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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搞得旧楼只扒了一半就停了,剩下的都没钱弄,就那么晾着,好些年了。”他们不说,姜玄也心知肚明,这城市不过是沉疴重症的省份里颇不小的一块,靠着昔年强大的自然资源,仍苟延残喘。但他并没多说什么,对于这地方上下贫富差距之巨大他只略有耳闻,终究难于发表什么意见。他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亲眼见证一个城市的兴衰,更无从置喙陈曼这样一个长久扎根在此地之人的命途。这难耐的伤感一闪而过,大约是有幸在时代的洪流中存活已是万幸,陈林并未多做言语,带着陈曼去楼上逛了一圈衣物店,给她买了件保暖内衣和围巾手套,又去电器区域帮她买了个新的手机,接着陪她试了不少衣物,挑了一件绞花针织毛衣、一件黑白灰相间的开襟毛衣、一件墨蓝色编织开衫,下装照着陈曼的腿长选了高腰西裤,一条常规、一条微阔腿,方便她配鞋子。陈曼推说不必,冬季鞋厚重,并不好看,自不必多加搭配。但姜玄连连鼓吹她去看看春季新款,等着开春换上,北方不比南方,春秋长、夏季又不热,春鞋要多选上几双备着才好,陈曼这才松了口。他们试了不少,陈曼连连呼累,最终陈林大手一挥,选了两双深色尖头平底鞋,又拿了一双白色的低跟鞋。姜玄想着要付钱,但陈林拿了自己的卡去刷,倒没明着拦他,可次次走在他前头,一次两次姜玄便不强求了,只跟在他们身后拎包。过年收了这样多的礼物倒是陈曼许多年来未曾享受过的待遇,昔年她拉扯着陈林的时候,逢年过节冷清许多,后来陈林走了,她更加没什么人互道新年快乐,但之后来了姜玄、又来了陈林,两个人今次一同回来,倒是让她享受了一把别样的天伦之乐,不由得喜上眉梢,眼角的皱纹都多了两撇,只要细细观察,还能看到她的嘴角与平时大大不同,自陈林回来起,便常常扬着。选了不少东西,陈林还想再继续逛下去,姜玄伸手拦了他,轻轻摇摇头,又问陈曼:“姨,累不累?在这儿坐会儿吧。”倒对她仍很殷勤,亲亲热热地,像是他们之间从未谈到分手似的。他们共同生活许久,即使有了嫌隙,这些亲密态度溢于言表,陈曼自然看不出不妥,只点点头,轻声说:“找个地儿坐会儿吧。”姜玄便拉着他们进了边上一个果饮店坐下。陈曼刚刚试衣服试的冒了些细汗,姜玄掏了纸巾给她,又将她的外套拿来叠了放在手边,柔声问道:“姨,你想想还缺什么,一会儿咱们再去看看。”他这语气亲热的很,若不是叫姨,陈林都要以为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兄弟。陈曼像是习惯了他这样亲近,一面按着手臂、一面轻声说:“东西够多了,一会儿去超市买点调料就回家吧。太多了你们拎着也麻烦。”姜玄见她揉按手臂,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她胳膊扶起来,轻声问她:“姨,胳膊疼?”陈曼当时摔断胳膊,始终一开始就没有养好,至今天冷或劳累的情况下也会有些酸麻,这几天过年她终究也cao劳了些,刚刚举手放手次数多了,胳膊便受不住。这些事她不叫姜玄告诉陈林,但姜玄始终上了心,时时记着,见她稍微动了动便心领神会,扶着她的胳膊轻轻按摩。陈林在一旁竟插不上话。他心里其实有些嫉妒,嘴上虽不说,表情却冷下来。他把手伸进兜里,想要掏出根烟来抽,还未等掏出来,胳膊已被人拽住,低头去看,见姜玄朝他使了个眼色,起身将他拽过去,又对陈曼说:“我去买点喝的,再把东西存到柜台,省的一会儿还要一直拿着。”他说完便转身出去,留陈林和陈曼坐在那儿。陈林稍稍有些别扭,他和陈曼许多年都未曾这样亲近,想着要对她好,到头来也是不断买些东西给她,他心中也明白,物质再丰厚,始终抵不过他这些年的缺失。母子两个人坐在一处,缺了姜玄从中调和,倒又是相顾无言。陈林牵着陈曼的胳膊,轻轻揉按着,他不敢使太大力气,按了又按,问陈曼:“胳膊什么时候受伤了?”他语气冲了些,倒是显出些无端的焦急,这点似有若无的暴躁倒是让陈曼轻轻笑了笑,柔声说:“前两年摔了下,磕在冰上了。”陈林愣了下,不敢抬头看她。只盯着她手背上露出的一点翠绿镯子,在灯下晶莹通透,玉质算是很不错。陈林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又问她:“常常痛吗?”陈曼笑着摆摆手,柔声说:“没有的事儿,小姜总大惊小怪的。人老了,胳膊腿酸两下多正常啊。”她难得笑得这么畅快,倒是让陈林心事稍解,舔了舔嘴唇,一句话堵在喉咙口欲说又休,吞吐了几次,终于说道:“还是注意点。过两天我陪你去体检,再查查。”他说完轻轻捏了捏陈曼的手心,感觉到她的手掌颤了颤,听见她说:“听你的。”母子同源,陈林看得再明白不过,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涩。陈曼虽向来不重物质,可毕竟是个女人,平日里穿衣打扮简单大方,搭配也整齐用心,力求形貌昳丽,然而她虽身形状态不显,身体容貌却毕竟耐不住风霜,比之同龄人要清瘦许多。陈林出门前在家中浴室也瞥见染发剂,可见她也已到了遮掩鬓白的时候。陈林试着回想自己最后一次回家时候的情景,但无论如何已记不清陈曼当时的样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只记得陈曼扬手摔了他手机时候,手腕上仍旧系着条链子,窗外的阳光折在上面,晃得他眼睛里都是血丝,看不清陈曼脸上究竟滑了几滴泪。为人父母的盛怒之下大打出手固然有错,但他负气离开、多年来不闻不问,也终究不能理直气壮。说起来,他离开之后陈曼曾经打过他的电话,但他接起来后一语不发,有时候听到陈曼的呼吸声,都只觉得是她在用沉默胁迫自己。头两年陈曼还有短信发给他,他只一概不回,后来有一次年前他去外头寻欢作乐,不知哪个不长眼的接了他的电话,喝醉之下说了些昏话,酒吧里轰隆隆的,等到陈林寻到静处去接的时候,对面已挂了。他在寒风中愣了一会儿,又回去开了瓶酒,晚间寻了个人睡在一处,强做些无谓样子。大概是觉得陈曼既然无法接受他天生的取向,他便也不需要对她有所交代。两个人渐行渐远,未必就是一方的过错,他从前坚定不移地认为是陈曼抛弃了他,但转念想想,也是他欠了她这许多年,叫她受了些苦。过不多久,姜玄已将购物袋寄存好了,又取了果汁回来。陈林先叫陈曼挑了一杯,又转过头来自己选。姜玄的手很大,捧着果汁都能扣住自己的手指,陈林从凝思中回过神来,终于听见他在自己面前说:“这杯是番茄樱桃加红莓,这杯是凤梨西柚番石榴,你要哪个?”陈林接了那杯红的像晕开的血似的饮料喝了一口,又酸又甜,叫他挑了挑眉,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姜玄“哈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