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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那不只是对她自己的羞辱,更是对李家族人的羞辱,对李家成~人礼上所有死去的亲友的羞辱。”他说,“我知道你知道的,李家惨案背后的真正凶手是谁。”姜鹿尔沉默。他逼近一步,痛苦又带着羞辱道:“他那样一个唯利是图的商贾,只怕会将我meimei身上的一切榨干,然后就像破布一样撕掉。”他握紧拳头,仿佛怕她不懂一样,做了一个用手撕东西的动作,“然后,她会被像垃圾一样,毫不留情扔在地上,被碾压,被践踏。”姜鹿尔咽了口唾沫。她听见他悲愤中潜藏的恨意和耻辱。“那,二少爷想要我做什么呢?”李斯函转过头,垂下他那双褐色的眼睛:“我想见雪音一面。”“这个很困难。”“以你现在的身份,并不困难,如果你以过生日的名义,邀请她们小小的聚一聚——简瑜一定、不,他巴不得给程砺这个面子。”“你可以拒绝我。”他固执说,声音惆怅,“我会自己去见她,但是下一次,大概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我知道你很多东西。鹿尔,我说过,我从未将你完全当做契工下人看待。”他嘴角微扬,扯动嘴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姜鹿尔拒绝:“阿砺哥不会同意的。”他甚至连简瑜亲自前来都没有见上一面。“他会的。”李斯函肯定,他嘴角复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他如今也有这样的能力。”姜鹿尔皱眉,没理会到他的怅然,只看到酸唧唧的眼红,心里有些厌烦他如今这样阴阳怪气的模样,又看他脸肿肿鼻青青,只忍着道:“恩,能力么,阿砺哥哥自然有。”李斯函噎住,一时说不出话,又见她神色冷淡,顿时心头渐渐凉下去,他看着姜鹿尔,她只看着旁边一簇簇红霞彩云般的花朵,过了一会,李斯函垂下眼睛,点了点头:“如此,刚才打扰姜姑娘了。”他转过身去,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去,腿上的伤口经过一夜只简单包扎过,现在站了这么一会,姜鹿尔才看到地上隐隐有血迹。她忽然感到一阵难受,这种难受来源于一个曾经风华的人如今的卑微。或许,他也是关心李雪音的,毕竟,她是他的meimei。毕竟,曾经,他是那样宠她。姜鹿尔听见自己喊了一声:“等等。”她喊得那么轻,本来以为他根本听不见,但是远处的男人却站定了。姜鹿尔吸了口气,告诉他:“见面虽然不能,但是,我可以为你捎信。”李斯函停下来,微微侧头:“谢谢。”姜鹿尔呼出一口气。等远处的人走过,她才感到肩膀上多了一层纱。回过头去,不知何时站在后面的程砺正看着她,新生的阳光倾泄而下。“为什么不答应他让他们见面?”“女人的直觉。”“直觉?”“女人对感情的直觉。他对雪音小姐的态度——并不是听到的那么友善。”甚至可能是威胁,所以她选择让他们通信,也许脱离现实的信笺会唤起两个人曾经的情绪,对雪音是个安慰,对李斯函是副心药。“女人么?”“不是吗?”姜鹿尔回想李斯函的模样,“他从头到尾关心的都是雪音小姐怀~孕可能带给他的伤害。”“是啊,你也是个女人。”程砺伸手点点她的鼻子,“那你用你敏锐的直觉,说一说简瑜对李雪音的态度?”姜鹿尔脸红了,一甩袖子走开。程砺跟着走了上去,两人消失的时候,拐角处走出一个一跛一跛的人,慢慢顺着花丛往回走去。他隔得很远,自然听不到程砺和姜鹿尔剩下的讨论。“既然简瑜在意李雪音,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对李斯函下这样重的手?”“这并不矛盾。”“哦?”他好整以暇看着姜鹿尔。“我同意你说的,简瑜是个商人,我同样同意你的话,他唯利是图,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用一些极端的手段。但是我不认为你说的关于他对雪音小姐的感情——仅仅是一场露水和贪欢,为了她的美貌而头脑发热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的人,将她囚禁软禁。”“女人的直觉吗?”姜鹿尔不服气:“如果他真的为了这个,他不会沉默隐忍到现在,在李斯函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会死在他的枪口下。这不是轻视,或许巴古斯和你会让他顾忌,但是杀死李斯函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有点道理。”“而且,我并不认为,一个能以私生子身份隐忍得到整个简氏支持、甚至夺走父亲嫡出儿女宠爱的男人,会是一个轻易头脑发热的人。”程砺站定,看着姜鹿尔。她继续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刻,那也是,他需要发热。”“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他爱上雪音小姐,并且为了她,会按照他的一贯风格调整了他的计划。”“比如说——”“比起并无确凿证据的血海深仇,他更愿意让雪音小姐看到一个因为仇恨和无力而变得疯狂的哥哥,而后者,对那迟疑心怀侥幸的雪音小姐而言,将会彻底斩断她和外界最后的联系。”两声掌声从墙角响起,紧接着一个男人缓步走了出来。第五十六两声掌声从墙角响起,紧接着一个男人缓步走了出来。“鹿尔小姐。”他看着年轻的女孩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如同点漆,仿佛能一眼望进人心底。“好久不见。”他温和看着她,沉稳、英俊。“简少爷。”姜鹿尔有些吃惊,简温和程砺都是模样出众的一类,但是却很少会将文文弱弱的简温和温和又狡猾的程砺联系在一起。他们天生看起来就不像一路人。姜鹿尔突然想起程砺最开始就是从简温的手底下发家的,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程砺这里看起来还不错”他目光扫过她脸颊和鼓起来的胸脯,丰腴了些,腔调极为自然,仿佛两人早就是熟识的朋友。“咳~”程砺不动声色咳了一声,走过半步,如同引路一般,自然站在简温看姜鹿尔的目光前挡住了视线,如今的鹿尔,去掉束缚和不安,就像被严冬捂了一季的春花一样,所有的美丽快速苏醒着,便是出门时候,也常常引来越来越多异样追逐的目光,这不得不让他心头警铃大作,叫他生出护崽子一样的警惕性,他随便道,“哟,你今天没迟到。”“最近药少用了一味,早上出门可以省下半个时辰。”“原来是药吃少了。”程砺语带双关,微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