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虚/很难评，别惦记你那上下级了
“你换个人吧。”青江真诚地回答，“我找不到你和他较劲的理由，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找找更能打的，我们把附近那东西剁了带你找其他人类。” “那是个什么东西……” “没见过。只能感觉到……很难受的东西。而且离这里可能很近。”青江摊手，“也许时间紧急，所以我们真的找个更容易对付一点的吧。” “啊，”杉深浅，“找一个强大，英武，并且善良仁慈到我跪下来求他就能来帮我的人……这系统能连西天吗，我想请佛祖下来。” 很遗憾，系统连不了那种层次，但系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虚，《银魂》的大boss，可以吸收阿尔塔纳也就是星球龙脉的能量，并借之复活括号被动，导致不死……性格……呃……受够了死死活活，不想活了但是又总是会复活，所以打算把地球炸了来保证自己挂掉……不是，这，你，我……”杉深浅看着系统推荐，只觉得头疼，“你觉得这像是我能管得了的？” 系统虽然有高级的运算功能，但没有情感模拟：经计算，直接以‘这边已经换了一个世界，没准能死掉’为由邀请他，成功率高达75％。 “……真能死吗？” ：系统塑造的躯体，只要能量足够，是可以反复凝聚的。并且，这个世界存在与否与原本的世界是死是活不相干。 “然后他来了，他尝试自杀，他还是活着，他决定把我这个骗子送走。”杉深浅苦笑。 ：您可以通过话术稳住他，只要找到其他人类，就立刻停止系统供能，把他送回去。 “我有这个话术我早把琴酒哄过来了！”杉深浅怒锤膝盖，“……算了，反正我在那个世界也死不了，我去和他实话实说吧。” 实话卑微但有效。 对虚而言，就是一个天导众恰巧没事找他、他自己准备着炸地球的下午，眼前飘来一张纸，一个透明人情真意切地和他叭叭了一堆玩意，中心思想是麻烦他去另一个世界帮个忙，虽然在那边他也死不掉，但可以免费旅游一下，旅游回来，这边的时间都不会变化。 “……我不缺一次旅游。” ：散散心嘛大哥，那边还有很多东西能杀着玩。 “我看起来很像喜欢杀人？” 杉深浅：“……” 是的，虚杀了很多人，但是想想这是虚的工作，根据人类讨厌工作这一社畜定律，虚不太可能把杀人当爱好。 其实虚好像也没什么爱好。 杉深浅忽然觉得有点悲凉，他琢磨琢磨，写上一句：看漫画吗？我们这边能看你那个世界的原著。 虚被说服了。 说服来得太轻易，谁能拒绝看自己的原著呢——虽然可能虚是想把作者刀了，但是，拜托，现在都2301年了，作者早就不需要虚来刀了。 不错，必可活用于琴酒。 达成说服的杉深浅自信满满，然后发现还是得靠抱人来采集数据建立转移通道。 所以说什么来的，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做的男同系统哭着也得抱完。 杉深浅哆哆嗦嗦地写下解释，补上一句：所以我能抱你吗？放心只有感觉不需要真的插进去！ 虚：“……” ：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想的！ “怎么，”面前的人慢悠悠问，“我很让你倒胃口？” ：没！！！ “那就是想睡我？” ：不是！您饶了我……TAT 虚打量那个颜表情一会，垂下眼，看不出神色。 “这么怕我啊。” ：这是尊重好吗，你又刀不到我我怕你干嘛，我只是觉得突然提性要求很冒昧TAT 虚没再回答，但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服。他的手指拉开自己的衣襟，深色常服滑下，露出成熟男性的身体。那是一种武者的、腰腹清晰的线条，皮肤下的肌rou被力量鼓胀，一眼就知道能徒手锤烂三个杉深浅的头。 要不是现实中，系统凝聚的身体能被一个口令分解，杉深浅根本不敢找这种人。 但另一面，他是个纯粹的男同，他当场就看硬了，甚至忘了说不用脱衣服。 “来吧。”虚坐在床边，将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露出修长的脖颈。 杉深浅果断先捏了一把胸。 虚并未在意这点胡闹。他似乎也什么都不在意，至少在杉深浅看来，这人已经只会因为两件事有反应：死，和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吉田松阳。 他不是心理医生，他不懂，他也不叭叭。 他专心抚摸对方。 ……有点痒。 虚并没有把上床当回事。他的年龄和经历都与“贞cao”“初次”之类的词绝缘，要做就做，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很怪。 他感觉到对方捧起他的脸，小心地吻他的面颊，热量从对方指尖扩散，融入他体内。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 杉深浅咬住对方的耳垂，同时瞥了一眼屏幕。 “强制发情”这四个字简直在放光。 很难解释为什么会觉得虚适合这东西。 也许是因为这人就差把“我除了死无欲无求”写在人设栏里，所以，即使只是暂时地，他也想让虚拥有别的渴求的东西。 “……唔。”虚皱了皱眉，身体在不正常地发热，他清楚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在移动。指尖轻轻扫过皮肤，比起缓解更像唤醒，感受变得敏锐，身体随之绷紧。 慢得有些令人焦躁。 他缓缓眨眼。对方一定对他做了什么，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享受这种事。但是，脑袋雾蒙蒙的，本能催促他放弃思考太多——这样也不错。很舒服，所以没必要质疑。 对方握住他的性器，用掌根逗弄前端。 “呃……没必要，唔……直接，做就可以……” 他越这么说，杉深浅就越逆反。指尖仔细检查对方的身体，确认对方的敏感带，从腰侧到胸膛，从肩膀到手指，每一寸都像在做研究一样细致地触碰和按压，吻落在对方身上，就像对方是需要被精心呵护的丝绸。 虚当然不是。 也就是没办法把人从空气里扯出来骑乘，不然拳头早就落到杉深浅脸上了。但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他被控制着、单方面被施加触感，肌肤渗出薄汗，无论是对方还是他自己，都没有要更进一步的意思。 他看着空气。 他讨厌被人类这样对待。 他似乎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反过来，他也没什么讨厌的东西。他在一片虚无中经历一切，喜悦与痛苦都是千年前的事，在太过漫长的时间里，他早已学会将一切情感淡化。 但是他讨厌这个。 即使是过了一千年，他依旧在被人类摆弄命运。 弱小的生物成群结队，于是再强的不死者也不得不承受他们带来的一切。 “……你要是，不想做……”他喃喃道，“滚开……” 杉深浅缩了缩，快速在系统模拟的形体上做扩张，冲进对方的身体。 很怪。 没有真的被撑开。身体并不是真的在被侵犯，但感官上却被填满了。 有一瞬间虚眼前发白，被仔细抚摸过的身体已经在颤抖，突然被顶到深处，就像压到某个开关，他的腰猛地一弹，“呃……”但他处理得很快。他懂得如何忍受，无论是疼痛还是快感。 对方在抚摸他的耳廓。指甲轻轻刮过后侧，向下滑到脖颈。酥麻感让肩膀绷紧，小腹腾起兴奋。身体里紧张得发疼，他等着下一步，但对方只是在他身体里，并没有继续行动。 ……为什么？ 他总是敏锐的。即使是这种时候。 “……你真麻烦……呃，我想要还不行吗。给我……”他说着，自己反而有些想笑，“你要是……呃，啧……装个人类之外的妖怪，我倒会更喜欢你一点。” 杉深浅的回答是用力往里一压，撞到结肠口。 “呃——呃……”虚依旧压抑着自己的动作，就算脑袋已经被欲望烧得不清醒，“请继续……” 杉深浅有种奇怪的倒错感：虚居然还挺好说话的。也许虚面对根本无法反抗的存在时向来都这么逆来顺受——好吧，如果连死都做不到，那确实也没别的办法。 虚刻骨地体会过疼痛和绝望，并从中学会了求饶。 这个念头让杉深浅的所有动作都停下了。 “唔……”身体里……疼。深处渴求着被触碰，可怕的热度烧得腰和大腿都发麻。虚觉得自己好像在火里，而且，他不是没有类似的记忆。 他有太多的、死亡的回忆。 如果顺从一点，至少会死得不那么难受。 “你……唔……请……” ……做错了。 杉深浅想。完全做错了。 他在想打压一下对方的尊严、确立一种领导关系，但他面对的这个人没有那么奢侈的东西。 他在面对一个要么杀、要么被杀，无数次失败，但没办法终结的生物。这个生物不需要尊严、胜利或是权势。普通人在意的词汇在虚这里都会化为虚无，留下的只有庞大的麻木。 他越是打压，越会被划分到众多让虚体会痛苦和死亡的人之中。 “饶了我，唔……好疼……”面对那些无法交流、纯粹为折磨他而来的人，虚的回答永远只会有一个。毫无挣扎、避开视线、垂下头颅，等待死亡的同时，用顺从和细碎的恳求迎接施暴者，以减少一点疼痛。 而同时，那双眼里空无一物，既无愤恨，亦无悲凉。 那只是无数循环中，早已熟悉的一部分。 “里面……疼……拜托……” 杉深浅抓住对方的膝盖，有节奏地往里顶，全力安慰对方。虚抬起视线，反而显得有些困惑，似乎从未想过自己的请求会得到回应。 “哎……？” 脑袋……不行。抓着他的是谁？手握主动权的人，怎么可能这样饶过一个怪物？ 但是很舒服。 身体的感受不会做假。他蜷起身，紧紧抓住床单。纯粹的满足感让小腹变得柔软，内部死死用力，试图吮吸插入体内的性器。对方没有殴打或束缚他，于是他闭上眼，也只能体会到卷过身体的愉悦。 “唔……啊、啊……停、停一下……” 对方真的停下了。 他仿佛能听到急促的喘息。这种时候正常人很难停下，但对方停下了。 “……” 虚眨眨眼，尽量把思维从朦胧的白色中拔出来。他不是在面对要杀了他的人。他不是在某个村庄里被村民攻击，或者在某次政变中面对敌人。他…… “……很舒服。但是，我不喜欢这样……没办法思考……” 他露出暧昧的笑意。 “慢一点，别让我失控……人类。” 杉深浅盯着他的唇角。 虽然挂着笑意，但虚眼里并无感情。那只是恢复一点神志后作出的应对，与之前的求饶并无本质差别。虚只是在把语言与神态当成一种筹码使用。 他慢慢在对方体内移动，从最深处滑到xue口，再压进去。虚大口喘着气，闭上眼 ，手搭在小腹，似乎在感受他深入的位置。 “嗯……要、要去了……再……唔、唔，呃……” 他的喘息变得更加急促。思维又被白色笼罩，他脑袋里一时只有潮水般的冲击和延长这种感受的欲望。 并不是很陌生。 他不是第一次体会高潮。之前，他并不安心，只是想麻痹自己；此时，他也同样不安心，挣扎着从失重感中逃离，快速整理思想，以应对这个人类。 杉深浅按下按钮，看系统处理收集到的数据，并为虚构建这个世界的身体。 “你在这边的躯体由系统的能量构成。只要我需要，我随时可以瓦解你的身体。”这是他对虚说的第一句话。 虚坐在仪器构建身体的平台上，抬眼看他。 第二句跟着到来—— “我错了，”杉深浅一个猛低头，“我只是想让你舒服，我没想到反而会让你难受，真的很抱歉！” 虚：“……”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杉深浅。 然后，目光越过面前的人类，滑向门口。 那里站着一把刀。 笑面青江与他对视一眼，双方都迅速移开了视线。 “……我知道了。” “你生气吗？”杉深浅小心地观察对方的脸色。 “既然不怕我杀你，何必这么小心？” “我说过了，这是尊重。” 虚兴致缺缺地扫他一眼：“还是谈谈，你说的那个‘非常可怕，你们处理不了，必须得我来帮你们’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