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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字,终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乔白也不知道,那三个字到底是什麽。是我恨你,还是我爱你?他不知道。这种矛盾的情绪,在体内冲撞著,寻不到出口,只能化作欲望。长夜撒网,遮住所有光明。二人缠在一起,话语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一夜情事。凌晨四点左右,叶定被窗外的雨声惊醒。他迷茫地睁开眼,发现乔白不知何时离开了床,穿好了衣服,正轻轻扭动门锁,准备离开。叶定本想叫住他,问他去哪里,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威尔斯的脸突然在脑海里闪过,令他选择了沈默。屋内静悄悄的,乔白拧开门锁,走了出去。等门外传来他的脚步声後,叶定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套上衣服,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黑雨衣第二十七章:凌晨,马路边寂静无声。秋雨淅淅沥沥下著,白茫茫的雾气蔓延蒸腾,寒气逼人。偶有汽车行过,溅起水花。乔白穿著黑色的雨衣走在前头,低著头,步履匆忙。叶定悄声跟在後面,看著他穿过无人的马路,拐进了一条小巷。南方的巷子狭小逼仄,青石板道,寂静无人。因为岁月长久,有些板道已经疏化,偶尔踩中其中一块,便有污浊的水涌出来,湿透了鞋子。叶定的棉脱鞋早被浸的湿透,脚趾被泡的膨胀发白。巷子又长又深,仿佛没有尽头。大约行了约有十分锺,乔白忽然停住脚步。叶定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到路灯柱子後面,大气不敢喘一口。乔白站在原地,回头看了几眼,发现没人跟著,便拢了拢雨衣,继续朝前走去。寂静的雨巷,回荡著他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和著雨水,冲向叶定心房。为何他会如此小心?是要去做什麽?诸多疑问叫叶定感到不安,但有一点他知道,如果想得到答案,就得继续跟下去。二人一前一後,在巷子里又走了约十分锺左右,终於到了尽头。残旧的巷头,除了高耸的围墙,就只有一间老旧的茶馆。老茶馆的门没有关,猩红的铜门半掩著,里面透出一抹微薄的光亮来,在这凄清的凌晨,显得格外诡谲。乔白在门口停了下来,徘徊了几步,然後,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老铜门咯呀一声,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铜门後。叶定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听见茶馆里的脚步声略微远了些,便立刻紧跟上去,闪进了屋里。老茶馆很矮,一米八的人站在里面,头一抬便能撞到屋顶,空间十分拘束。茶馆的墙壁用白石灰刷过,门窗装饰著颜色十分鲜豔的框架,垂著厚厚的布帘。布帘被雨水打湿,湿淋淋地贴著窗棂,将屋子遮的密密严严。茶馆里只吊著一盏油灯,这个年代还有人用油灯,算是稀奇的了。想必茶馆的主人是个怀旧的人。屋子光线昏暗,低矮,窄小,空气里弥漫著一股潮湿和绿茶的气味……还有腐烂的味道。一切都如此不对劲,叶定却无暇多想,满心只惦记著乔白的行踪。匆匆忙忙避开茶馆内的桌椅,拐过中堂,找到後门,走出去。走出去後,他却呆住了。门後,竟是条空旷的马路。除了一盏路灯,什麽都没有。乔白呢?他去了哪里?这天早晨,恐怕是叶定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分。回家後躺在床上,虽然困极,却怎麽都没办法入睡,满脑子都是穿著黑雨衣的乔白,走在雨中匆忙的乔白,老茶馆里消失的乔白……他也想到了很久之前看过的一本。是本悬疑惊悚的,故事的内容他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书里的犯人是个反社会者,创立了邪教,在每个下雨的夜晚,命令教徒穿上黑雨衣去屠杀,就像一种固定的仪式。当时书里还为那页内容配了图,那幅图对当时的自己冲击很大,所以他一直记得很清楚。那图景,就和雨巷中的乔白,一模一样。叶定瞪著眼,望著天花板发呆,身下的床单,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已没了一点温度。乔白出去後,就一直没有回来。而小雨,也渐渐衍成了瓢泼大雨。九点左右,叶定起了床,浑浑噩噩的坐在沙发上,嚼著乔白昨晚送给自己的牛奶糖。糖果很甜,乔白说,牛奶糖可以让人有幸福的感觉。叶定吃不出幸福的感觉,心里有事,只觉味如嚼蜡。等待乔白回来的时间很难熬,他便打开电视机,乱七八糟的看著。上午的节目基本上都是新闻。叶定将兔子特意定制的水晶外壳遥控器来回按了几百下,最後停在了CCAV上,锁定,然後目不转睛地,盯著屏幕。屏幕里,一本正经的主持人,正在介绍著最新一起杀人案件。“最新消息,今早七点左右,在南条街锣鼓巷发现一具男尸,死状凄惨。法医鉴定,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有人称曾在事发现场前,见过一名行踪可疑的陌生男子,该男子身著黑色雨衣……”轰隆!一道巨雷划过,遥控器轰然落地,水晶遥控器摔成了碎片。────────────────短小,忙,谅解。怀疑第二十八章:两天後的下午,乔白回来了。如预料中的一样,满身血污,腌臢不堪,双眼布满血丝,戾气很重。大概是有心事,他的动作有些迟缓,进门後慢吞吞地脱著鞋子。沙发上面,叶定已经坐了整整两天。同样的面容憔悴,双眼赤红,难掩疲倦。脚下散著一地烟头。记忆中,身为医生的他,是不抽烟的。乔白锁眉:“怎麽吸了这麽多烟?对身体不好。”“想抽就抽了。”叶定说,顿一顿,又道,“你去哪了?”“家里临时有事,就回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