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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广场上正处刑。木枷拷着男囚犯的手脚,麻绳将女囚犯吊在半空。男囚犯激烈地辩解:“是她指示我干的,她是女巫,她是女巫。”“哈罗德,你这卑鄙的人!”旁边的女囚犯唾弃她的丈夫,转而对执行者哭叫着申诉,“我没有!是他教我和他一起偷东西的!他是我的丈夫,我才是被教唆威胁的人!”在场的执行者来自猎巫会,他们清一色穿着黑衣,压抑得像一片厚积云。那种黑色的威慑和压抑像是结合了刽子手和葬仪人,仿佛没有什么斑斓的东西能在其中幸存。为首的审判长大人身着正装,四十来岁,身姿笔直,透着一股密不透风的死板和苛刻。叫做哈罗德的窃贼说:“她是女巫,她有魔力,她自己都认了,就在忏悔室里面,她自己说的。”哈罗德的妻子朝她的丈夫吐了一口唾沫,懊恼、后悔且愤怒地说:“我只是鄙视你的为人!”“是你的巫术让我变坏的,是女巫的错,是她让我偷窃的。”无耻的丈夫试图推卸责任,但是看样子他没能成功。猎巫会的干事们讨论一番,认为,尽管巫术指控并未证据确凿,但是女人在忏悔室自己认罪,所以他们依然决定给女人判处死刑,只是说,巫术教唆盗窃,显然站不住脚。“巫术教唆偷窃不过是他的借口,他也不是初犯了。在没有巫术的情况下,他也得遭受烙印,”审判长说,“至于女巫,当然是依照巫术罪处理。”士兵走上去,把女囚犯放下来,带她去绞刑架。那女人怨恨地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停顿之间,又被士兵推着向前走。“偷窃不至于死刑。”她自言自语。“快点,该死的女巫!”士兵用踢了一下女囚犯的小腿,白色长裙上渗出一点血红。她走上绞刑架,绝望地闭上眼。麻绳套着她扬起的脖子,整个鲜活的生命被套得牢实极了。行刑者打开下面的活塞,绳子瞬间拉得笔直,女囚犯突然怒目圆睁,瞪着下面的群众。她挣扎起来,遭受绝望的洗礼。她无法逃离死亡的宿命,而她自我的痛苦并不会映射在他人身上。这残酷的过程让所有人汇集,也许是因为警示,也许是因为娱乐,他们津津有味地观赏一场剥夺生命的仪式。但是卡罗尔从中看到的,确实另一种东西:怨念。使得女囚变成了不存在的幽灵,无实体的恐怖附身她体。这是卡罗尔第一次观看死刑,被绞死的女巫挣扎了一段时间,然后永远地安静下来,她的舌头暴露在外,没有一点滑稽,只是凄凉罢了。尸体散发出的恶劣味道,他们看不见活塞之下肮脏的东西,还有更多肮脏的东西。总会有人用木板,构造物,或者别的什么构件去遮住很多肮脏的,死亡必定带来的东西,但是它们就是存在,并且用恶劣的气味告诉所有人——它们就是存在,怎么也藏不住。现在的卡罗尔还不能理解下面的人:为什么他们这么兴奋?他们看着那些杀死的一个偷窃罪的女人,仅仅因为那女人被指证为女巫。安吉莉亚拉着卡罗尔,有些不忍地试图捂着卡罗尔的眼睛,不让她接触这些触目惊心的存在。“没事,我能接受这个。”卡罗尔说,“我不怕他们。”女巫审判的残酷没有成为卡罗尔的梦魇,反倒是成为她之后人生不可缺少的成分。卡罗尔凝视着安吉莉亚的红发,阳光下那发丝近似玫瑰金,美极了。另一个士兵从炭火中拿出烧好的烙印,抵在瑟瑟发抖的男囚犯面前,重重对着他的右脸烙下去。一个大写的“T”,这是盗贼的证明。他哀叫,好像屠夫家正被屠宰的家畜,可是那些家畜可比这个家伙可怜许多。行刑结束后,卡罗尔和安吉莉亚在酒馆用餐。哈罗德之妻死亡的模样在卡罗尔脑中挥之不去,并不是因为死刑如何残忍,而是因为一种缠绵的怨念脱离了那女人的尸体,如幽灵,附身在卡罗尔的躯体之上。卡罗尔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感觉,但是它就是存在,而且无法解脱。没有理由,没有证据,她就是觉得哈罗德之妻是有苦衷的,那个女人不是女巫。就由这个结果来推论——如果哈罗德之妻真的有这等魔力,这对夫妻还会偷窃吗?虽然传说女巫会用尸体的肋骨和羊毛制造一种叫做缇布瑞的可怕怪物,去为他们偷牛奶,但是卡罗尔并不觉得哈罗德夫妇被抓是因为猎巫会的人抓住了女巫的缇布瑞。安吉莉亚看卡罗尔想入非非,以为她死刑被吓到,忍不住问:“小姐,您怎么了?”“没事,我在想那些女巫的故事。”“我知道,据说那个王后死了之后,猎巫会对民间女巫狩猎的力度一年比一年大。而且……”“而且王后是个女巫,她生下的埃德蒙公爵是个半恶魔。”卡罗尔笑道,“只是宫廷的谣言罢了,我知道埃德蒙公爵,我父母还见过他。”“埃德蒙公爵有一半脸是英俊的人类男子,另一半则是扭曲的恶魔面容,”安吉莉亚用手指绕着卷发。卡罗尔又忍不住去看安吉莉亚。安吉莉亚的脸上有些雀斑,却非常白,她的眼睛是少见的绿色,纯粹剔透,比祖母绿还要动人。卡罗尔常常被安吉莉亚的眼睛和头发迷住,那双眼睛让她感觉温暖、平静。她总是想要粘着安吉莉亚,把自己埋在她玲珑有致的胴体中,就像睡在铺设天鹅绒的床上。“但是!“卡罗尔重音强调,“埃德蒙公爵只是个人类,也许是长得古怪些,性格孤僻些,但是他也只是一个人类。”突然,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卡罗尔和安吉莉亚出去瞧热闹,只看见酒馆老板赶一个衣衫褴褛者出去。卡罗尔认出他脸上的T形烙印,想起这是盗窃者哈罗德。哈罗德本想来赊点儿烂酒,没想到原来交好的老板翻脸不认人,他郁闷地回头,朝森林那边走去。卡罗尔对安吉莉亚说:“我们跟上去,我想问他一些事情。”“但是他是个恶棍呢,小姐,小姐!”卡罗尔想要干什么,安吉莉亚从来管不住。哈罗德走到森林深处,看后面没人,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钻进。卡罗尔和安吉莉亚从树干背后钻出来,也跟着哈罗德走了进去。山洞里面太暗,很难看清东西。尽管如此,卡罗尔还是看到前面有些光亮,她迫不及待就过去了。光亮是从岩石和植物上散发出来的,远处能看见,但是走进了,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这些岩石和植被上散发的微光有种诡异的魅力。卡罗尔躲在石头后面,看着哈罗德正跪拜前方的神像。神像很大,石英材质。那是鲜为人知的异教神,穿着袍子,脸被遮掩,背后巨大的羽翼延伸到山洞之顶,而下面的蔓藤和花叶则攀爬在神像底座,底座下部分渐渐过度到石料,与山洞的石头相同,显得整个神像是从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