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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力,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下,脆声脆气地给谢贵妃请安。谢贵妃便冲着李嬷嬷道:“这丫头到瞧着机灵,叫她那日的事再原原本本说来给本宫听听,可不许有一丝儿疏漏。”李嬷嬷冲着秋香一施眼色,秋香定了定神,便认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又学着陶灼华的口气,将自己断断续续听得的几句又说了一遍。谢贵妃听到什么陶家、玉碟、再加上如今的波斯公主,细细揣摩间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若她的猜测成真,陶灼华便果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从前便结下了梁子,眼瞅着陶灼华与德妃娘娘越走越近,谢贵妃心上的不安便越来越浓。若陶灼华身上再牵动着波斯的势力,势必会对大阮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到那时仁寿皇帝心间的天平自然要动一动。左思右想,自己的猜测再无错误,谢贵妃随手摘下枚红宝戒面的赤金戒子递给秋香,和颜悦色笑道:“多亏你伶俐,听得的这几句到是紧要话语,回去好生留意你家主子都与什么人往来,下次本宫还叫李嬷嬷寻你,再赏你件好东西。”秋香捧着那灼灼如霞的红宝金戒,喜不自胜地叩头谢恩,乖巧地应道:“贵妃娘娘的吩咐,奴婢都记下了,回去必定时刻留意。”谢贵妃哪里愿意在她身上浪费功夫,只拧着眉冲李嬷嬷示意,李嬷嬷便拉了秋香出来,又故意夸赞了她几句,才要她趁着夜色深浓赶紧回去。第二日午后,谢贵妃便招了兄长宣平候爷入宫,兄妹两个关起门来仔细商讨了一番,越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陶超然昔日机缘巧合救过阿里木的性命,伴随着阿里木重坐皇位,这两个人生死之交的过命友情早便浮出水面,陶超然一时风光无限。阿里木若为着报答陶超然昔日的恩情而收了陶灼华为义女,实在顺理成章。此次波斯与大阮结盟,何子岑已然出尽了风头,他和陶灼华的地位此时节节上升。若任由局势发展,便是瑞安再怎么伸出援助之手,何子岩依然夺嫡无望。自己苦心经营,寻到这一条夺嫡之策,若再被何子岑占去上风,从前的种种经营便都成了笑谈。一个陶灼华便让自己如此措手不及,不是她昔日一贯的作风。挡自己的路的人都该死,谢贵妃凤目明明灭灭之间,心上已然蕴藏了杀机。宣平候爷也将右手握掌成拳,在空中虚虚一挥,冲谢贵妃道:“从前的中宫嫡子都不成气候,如今咱们手上有那何子岩,势必要想办法把何子岑斗倒。”谢贵妃唬了一跳,低低喝道:“兄长喝多了不成?什么混话也敢乱说,还不快闭上你的嘴,先想想眼前这局该怎么破。”宣平候爷自知失口,忙忙推开房门四处一望,见只有李嬷嬷隔得远远的在外头守着,所幸再无旁人,这才腆着脸陪笑道:“好meimei,对不住,兄长这是一时生气,才说了不该说的话,下回绝计不敢。”谢贵妃恼怒地摇着手上的泥金绡纱团扇,冲宣平候爷道:“本宫每日里担惊受怕,夜来那亡人又时常入梦,不晓得怎样惶恐,你到口无遮拦,只会发些牢sao。”宣平候爷忙替谢贵妃斟了杯茶,陪着小心道:“meimei莫生气,兄长岂不知meimei为着咱们家的千秋大计,每日殚精竭虑。方才兄长虽是失口,到也是条好计。”兄妹二人目光对视,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杀机。☆、第二百九十六章兄妹成王败寇,自来便是这个道理。谢贵妃既做了初一、便不惧再做十五。她冲宣平候爷道:“小妮子若怪只能怪她命运不济,放着条条大路不走,偏往德妃那贱人面前去凑。”宣平候爷往前凑了一凑,将声音压得唯有两人能够听见。他阴沉沉说道:“你是要先摆布了小丫头,再对付何子岑?”谢贵妃眉间戾气时隐时现,抬手拨弄着自己腕上一串精致的唐草纹赤金绞丝镯子,听着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冲兄长暗哑地说道:“如今陶超然风头无限,那丫头的身份跟着他水涨船高,今次何子岑有这般瞩目的功劳,背后离不了那甥舅二人替他运作。为今之计,不能由着她替何子岑铺路。”从前只认做陶灼华是何子岑的负累,谢贵妃还起了心思要撮合二人,如今瞧起来这丫头腹黑得很,自打入了大阮便开始步步经营,大有扶摇直上的势头。将宣平候爷递过来的凉茶饮尽,谢贵妃难掩自己心上的浮躁,她恨声说道:“何子岑的光环早便盖过何子岩,单凭着本宫压了德妃一头,终归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在宫内鞭长莫及,要怎么着摆布了何子岑才好?”宣平候爷冷冷一笑,脸上狰狞的神情一览无余,他冲谢贵妃道:“鞭长莫及便未尝不是优势,依兄长看来离了皇城这片天,行事到更方便。”瞧着模样,到有几分成竹在胸,谢贵妃急切地问道:“兄长究竟打什么主意,说出来叫本宫听听。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可没心思听你弄些玄虚。”宣平候冷凝的笑意并未收敛,脸色转而郑重了起来。他往乾清宫的方向拱了拱手,认真说道:“昔年陛下被册封为太子之前,先帝说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好meimei,你现今明白兄长的意思了么?”一缕笑意在谢贵妃唇间轻轻荡开,宛如微风拂过水面,只余了碧波涟漪。谢贵妃一反方才的焦躁,娇柔的声音若空谷黄鹂,淡淡飘散了开来:“若不是兄长提醒,本宫几乎便会忘记。陛下即位之后,时常将当初先帝对他的历练引以为荣。今次既有册封之心,大约离着放何子岑出京已然不远。”宣平候爷轻轻一翘大拇指,冲谢贵妃媚涎地赞道:“meimei当真冰雪聪明。”“废话少说”,谢贵妃唇角含着笑意,却故意对宣平候爷霸道地拧拧眉毛,复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出了京便是天高皇帝远,不如在京中安定,什么劫匪流寇之流数不胜数。能不能活着回来,便就要看赵王殿下福泽是否深厚。兄长,此事便拜托给你,可有十足把握?”宣平候嘿嘿笑道:“好妹子,总之事在人为,兄长既想出这主意,自当会做万全的打算。余下的,便要看老天站在谁那一边。”谢贵妃发出咯咯的轻笑,眼中表情近乎痴狂:“一入宫门深似海,本宫陪上了几多青春年华,熬不成中宫皇后便罢,难道还熬不成母后皇太后?我偏偏不信,老天爷一次两次地都不会眷顾于我。”兄妹二人还待再说些什么,到是李嬷嬷轻轻叩响了门扉,殷勤地说道:“娘娘,嘉柔郡主听得候爷入宫,特意过来请安,使奴婢过来禀报一声。”“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