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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才知道后悔,直到懂得珍惜的时候,才发现已经错过了珍惜的机会。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步会遇到什么,无法预料这一步的动作会对将来产生什么影响,即使是无心之失,有些错误可以弥补,而有些,却成了致命的伤。那晚周放又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故乡的小镇上,大大的院子,花开了。端木宁拿着毛笔写字,阳光洒过来照在他的脸上,映出那年少时清秀的面容。那种气氛如此安逸而幸福,空气里似乎都洋溢着温暖。周放轻轻走近他身边,发现他在纸上写的三个毛笔字,江城子。在写到千里孤坟的时候,手指略微停顿了片刻,抬头看着周放,眼睛微微弯起来,透出笑意。“这是我最喜欢的词……”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是深夜,内心的不安从端木宁离开之后就一直在扩大,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关于以往的梦境,再次让自己彻夜难眠。起来喝了杯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端木宁的每一句话,似乎渐渐理清了脉络,画面在最后定格“如果我说我脑子里长了肿瘤,听不清你说什么……”那时的他,因为垂着头而看不清表情,可身侧的手指却紧紧攥着掌心。相识多年,他很多小动作周放都非常了解,以前每次说谎的时候他表面上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指却会攥紧,可是——他垂着头。那是在他难过的时候,不想让对方看出来,而垂下头掩饰情绪的习惯性动作。如果只是说谎,他反而会看着你,并且装作一脸平淡的样子。那么,他说的,或许是真的?他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意识到这一点,只觉得身体像是瞬间被投入冰窖一般,凉了个彻底。此时已近深夜,周放开着车往附近的医院飞驰而去,路上焦急的拨端木宁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又拨了林微的,片刻之后被接了起来。“告诉我,端木宁是不是病了?”林微那边沉默片刻,声音有些冷淡,“现在才想到问?”“哪家医院?”被他低沉到可怕的声音吓了一跳,林微看了熟睡的端木宁一眼,走到门外,轻声说:“T大的附属一院。”之后便挂了电话。周放踩了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冲去,在T大校外的时候,突然堵车,因为前面出了交通事故。有些不耐烦的按了几声喇叭,只好从车子里出来往前走。路过出事地点的时候,听到有人在争执,什么撞人了赔款坐牢之类的,周放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这个场景那么的相似却那么不同,有什么疑点像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捉不住。现在却因为端木宁的事迫在眉睫,没来得及细想,只好先往医院赶去。到了病房外的时候,只见林微一个人等在走廊,周放快步走了过去,“他怎么样?”“良性肿瘤,三天后行切除术,压迫到神经,或许会影响听力。”林微尽量说得简短,本不该插手这件事,可自己实在不想让端木宁在这个最难熬的时候,还独自一个人苦撑。他今天流眼泪了,虽然只是一滴,很快被控制住,自己没有说出来,怕伤到他,可手背上那灼热的温度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林微很清楚,现在的端木宁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着跟医生谈论自己的病情,还跟医生保证说耳朵就是听不见也没关系,自己会坚强的活下去,会尽全力配合治疗。可是他心底,却脆弱的不堪一击。没有家人和爱人在身边的端木宁,只是拼命强撑着而已,在手术过后,他要是撑不下去了怎么办?现在的他,就像是被虚假的坚强铸造的空中楼阁,或许下一刻,就会轰然倒塌。他需要周放在身边。已经顾不得什么伤害什么谎言,在最宝贵的生命面前,不可以有丝毫差错,否则,便真的无法弥补了。“周放,我直接跟你说吧,他的耳朵,即使手术成功了,也有可能会失聪……”周放沉默了良久,轻轻拍了拍林微的肩,“谢了,你先回去吧,你们课程挺紧的,我会一直陪着他。”“嗯。”林微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轻声地问:“你想知道我跟叶敬文为什么分手吗?”周放愣了愣。“因为他怀疑我喜欢的人是你。”“什么?”因为太震惊,周放不由得拔高了声音,意识到在医院之后赶忙压低了分贝:“你怎么不跟他说明白?”林微没有正面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他差点死掉的那天晚上,我确实跟你在外地,从法庭下来之后你接到古唯的电话提前回去了,而我,错过了最后一班车。”顿了顿,轻轻笑了起来:“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人一辈子最不能错过的有两个,最后一班回家的车,还有,最爱你的人。”林微没有回头,周放一直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在悠长的走廊里,渐渐变得模糊。直到他消失在视线的时候,周放才轻轻笑了起来,“笨蛋,这么文艺的话,当然是我跟你说的,我怎么会不记得?”一边推开病房的门,一边有些恶劣的低声嘀咕:“叶敬文那个白痴,欺负我家林微,等我以后再收拾你。”门内有自己最爱的人,蜷缩在床上,呼吸均匀,却皱着眉头。一辈子最不能错过的之一,就在自己面前。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第52章揭开神秘的面纱上周放如往常很多个夜晚般,轻轻爬上床,把端木宁搂进了怀里。这才发现,这段时间他真的瘦了很多,眼睛紧闭着,因为疲惫而出现的黑眼圈,让人心里一阵刺痛。手臂收紧了一些,对方因为睡梦中自动寻求热源,顺从的缩进了周放的怀里。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温暖的触感,多么真实的幸福。周放轻轻微笑着,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一遍又一遍。一边在他耳边无奈的说:“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跟我说你听不清呢?上午说的那句话没听见吧?”“我说那小狗的例子,意思是我对所有的事都有忍耐的限度,一般都不过三次,可因为你是端木宁,我愿意破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