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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北海归教来势汹汹,当然不简单,它何止只搞垮玄天啊,甚至有吞并苍冥和翎海之意,否则当初师叔就没必要跑到海角天边请师父出山坐镇了。索性北海归教这些时日也不知怎么的,大没有之前挖玄天弟子的势头,夙溪挠了挠头才猛然想起,宿无逝不是还抢了北海归教一万颗浮光灵石,海里追杀令还在那儿呢,昨天晚上大家是怎么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话的?夙溪到了吃早饭的地方,那里就刘子倾一人,他衣冠楚楚的正在喝粥,见夙溪来了,微微一笑,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道:“坐这儿。”夙溪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径自给自己盛了一碗粥,然后就着酱瓜吃。她饭吃到一半,见刘子倾已经放下碗筷了,才忍不住开口问:“昨晚,师兄与北海归教可有冲突?”刘子倾顿了顿,剥了一颗白水煮蛋,道:“没有,倒是玄天和北海归教之间气氛很僵,一晚上对于这凤凰涅盘之事没说两句话。”事实上,宿无逝昨天晚上光喝茶,一句话都没说。夙溪知道宿无逝没和北海归教起冲突就知道恐怕北海归教的那些人根本不认识宿无逝,只知道当天夜里有个男人冲进他们的船上抢走了一万颗浮光灵石。下达海里追杀令恐怕是因为当天在万金楼宿无逝道他能出一万颗浮光灵石买剑,而后又没出现,才有这么一说。得知自己与宿无逝人身安全暂时得到保障之后,夙溪呼出一口气,放下碗筷,吃饱了。就在她放下碗筷的同时,整个醒世山庄顿时发出当当当三声钟响,夙溪朝外看去,刘子倾道:“第一场是巳时,第二场是申时,一场四组比试,一日两场,直至角逐出前十人,这是昨日商议的结果。钟声敲响,代表巳时出战的两个门派都准备妥当了。”“如何安排的?”夙溪问。刘子倾道:“抽签。”如此随便?不过……这样也是公平了。第一场是两个小门派之间的对决,故而巳时真的去观战的人不多,夙溪被子英她们几个拉着一同过去看了半晌。刚到地点时,夙溪倒是惊了一下,擂台在一个巨大水池的中央,占地面积大约三百多平,雕刻成一个莲花台的模样,中间是太极阴阳,若要在上面比试,必定得飞过池水,单单是这个,夙溪就做不到。那两人一个轻功飞上去,一个踏水而上,两人各有各的本事,四周都是观战的亭台楼阁,主要的两个帮派都扛着旗子,一个帮派来了四十多个人,但是这样比来比去,打来打去,恐怕都要耗不少时间。按照刘子倾所说,昨夜他们商讨出的比试结果,就是每个门派至多只准有十五人参加,至少要有两人,这么算起来,翎海派的人还来多了。回到落梅阁时,翎海派在刘子倾的安排下,二十人来齐了十九个,宿无逝还在屋内睡觉,夙溪暂且没去看他。刘子倾告知有五人不能参加比试后,子霖与几个资历尚浅的主动退出比试,夙溪也想退出来着,谁知道有人抢先一步,率先举手,她刚在袖中蠢蠢欲动的右手,就这么生生被压了下去。刘子倾仿佛瞧出了她有些不对劲,便问:“夙溪有什么想说的?”夙溪眨了眨眼睛,便说:“那五人中真没人想要与其他门派弟子切磋?我可让出这一位。”快来!jiejie这里有空位!等了片刻,下面鸦雀无声,夙溪只好抿嘴,不再说话了。只心想,和你们说没用,回头找师兄说去,师兄知道她的本事,肯定不会放任她出去比试的。一番商议过后,刘子倾便要去与几位其他门派的代表去抽签,这决定接下来是哪些门派之间的比试。夙溪想着千万别抽到自己,待她先去与宿无逝商议商议,若把子霖推上去,把自己拉下来最好。等到大家都散了之后,夙溪才去找了宿无逝。宿无逝的房间在整个落梅阁最里头的一个小四方院中,那院子里其他房屋都是空着的,没有床铺故而没人住,整个院子也就他一人。刘子倾说昨夜议事结束后,宿无逝就放话不让人来打扰,所以一整天也没人敢去叫他吃饭什么的。夙溪倒是不怕他饿,他又不是小孩子,她也不怕打扰对方,毕竟自己是师妹不是。夙溪踏入了宿无逝住的院子里看了看,那四方院中种了不少枫树,这个时节片片红黄叶子落了一地,树干上停了两只不知什么品种的鸟雀在叫唤。夙溪的视线顺着房屋打量一番,这地方倒是僻静得很,墙上还有斑驳的青苔,瓦片上有几根枯萎的草,整体看上去虽然老旧,但还算干净。夙溪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这里头有书房,有炼丹房,还有一个空置着,里头就只有一个蒲团,这恐怕以前有什么玄天的长老之类的人物在这里避世修炼,整体看上去算是不错。最后到了一个房间门前,那房檐上挂着一个竹风铃,风一吹哒哒作响,这风铃是新做的,柱子颜色还很嫩,边角也都有些毛糙,故而声音也很清脆。夙溪心想,该不会是宿无逝这心灵手巧的做的吧?她抬起手,拨弄了一下竹片,这才发现每一块竹片上面都刻着潦草的符文,一笔滑下,但没有一个字是她认识的。她本来就没学过写符文之类的东西,只草草翻了万卷书,在里面看了一下八卦之类的,单看这竹风铃,好似排列也有些奇怪。“是夙溪吗?”宿无逝的声音在房内响起,夙溪回头,对着门点了点头,随后发觉自己有些傻,暗地里骂了一声蠢,便要敲门,手还没碰到门,便听见宿无逝在里头说:“有事吗?”夙溪眨了眨眼睛,心里隐隐有些怪异的感觉,这是被拒之门外?她嘴唇轻启,想了想自己来的目的,就这样隔着门板和宿无逝说话,她有些不习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面对宿无逝才更为舒服一些,以前不看人才能沟通,现在不看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这转变让夙溪有些迷惘,半晌之后才哑着声音说:“没事。”隔了一会儿,里头就只传来宿无逝的一声:“嗯。”夙溪看向关着的房门,垂了垂眼眸道:“师兄好好休息。”便转身走了。房内的宿无逝盘腿坐在榻上,整个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黄色的符咒,他穿着单薄的里衣,身上起了一层薄汗,闭着眼睛,身体周遭隐隐有符文流动,那双暴露在外的手和颈脖上,蓝紫色的痕迹忽隐忽现。他深吸一口气,等到夙溪走远了,出了院子,他才睁开双眼,那金色的瞳仁边沿一圈红色血丝正在扩散,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圆润的指甲逐渐泛黑,有要生长之势。宿无逝瞥了一眼身边的落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