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男孩子也可以很可爱
“哈？我看起来有哪里像女生了？” “许多。” 银灰显然没有与人如此亲近的经验，此时的战星汶半跨在他身上，整个上身都挂上他的肩头。 原本只是为了将他按回床铺，此时却成为了银灰与他亲密接触的完美姿势；像是新鲜高筋面包似得触感就抵在自己腕上，那是对方的胸脯。 不是很软，但充满了弹性与体积带来的质感。 “许多？多在哪里？” 战星汶似乎很在乎这个，他顺着银灰的视线摸上自己过肩的披发，不敢置信的在手腕绕了两把黑玉颜色似得发丝，撇了撇嘴，又伸手捏住银灰耳后已经盖过半个人类耳廓的碎发：“别说的自己头发很短似得，你原来有四个耳朵啊？” 银灰也是少年，得知战星汶并不是想象中的异性后，用力拍上他的后腰：“不少菲林都有四个耳朵，这有什么奇怪？反倒是你！我可没见过这种身材的男生。” 他指的是战星汶线条盘条顺滑的腰肢与无论是比例还是形状都格外圆翘的臀；该死的，男生的屁股长那么圆干什么？ “额，这个其实是历史遗留问题；不过按照生物肌rou和盆骨的形状来看，男生的屁股比女生翘是正常现象！” 朝银灰竖起中指，他却不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 “所以，你确实是男性？” “我可以确定我目前的生理性别绝对和你同性，如果是外貌引起了你误解，那我需要说声抱歉。” 秀气的脸挂上与外貌完全不符的戏谑与滑稽：“毕竟我可能伤害了我们小银灰的感情不是嘛？如果我是女孩子，你肯定会喜欢上我？你看，下雨天遇到的第一个人是晚上给你冲热茶的女孩子，还给你安排宿舍，让你洗热水澡，贴心的帮你吹干了头发和尾巴毛～现在暖好了被窝等你睡觉。 “你要是遇到这么一个姑娘还不动心，小菲林那你铁性冷淡啊！” “不过可惜了，我是男的；不然你真向我告白了你说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战星汶越说越带劲，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银灰也稍微躺下了些，给他让出一点空间。 对于性别的小小误解反倒让银灰突然习惯了面前人的各种出格行为。 和自己一样是男生，那是没什么需要担心。 这不过是同龄同性朋友之间常见的嬉戏，他了解过维多利亚贵族子弟的一些日常休闲时的玩法，有很多都比这个还要出格。 他们甚至会真的在性意味上的互相拥抱，而不是向现在这样，只是被战星汶当做是玩笑话说出。 银灰自问对同性没有任何兴趣，看得出他对自己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哪怕他的外貌身材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还是白皙，甚至相比较自己理解中的任何同性都要纤细，相貌也格外秀气；那也不再像曾经那样对自己有着萦绕心头的困惑与担忧。 他说自己是阿戈尔人，这片大地上有太多不同的种族；外表的欺骗性甚至可能大于刻意制作的谎言。 过于纠结外表，反而是一种愚蠢。 “睡吧。” 想到这，银灰按住战星汶摇晃的脑袋，把他按到了自己身边，温柔的微笑：“你说明天早晨很早就要去班级报道，从这里走去教室，可是需要很久。” “确实。”被有些凉意的手摩挲，战星汶欢欣雀跃地面相银灰侧躺，调侃意味更浓：“不是怎么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吗？就换了个性别就行了？性别对你就那么重要？” “我要是骗你呢？其实我是女的？” “不，如果你是女孩，那我会乱了你的名声；你应当自爱，把我推开。” “给你说的我好像有什么名声似得。整天和感染者待在一起的疯子而已，倒是你和我走得这么近，也会被其他人疏远的哦。” 他有些抱歉的意思：“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会直接把你赶到这里来，按理来说，你应该可以住在另一栋学校里的宿舍楼。” “明天我去给你争取一下，咱在学校里还是说得上话的。” “今晚你就先委屈一下，最晚后天，我得让校领导给你一个说法！” 他得意地挥了挥拳，银灰却没有接话；看上去是确实累了，在战星汶自顾自的不满时，他就已经合上了眼。 雪色的睫毛弯曲出乖巧的弧度，充满自信与顽强的眼眸被遮掩后，少年银灰身上只剩下与他年轻岁数相符的脆弱；这当然只是表象，但强烈的对比还是让战星汶硬生生止住自己的唠叨，轻咳了声。 “好吧，晚安。” 只是搭在肚子上的毛毯被温柔的拽起，盖上他单薄的肩；战星汶自己团起另一床棉被，靠墙合眼。 时间，过了近一刻钟；银灰才在黑暗中睁开反射出淡淡幽光的双眼。 他很困惑。 战星汶刚刚没有从床上起来，却按灭了门口的开关。 他的房间分明没有看见任何空气清新剂或类似的东西，却时刻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萦绕气味。 不难闻，却也不是常见的香气；有些湿漉，带一点点咸味。 很清爽的味道，却让银灰有些心神不宁；他总是感觉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行，就在床下。 然而，当他握着床头柜上自己随身的手杖俯身朝床下扫视时，却只看见刚刚自己洗澡在床边留下的淡淡水渍。 空无一物的床底似乎在嘲笑着银灰的神经紧绷，他自己也忍不住嗤笑了声，放好手杖，迟疑了片刻，将裹着被子缩在墙角看起来很可怜的战星汶拽进了自己怀里。 这没什么。 他这么对自己说到。 他看起来很可爱，如果不是担心说出来有些侮辱，银灰其实根本不觉得战星汶身上有什么与男性相关的特质。 除了领袖似得自信，他完全没有雪境男人们的强壮、豪迈以及说一不二的豪气。 更接近一种优雅，还有他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对众多事物的淡漠。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格外对自己上心？ 银灰的求知欲与好胜心被同时激起，他现在想要从怀里的人身上挖出更多秘密，在那之前，自己确实应该先好好休息。 他也的确累了，以至于他对空间极度敏感的分辨力都失去了作用。 洗完澡后的水渍，就算脱鞋时刻意的甩动，也无论如何不该出现在床铺里靠墙的位置。 但这与熟睡的他无关。 他只知道，怀里的人抱起来出乎意料的舒服；柔软，温暖，服帖。 让人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