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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服务区,差点咬碎了牙。黎澈刚走不到十分钟,去他娘的不在服务区。这厮把他电话拉黑了。3第3章自从那晚过后,周骁觉得自己解决都没意思起来,总是想着黎澈的身体,就连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但他自然是拉不下脸换个卡去打黎澈的电话的,显得他多想黎澈似的。他们在七年前就应该彻底结束了,那天的撞车只是一个巧合,自己又不是傻逼,怎么能在同一个人身上犯贱第二次。周骁专注地想着黎澈的窄腰和翘臀,浑然不觉自己手里的鼠标已经歪到了天际。他的小助理杨洲晃了晃他的肩,小心翼翼地喊:“周哥?”周骁猛然回神,啊了一声道:“怎么了?”“六点了。”杨洲指着墙上的挂钟说,“王先生请你吃饭呢。”“对。”周骁想起来确实是有这回事,遂关掉电脑里做了一小半的设计图,起身伸了个懒腰,“小杨收拾一下,我们这就走。”王先生大名王学义,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暴发户,靠高利贷生意发的家,有钱了以后买了块地皮,附庸风雅地给弄了个收藏馆,准备把自己身上的世俗气洗一洗正式进军上流社会。周骁的团队接的就是收藏馆的设计单,因为工期赶,老板又慷慨大方没想法,周骁循着奢华张扬的风格连着加班了几夜将草图赶出来,王先生一拍大腿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对,这就是我想要的风格!”周骁熟练地笑道:“先生您有其他的修改意见吗?没有的话我们就按着这个给您出工程图了。”王学义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已经将周骁引为知己,连声说没问题,拍着周骁的肩膀吆喝他去吃饭。这位老板是个大肚滚圆的实诚老饕,把周骁当自己人后也不招呼他去那些高档餐厅消费了,只说不好吃,成天带着周骁往小巷子里的那些苍蝇馆子里钻,重油重辣的大鱼大rou往桌上一摆,边喝啤酒边直呼痛快。前些日子收藏馆彻底落成,王学义便嚷着要请周骁出来吃饭,正是约在今天。整个项目组基本上都是南方人,跟着王老板天天吃大餐已经快要吃吐了,因此推了周骁出来挡饭局,周骁却是推无可推了,只能带着杨洲去赴宴。周骁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杨洲看见那辆宝马闪耀的车头就连忙跑过去,拉开副驾的门往里面一坐就开始夸他:“这车真好看。”“是吧。”周骁嘴角噙笑,“之前后位灯那儿给人撞了一个坑,昨儿才从4S店里提回来。”杨洲又笑着夸了几句,周骁将车从车库门口开出去,对杨洲说:“饭店在哪儿?”“聚义堂。”杨洲拿出手机翻导航,“在聚贤路那边。”说话间导航已经给出了路线,周骁打眼儿一看,从他们公司开车过去要接近一个小时,等到吃完回家估计又得半夜。周骁低声叹了口气,却想起来那个终于清静的家里已经不会有人再来闹他了,他爱几点回去就几点回去,自由得不得了。一丝怅惘和迷茫笼上他的心头,周骁默默驾驶爱车汇入车流,忽然听见杨洲问:“周哥…你真离婚了呀?”“离了。”“为啥呀。”杨洲干笑着说:“周哥你年轻有为,嫂子那么漂亮,你们天生一对呀。”周骁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他和林汐冉了,因此颇有些唏嘘地摇摇头:“你不懂……哎,不是你该管的事儿。”杨洲见状扁了扁嘴,识时务地换了个话题,聊起最近的股市和房价来。两个人一起坐车比一个人开车有意思得多,他们聊着聊着就到了聚义堂,周骁在保安的指挥下勉强将车挤进狭窄车位里,出来后仰头看了一眼这栋三层楼高的巨大酒楼,嗬了一声说:“小杨,看起来还行啊。”杨洲同样受够了又脏又乱的苍蝇馆子,闻言嘿嘿笑起来,拿出手机看了看短信后说:“包间在312,周哥,我们上去吧。”于是两人向酒楼里面走去,掀开大门的厚重皮帘才发现里面热火朝天地摆了一整个大堂的酒席,穿着红色唐装的主持人站在台子上拿着个话筒叭叭不停,旁边的轮椅上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白发老太太,历经风霜的脸上笑得堆起了褶皱。有服务生小跑着过来带周骁和杨洲上楼,在电梯上说今天是楼下那老太太的九十大寿,酒楼本来被老太太的儿子们包了场,奈何王老板财大气粗,放了话非吃不可,才匀了一个包间出来给他们。周骁听得暗自咂舌,跟着服务生走进包间,看见桌子上已经围满了人,王学义挺着大肚子坐在首位,起身笑吟吟地招呼他道:“小周来啦!”“王哥。”周骁笑着打招呼,带着杨洲坐在唯二空下来的位置上。今天来吃饭的除了他们还有其余两组设计团队的主设和施工队的包工头,大家虽然在施工时多有嘴角,现在拿到了酬金坐在一起,聊起收藏馆时气氛倒也愉快。酒过三巡,饭桌上的气氛彻底放松下来。王先生找的包工头姓徐,是个粗犷的西北汉子,率先打开了话头:“王哥是东北人吧?怎么跑来南市发展了?”“嗐!”王先生大笑,“我山省人,以前的老搭档是哈市人,这个口音就变不回去了!”在座的都深知东北人厉害的玩笑,闻言纷纷大笑。王先生等他们笑够了才接着说:“本来我那生意还能接着做的,谁知道省里的一个煤老板的矿里死了人,那人家里一个远房亲戚在京城有点关系,用钱没压下来,向上告发啦。”他压低了声音:“这一查才知道啊,那煤老板先上车后补票,资质审查一直通不过,伪造文件无证采煤了十几年才补办下来手续。这一查牵连上面好多人,都是大老虎啊,我上头那位也进去了。这新换了一批上级啊,政策严得很,生意没得做,这不就收拾东西带兄弟们来南市混口饭吃了嘛。”周骁心里一动,奇道:“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没听到点风声?”“牵扯太广啦,可不敢让媒体声张,不过当时在山省动静不小,小周你那个时候应该还在英国留学吧,不知道也正常。”王先生说,“那个煤老板后来自杀了,公司破产清算完事情就压下来了。”他顿了顿,神秘兮兮地朝众人道:“不过我听说啊,那煤老板不是自己从他们家别墅阳台上跳下去的,是被人按着抛下去的。”周骁听得毛骨悚然,端了杯酒过去敬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问:“王哥说的那煤老板,是不是姓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