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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像个闲人一样站在院子里,但对外面路过之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已经对两人所在的环境乃至更多的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夜间,主屋内点着一盏灯,灯光昏暗,映照着两张半明半暗的脸,茶雾缭绕,四周更显虚无缥缈,夜风拂着破败的门,咯吱作响,满室幽森。“传闻这间宅子的主人原本是富贵之家出生,家境丰厚,和一女子相爱,遭到家人反对,便决定舍弃一切,携妻子远走高飞,随后落户于此,很快便有了一个女儿。”凌无夜喝着茶,低沉缓慢的声音在阴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萧云清心想,到底和“私奔”是怎样的一种孽缘,自从夜缺开了乌鸦之口,说他和凌无夜私奔,就频频和这两字纠缠,那第二个宅贩子说他们是一对私奔的人也就罢了,连随便买个屋子,都是私奔之人留下的。凌无夜继续道:“哪知随着女儿一天天长大,这人越来越觉得孩子跟他长得不像,反倒是跟镇上的一个落魄书生有几分相像,心下疑惑便问了妻子。”“妻子觉得被冤枉,每次被问,便生气流泪,并痛斥丈夫忘了她曾经的付出,原来妻子也是为爱舍弃富家千金的身份。”“丈夫每每见她如此,也没好再继续争吵下去。直到他们的女儿长到十五六岁时,他越看越不像,终于忍不住在某一夜跟踪了妻子,果然看见她去了书生家里。丈夫当下大受打击,觉得他为妻子舍下家世富贵,到头来,换得一场背叛,忍无可忍,便投井自杀了。对了,就是你今天打水的那口井。”萧云清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又故作淡定的松开,凌无夜瞧着他反应,不动声色道:“妻子一看,丈夫投了井,心下万念俱灰,也跟着跳了下去。”萧云清:“……”“原来,他们的女儿的确是他们两个亲生。丈夫和妻子原本都是富贵之人,两人私奔时和家人断绝了关系。私奔后,丈夫过上粗茶淡饭的生活日渐后悔,他自然知道孩子是亲生的,也很清楚天下间不像父母的孩子多得很,只是故意拿着话头来激怒妻子,让妻子先说出离开的话,自己不至于落个先背弃誓约自打脸的骂名。”“哪知妻子对他执爱不渝,纵然生气流泪也不肯离开。或许是最后心灰意冷,妻子才求得那书生演了这场戏,成全丈夫的心愿,自己担下这最先背叛之名,结果丈夫看到后,一时接受不了居然自行了断。他们夫妇死后,没多久女儿也跳了那口井,一家子算是在井下团聚了。”萧云清握着杯子的手越发不安了,过了一会道:“要不,这茶我们别喝了吧。”凌无夜端起茶杯,吹了口热气道:“不过是个多年前的传闻而已,不必当真。”说罢,便要饮下,萧云清料不到他平日里养尊处优嘴叼得很,现下这么将就了,一想起那井水泡过死人,便是连用水擦过的桌子他都觉得不干净,更别说喝了,起了身便要去夺,结果目光不经意瞥到门外的院子里,倏然止住。那口井边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花布衣,扎着两只大辫子,脸蛋圆润可爱,在黑夜里白皙的不似常人,望着这边痴痴的笑。萧云清对鬼魅素来有阴影,僵在那里没了动静,凌无夜见他这副样子,也转了头。这时少女忽然动了起来,朝主屋这边走来,步履轻缓无声,与那女鬼一般无二。第34章小心萧云清不动声色地往凌无夜身边靠过去,手摸到了腰后的匕首,准备护驾。少女行到门口说话了:“我听闻来了新邻居,过来看一看,没想竟是这么俊美的一个人。”说罢望向凌无夜,两眼星光闪闪,有如花痴,真真切切是个大活人。是活人萧云清就放心了。经过一番询问,两人才得知这少女姓田,名叫小心,与奶奶一起相依为命,就住在隔壁。听闻来了新邻居,热心的田家老太便要她带着一篮新做的糕点来打个招呼。小心自身后拿出篮子揭开,糕点白嫩细致、热气腾腾很是清香诱人,她提着篮子便要进门,被萧云清拦在门外。这不能怪他过于警惕,深更半夜,任是哪家的老太也不会心大到让自己的小孙女,去两个陌生男子的家里送东西,也不怕遭了坏人。“多谢,不必了,请回。”萧云清客气疏远的回应。小心噘嘴:“什么嘛,你就这样对待邻居啊,奶奶好心关心你们,特地刚做的,听闻你们是家中反对出逃到这里的一对苦命人,还说不容易,怕你们还没吃饭,这才叫我过来的,你这也太不识好人心了。”萧云清:“……”那个卖鬼宅给他们的宅贩子嘴大堪比夜缺。萧云清望向凌无夜,等他示下,但这人仿佛只要一听别人说他们是两口子,那矜骄姿态便会瓦解,整个人暖气四溢。只见他对小心笑道:“你奶奶也是有心了,替我谢过她,这里是个鬼宅,你一个小女孩半夜孤身进来倒是胆子挺大。”这话有试探之意,这小姑娘话里若是有半分可疑之处,便也出不了这个院子了。小心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从小就在这院子里玩大的,要是有鬼也和我是老熟人呢。”说罢,将糕点递给萧云清,没好气道:“吃的我是交给你们了,要是提回去奶奶会骂我不懂事的,你们爱要不要,我走了。”说罢,转身离开。萧云清将篮子放在桌上,用匕首挑开遮布,叉了一块放到眼前查看,这边凌无夜两指捏起一块,放进嘴里,萧云清忙道:“等一下,我还没试,万一有毒……”凌无夜已经咽下去了。“味道不错,你明天就做这个。”萧云清不可置信甚至有些绝望的后退一步,完全没有料到,已经拥有巨款的他们还需要自己动手做饭。凌无夜细嚼慢咽吃完那块糕点,起身抓起萧云清的手腕:“夫人,夜深了,女儿都从井底下上来看望过我们了,我们也该去歇息了。”便拉着萧云清往床上带去。门外|阴风阵阵,主屋的门被刮得哐哐作响,犹如闹鬼。萧云清忍不住回头望向院落那口井,心里把宅贩子骂了好几遍。次日一早,萧云清望着忘记修好的院门,想起那小心是怎么进来的了。他昨夜在凌无夜怀里瑟瑟发抖了一夜,闹了半天是虚惊一场。他不敢怒也不敢言,转眼看了一眼罪魁祸首,那位悠闲的主又站在院子里望天,似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