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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带干粮出来,银子也只有这一点。”荆无双点了点头,陆俨便过去将一包伤药和几块银子递给了宁觉非。这位粗豪汉子的眼中全是敬佩:“田……那个……宁兄弟,以后记得回来看看我们。”“放心。我一定会的。”宁觉非接过东西,对他笑着点了点头。荆无双纵马过来:“兄弟,我送你一程。”宁觉非这时便不再避开,却对他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断定这时北蓟军队已发现游将军和景王已经逃出,只怕顷刻间便会卷土重来。大哥还是回去吧。”荆无双十分担心地道:“若是北蓟大军来攻,兄弟却如何躲过?”宁觉非放眼看向无尽的群山,笑道:“不走大路即可。”荆无双摇了摇头,只得笑着说:“兄弟盖世英雄,大哥便有万般不舍,也只好放你走了。”宁觉非看着他趋身过来与自己道别,心里也有些伤感,于是迎上前去,与他拥抱在一起。“烈火”与荆无双的玉花骢早已厮混得熟了,此时两匹马也回过马头,亲热地相碰着。游虎犹豫半晌,终未下令截杀。众人其实早已听闻宁觉非当初在剑门关的壮举,早已对这位堂堂好男儿钦佩不已,此时又冒险救回了自己和景王,自己却下令杀他,未免让人觉得自己不仁不义,再说,宁觉非刚才的威胁绝非虚张声势,他真能在顷刻之间取景王性命,自己现在的第一要务也确实是护住王爷。待他这种种心思转完,宁觉非已放开了荆无双,又抱拳对一众卧虎山好汉施了一礼,朗声道:“咱们就此别过,诸位哥哥保重。”那些人也连忙对他抱拳还礼,七嘴八舌地说:“兄弟多保重。”宁觉非再看了一眼荆无双,却没再多说一句,双腿一夹马腹,便冲下山去。荆无双一直看着他迅疾地驰下山脚,奔过平原,这才叹了口气,回身对游虎道:“铁虎将军,咱们赶快回城吧。王爷也累了,回去赶紧吃点东西,就歇息了吧。”众人这才回到城内,关上了重重的城门。夕阳已经西下,薄暮冥冥,夜色很快就会笼罩下来。宁觉非便回马进入山中,找了一个山洞,割了些干草枯枝,顺手以飞刀猎了一只野兔,便用火折子引了火,烤了兔子吃下,然后倒在草堆上,和衣而卧。这一夜,他睡得很踏实,等到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走出山洞,只闻得空山鸟语,宛转动听,树上不时有松鼠跑过,见到他的马,好玩地停下来瞧了瞧,然后才迅速地走了。宁觉非从树上抓了一捧雪,塞进口中,只觉沁凉纯净,竟似有微微的甜味。不由得想起,过去搞生存训练的时候,喝过的雪水似乎都没这么干净。来到了没有一点环境污染的古代,总还是有些好处的。想着,他上了马,顺着时隐时现的山间小路往前走去。走了一个多时辰,“烈火”对这种慢悠悠的散步似乎不耐烦起来,不时地喷着响鼻。宁觉非笑道:“好,‘烈火’,咱们跑起来吧。”“烈火”顿时大为兴奋,前蹄腾空而起,随即向前蹿去。宁觉非本就无事,也就由着“烈火”的性子,不辩东南西北地一阵狂奔。阳光明媚之下,风声呼呼,宁觉非却是愉快地笑着,看着四周的风景。“烈火”奔着奔着,已是跑上了一条土路,便沿着路往北疾驰。正奔着,路上忽然横起了两道绊马索。宁觉非眼疾手快,手上一提缰绳,身子往上一长,“烈火”腾空而起,竟然将相距不近的两道绊马索一起跃过。宁觉非根本不回头查看,一边催马向前急驰,一边迅速查看着两边的地形。这时,身后传来了两声沉闷的号角声,接着,前面也有号角声响应。宁觉非略略一看前方,便当机立断,拨马往一旁的山中蹿去。前面,澹台牧正率军重回燕行关,这时忽然听到号角的召唤,接着转头便看到了那匹马,并且也看见了马上还有一个人,于是更不打话,策马便追了过来。那在道上使绊马索的几个士兵一见是他,立刻俯伏在地,大声报告:“陛下,我们远远地看见那匹红马甚是神骏不凡,便想擒住了献给陛下,不过,因事起仓促,只来得及拉了两道绊马索,却给它逃了。”澹台牧不及细问,只对后面一扬手:“追。”千军万马便冲进了山中,朝着红马逃逸的方向追去。宁觉非虽是早行了片刻,但因不熟此处地形,在林中迂回绕了一段,这才上到山顶。此山不高,山梁上却没有树木,很是平坦。宁觉非便索性不藏不躲,只是催马急驰,在山梁上飞奔。澹台牧一马当先,却是紧追不舍。在他后面,只有十余名将领和他的数百名亲兵才有骏马和精湛的骑术,勉强能够跟上。宁觉非下了这座山,又奔上前面一座更高的山,百忙中回头一望,不由得好笑。很像赛马啊,过瘾。这时,后面的追兵已看清楚了他的南楚装束,有将领大叫道:“那是南朝探子,放箭。”澹台牧却沉声喝道:“不许放箭,捉活的。”宁觉非一听,纵声长笑,清亮豪迈的笑声在山岭间不断回荡,久久不息。澹台牧凝神看着前方,自言自语道:“不料南楚竟有此等人物。”他身后的一位将军道:“陛下,他是往山顶上去的。那里便是有名的鹰愁涧,他定会无路可走。”澹台牧边追边点头:“好,务必生擒。”后面的数百名北蓟将士立刻应道:“是。”宁觉非骑着“烈火”,往山上一路狂奔,直觉得痛快淋漓,全没将身后的追兵放在眼里。待得顺着山势划过一个圆弧,将到山顶时,他已看到前面无路,与对山之间有一道万丈深渊相隔。一瞥眼间,他便大致估出两山的距离。掂量了一下,他回手一拍马臀,笑道:“‘烈火’,冲过去,你一定行的。”“烈火”长嘶一声,早已跑得兴发,四蹄生风,越来越快,到得崖边,它没有丝毫犹豫,便腾身而起,如一道惊虹划过长空,随即稳稳地落到对面。宁觉非早已将浑身肌rou绷紧,虽伏在“烈火”背上,却是身轻如燕。待得“烈火”脚踏实地,他轻轻勒了一下马缰,容“烈火”又跑了一小段距离,这才停下,将马徐徐带回。一人一马便挺立在崖边,充满挑衅地望向对岸。澹台牧和他身后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道破空飞越的红色闪电,真是有着令人惊艳的风姿。他们奔到崖边,却不由得齐齐勒马,都没有把握越过这么远的距离。澹台牧立马崖边,沉沉地看着深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