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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乐融融的温馨之气。“刘芸!”肖川的声音不是很高,却足够清晰明了。下意识从心理学意义上讲,是指人的不自觉的行为趋向。在很多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刘芸下意识的反应背叛了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做贼心虚、自知理亏的刘芸如身遭五雷轰顶,无力瘫倒在座位上。“原来真的是你!”肖川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眼睛下面的肌rou不规则地抽搐着,他的眼中恨不得生出一把火将刘芸化为灰尘。“终于还是来了。是我。”终于得以以真面目示人的刘芸一下子变得释然,藏着、掖着终归是害人不浅。“不要脸的女人!”肖川毫不留情面地从座位上弹起,厚重的木质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印花砖铺就的地板的声响。真正的暴风雨开始上演,夏雪晨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却不知如何是好。“肖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夏雪晨的脸上写满焦急。“我当然知道。我在替天行道!”肖川匀净的皮肤下似有一团火在烧,右手食指直指刘芸。“肖川!”夏雪晨再次打断。“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讨伐这个十恶不赦、勾引别人丈夫的臭女人!”刘芸此刻若是有半句怨言,恐怕肖川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平日里,肖川虽然也会爆粗口,但都无伤大雅。此刻,他的暴怒是真的把夏雪晨吓傻了。夏雪晨直直地原地挺立,咕咚咕咚地咽着口水,脑袋中有飞机“呜呜嗡嗡”地掠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是我害了你全家。都是因为我。是我的错啊~~我错了。小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刘芸大声地诉说着自己的罪状,不停地捶胸自怨,最后变成了嘤嘤啜泣。虽只是寥寥数语,但待立良久的夏雪晨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肖川仍然气势汹汹,但眼中分明有泪水溢出。“我是一个坏女人。但是,你的爸爸亢云并不坏。我求求你,求你听完他的故事。”在肖川平复了心情,准备远离这块是非之地的时候,刘芸苦苦央求道。肖川没有折回去,也没有迈出去。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九九四年春天,亢云随他们单位领导来Y市的×××报社考察,报社举办了欢迎酒会,那一夜,谁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灯红酒绿,年轻气盛,也就是那一晚,我们酿成大错。但是,我发誓,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之后的几天,我和他都深知做了错事,彼此都躲着对方。他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一是为了避免尴尬,二来也怕彼此眷恋。当时,我真的想到此为止。”“可是,他离开之后,对他的思念几乎把我吞噬。我不甘心,便决定孤注一掷。在一个夏夜,我闯入他家,骗他说我怀了他的孩子,工作也丢了,我甚至拿出自己伪造的怀孕证明和离职信。也许是出于同情,他最终和我来了Y市。”“来到Y市后,他对我细心呵护。岂料,天网恢恢,我和发小在一次谈话中无意间说起自己伪造怀孕证明的事情,恰好被亢云听到。他发疯似的决意离开,无论我怎么跪地乞怜,怎么以死相逼,他最终愤然离家。那是他和我在一起之后的第二十八天。”“就在我一天一天忘却他,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上天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怀孕了,这次是真的,他的孩子,也就是小雪。”“我开始满世界地找他。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父亲,我不想自己的孩子被人骂野种,我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有娘生没爹养’的怪胎。我整天整天地张贴寻人启事,我把他喜欢去的Y市的地方翻了个遍,我甚至去了派出所,那是我最后的希望,可是派出所的人说我和亢云没有任何法律关系,不予受理。万般无奈,我找到了小川的mama,却被告知他从来没有回去过。”“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我做了一件多么愚蠢和凶残的事情。因为我的自私和偏执,破坏了两个家庭,害得两个孩子失去了父亲,害得你mama失去了丈夫,害得自己成了一个笑话,害得他失去了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我真是罪该万死。”“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他。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想,上天是真的要责罚我。看着小雪一天一天长大,我多么希望他能够亲眼看看他自己的孩子,亲亲她,抱抱她。可是,我又极其害怕小雪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无法原谅我。我每天都生活在忧虑和惊恐之中。真是孽缘!真是报应!”“这就是我和亢云的故事。由始自终,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骗了他,害了他,害了你mama,害了你。如果非要说亢云有什么错,那就是认识了我。”沉默。夏雪晨的眼眶红红的,他想对肖川或者刘芸安慰些什么,但是喉咙仿佛被扼住了,根本发不出声。他看到,肖川的眼角渗着泪。作者有话要说:☆、三一关于亢云,事情刚刚开始。不论是怜悯,还是喜欢,夏雪晨和肖川又开始腻在一起了,颇有点相濡以沫的意味。在一个阴郁的午后,肖川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肖川,是你吗?”声音似曾相识,陌生又熟悉。“是我。你是?”疑虑,猜忌。“亢云。”单刀直入。“~~”亢,云。是的,亢云。微微的不真实和眩晕。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我在×××茶餐厅等你。”肖川受邀。“~~”下午两点,午睡的人尚未舒醒,有课的人已经到了教室,无所事事的人继续游戏人生,慵懒的Y市显得了无生趣。茶餐厅位于Y市商务区的一条侧街,古典的民族音乐丝丝缕缕,穿中式风格服饰的服务员亲切大方。亢云有着和肖川相似的脸孔,看着亢云,肖川恍惚间有着照镜子的错觉,他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亢云,这个印象中名叫爸爸的男人,此刻无比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没有想象中的沧桑和颓靡,不似传言中的唯唯诺诺,黑色立领夹克,暗红色的针织线衣,深蓝色的直筒牛仔,咖啡色的磨砂牛皮鞋,随性,简约,干净,利落。“小川!真的是你!小川,爸爸好想你。不错~~真好~~”一见面,亢云便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肖川大量了个遍,时不时地对自己的杰作大加赞赏。“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警惕如肖川。“别生气,小川。我是在一个寻人启事上面看到的。当时,我看到有人在找我,上面的联系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