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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路过吴青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吴青难得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苦笑着点点头。倒不是夸张,吴青是见过郎君发火的时候的,文椒则是多少从吴伯嘴里听了些,晓得江祁确实算不上是个脾气好的。何况还是被人绿了还要忍着的这种奇耻大辱。作为一个也被绿过的人,文椒以己度江祁——她都能气得穿越了好吧。文椒使劲浑身解数,从戏班子讲到了买点心,又着重提了提江祁的败家行为,终于逗得吴伯露了笑脸。吴伯看着在一旁拿木签戳瓜果的文椒,心下感慨。若娘子还在世,见了她必定也是欢喜的。这般活泼爱热闹的性子,又纯良心善,八字又是大吉,真真没有一处不好。文椒费尽口舌,正要再说什么,隐约听见些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倒霉,是真的倒霉。怎么不等到月底再来,那时江祁多半在外头。算了,不能这样。文椒正自己给自己洗脑呢,便听见吴青的声音:“阿爹,文小姐?”吴青走进屋子里,同文椒点点头,先与吴伯说话:“无事,郎君让摆饭了。”文椒见他脸色如常,想来确实没什么事,却没想到这顿饭要同江家两个人一道吃。她明显不是江府的侍女,江盛、江庸二人见了她进来,脸上各自有各自的好看。江盛皱着眉,一副有些嫌弃的样子。江庸?文椒打量他几眼,啧,大概是基因突变,江庸确实生得有些平庸,这平庸本来没什么,在江盛、江祁二人衬托下就有些,呃。但这江庸的脸色,文椒没能解读成功。实在太过出彩,如果脸色有颜色,大概是彩虹七色混杂在一起,总之叫人看不出来他是个什么表情就是。文椒略过江庸,对上江盛的目光。不是,您老这一脸的嫌弃是怎么回事?文椒也摆起架子来,略抬了抬头,颇有些傲慢地看着屋顶。啊,打扫得还挺干净。“娇娇,坐到这边来。”文椒:......她很是错愕地扭头,确定刚才是江祁在喊她,也确定江祁指的是他身旁的位子,正正对着他爹江盛。文椒摇头。江祁却没拉下脸,只是笑:“娇娇。”手又拍了拍右侧的空位。哦哦哦!这剧情我熟悉!文椒反应过来,这般神态必是要上演一些当爹的想给儿子逼婚还是怎么的,儿子找了邻居客串女友糊弄一番的狗血剧情。人在屋檐下,文椒很是懂事地走过去,对上江盛的目光,抿出一个自认十分得体的笑容来。江盛又皱眉。文椒也皱眉,她自到了淮南,除开江祁,已经许久没见到别人摆脸色了。江祁好歹是自己房东,江盛这就属于给脸不要脸了哈。于是:“阿祁,这位是?”江祁险些没忍住笑,实在是他瞧见了文娇娇这一脸克制着怒气、偏又装了那柔情小调来,这一怒一娇混在一起...尤其那句“阿祁”,啧。江祁顿时忘记了自己方才在气什么。只他还记得装相,指了指左侧两人:“江盛,江庸。”连介绍一句也无。倒是江盛忍不住:“犬子江祁、江庸。”文椒作出个惊讶的样子来去看江祁:“可...阿祁你不是说?”江祁点头:“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文椒:....倒也不是就要去死吧,这是真的恨啊。江祁突然就高兴起来了。逗文娇娇玩有什么好玩的,看文娇娇演戏、变脸才是最好玩的。他决定,为着多高兴几日,勉强留一留那两人。于是这顿饭就在文椒左一句“阿祁”、江祁右一句“娇娇”中过去。只可怜吴伯和吴青,两人一时高兴一时郁闷。江祁心情好了,也难得地多说几句话:“住在何处?”“本想请二位留宿东边院子,只可惜,早些时候给了娇娇。吴青,城中最好的客栈是哪处?”“啊,那成。天色已晚,明日再谈。”文椒看着两位一脸古怪地跟着吴青出去,扭头问他:“你发什么疯。”娇娇,他叫起来真真吓人。江祁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文椒心想,好歹也是看过几百本的人,区区这点事还能怎么想?于是把心中猜测全部说出来,并且表示:我理解你的动机,我谅解你的行为。江祁嘴角抽了抽,到底没讥讽她,只点点头:“说得很是,多谢。”文椒这一日受到的惊吓太多,一句多谢已经吓不到她了。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文椒又拍拍他肩膀:“无妨,他已经管不着你了。”说罢回了自己院子。江祁看着她走远,忍不住又笑。蠢货,自己都说了他管不着我,还想什么“你爹拿孝道逼你”之类的傻话。//椒,你醒醒。恭喜江祁取得巨大进展,已经不再全名喊椒了!~从前2人可见,不再喊全名就是那啥,呃,那啥的前奏了。第四十七章:棋逢敌手江祁一夜好眠。他睡得好了,待人也客气几分,文椒只当他这一脸春风拂过的样子是在为昨日自己陪着做戏致谢。于是十分心安理得。江祁看她一眼,却是在想,要如何把文娇娇推出去对着江盛二人才好。她这般生龙活虎,耍起嘴皮子来就是他都要退让半分,用来膈应那两人实在是妙极。且他二人到底还晓得要留点脸面,文娇娇若在场必然不会再提那些破事。尤其江盛。族谱?祠堂都让他烧了。这么多年还是没点长进,娘亲如何会在意那点身后虚名。江祁惯是被恶心到了就要十倍百倍恶心回去的人。他也晓得,文娇娇实是个嘴硬心软的,只要引着她自己去想自己去猜就是了。这还不简单?孝道?江祁心下暗笑,抬起头时却是一副瞧不出什么情绪的样子,只是声音低沉:“文娇娇,昨日的事情...”文椒在等他的下文。江祁颇郑重道:“多谢你。”文椒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平日里不是冷着脸就是臭着脸,偶尔被逗得狠了可能有些咬牙切齿或是羞恼,但这般端肃是从来没有的。文椒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回一句:“无事。”江祁又略提了提:“实则,他到底...”后面的词句都化作一声叹息。到底是血亲。文椒了然,这古人嘛,父子君臣条条框框设得太多。江祁观察着她神色,适时递上一句:“只怕还要麻烦你几日。”文椒愣住。不是吧,还要再听他喊几天娇娇?下意识就想说不。“若实在不便,我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