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红花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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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辗转难眠。 我胡思乱想了很多。小姐那样爱皇帝,而皇帝却睡在我这里,她定然会伤心的吧。 接下来我该怎么面对小姐,她会不会因此同我离心?但不管如何,我绝对不会背叛小姐。 还有东皇璃究竟去了哪里呢?他若知晓我成了姬元帝的妃嫔,他会怎么做呢? 我想起小姐,又暗暗发誓,绝对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这夜姬元帝倒是睡得很好,背对着我,也未曾翻过一次身。 我想着想着,也渐渐睡去…… 第二日一早,珠儿来唤我起床。 我醒来时,身上还盖了一层被褥,而姬元帝早就离开了。 珠儿领着松子和另外两名宫女端了洗具进来。 我呆坐在榻间,有些不知所措。 “宛淑人,你还发愣呢?”珠儿跑过来,坐在榻前,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神,轻轻拍开她,笑道,“你还敢说我?我问你,陛下是何时离开的?” 珠儿起身,脸上嬉笑,啧啧两声,“看来你睡得很香嘛,都快巳时末了。陛下可是早早就走了,还特地吩咐我们不要进来吵醒你呢!” 姬元帝会这么好心?我根本不相信,他昨晚来找我也一定有别的目的。 待梳洗完毕,已接近午时,都到了午膳的时辰。 稍晚片刻,小姐便携着李金夏过来看我。 我笑着迎上前,躬身行礼,“小主。” “欸别别别,你是有身子的,还不快坐下。”小姐颇为无奈,赶忙拉起我。 坐下来,小姐握着我的手,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似乎想了很久,终是开口,“央宛,昨晚陛下宿在你这里,他有没有……” 我脑子有些昏沉,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李金夏便提醒我,“淑人,想必刘大人嘱咐过你,前三个月不宜侍寝。” 我这才反应过来,忙摇头,“没有的,小主,陛下昨夜并未临幸我。” 虽然他用了手指,可是这也不算什么侍寝吧? 小姐听了我的话,目光幽幽,叹了口气,便唤了宫人布置午膳。 食过三巡,松子端了一碗安胎药与我。 我接过药碗,瞥见松子神色如常,心中不由得冷笑。 然而前几日,小姐曾告诉我,她命周大海监视松子,发觉近日来,她的行踪诡秘。问她去了哪儿,却推脱说是替我去内务府领月例。 我并未让松子领过月例,她却先斩后奏,领回来才只会我一声。 可不知她背后的主子是谁。 我并未喝这碗安胎药。刘毅替我把过脉,我的胎像很稳固,根本不用喝这些药。 只是想引出松子背后之人罢了。先前她们是为了防着小姐,现在是把矛头对准了我。 恐怕我肚子里的孩子碍了很多人的眼吧。 真是一语成谶,下午的时候,又有几位不速之客到来。 这回小姐想要拦住她们,却是不可能的了。 我起身出了偏殿,去宫门前接驾。 德妃一袭深红衣袍,头戴金玉珠翠,妆容极美,艳似桃李,手掌撑着头,高高坐于轿辇之上,气势逼人。 而她的后头的轿辇,却坐着斓嫔、杏嫔。这三人皆盛装打扮,烨然若神人。 “德妃娘娘金安。”我跟在小姐身后,齐齐朝这三人依次行礼。 “本宫听闻宛淑人有喜,今日特来恭贺,不会搅扰你吧,灵贵人?”德妃淡淡瞥一眼她。 小姐复又行礼,恭敬回道,“德妃娘娘尊驾前来,是嫔妾的福气。” “免礼吧。” 德妃噗嗤一笑,神色慵懒中透着一丝轻蔑,不经意间,示意身边宫人。 吴碧水站在轿辇前,心领神会,便问,“宛淑人何在?还不过来请安。” 我心里咯噔一下,起身越过小姐,站在德妃轿辇前。 “德妃娘娘金安。”我躬身行礼。 “你就是宛淑人?抬起头来。”德妃语气有些不悦。 我缓缓抬头,却见德妃与吴碧水,二人皆神色惊疑。 “你…就是宛淑人……”德妃神情有一瞬错愕,眉心微皱。 是了,我才答应做她的暗线,如今却一跃成了宛淑人,身怀龙嗣。 “宛meimei真是好福气呢。”这时,德妃身后的斓嫔突然开口。 她示意宫人放下轿辇,温婉面容噙着笑意,径直朝我走过来。 我便向她行礼,“斓嫔娘娘金安。” “哎呀,meimei快快请起。”斓嫔赶忙把我扶起来,眼神羡慕的,望着我的腹部。 想来我这个肚子真是烫手山芋。 德妃仍坐着轿辇,那般高高在上,见斓嫔拉着我谈天,当下脸色又冷了几分。 “如此,本宫今日也乏了,起驾回宫吧。”德妃示意宫人。 斓嫔见此,便与我客套几句,上了轿辇,三位妃嫔起轿离开了。 送走这三位,我转身往回,小姐便来我身边,与我商议,“德妃上次邀你做她的暗线,如今你又晋位,她素来跋扈,怕是会更加恨你。” 说着,她担忧地望向我的肚子,只怕德妃早晚会对这个孩子下手。 —— 回到海棠宫,德妃面色阴沉坐在榻上,已然捏断了护甲。 斓嫔与杏嫔坐在殿下,二人面色亦是不悦。 今日总算见了那宛淑人,那女子生得一般般,谁知却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杏嫔酸溜溜道,“都说人越是贱皮贱rou越好生养,果然没错。你瞧瞧那宛淑人,不过是陛下临幸一次,竟然就有了身孕。” “杏嫔jiejie可说笑了,人家至少还能怀上,你侍奉陛下两年多,怎么不见肚里有过动静?”斓嫔讥讽道。 “都给本宫闭嘴!”德妃拍着扶手,神色已然震怒。 一张娇美的面容骤然狰狞,嫉妒恨得几欲发狂,咬牙道,“那贱人怀了又如何,真以为能生得下来?” 德妃这几年用尽了法子,管他吃药还是拜佛,却始终怀不上龙嗣,那宛淑人不过是侍寝一次便有孕,这叫她如何不怨? 只要她不好过,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宛淑人,你可别怪本宫心狠,就是我不动手,燕妃、宸贵妃也不会放过你。 —— 二月初二是澜倾国的春猎。 按礼制,帝都百里郊外的万兽园都会设猎围场。皇帝每年都会率王公大臣、世家子弟来这里举行以射猎,史称“春狝”。 围猎结束以后,皇帝领着文武众臣前往上阳行宫举行盛大的庆功告别宴。 前几年春狝,皆由宸贵妃及燕妃,端妃、德妃四位陪同圣驾前往。今年却是不同,我听闻姬元帝前日下旨,此次除了宸贵妃、端妃、燕妃三位,便多了小姐同去。 紧接着,就是我被封为宛婕妤的圣旨。 公公来宁德馆宣旨时,离春狝只剩了几日。 小姐本来还担心,若是她跟着皇帝去了行宫,我位分低下很多事做不了主。 谁承想,姬元帝却晋了我的位分。如果不是连着一月未见,我倒以为他早忘了我。 不过现在晋我的位分,却实是帮了我,至少我成了婕妤,也是正十品的妃嫔,算得上是位小主了。 但坏处就是,按照礼制,有品级的妃嫔,必须每天去皇后处请安。如今后位悬空,协理六宫之权在宸贵妃手中,那么我们就得去宓秀宫请安。 这可真是难为我,为这我腹中的孩子,我不欲多与其他妃嫔接触,就怕哪天被她们害了去。 可眼下,却也不得不出去见人了。 终于到春猎出发那日,小姐收拾好了行装,便领着金夏姑姑去了。 宁德馆暂时由我管理,而六宫之权姬元帝却交到了德妃手里。 想来他也是很无奈吧,毕竟德妃的母家势力磐盛,慕容氏一族,怕是他的一块心病,他怎么会把协里六宫之权交给德妃。 且说姬元帝出宫这日,那长如流水的仪仗队伍,直直从宣阳宫排到和阳门,足有五六十里路程。可真是气派啊,我心想。 到了去德妃宫里请安这一日,我领着珠儿早早到了海棠宫。 彼时的海棠宫,棠枝绽满了花苞,德妃想来喜欢春花,殿门外地广场上放着许多盆栽,也不知是怎么栽培的,将将开春,却盆盆开的鲜艳,花香四溢。 我原本可以称病不来,小小的婕妤,放在平日里无人问津,连去请安也会被人嫌弃。 只是因我腹中的孩子,却是怎么也逃不掉的。难免德妃会以此作由头拿我开刀。 请安的妃嫔陆陆续续都到了海棠宫。 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竟比那一盆盆鲜艳的春花更加耀眼,我也不知究竟是花更好看,还是人更好看。 姬元帝真是艳福不浅啊。我悄悄站至墙角边,胡乱想着。 “宛婕妤来了么?”妃嫔中有人突然开口。 于是人群一片哗然,纷纷问起我的下落来。 “小主……”珠儿颤抖着身子拉住我。 “无事,你莫怕。”我安慰她。 “她在这里!宛婕妤在这里。”有个妃嫔指着我,面露欣喜。 一瞬间,所有妃嫔都望向我这边。 端详着我的容貌,众人议论纷纷。 “就是她,肚里怀着皇嗣呢。” “啊?这就是宛婕妤?我还以为长得多好看,也不过如此!” “就是,咱们姐妹里恐怕就属她最难看了。” “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孕罢了!” …… “吵什么吵!”一道凌厉女声打断众人。 妃嫔们纷纷安静下来,就见吴碧水站在主殿门前,呵斥道,“小主们都忘了宫规森严么? “碧水姑姑所言极是,我等搅扰了德妃娘娘清净,实在是该打!”一淡粉盛装的女子走近吴碧水,狠狠拍了拍了自己的脸。 “众位小主明白就好,德妃娘娘请诸位正殿入座。”吴碧水眸光冷然,视线陡然一转,落在我的身上。 “至于宛婕妤,今日院中吵闹皆因你而起,娘娘宽厚,就只罚你在院中跪一个时辰。” 我有心反驳,转念一想,如今身处狼窝,若是再起争执,只怕她们愈发会咄咄逼人。 “多谢德妃娘娘教诲。”我再不多言,直挺挺跪在院中。 这院里春花烂漫,幽香扑鼻,风景极好,便是跪上一个时辰又如何。 只可惜我一下跪,珠儿也只得跟着我一起跪。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而那些请安的妃嫔们也陆陆续续的出了正殿。 她们见我还跪在地上,一个个不由得嗤笑,怀了孕又如何,德妃娘娘可是赏罚分明。自然不会便宜宛婕妤。 待众人走后,吴碧水才端着冷脸出来。 我目光直直望着她,幽幽道,“碧水姑姑,德妃娘娘可满意了?” 吴碧水讪笑一声,呵斥珠儿,“还不快将你家小主扶起来。” “小主,您还好吧。”珠儿颤巍巍搀扶着我起身。 我只觉得膝盖已经麻木了,缓了好久才恢复知觉。 吴碧水瞥了眼珠儿,对我说,“宛婕妤既然身子不时适,就请先去偏殿休息吧。” 便是骑虎难下了。我以为德妃不敢对我如何。 却不想,她会歹毒至此。 我被吴碧水请去了偏殿,珠儿却被勒令留在殿外。 直到这里,我方才警觉,德妃真的要出手了。 偏殿中突然闯进来几名太监,他们砰砰砰关了殿门。面目狰狞着向我靠近。 “你们想做什么?”我一步步往后退,心中不由得惊惧。 那领头的太监眼神示意旁边,那两个小太监手里拿着绳子,快步朝我走来。 “啊啊啊!你们放开我!”他们将我绑在椅子上,我凄厉地叫喊,却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叫什么叫!”那领头的太监恶狠狠道,“如果不是德妃娘娘开恩,你早就被我勒死了,焉有命活到现在?” 我根本想不到,德妃竟会如此狠毒,光天化日就敢毒杀嫔妃。 “宛婕妤。”吴碧水的声音一响起,殿中霎时安静下来。 我顾不得脸颊的闷痛,朝她看去,却见他身后的两名宫女,各自端了托盘,那两碗热气腾腾的药汁往外散着白烟。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哆嗦着身子,“你、你们想干什么?” 吴碧水嗤笑,“自然是,送你肚子里的东西上路。” 我讷讷地摇头,不敢相信,“疯子,吴碧水,你疯了么?戕害妃嫔可是死罪啊!” “少废话!你们掰开她的嘴。”吴碧水恶狠狠道。 两名太监便依她所言,冲上来掰开我的嘴,二人合力捏着我的下巴。 “放开我!”我尖叫着用尽全力挣扎。 即使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却也容不得旁人这般残害。 吴碧水端起一碗汤药,递到我的嘴边,那张美艳的面容泛着狞笑,犹如地狱里吃人的恶鬼。 “宛婕妤,德妃娘娘怕你喝不够这红花汤,好心送了你两碗,你可要记着感恩呐。” 说着她便将那guntang的汤水强行灌进我的嘴里。 “啊啊啊啊!”我只觉喉咙一阵阵激烈剧痛,痛得我凄声哀嚎,忍不住浑身抽搐。 然而吴碧水却不肯放过我,直到她灌完那两碗红汤。 麝香红花汤,很快就起了作用。 小腹一阵又一阵绞痛,我恨不得有人能立刻杀了我,或者让我自行了结。 下身渐渐溢出湿热,我痛得近乎昏厥,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个孩子一点点剥离我的身体。 头一次,我是如此恨一个人。 卑贱如我,难道就该如牲畜被人践踏折辱?凭什么?凭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 慕容免!吴碧水! 我季央宛在此发誓,若是此后能逃出升天,绝对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