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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他说话,想要见好就收。李隆寿从苏梓琴口中知晓瑞安近日身子不好,却要借机气一气她。眼见瑞安放低了身段,李隆寿却不肯下这个台阶,梗着脖子冲瑞安说道:“姑姑,您往后想做什么事不要再假梓琴之手。她本来对政务不上心,也无意染指朝政。您几次三番叫她背这些黑锅,是想坏她的名声?还是根本希望梓琴便是下一个您,身教胜于言传?”瑞安被小皇帝几句话气得瞠目结舌,碍着太监宫女一大堆,指着他的鼻子又不敢真正开骂,只得恨恨拂袖而去。李隆寿望着瑞安比平日行走缓慢的步履,难得露出丝开心笑意。他依旧有着未曾完全湮灭的孩子心性,想要拿这好玩的事情说与苏梓琴听。苏梓琴临行在际,又与李隆寿和好如初,整日忙着准备衣裳首饰,将这趟大阮出行看做游山玩水一般,惹得几位忠于李隆寿的老臣十分恼怒。依着李隆寿的意思,黄怀谦走过一次大阮,本待任命他为今次的主使,陪着苏梓琴走这一趟,不曾想金銮殿上黄怀谦却以身体违和为由一力推辞。黄怀谦苦笑地冲李隆寿说道:“陛下,臣如今有心无力,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臣这个样子到了大阮也未必能好,岂不是白白丢天家的脸面。”李隆寿本意是想由黄怀谦会同苏梓琴,与远在大阮的刘才人接洽,双方敞开心扉谈一谈,都做到彼此心中有数。如今瞧着黄怀谦腿上打起的夹板,深知他行动不便,虽晓得他今次受伤蹊跷,也只得放弃这最合适的人选。为了留在国内等着真相大白,黄怀谦还未曾与李隆寿通气,不惜演了出苦rou计。他前几日退朝时故意踩空了台阶,顺着几十阶的高阶便滚了下去,不仅磕破了膝盖,还扭伤了脚踝,如今拄着根青竹拐杖,右脚依旧不大敢着地。黄怀谦想留在朝中,只为等待一个答案。他这些日子被自己匪夷所思的猜测吓到,一方面不敢相信,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己正在揭开事实的真想,当真十分矛盾。自从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孙大人府上,黄怀谦便时常有些魂不守舍。专程派去追董大人的小厮还不曾转回,如今他焦急地等待着回音。黄怀谦深知这件事关系着李隆寿等人的生死存亡,不敢稍有懈怠。见李隆寿正关切地望着自己,他大胆抬头,给了年轻的帝君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第三百九十九章启程联系到黑衣客要自己小心黄怀谦,瑞安也觉得他此刻受伤有些蹊跷。她传了朱怀武议事,要他寻个妥当人留意黄怀谦的一行一动。至于陪同苏梓琴去大阮的人,瑞安思之再三,选了礼部侍郎宋大人。宋大人为人循规蹈矩,还显得有些迂腐。有这么个人在苏梓琴身边,她便是想生事怕也得听人劝,到让瑞安更觉得安心。这一次李隆寿难得没有私底下同瑞安争论,反而一力赞成,对瑞安笑道:“姑姑,咱们总算有一次意见相同的时候。宋大人极守规矩,有他从旁规劝,我到不怕梓琴任意行事。”两下里到想以一处,瑞安微微冷笑,并不想同李隆寿多说,只将新任的礼部侍郎宋大人传来嘱咐了几句,转而唤了苏梓琴来说话,又给她布置了另一桩任务。此时的瑞安已然不是头两年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没有黑衣人对她当头棒喝,便更显得心浮气躁,行事也愈加乖张。活着的陶家人已然远走高飞,瑞安出不来这口气,便只能打死人的主意。她狰狞而笑,冷着一张脸对苏梓琴道:“你去见见陶灼华,告诉她莫觉得她与陶家人是天高皇帝远,孙悟空迟早跑不出如来佛祖的手心儿。”陶家能将陶府里搬空,却不能移山过海。陶婉如已经入土而安,就葬在云门山麓,她的坟冢前萋萋蒿草四季常青。瑞安要苏梓琴转告陶灼华,若她再敢一意孤行,她便就派人将陶婉如的墓xue扒开,把她挫骨扬灰。苏梓琴惊得花容失色,望着瑞安惶惶道:“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主意,陶灼华的母亲好歹与父亲做过几年夫妻,况且逝者已逝,她又不成不了母亲的绊脚石。您一意孤行,叫父亲往后如何做人?”瑞安颇不在意地说道:“你本是我的女儿,怎么到学会了胳膊肘往外拐。陶家当家不过资助了你父亲些银子,助他考取了功名。他们之间若真得有情,你父亲又怎会再娶?你只管将这些话传给陶灼华,我到要瞧瞧她听不听话。”不理会苏梓琴惊惧难信的眼神,瑞安饮了口煮得烂烂的红豆姜枣茶,再嘱咐苏梓琴此去也留意一下忍冬的下落,瞧瞧她是生是死。苏梓琴早便知晓忍冬的下落,也只得睁着眼睛演这出戏。她到是望着瑞安手上的茶盏有些惊异,疑惑地问道:“母亲素日不喜生姜与红枣,怎么今日这茶里到有这两样的味道?”瑞安只为拿生姜与红枣暖腹,听着苏梓琴的话到底心惊,只怕旁人窥出端倪,不耐烦地说道:“些许的小事上你到肯留心,偏偏大事上毫无建树。快些出去吧,我还有一摞子奏折要看。”苏梓琴素知瑞安处理公务效率极快,那摞折子昨日便堆上她的案头,到今日却是丝毫未动,根本不是她的处事作风。心里明知有异,苏梓琴依旧笑嘻嘻道:“母亲这几日到真有几分怪怪,瞧着与平常不大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啪得一声,瑞安将炕桌上的书重重阖上,沉着脸道:“都做了皇后的人,说话依旧没轻没重。快些出去,莫扰得我不清净。”已然连着住在宫中几日,瑞安却丝毫没有出宫的动静,也与她平日行事大相径庭。苏梓琴撇撇嘴,假装没趣地出了门,却招手唤了沉香,要她留意着瑞安与手底下那两个丫头的动向,看看她们又在宫中弄什么鬼。出得御书房的门口,苏梓琴接了丁香刚添好炭的手炉笼在怀中,便悠悠闲闲溜达着回宫。却见费嬷嬷扶了个小丫头立在芜廊一侧的花墙下,见苏梓琴出来,恭敬地俯身行了个礼,唤了声皇后娘娘。“原来是费嬷嬷,母亲身子不大好,费嬷嬷这几日一直陪着母亲住在宫里么?”苏梓琴笑吟吟立住,明知她的来意,还是故意打着太极。费嬷嬷勉强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将身子弯得极低,对苏梓琴说道:“果真叫皇后娘娘说着了,老奴这几日一直陪着长公主殿下住在宫内,这会儿专程在这里等皇后娘娘,是想求您一件事。”忍冬一日下落不明,费嬷嬷便一日不得安生。虽有媳妇儿娘家的人悄悄去了大阮打探,却始终得不着消息。费嬷嬷不敢将这份抱怨带到瑞安前头,晓得苏梓琴将赴大阮,这才大着胆子求到她的面前。“嬷嬷快快请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