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唱变独唱
乔错错当时翻了个好大的白眼：“你省省吧，李阿姨说了，等明年开年就给我涨工资，多三百块钱呢！指望我去钓男人，不如指望李阿姨说话算话。” 她妈当时还恨铁不成钢的捞起扫把打了她两下，不过见到她白嫩的小腿被打红了以后就赶紧收手了。 可她还是没放弃靠女儿钓凯子的梦，时不时的就跑到这里来喝的烂醉，再让乔错错去接她。 她很了解乔错错，知道她不会不管她。 只是乔错错虽然每次都会去，但她也很聪明的带上口罩，穿上外套和长裤，遮住她那张引人注目的脸和异常白皙的皮肤。 乔错错想到这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然后摇摇头很是自恋的说：“唉，就是这身材太好了，看这大长腿，多长的裤子都挡不住啊。再瞧瞧这小腰，啧啧，下次再多塞点纸吧。” 说完她自己就忍不住乐了：“乔错错，你可真是个大美女，哈哈。” 大美女乔错错很快就顺着这条走过无数次的路，找到了她那喝的醉醺醺的老母亲。 说老其实是开玩笑，乔秀今年也才37岁，在她家乡那个普遍早婚早孕的地方，以19岁高龄生下了乔错错。 所以现在的乔秀，可以说是……风韵犹存？半老徐娘？ 不太贴切，可乔秀秀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唉，谁让她只有初中文化呢，硬要她形容她只能说一句，她妈，宝刀未老。 毕竟乔错错大美人的长相，百分之八十遗传了她的老母亲。 乔错错看着喝的烂醉被一群男人揩油的乔秀，默默捏紧了手中的棒球棍。 今晚是场恶战啊。 不过不是因为那群男人，乔错错来接过那么多次，虽然每次的男人基本都不一样，可唯一相同的是当乔错错拎着她重金购买的棒球棍狠狠一挥……打破自己脑袋的时候，那群男人也都不敢再纠缠了。 乔错错斯哈斯哈的一边揉着头一边扶着她妈离开时想，毕竟谁不怕疯子呢。 恶战不是因为男人，就只能是因为她手里的半老徐……秀娘，乔秀同志了。 因为她妈今天，又哭了。 这代表着，她又跟人追忆往昔，提起了自己那苦命的老公，乔错错短命的老爸。 一般这种情况下，乔秀就会…… 让乔错错去死。 乔错错被她妈拉着往大马路上去，喊着一块撞死去一家三口团聚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吧，恶战来了。 不过不慌，她能应对。 乔错错熟练的往地上一坐，嘴里哭喊着：“爸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已经嫁给别人的老婆又发疯了啊，她要拉着你唯一的女儿去找你啊，你快显显灵啊！” 她哭的很假，不过烂醉的乔秀分不清的，她很快和以往一样被带入这份悲伤的气氛里，和乔错错一起坐在了马路边喊： “老张啊，你怎么就去的那么早啊，你看看我们娘两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啊。” 乔错错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过很快就收了回去，接着跟她妈一起双重奏，引得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经过时都放满了速度看热闹。 乔错错毫不在乎，反正她带着口罩，丢脸的是她妈，又不是她。 至于她妈，醉酒的时候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酒醒的时候忘了丢过脸。 所以随他们看去，又不会少块rou。 只是今天乔秀同志的表演欲望格外强烈，之前嚎个十分钟就回家了，现在已经嚎了一个小时了。 哦，当然不是一直嚎，乔秀同志聪明的嚎一会，歇一会。 所以到现在还嗓音清脆，气势磅礴，一点看不出累的样子。 她是不累，可搬了一天重货的乔错错累啊，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马路上经过的车都变的只剩零星几辆了。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想着明天六点就得起了，要是十二点前回去，她还能睡六个小时。 希望乔秀同志快点结束她的个人solo，让她睡一觉吧，听李阿姨说明天的货更重，她要不睡一觉，怕是要搬不完被扣工资了。 乔错错的哈欠打到一半，耳边乔秀的演唱没了声，她眯着眼看了看乔同志，以为又是中场休息了。 可是……有哪里不一样。 乔错错努力睁开困的打架的眼仔细看了看。 确实不一样。 乔秀的眼神此时很清明的看着她，看的出有些悲伤，还有些绝望。更深次的乔错错看不懂了，她只是觉得这个眼神，让她有点害怕。 像是在……诀别。 她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站起身伸出手递过去试探着问：“妈？酒醒了哈？我们回家吧。” 可乔秀还是坐在地上，没有握住她递过去的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一道隔着老远就听到的摩托车引擎声响起，乔错错被吓了一跳，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了。 毕竟隔着十分钟路程和一座天桥的那边，不知道有多少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乔错错从十五岁那年跟着母亲搬过来以后，经常能听到这种嚣张到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声音。 乔秀也被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看着还看不到车影的马路，忽的冲乔错错笑了。 “错错，这辈子是mama对不起你，mama没本事，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给你留笔钱了，你以后和你外婆好好生活，忘了mama。” 说完她就一骨碌爬起来，往已经看到摩托车灯的车道上冲。 乔错错在她爬起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她下意识的想跑两步抓住她妈，可是脚一动就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了，整个人狠狠摔在了马路上，带着口罩的脸都火辣辣的疼。 乔错错下意识的看一眼脚，只见她那刷的干干净净的黑色帆布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妈把两只脚的鞋带绑在了一起。 她只看了一眼，再听到摩托车喇叭响起时又蓦的向她妈看去。 只见她妈离那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只有短短一节距离了。 她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排山倒海的恐惧击垮了才十八岁的乔错错，她终于没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可她根本来不及去把她妈扯回来。 乔错错的嗓子里撕心裂肺的扯出一声：“妈——！”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