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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幸好秦柏楠虽然喝吐了但现在还能勉勉强强正常走路,不然陈启悦这身板也扶不了两个醉鬼。何况他尽管看着瘦削,体重还是有的,还不轻。刚把他从卫生间扶出来,一米八多的男人整副重量压在她身上,那一小段路像是体测八百米跑一样费劲。

    陈澜是真的醉了,她清醒的时候理性自持得很,可现在却挂在陈启悦脖子上不停地絮絮叨叨说些什么,陈启悦也没仔细听,只是偶尔应上两声。

    他们到停车的地方的时候,周廷均叫的那个代驾已经在那边等着了。看着三十岁刚出头,一张敦厚的圆脸,身材已经有些发福。

    他看见他们过来,有两个走路都踉踉跄跄,明显是喝大了,凭着干这行的职业嗅觉就知道眼前三个人就是他这次的主顾了。

    “哟,小心点小心点。”他把手机摁灭了装进上衣衣兜里就急急忙忙来扶秦柏楠,“这喝了有多少啊。”

    费了好些劲把那两个人都装进车里,陈启悦和那代驾才坐上车准备出发。

    “去哪儿啊小姑娘?”代驾从后视镜里瞄她。

    “南兰街42号。你知道吗?”

    “好嘞,知道知道。”他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呵呵一笑,“这不现在都有导航吗。”

    输完地址后,代驾就启动了车子,跟着导航里的最佳线路走。

    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陈启悦专注地看了会儿身旁坐着的秦柏楠。

    他看着不太舒服的样子,头仰着,不时吞咽一下,颈部凸起的喉结格外明显,每吞咽一次那东西就要上下游动一下。

    三十多快奔四的男人,平常一定也不像周廷钧那样注重保养,皮rou已经rou眼可见的有点松弛。只是他瘦,皮附着骨,不至于整副皮囊塌下去。

    秦柏楠颈部的皮肤就是那样,看着平整,却不紧致,感觉摸上去会松软得像块糕点。陈启悦被吸引着真的上手去摸。

    真的是块糕点。那种藏在犄角旮旯的老点心铺会卖的那种,不绵密,松且软。

    陈启悦摸一下还不够,指尖又摩挲着往前,在他喉结处又多手摁了摁。

    秦柏楠其实只是刚才被灌多了几杯,现在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泛恶心,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陈启悦的手一伸上来他就知道了,只是强烈的晕眩感让他无法关注到自身以外的事情的上。

    轻触不算什么,他满脑子的螺旋根本分不出心神去考虑陈启悦在干些什么,但那一摁让他马上紧绷。

    秦柏楠瞬时睁开眼,连呼吸都停滞,可他没有动作,像只受惊了的鸟,呆愣楞地停在枝头。

    陈启悦察觉到了手下躯体的僵硬,从喉间滚出一个轻笑似的气音。

    黑暗中看不清楚陈启悦,只偶尔闪过的昏黄路灯把她的眼睛照得亮起来,生动、戏谑,秦柏楠承受不住,对着小他一轮多的女孩一时竟不知道该作如何反应。

    “这你爸妈呀?”圆脸的代驾司机瞥到几眼后座的动静,忍不住开口说道。

    陈启悦收回手好好坐着,秦柏楠终于可以动作,缓缓转了个头对向窗外。

    “不是。”

    “哦哦这样啊。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

    陈启悦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回答:“是老师。”

    “原来是老师啊。”司机朗笑着打了个方向盘向左拐去,车子进了一条小路,街边有些店大晚上还亮着灯,“那我们这是先去的你老师家?”

    “嗯。南兰街42号。”

    “那我们快到嘞。”

    “麻烦这边停一下。”不知看到了什么,原本格外安静的秦柏楠突然坐起身,“我这边下就好。”

    “哎哎,好。”司机被叫停得突然,赶紧踩了刹车往路边靠,副驾驶上的陈澜被惯性拉得往前一坠从醉酒中转醒过来,反射性地抓着扶手往后靠。

    “到了?”她声音里还透着点迷惘。

    车子一靠边停下秦柏楠就拉开门锁把车门推开往外跨。

    他脚步还有些不稳,回旋几步又走回原位。

    “接下来去哪儿啊?”

    陈启悦从车窗里见着秦柏楠身形摇晃着往那亮处走,头仰着看顶上那昏暗的灯牌,一步接着一步,硬是把这点路走出了僧侣朝圣的感觉。

    这是哪里,是他的菩提迦耶,是他的耶路撒冷?

    “海市大学教师宿舍你知道吧?”陈启悦胸中有种冲动,急切地把车门打开了也准备跨出去。

    “知道是知道……”

    “那麻烦你了。”

    “哎哎哎——,可她还没醒呢,车怎么办啊?”见陈启悦开门就要往外,司机有些着急地回头看她。

    陈启悦停了跨出一半的步子坐回车上,看了看前座的陈澜。

    “醒了。”

    “啊?”司机疑惑道。

    “妈,我送完秦老师就自己回去了。你一个人回宿舍?”陈启悦抓着座椅凑向陈澜,低声说道。

    陈澜休息了几十分钟,现在意识回笼。“去吧。”她冲陈启悦摆摆手。

    “周廷均那儿你记着。”

    “好。”陈启悦刚说完人已经钻出了车外,把车门随手砰得一关就往秦柏楠那边走。

    “这……,女孩子这么晚了好吗?”代驾司机还有点犹豫。

    “没事。”

    母女俩一样的话少,答只答那么几个字,好好的话头也能给硬生生扯断了。

    司机拉下手刹驶回主道,也不再多说话。

    秦柏楠在前头摇摇晃晃着走,陈启悦也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他走到玻璃门那儿就停下来。刚才隔的远了看不清,现在隔了扇门可以清楚看到店里只剩下个男的在做清扫,阮玲大概早就下班了。

    可秦柏楠还不走,呆立在门口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陈启悦跟在后面对着个破灯牌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倒是在冷风里站得有点烦躁起来。她摸摸口袋想要把烟掏出来,却摸半天摸不着。这才想起来今天和陈澜出来根本就没带烟在身上。

    她四下望望,不远处正有人叼着烟蹲在马路牙子上看手机。

    陈启悦走过去,在那人身边蹲下,“喂,有烟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赶紧把手机屏熄灭了往身后藏,“什,什么?”

    其实他也没必要着急着藏起来,那色彩鲜艳纷杂又信息乱涌的页面陈启悦早看见了,屏幕上女人凸出的胸乳简直把页面周围闪烁着的小弹窗也挤得没影。

    陈启悦收回视线又重复了一遍:“有烟么,我没带出来。”

    “烟啊……”他把手机塞进裤袋,又在里头摸索了会儿掏出一包软壳的大前门,“不是什么好烟。”

    那人把烟壳往手掌上轻敲几下,倒出一根烟来递给陈启悦,把一并带出来的打火机往她那边递了递,“火要吗?”

    陈启悦把烟咬上,接过那支打火机啪嗒一下点燃烟卷。

    那一点火光把陈启悦隐在暗处的脸照得亮起来,那人看得呆了呆。

    今天是走什么运了。他暗自纳罕。

    看什么大胸大屁股,看着这张脸就觉得开心。

    “谢了。”

    她舒畅地呼出一口烟雾,乘着风打卷消失在空气里。

    “这么晚了不回去啊?”他还想和陈启悦多上几句。

    “等人呢。”

    “男朋友?”他冲她挤挤眼睛。

    陈启悦往后边挪挪身子,头朝着秦柏楠的方向一飘,“没,我爸。”

    那人转身看了眼,这谎说得有理有据,那么长一人杵着呢,他连一点怀疑都没有,“你爸站那儿干嘛呢?他不管你抽烟啊。”

    “喝多了,脑子不大清楚。”

    “喝酒了啊,怪不得。”

    她半支烟还没抽完,秦柏楠终于结束了他的朝圣,摇摇晃晃地准备离开。

    “先走了。”陈启悦见状起身,离开前冲那人晃了晃手里的烟,“谢谢啊。”

    “没事没事。”

    海市一到冬天晚上风就大,街边种的法国梧桐叶子还没掉完,一被吹上几糟就又簌簌地往下掉,地上都覆了一层枯黄的宽大叶片,明天一早环卫工可又要花好大力气清扫这些落叶。

    陈启悦没追上去,只是在秦柏楠后边跟着踩着叶子走。脚下传来清脆的细小的断裂声,配着凛冽醒脾的风和前头那个没什么趣味性的男人,倒是陈启悦从没有经历过的画面。

    也不知道秦柏楠有没有察觉到有人跟在他后面,连头都不回一个,就这样虚浮着脚步往前走。

    陈启悦猜他不知道,晓得有人跟着还这样,不是心太大就是胆子太小。

    她跟着他在拐进前面左手边一扇隐蔽的小铁门里。

    那铁门的坎有点高,陈启悦看着秦柏楠就这么轻松跨过去也就没把脚抬得有多高,结果被绊个正着,将将扶助边上的杆才没跪下去。

    铁门年岁不短了,栏柱上早就锈迹斑斑,没人动还好,就当多个装饰了。可这下被她这么一拉,结了锈的关节磨着关节,接连嘎吱几下,在夜里听着尤其刺耳难听。

    陈启悦平复似的喘了喘,扶稳了直起身来继续跟着走。

    秦柏楠没走出多远,隔了四五棵树的距离,他酒劲似乎散了不少,步子都看着稳起来,可是没有回头。

    那扇门进去是一幢幢藏在店铺后边的老居民楼,每幢都不过四五层,瞧着灰蒙蒙的,建了应该时间挺长的了。

    跟他的人倒是相像,一样的死气沉沉。陈启悦想象了下秦柏楠住在装修精致的公寓里举着红酒杯的样子……

    啧,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陈启悦一直跟到他家楼下,听着他脚步在狭窄灰旧的楼道里发出萦绕着灰尘的回响。快到了,他住在三楼,陈启悦记得周廷均好像是这么说的,307。他住在南兰街42号307。

    陈启悦就这么一直跟着他上了三层。她刚走出楼道的时候,秦柏楠正拿着钥匙开门。廊下的灯早就坏了,他对着锁孔反复试了好多次才插进去。

    锁芯扭动,门吱呀呀地打开,他人嵌着那一点缝隙进去,就要把门再关上———

    本来应该是干脆利落地合上的门,现在却像是塞上了缓冲垫,打在一团软和的物什上。秦柏楠再试一次————

    “嘶—————”

    “秦老师你可别砸了,再砸一下我手就没了。”

    陈启悦靠在那木门上,拿手肘推开一点距离把自己的手从里边抽出来,甲面涂上了指甲油看不出什么,但附近的关节处已经明显红肿起来。她吃痛地甩了甩,好像真能把痛感从手上甩开来一样。

    秦柏楠这才把门打开。

    他俯视着她,眼里带着质询,陈启悦却看不到似的并不理会。

    她把那只被砸伤的手伸到他眼前晃荡,“怎么办秦老师?很疼啊。”

    几根细白的指头几乎在夜里发着光,可他根本没看手,只看着她,严厉道:“回去。”语气里带上了点训学生时的意味,脖颈处的皮肤因为用力发声鼓起又凹下,经络都突起。

    想用那套来吓她?

    陈启悦收回手,眼神却不曾躲闪,直勾勾地迎上他,几乎要骑着马端着枪进到他里面绞杀一通。

    他不知道也猜不到陈启悦想要干什么,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不安,不像学生,不像女孩,不像讲台下面所有攒动的个体。秦柏楠喉头颤动,他想说“求你”“你快回去”“快走快走快走”“不要找我为什么找上我”,可咬紧牙关吐出来的却是又一句:“回去!”

    秦柏楠的声音更硬了。

    他垂下眼睛不再和她对视,脖子僵硬地梗着,抗拒的意思溢于言表。

    陈启悦嗤笑一声,接下来的话语里却是乖顺,“那我走了,老师好好休息。”

    见她终于要走,秦柏楠微不可见地轻舒一口气,僵直的脖子又恢复到之前那副无力垂下的样子。

    “医药费下次再来找老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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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忙完的话,要么会开始十分憧憬的phd生活,要么继续阴暗爬行寻找生机,不过不管怎样之后应该不会消失那么久了,好像有点习惯工作到深夜的生活了呢【x

    有点想写写同人看看,不过因为设定是既有的,总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但是也很想继续写带有自身情绪和思考的东西,虽然没那么多人看就是了。【呆坐电脑前半天都憋不出两百字的人到底在做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