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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摇摇头,说:“我再躺会儿,然后就起来。没那么累。”姜玄于是搂紧了他,说:“那好吧。”于是俩人一个歪着头、一个仰着头,抱在一起继续歇着。陈林一个大男人,体重绝对算不上轻,但是此刻姜玄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却反而感觉到很安心。陈林就压在他胸腹上,和他赤裸地紧贴着,体温交融、rou贴着rou,不带情欲的,却很舒服。他很想这么搂着陈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躺着说说话也是好的。那沉甸甸的感觉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感受到了压强,但是不会不舒服。这种压力提醒着他,陈林在他怀里。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姜玄此刻躺着,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看见陈林的发梢。他能直觉地感受到陈林的头颅压在自己胸口,耳朵紧贴着自己的心脏,或许自己心脏一蹦一蹦的声音,他全部都听得到。这感觉让姜玄既自豪,又忍不住有些躁动。尽管他先前已经打定主意,关于谭季明的电话的事儿他绝口不提,但此刻气氛实在太好,好到他有些按捺不住。这温情的感觉冲淡了他先前对于陈林那一瞬的僵硬的疑虑,让他跳过了对这一瞬来源的分析,不想刨根问底,只想问问他们是为了什么,又重新有了联系。至于这联系为何如此奇异、甚至到了不能保存电话号码的地步,凡此种种,他是不想去追问的了。姜玄心想,算了算了,人家郭靖郭大侠遵循天道都不追问,他这无非就是一个能不能愉快的人道的问题,还追问个屁啊。求同存异、共创和谐,伟大领袖的箴言总不会出错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啊,林林,有个事儿,忘跟你说了。”陈林迷迷糊糊地,问他:“啥事儿?”姜玄话在嘴边绕了一通,就放在舌尖上,他张了张嘴,反复砸吧了两下,最后说:“我把汤的火关了。”陈林猛地跳起来,说:“你说啥?!”姜玄被他吓了一跳,眨巴眨巴眼睛,说:“我把你……炖的那个汤……火关了。”陈林猛地咳嗽了起来,他咳了两下,又赶忙从床上爬下去,光着屁股就要去厨房,但他好歹还有点理智,走了两步,感觉到风吹蛋凉,低头看了看自己,又转头看了看掀开的被子里姜玄穿的好好的牛仔裤,忍不住“啧”了一声,说:“你把自己收拾的倒挺性感啊。”姜玄傻乎乎的,还以为陈林在夸他,说:“啊……也没特别性感吧。”陈林气的弯腰抓起一个枕头往床上砸他,骂他:“我没夸你!”姜玄一把抱住枕头,干劲下床,一边把衣柜给陈林拉开,一边笑嘻嘻地给他赔罪,说:“哎呀我这不是,怕烧干嘛。你这……你别生气啊。来来来,穿裤子,穿衣服……”陈林气鼓鼓地看着他,估计是想着已经关火这么久了,着急也没用,于是一手接了姜玄给他的内裤,弯腰套上,再调整了一下自己鸡鸡的位置,这才感觉有点紧。他低头一看,姜玄这厮给他的还是条低腰子弹内裤。他怒极反笑,盯着姜玄说:“你这什么意思?”姜玄说:“怎么了呢?”陈林问他:“我在家、去做饭、穿这个,怎么着你还想来一发厨房炮?”姜玄看他笑眯眯的,搓了搓手,又摸了摸耳垂,说:“那也不是不行哈。”陈林扁了嘴巴看着他,不说话。姜玄只好谄媚地笑着说:“啊,换一条换一条。”说着给他拿了条平角内裤。陈林大爷似的坐回床上,换好了姜玄给他找的内裤短裤背心,这才站起来,奔向他的小厨房去了。他身姿矫健、步伐带着风,看着不像是去拯救自己的汤,倒像是要去拯救自己遗落在战场的士兵。而姜玄在他身后看着他,偷偷舒了口气。等到姜玄尾随着陈林到了厨房,看到陈林已经往锅里又添了些水,然后重新开小火烧了起来。姜玄跟在他身后,像个大型犬,陈林去阳台拿菜,他就跟着过去,陈林一转身,他也想转身,但阳台地方就那么点,姜玄绕都绕不过去,像座山似的挡在陈林面前,陈林推他一把,还推不动,气的白了他一眼。姜玄赔着笑,退后了两步,陈林从他面前走过去,他就跟在陈林屁股后面,狗腿地问:“我给你拿呀?”陈林把右手的菜交给姜玄,对他说:“洗了。”这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在厨房的领地里陈林具有绝对话语权,这颐指气使非但没使姜玄生气,反而觉得短短两个字里全是威严,叫他下身都蠢蠢欲动起来。姜玄低头看了眼自己双腿之间的二两rou,心里骂道:“别闹。”然后转头靠着水槽洗起了菜。他把袋子打开,里面不少青菜。韭菜、花菜、虾、胡萝卜、香菇、葱、菠菜,还有江瑶柱。坦白说,此刻叫他接触水龙头,他有点不愿意。毕竟三个多小时前,他在这儿洗了大半天手。那滋味特不好受。尽管他已经通过一些列有的没的无聊的不无聊的行动、从那个情绪中走了出来,但不代表他愿意这么快就“旧地重游”。伤心人总有伤心处,干嘛总让他面对呢。这么不是滋味的。但这话他不会说,他不想让陈林看出自己心里有半点介意、委屈、猜忌、揣测,他得做他永远的傻白甜,时而贴心小棉袄、时而狗腿没烦恼。两个人一起生活,为的是过日子,什么是日子,日出了孩子只是最最结尾的那个结尾,真正重要的是日的时候能全心全意的、开开心心的。陈林本来的工作就是对着一群毛没长齐的中二期小屁孩,若是他再在家里给他添堵,那不叫过日子,那叫麻烦。所以姜玄不想说自己那点想法,他也觉得没必要。心里不舒服怎么了?谁还没个难受的地方,他忍忍也就过去了。中午那会儿他确实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而大失方寸,久违的那根扎在他心里的刺突然出现,还这么当面给他冲击,谁不神经质他佩服。但在花园吹吹风、冷静下来之后,姜玄立刻就发现这是他自己的问题。无论怀疑的理由是什么,他怀疑陈林、因此而难受委屈,那都是自己的破事儿,若是他为了这个责怪陈林,那就是他无理取闹了。他不想无理取闹,所以他决定忽略那点不舒服的感觉。姜玄于是戴了手套,开了水龙头,把几样青菜先洗了,然后放到盆里,再把虾和江瑶柱分别用水泡好,接着脱了手套、甩了甩手,又把水龙头关上。这一连串动作又快又稳,陈林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今天挺速度啊,出差一次回来,洗菜技术大有进步啊。行啊你。”姜玄冲他抛了个媚眼,说:“那当然了。”陈林扁了下嘴巴,说:“你可别恶心着我,站我身后,别挡着我啊。”姜玄于是凑到陈林身后去,看着他做饭。他们俩有个习惯,就是陈林只要在家做好菜,姜玄一准得站到他身边去看。最初姜玄爱好地是站在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