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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埋进了一团被清醋浸透的软棉里,孕育而出的是轻易察觉不出的悔意。你并不想看他红着眼不出声地哭,只想不带套和他做一次,哪知扰得他这般不开心。祭奠过母亲的墓,途径四合院,心绪不定之下,想抓着唯一能抓着的东西,想和他更亲近一些,精神上,rou体上。可你竟又把小猫弄得这样狼狈……他摸到你泛凉的身体,脱下外套将你裹住,合拢门襟,吸下了鼻子,像块僵硬的石头垂下了头。你两手钻出西装外套,抱住他,吻过他的头发,哄道,“别哭了阿荼,别哭了……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做了。”听你这么说,小猫不仅未能开心起来,眼睛反而更红了,“……喜欢。”你手指顿了一瞬,而后接着安抚他的情绪,“那还要继续吗?”他小幅度摇了摇脑袋,把脑袋埋进你头发里。你无声叹一口气,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摸了摸,果不其然抓到几个避孕套,拆开一个,伸手去拉他藏好的小尾巴。他头也没抬,只以为你还想继续做,伸手捂得严严实实,不给碰。你伸手揉他的脊骨尾,哄道,“阿荼,松手。”他不为所动,一只手搂你搂得更紧,好一会儿,沉闷的声音从耳下传来,“今天不做了……”你贴着他耳朵诚恳道,“但是我想和哥哥做,想哥哥进来,想了一天了——”你抬起他的头,浅色的瞳孔直直看着他,伸手拉住他的手指,“阿荼哥哥不疼我了吗?”阶下囚的自我修养(16)H季荼拿你从来没有办法,他知道你是故意说这种话,但还是无法说出一个“不”字,他反握住你的手,紧紧攥进掌心,轻而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眼底水色温润,泛着润红,“疼的……”怎么可能不疼呢?你是他为之奔赴的终点,是他一切的希望和光,如今得偿所愿,相伴的每个瞬间都是他梦中也未敢肖想的美好。他怎么可能不疼你呢?他收紧手臂,怕你不相信似的,接着道,“我会对Alice好,比任何人都对Alice好……”你听他这么说,轻轻抚了下他的头发。你当然知道他对你好,以前也好,如今也罢,他没半点对你不好的地方。小猫还没有学会说话就已经会写你的名字,自小开口第一句叫的就是“Alice”,温柔缱绻,独一无二,从不和其他人一样叫你“季清岚”。即便这样一点微不足道的专属他也牢牢攥着,教你怎么会怀疑他不会对你好。可情趣本就是无理取闹,哪要听他讲道理。你伸出一根指头滑过他捂在腿间的手,“阿荼既然对我好,那为什么连碰都不给我碰?”你抬眼看他,“嗯?”小猫本就寡言少语,在嘴上哪里占得了上风,两瓣嘴唇嗫嚅两下,又挫败地闭上了,拉起你作乱的手塞进西服外套,门襟一拉,将你深深裹起来,刚抬起没两秒的头靠回你肩上,将尾巴捂得更严实,不吭声了。你不由得想起了你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也是一副受欺负的模样,两只手把东西挡着,半点不让你摸……你偏过头,嗅他身上浸入肤rou的药膏香,“藏得这样严,阿荼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肩上脑袋微动了下,似乎在摇头。你继续往小猫的死xue上锤钉子,“喜欢乖巧的,听话的,像季清月那样……”你话未说完,季荼倏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你,那双黑墨浸染过的瞳孔骤然收缩,张了下嘴唇又猛然合上,眼底迅速浮上一层浅薄的泪意。他的眼神近乎控诉,还没开口,你却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怎么能说这种话?两侧唇角抿成一道深平的线,用力到连下颌线也跟着绷紧。他的忠诚是他留在你身边为数不多的底气,你怎么能说他喜欢别人的话,你怎么能不相信他?似乎觉得现在哭出来很丢人,他抬手抹了下眼睛,“我明明只喜欢Alice……”话语声很轻,如同繁密丛林深处传出的一声悠远沉重的叹息,似为了竭力保持声线平稳而不得已放低了声量。“……明明只有Alice一个人。”他看着你的瞳孔又黑又深,水雾蒙蒙,无由来地令你想起了雨季深夜的天色。你拿他这副模样分外没辙,指腹揉去他眼角的水痕,想说些什么,到舌尖却只有一句,“我知道。”轻柔的吻落在他紧抿的唇缝,“我也只爱阿荼。”他听你这么说,不见高兴,反倒眼底湿意更重,本就泛红的眼眶又红了一个度,视线跃过你的脸虚虚落在空无一物的空气里,没有回应。你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咯噔一跳:糟糕,该不会是闹脾气了吧……小猫也不是一直软和如棉花,偶尔脾气上来时硬得像块石头,同自己拧巴着,不肯饶过自己。你只遇到过一次,但一次就够你记忆深刻,满心怜惜。那时你和他相识已经有一年三个月,你与母亲回本家过年,走得匆忙,忘记同他说,你打电话回去,佣仆唤他来接,他也没接。在本家待了足足七日,回半山别墅时正是傍晚,天色朦胧,零下寒冬,漫天细雪纷飞,别墅里道路两旁的路灯早早亮起,光线浅黄,映在满院的雪上。你未等车驶到主楼门口,半道便下了车,抱着带回的礼物一头扎进了后院。你本以为这样的雪天阿荼会在房间里,却没想在花园里就看见了他。鲜红的玫瑰花丛积着厚重的白雪,熟悉的细瘦身影;立在蜿蜒的石板道路中间,孤零零一人,两手握着修枝剪,两片锋利的刀锋一错,隔着风雪,传来清脆凌厉的声响。他浑身上下只有手在动,远远地看过去,像一杆伫立在花园里的长了两只手的电线杆。你本想悄悄溜过去,却在半途就便被他发现了。他扭过上身看着你,瘦弱苍白的脸颊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在光照不到的地方,黑得如烧焦的木炭,没有一丝光色。冬夜的风冰寒刺骨,短短几日,他看上去瘦了很多,身上本就没几处有rou,此时裹着厚衣物,却连半分“臃肿”都不显。他身上覆着细薄的雪,头发湿卷,手指通红,指上皮肤皲裂,道道细密骇人的伤口,俨然已经冻伤了。你踩着消融的清雪跑过去,看清他的模样后逐渐收了笑。第一反应便是是不是有人欺负他?叫他此时还在雪里修理玫瑰。“阿荼……”你小声唤他。他一动不动,像雪人一般,没有如你所想那般欣喜,也没有生气,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就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你,像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几秒后,他缓慢地转过身去,像先前一样,再次抓起沉重的剪子,垂下头对着及他腰高的玫瑰枝,机械地一下又一下剪下去。动作缓慢,不知在雪里待了多久,浑身好似已经冻得半僵。完好的枝叶碎落在雪泥中,你的视线追着那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