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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风流显得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了。是不是我的伤…把春花吓着了?大师兄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而到傍晚,风流又见到了花春。花春似乎是从分营赶来的,风尘仆仆,还没坐下就问了一堆,什么药换了没,饭吃了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风流一愣一愣的,回过神后却光会笑,什么都不说。花春眉头一皱,问你话呢。风流答非所问,嘿,我、我以为你不再来看我了。花春顿时就没了声,许久过去才低低说了句,大师兄的医术要比我好得多,让他来治我更放心。风流不明白花春为什么突然拿自己和人相较,大师兄下午才说过,花春一直是师父的得意门生,自小天资过人,大时临危不乱,只是这回却有点儿奇怪,看来大师兄说的没错。花春哪是有点奇怪。春花,你想那么多干嘛,你们万花谷可是神医谷,谁治都会好的。花春闻言,自嘲一笑。神医两个字太重,砸得他心口发麻,莫说神医,他甚至觉得自己枉为大夫,他连风流都不敢治,还能说什么呢,不能说。你好好休息,不舒服就和大师兄说,我得回分营了,明天再来看你。风流有些失望,拉着他的袖子,你不能留在这啊?别任性,分营事也多,那么多人要照顾,怎么能减人手。风流不撒手,追问,那明天你真的来看我吗?花春给问得蓦的一阵心酸,他也想替风流治伤,只是他怕。医者不自医,挚亲难医。别瞎想,天天都会来看你。风流这才高兴了。大营与分营相距不远,小半个时辰就能来回,为了不耽误正事儿花春把饭时省了,揣两个包子就当晚饭,骑马上路,每天看一趟风流再回分营。救治伤患,彻清水源,每天事儿多得连轴转,整整熬了近半个月才将情况大体稳定下来。第一个痊愈的人是个十五岁的小兵,欢呼雀跃地在营里跑了一圈,高呼他终于好了,可以回家见爹娘了!所有人都笑了,一直到这时候军心才有所依靠,大家伙都看到了希望。风流因为伤处面积最大,恢复的进展要慢许多,身边的伤兵陆陆续续都出营了,他还得天天两次药。风流也有些急了,总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好,他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问这话的时候正赶上花春进来,风流一下闭嘴,花春眼睛就瞪,又在烦大师兄?风流嘟嘟囔囔说他也想出去晒太阳。花春把药箱放下,风流有些惊喜,你要在这呆了吗?花春奇怪,你怎么知道?箱都带回来了不是。嗯,分营基本没什么事了,师姐在那坐镇足以,我回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当然有啊,风流高兴坏了,我还没好呢!花春洗了把脸,笑了声,大师兄的医术我信得过,你就放心吧。你不治我啊?不治,有大师兄呢,我就回来照顾下你。风流一听,立马乐开花了,照顾他好,一万个好,有媳妇真好。傻笑什么?天气好,高兴,想唱歌。第十九章十九风流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在战场军营里过冬,他的伤养了足足两个月才彻底痊愈,只是留了不少痕迹,随处一看都有点疤,每回看见都能想起经历过这么段生不如死的痛苦。花春说他要介意的话弄些药替他除了,风流听了就笑,我又不是大白,还弄这个。花春把火炉起了,挪到榻前,自个儿跳上去把风流推下榻。洗脚去。冷死了!炉子不是点了吗。那也冷。大男人还磨蹭,快去!花春刚把被窝暖上风流就回来了,跟阵风似的,二话不说掀开被角就钻,花春给凉得一哆嗦,风流倒比他还会叫。春花!外边好冷啊!别动了!你暖和你让我抱会。烦不烦你不是已经在抱了吗?!军营的日子总是很冷,条件也有限,风流总问花春什么时候才走,花春总说等开春吧,现在实在太冷了,压根走不动。花春给士兵们看伤的时候风流就会闭上嘴给他打打下手,日子一久换药比吃饭还麻利,有时他也在想如果小时候遇到的是花春,没准俩人现在就是同门,说不定花春还得喊他一声师兄呢。军营的日子还很苦闷,除了莫问闲时会来唠嗑,几乎没有任何作乐的法子。莫问也总有些惆怅,他说当时军师跟他说只要两个月便可退敌,可现在跟说好的不太一样啊,估摸他这年是交代在军营里了,不知守到正月是否能拨云见日。风流连连摇头,说他跟花春还不如自个儿活得痛快,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那会莫问正灌着老白干对月高歌,唱得比风流要好听点,他唱西风吹了个屁嘞,风流咋还不走诶。风流一听就不乐意,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吵啥吵?!莫问抱着酒坛嘻嘻笑道,那你敢不敢说说,你现在想不想走?为什么没走?风流噎了半天,还是没嘣出个屁。莫问接着笑话他,就你这样也好意思说活得痛快,可拉倒吧。风流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大帐里小憩的花春也睁开了眼睛。其实他和风流差不离,自诩人生逍遥,来去随性,可当莫问那样问风流时,他却也是无话可说。怎么才算痛快呢。喝腊八粥那天风流突然和花春说,这是他入丐帮以来第一次在外头过年,以往这个时候他都和大白他们在一块凑年货,备好酒菜过大年。风流问花春,明年可以跟他在桃花岛过年吗?花春不答,别过头喝粥。春花,说话。明年的事明年再说。你不高兴吗?没有。你都不肯看我。花春把碗放下,扭过脸来,却说了句让风流出乎意料的,过完年,你就回桃花岛吧。风流一愣,那你呢。看情况,没准在这多呆一阵,没准换个地方。为啥啊?什么?为啥不跟我一起了?花春就笑,为什么非得和你一起?王法你定的?风流不乐意了,我们说好了一起走的,你怎么说变卦就变了。我现在觉得不好了。花春是考虑许久才决定同风流说实话的,他认为俩人都是喜好自在的人,不论是风流和他走还是他和风流走,都未必能够皆大欢喜,毕竟打从一开始便道不同,能成莫逆之交已是缘分,但风流显然不是莫问。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