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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逸。严莫偿慢慢坐到了办公室内间的休息室里,将手机轻轻放到了桌上。他看到就在江迟秋脱下羽绒服的那一刻,实时评论区立刻刷新了起来。“这才是我熟悉的江迟秋……”“江迟秋回来了!希望他不但风格回归,状态也能够回归。”“还是不要再做短节目那样的尝试了吧,我觉得他下次比赛的时候不如就将短节目再换回上一个赛季的好了。”“我看他短节目的视频,江迟秋应该是受伤了,和选曲风格没有什么关系。”严莫偿看到,评论区里面只有一个人提到江迟秋可能受伤这件事,其他人都在说江迟秋上次失利应该是他换了节目风格造成的。教练组对外隐瞒江迟秋的伤势,再加上冰迷和普通观众都本能地不愿意相信江迟秋状态真的出了问题。导致大家到了现在,依旧对江迟秋有着过高期待。严莫偿看到,镜头内的少年正在向掌心轻轻地哈气,他表现得很正常,一点也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见状严莫偿不禁有些疑惑——要是江迟秋能够在赛前就表现出不适的话,一会就算失败了一定也会少受些非议。可他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切正常呢?正疑惑着,比赛便开始了。江迟秋的手轻轻向上扬起,模仿着兰花盛开时候的姿态。这一刻,时间都好像凝固了起来。江迟秋的基本功非常扎实,除了花滑本身,江迟秋从小就在学习多个舞种,所以他在场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有舞蹈般的优雅。这一刻,江迟秋的衣袖微微向下滑动,将少年苍白纤瘦的手腕露了出来。刚才还在想乱七八糟事情的人全部屏住了呼吸,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放在了节目本身上。几秒钟后,熟悉的乐曲声响起,江迟秋闭上眼睛,如同在云雾中自在游走的飞鸟般向后滑去。江迟秋的动作极其流畅,这首曲子虽然听上去轻松舒缓,但是编排的步伐却依旧非常复杂。作为一名顶级运动员,江迟秋就是有这种四两拨千斤的能力。单单看他的表现,没人会觉得这动作困难,大家都沉浸在了最单纯的对于美的享受之中。就更别说看出江迟秋是打了封闭上场的了。但是这个时候,江迟秋的状况可一点也不好。因为治疗以及封闭针,现在的他虽然是不疼,可是却暂时丧失了腰部和腿部的知觉。江迟秋完全是靠着本能还有肌rou记忆完成那些动作的。现在,终于又到了最重要的跳跃环节。江迟秋知道自己现在虽然不疼了,可是腿部状态依旧不足以支撑自己完成这个跳跃。但是到了现在这一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江迟秋和往常一样点冰起跳,然后……又像上一次比赛时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或许是早有准备,江迟秋并没有摔懵,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又摔了的时候,江迟秋就立刻爬了起来,去做下一个动作。大家看得是提心吊胆,但是正在场上并且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江迟秋,却不由自主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还成!分数保住了一点。江迟秋用的依旧是原主的身体,在技术上两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论起心态,江迟秋真的是甩了原主一大截。说来也算奇怪,现场的人还有江迟秋的粉丝都没有看出他的情绪,但是同样正在收看直播的严莫偿,却莫名觉得江迟秋现在心情不错。江迟秋还在努力完成着自己的跳跃,后面的跳跃几乎都是不足周的,可是至少得了一点分数。场上的江迟秋就像是在一朵正在燃烧的兰花,用尽全力地完成了今天的比赛。等他停下来的那一刻,赛场上虽然依旧和上一次一样,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人扔公仔下来。但是江迟秋却像是没有受到一点环境影响似的,径直走向了等分区。看到江迟秋过来,他的教练脸色有点难看。念在周围有镜头在拍,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打了封闭怎么还没有完成一个跳跃?”闻言,江迟秋忽然停了下来。看到他的动作,教练立刻感觉到有些不妙。之前江迟秋的个性可以说是有些包子,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却常常叫教练感到陌生。“你……”教练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江迟秋转身冷冷的对她说道:“我自己去等分区,你不用跟来了。”教练还想说话,但是没等她开口,就又听江迟秋说:“既然教练觉得是我自己不够努力,那么看来你的确不了解我,我们的理念也不太合得来。为了不耽搁您去培养下一个明日之星,我们的合作就这样结束吧。”说完之后,江迟秋就这样扔下了教练,独自一个人走到了等分区,等待着他职业生涯中最低分的诞生。刚才和教练说话的动作被镜头捕捉了下来,但是没有收音设备的他们并不知道江迟秋到底说了什么。大家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江迟秋和教练相处的感觉,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这并不重要。等来那个最低分后,江迟秋轻轻地向镜头鞠了一躬,之后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穿上羽绒服走到了后台。而看到江迟秋消失在镜头中的背影,正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收看直播的段黎光,心中却不免感受到了震动。江迟秋果然失败了。但是江迟秋身上的光芒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消散,反倒是依旧那么地耀眼。虽然江迟秋输了,可是他的眼神中却写明了“不认输”这三个字。江迟秋还是那个他,甚至比从前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他还要光芒四射。进了休息室后,江迟秋终于忍不住扶着墙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此时江迟秋身上的药-物开始失效,疼痛卷土重来。江迟秋慢慢地深呼吸,但是疼痛却越来越清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裹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小跑着过来,并有些担忧地向江迟秋看去,“迟秋哥你现在要不要去医院啊?”女孩是队里的女单选手,今年只有十六岁,她和江迟秋是一个训练组的,因此稍稍知道一点江迟秋的身体状况。江迟秋却并没有点头。“我还要去领奖。”江迟秋笑了一下说。女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江迟秋这一次只是第二名。以往江迟秋无论在国际还是国内的比赛中,都从没有下过第一名的领奖台。甚至在国内比赛中,他总是会甩亚军好几十分。第二名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个好成绩,但是对江迟秋来说,用“天塌下来”形容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