聂小雨在鄙视自己,怎么就他一句话,竟然轻易地动摇了?

    可是她真的很想听他的回答。

    “老头……”

    “我爱你。”

    他逼得太近,聂小雨不小心按开了水龙头,“我爱你”这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让两人感动,噪音便打断了这场柔情蜜意。

    聂小雨扭头去看,却被卫国平用虎口掐着下巴扳了回来。

    细细密密的吻再次落下,这次聂小雨开始颤巍巍地回应他,回应他汹涌的爱意。

    “这次不用你留下来,我来找你,换我陪着你。”

    深吻来得突然,没给聂小雨太多反应时间。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手,将哗啦啦流得汹涌的水龙头关掉,才放心地与他重新拥抱。

    的确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接吻,牵手拥抱也只是在被他救出来时惊魂未定下完成的,最亲密的接触竟然是每次她犯错之后,卫国平都会打她屁股……(打屁股移步「惩罚」)

    卫国平埋首在肌理,鼻梁蹭着脖颈,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水味。

    三十多年的单身汉生涯,在某个昏暗角落,聂小雨美妙的胴.体曾出现在过他的梦里,不真切,却勾的他就此不想再醒过来。

    然而等黎明光照进室内,他又鄙夷无耻的自己……

    情到浓处时,所有的欲望都会被放大,带着愧疚的心意,埋首在她腿..间,听着她娇...吟,像信徒朝拜圣女,他甘愿沉沦于她。

    聂小雨问他:“你要怎么陪我?你不做警察了?”

    “在这儿也可以做警察,在哪不能做?”

    “你口气不小,人家要你吗?”

    “你要我就行。要是真当不了,到时候你开客栈,我去当跑堂的。”

    那天他们说了很多话,她也不再叫他“国平哥”了,“老头老头”地呢喃个不停,兴许是太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晚饭还是没吃,又放凉了。

    不过没关系,以后都能够一起吃饭,不用在意这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