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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周含章双眼通红，狠狠地瞪视着她，就像要把她的样子记住等到化成厉鬼再回来报复一样。 ＂怎么啦？生我的气了？＂殷见群忍不住想逗逗他。 ＂你等着。＂周含章咬牙切齿。 ＂等什么？＂殷见群饶有兴致。 ＂你……我不会放过你！＂ 殷见群叹了一口气。 72 ＂你妈住在海城，你爸住在首都，＂殷见群一边回忆，一边慢悠悠地提出一个致命的猜想，＂是离婚了吗？＂ 周含章定在那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殷见群：＂你怎么知道的？＂ ＂又不难猜。＂殷见群飞了他一眼，＂我还知道他们的详细地址和联系方式。＂ 周含章一字一句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一定要问，我半年前就知道了。＂殷见群一字一句地回答，每个字都让周含章心惊rou跳，＂关于你的一切，我什么都知道。＂ 她看着周含章，那么认真，好像除了他世上别的一切都不存在。 73 殷见群指了指固定在三脚架上的手机，问：＂你想你的爸妈看到什么？＂ ＂是你给偷偷地公司的同事下药？＂ ＂还是你被公司的女同事铐在床上，毛被剃得光光的，被玩到高潮，还把自己射出来的东西舔掉了？＂ 她的话让周含章惊诧、羞愤又绝望，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精钢材质的手铐砸在床沿，纹丝不动，令人绝望的困兽之斗。 ＂你给我乖一点。邻居都要被你吵醒了。＂殷见群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到时还要向人解释，我养了一只不听话的狗。＂ 她靠在周含章的耳边，把声音放低：＂这样很麻烦。所以，宝贝，不要再尝试威胁我了。＂ 74 殷见群每称呼他一次＂宝贝＂，都让他毛骨悚然。 比这更毛骨悚然的还有更多，她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她提及他们＂以后＂要做的事情，她……理所当然地改造他的身体，评断他，触碰且侵犯他，仿佛他就是一个物件，一只她捕猎到的珍禽异兽。 周含章尽量避免往＂强jian＂处想。 他掩耳盗铃地庆幸还好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反正殷见群又不是男的。 75 但即便动用最不切实际的想象力，周含章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走到这样的一步。 比如承认自己不堪一击。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说出这种话等于认输，叠加那种可怜到让自己厌恶的语气。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他满嘴腥苦。 殷见群听到这话，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床头柜上拿过了周含章的手机。 她用周含章的脸解锁，低头在手机里输入了一串号码，输完后又按了几个键，在周含章的眼前晃了晃。 ＂这是我的电话。你按，1，就能打给我。＂ 她按下通话，三脚架的方向传来手机振动的声音。 随后她按进周含章的微信，在他们两人都在的公司大聊天群里找到自己，加上，置顶。 76 周含章的手机，和他自己一样。落进殷见群的控制中。令人绝望的。 ＂不许改掉。＂她温和地说，在他的大腿内侧拧了一下，亲昵地，然后又摸了两把。 77 天已经蒙蒙亮。周含章以为天永远都不会亮了。 殷见群似乎暂时不想进一步对他做什么。万幸。 她旁若无人地脱去鲜红的外套，长裤，衬衫，丝巾，最后是内衣。周含章难以避免地看到她背上有一条从右肩延长到左背部的狭长狰狞的疤。他甚至都没能看清，她就从衣柜里拿出一套丝质睡衣迅速套上。把遮光窗帘拉严，打了一个呵欠，关了灯。 她顺理成章地搂住周含章的腰，枕在他的胸前，腿夹着他赤裸的腿，像在抱一个陪睡大抱枕一样抱他，两人贴合得密不透风。她的膝盖毫不在意地蹭上他的鼠蹊部，令人提心吊胆。她几乎大半的体重都落在他身上。他避无可避。 殷建群的体温微凉，让人联想到缠上猎物的巨蟒，这触感和突如其来的无边黑暗融为一体，是周含章唯一能感知到的东西。 他尽量让自己不要尖叫出声。 78 周含章应该要害怕的。但也许是药效终于要给他最后一击。这一觉睡得异常沉。 他于是做了一个梦。 他被一股力量直接按到了水底，巨大，不讲任何道理。光明和氧气同时被剥夺。世上仅有一种东西能给他一线生机，那就是殷见群手里的锁链，这条锁链是唯一能借力升到水面上呼吸的东西。 他没有思考自己处境的余地。 他只能把自己的头伸进锁链围成的圆圈，眼睁睁地看着殷见群把它收紧。 79 周含章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头痛欲裂。被铐起来的双手更加痛，像是从柠檬里拔出的针扎到手肘上一样。 他喝的不是迷jian药，昨晚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非常不幸。 殷见群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房间，她刚洗完澡吹完头发，神清气爽，已经有几分平日飒爽的模样。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她看了周含章一眼：＂你醒了？早哦。＂ 周含章如梦初醒去看床头柜。 所有社畜床头柜确实都会放着时钟的，殷见群当然不例外。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平时在这个时间他已经起床。他的心一沉。 ＂你的脸色很差。＂殷见群开口，＂想继续上班，还是请假一天？＂ 周含章听到她话中隐含的希望光芒，他压抑着情绪，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上班吗？＂ 殷见群被他逗笑：＂当然啊。＂ 周含章飞快点头，像是怕殷见群反悔：＂我要去上班。＂ 殷见群拿出一根小小的钥匙，朝周含章走来。 周含章的目光极亮，锁在那个小东西上。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连心跳都不自觉加快，耳边已经听到了血管里血液鼓动着的声音。 她马上要把钥匙插进手铐的锁孔里了。 她的动作突然停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含章心下一凉。 ＂我放你去上班。我是希望下班之后你能准时回家。＂殷见群语毕，冷冷地补充道，目光犀利，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除了这里你没有别的家。宝贝。＂ 80 她的话让周含章的心慢慢地往更深的地方沉了下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周含章问，＂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殷……殷见群，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