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脚滑了
吃饭的时候,姜玉棠很是自觉地要服侍宣吉用餐,但宣吉喜欢一人专心干饭就拒绝了。 林父看他今晚这么识趣倒也没难为他。 睡前躺在床上,姜玉棠拼命控制住自己纯纯欲动的心。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催眠自己:冷静一点,宣吉的长辈还在,你不能做出不知廉耻的事。 他一夜都在冷静矜持和偷偷爬床之间来回拉扯,醒来的时候面色萎黄,眼底乌青,内裤也是湿的。 宣吉吃饭时看他这样子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他脸颊上立马染上红色。 虽然他面色难看,但上学的时候,宣吉依然毫不惭愧地让姜玉棠载自己。 万州见这二人一个脸色红润一个面色灰白,灵光的脑袋“刷的”扯开帷幕,开始了颅内小剧场。 宣吉化成了一条毒蛇,姜玉棠是一只小白兔。 毒蛇紧紧地将小白兔缠绕住,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嘿嘿嘿,小兔子,今晚你就是我的腹中餐了!” 小兔子吓得身体直颤抖,红彤彤的眼睛被泪水洇湿“大王饶命啊,我生吃不好吃的,不如炒了我吧。” …… “啪”地一声,宣吉一记重掌,拍醒了一边望天神游,一边流口水猥琐笑的万州。 “走了,250”她一脸鄙夷地将万州来来回回扫个遍,又补了一句“看看你那不干不净的嘴脸。” 万州都没想回嘴,感觉自己刚刚的小剧场被她看到了一样,心虚地催促“走了走了。” 上午两人正上着课,收到了薛城阳的消息。 “喂,邓荷舟住院了?啥事住院的,你知道不。”万州自觉这事应该问宣吉。 宣吉“……我哪里知道。” 万州理所当然道“邓荷舟跟你的关系,你不是应该先知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一根筋,宣吉在打与不打之间来回徘徊,最终还是“慈爱”地拍了下她的脑袋,“以后找男人的时候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 万州捂着后脑勺万分不解“我怎么啦,又没说错,他那天跟你表白我都看见了,走的时候人家开心地跟中了彩票一样,你还说没答应他吗。” 手好痒,不行,要控制住,再打更傻了,宣吉一脸孺子不可教也地看着她“你知不道,当有些人靠着爱情就能活的时候,你不管说什么,他都能自我说服,乐在其。” 万州一脸佩服“哇哦,虽然不太懂,但是听着很有道理,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看人家” 宣吉叹了口气“去,行了吧。” 放学后,薛城阳已经在等着了,三人本来商量着去哪买水果呢,就瞧见姜玉棠也来了。 他走过来取过宣吉的书包“宣吉要去哪吗?,我能一起吗?” 宣吉问道 “你不回家吗?” 姜玉棠蹲下将她松开的鞋带系好“我家里也没人的,我刚听见你们说要去看邓学弟?” 宣吉还没有说话。 薛城阳挑了挑眉道“是啊,不过你好像跟他没什么交情吧。” 姜玉棠没有避开她的审视“可他不是宣吉的朋友吗,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薛城阳才不想跟个小男子打机锋,她只是心里暗叹,邓荷舟可有的亏吃了。 但在万州看来,这俩人都是宣吉的男人,那以后就是兄弟了,住院了去看一下合情合理嘛。 所以只有她一人还执着于邓荷舟为什么住院的事,“不是,你们说半天,也没个人说邓荷舟到底为啥住院的啊?” 薛城阳用不争气的眼神斜了她一眼“上完游泳课去洗澡的时候,脚滑摔了。” 宣吉顺嘴秃驴出来一句“啧,没想到,老实人也有狡猾的一天。” 薛城阳跟姜玉棠还疑惑这话里什么逻辑关系呢。 万州却立马get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啊。” 然后宣吉也后知后觉地笑起来,薛城阳反应过来,也没觉得谐音梗多好笑,但她俩这样笑,她也被传染地跟着笑。 姜玉棠站在宣吉旁边,眉眼弯弯地注视着她。 四人到医院的时候,邓父正在给儿子喂饭,他腰部打着石膏,脑袋缠着绷带,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 几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伤的这么严重。 随后礼貌地跟邓父打了个招呼,又询问了邓荷舟的病情怎么样。 邓父戴着眼镜,穿着休闲得体的衬衣西装裤,充满文化人气质,很符合中学男教师的形象。 几人从他口中得知,邓荷舟脚滑一下摔得还真不轻, 轻微脑震荡,脊椎受损,肌rou拉伤。 罪魁祸首默默跟在女人们后面,面色如常。 邓荷舟从宣吉进来就好像已经好了一样,一边想要支起上身一边开心道“我没事,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 邓父赶紧把他按在床上,责怪道“别乱动,还没事呢,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怎么有你这个傻儿子。” 邓荷舟只是呵呵傻笑。 邓父有听说过邓荷舟跟他讲学校里的事,虽然三个女孩子他都有说过,但是知子莫若父,那讲到宣吉时候的小心思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所以,从进门他就在暗中打量着宣吉。 模样气质倒是不错,人也有礼貌,只是她身后跟着的那个男孩恐怕关系不一般,他有些不太满意。 他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也是书香门第,小富有余,自然要将儿子嫁给人家做正夫的。 他也不是觉得正夫还没进门,这女孩就有了小侍有什么不好。 女孩这年纪被人瞄上很正常,他就是觉得那男孩不是安分的。 刚开始儿子还会跟他吐槽这个男孩多心机,使狐魅手段勾引宣吉,后来儿子不知道怎么着又变成可怜人家了,问他姜玉棠怎么可怜了,他也不说,就说以后会好好跟他相处,以后共侍一妻,成兄弟了也不会为难他。 从那开始他就知道自家傻瓜儿子以后指定斗不过人家。 就看邓荷舟一副还想起身,装作坚强阿三的样子,就一阵发愁。 哪个男人见心爱的女人来关心自己不都是装作柔弱,博取怜爱的。 但他还是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出去,给她们小孩子留出空间。 邓荷舟见邓父走了更不安分了,他吃力地抻着脖子示意“你们快坐,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让我阿父给你们去外面买点”,说着就要喊人。 邓父…… 薛城阳连忙制止“行了行了,我们坐一会就走了,别麻烦你阿父了。” 她也是没眼看了,她们也几年朋友了,邓荷舟本来就挺单纯的,碰到宣吉后那智商就更直线下降了。 “啊?你们多坐会呗”邓荷舟听见她们马上就要走了,有些失望。 宣吉好奇问道 “你这怎么伤到的,洗个澡能摔这么惨?” 姜玉棠听宣吉这样问,瞳孔收缩了一下,他默不作声地竖起耳朵听邓荷舟的回答。 邓荷舟认为宣吉是在关心他,很乐观道“可能是洗护用品流到地上,太滑了就摔了,我也没受多大伤。” 姜玉提起的心放松了下来。 哼,果然是个蠢货。 万州挤开宣吉跟薛城阳,插嘴道“唉,听说你是昨天下午摔的,可我们昨天逃课的那面墙就离你们泳池挺近的,怎么没撞见你被抬出来?” 宣吉挑了挑眉,抢先问“我们昨天逃课地离他们泳池很近?这么巧?” 她下意识看了姜玉棠一眼。 宣吉不清楚,但万州爱乱串,对高中部的布局还是比较清楚的。 她确定道“是啊,我还溜进去看过他们上课呢。” 姜玉棠本来因邓荷舟的愚蠢而得意呢,却被宣吉一眼看的心里七上八下。 她那么聪明,会不会已经猜到了? 其实宣吉就算猜到也不会理会,更别说她只是觉得巧合而已。 宣吉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说“可能他前脚被送出去,我们后脚进来的,才错过了吧。” 邓荷舟附和道“是啊是啊,可能就是那一两分钟的事,你们快坐下说吧,别站着了。” 他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刚才她们说马上就要走的事呢。 果不其然,薛城阳摆手道“不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看你没什么事就好,你好好养伤,我们就不打扰了。” 邓荷舟看了看宣吉,又看向她们挽留道“时间还早,再待会呗,我一个人也挺无聊,你们在这吃了饭直接去学校也行啊。” 几人都看明白了,这哪是挽留她们呢。 姜玉棠低着头,思绪混乱。 他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但他不希望让宣吉觉得他是个心思歹毒的男人。 他想要宣吉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再跟邓荷舟待在一起、多说一句话, 但是这个蠢货怎么脸皮这么厚。 万州眼睛滴溜一圈,脑袋瓜一转,说道“要不让宣吉留下来多陪陪你?” 邓荷舟立马眼睛亮了起来,期待地看向宣吉“可以吗?” 本就心慌意乱的姜玉棠听到这个提议,内心更加着急了,他费尽心思就是为了阻止她们在一起。 邓荷舟跟她有几年的情谊在,可他只是个靠手段勾引的。 他很怕宣吉转眼间就被邓荷舟抢走了。 而宣吉只觉两眼一黑,孩子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本想用以后再来看他的理由婉拒的,姜玉棠却先开口了“宣吉要留下来吗,那我去给叔叔回个消息。”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不该擅自答话的,他太在意宣吉跟邓荷舟在一起了,同时也是害怕宣吉会再发现什么,一时慌乱做了错误的决定。 姜玉棠来的时候,邓荷舟看他跟在宣吉后面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但他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如今他这么突然跳出来,还一副跟宣吉父亲熟络的样子,让他有些意外,随后就是汹涌的酸楚和疾度。 他期待的眼神黯淡下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室内气氛突然就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