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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两日游(上)

    

第四十四章:两日游(上)



    陈英英守在招待所楼下,假装和工作人员讨论时事。他无比焦灼地想看孙哥他妻子长什么样子,尤其是孟宁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更好奇了。好奇心往往就是比较来的。

    他等到九点多,依然不见人影,他放弃了,肯定是两人昨晚干柴烧烈火今早没起来,但他又琢磨,也没听见声啊…怪事。

    徐万河在四号洞口给他打电话:“你人呢?你不会也要休吧!我一个老头!”

    他迭声道:“就来,就来!”下楼发现那辆长城越野没了,他意识到孙远舟已经走了。他一跺脚,自己贼心不死的行为太幼稚。

    孙远舟睡了一个好觉,从他来青玉山那天计,他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他神清气爽,车窗外风和日丽,恶心人的野地也变得山清水秀了。徐万河说得在理,景同人不同。

    齐佳在后面睡觉,孙远舟一大早给她弄起来,本来是那个“弄”,结果他十来分钟就射了,男人一过三十就变废物,她还没够味呢,问他还能硬吗,他说悬,最后上手又上嘴,她一直不进入状态,他几乎使浑身解数才让她高潮。

    但他一点也不累,甚至挺愉快,在她最后绝顶叫出来时他捂住她的嘴,她狠狠咬他,发着抖吐水,痛感让他又硬起来,他感觉再来一次也没问题,但时间不等人,再晚,就不得不跟赵飞龙陈英英他们碰面寒暄,他不想浪费这个时间,他只想跟她单独呆着。

    青玉湾上游的船渡码头因工程暂闭,下游没有娱乐项目,只有一条山野小道,两侧供钓鱼、野炊,非法农家乐在孟县长的雷霆手段下通通关门,可见是忘了送县长黄鹤楼大金砖。

    齐佳蹲在河边砂石地上,用指尖点一下水面,冰冷的水让她快速移开,在大衣上蹭了蹭。登山者和摄影发烧友穿的都是专业户外行头,冲锋衣,她的羊毛大衣不保暖还累赘,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这还是她在南车站旁边的小商场买的,她下车就冻麻了,在网上肯定买到更收腰的,她花了一千七,不怎么样的国内牌子。她跟池月说,池月笑话她:“舍本逐末。”

    大衣是末,什么是本?

    天气不错,水面映着天空的薄云,再往北的水域已经开始结冰了。她捡起一颗石头打水漂,没有成功,石子扑通沉进去,惊到两只鹅。

    她回头看孙远舟在做什么,他什么也没做,就靠在车旁边盯着她。

    打水漂有什么好看的?他肯定是回忆起他那穷山沟的童年了。她笑着摇摇头,问:“你试试吗?”

    孙远舟走过来,他依然穿着军绿色羽绒外套,只是把工号摘了,敞着穿,里面是件黑色毛衣,远远衬得他挺英气,走近就不禁看了。毛衣穿太久了,起球。美男要从头精致到脚,孙远舟没有这种自觉,而齐佳当然是不会帮他修剪毛球的。

    他弯腰捡石头,掂了掂,动作看似熟练,她嘲:“行家呀。”

    他掷出去,一圈涟漪后,就像她一样沉底。她笑出声,装什么,没水平的新手。

    “你小时候不玩这个吗?”她故意问道,孙远舟一般不讲太久之前的事,他沉默一会,直到她都要开启下个话题了,他才回应:“老家干旱,没水。”

    他低头去摆弄手机,她凑过去看,他居然在搜“怎么打水漂”。

    孙远舟总能做出令她不可思议的可笑行为。

    “扁的石头…不要抛出去,要滑出去…20度角…什么东西。”她按照教程照做,事实证明这通掰扯全是假的,“不管用啊。”

    “嗯…”他当真了。扒拉出一颗合他心意的石子,举起来看截面,像在思考,20度该怎么抛出去,这幅正经样让她想起学生时闷头学习、疏远集体的呆子。

    他在手心盘了一会,起手,石子在她粗鄙的“我靠”中弹了一次,但也只有一次,并不完美。

    “可以,学习通啊你。”

    事实上这跟学习能力毫无关系,纯粹是“执行说明书”的能力,考虑到孙远舟的工作就是在执行说明书,她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她上她也行。

    “我再试试?”他问她。

    问她做什么!男人就是喜欢装逼呀。她撇撇嘴。

    她敢肯定孙远舟上中学时就是那种没人搭理的呆子,或许他长得还可以,大家不会排挤他,便只是无视他罢了。

    就算有女生靠近他,也单纯是为了让他教数学,等学期结束立马离他远远的——

    她就是这么干的。

    “你高中长什么样啊?”她玩笑,“初中也行。”

    孙远舟还在练习打水漂,弹两次、三次,他是非常有耐性和毅力的人,他决定好的事一定会坚持做下去,直到有个里程碑式的断点。

    “忘了。我没照片了。”他直言。

    “你在逗我吗?你总有毕业照吧!”她突然发现她从来没问过他的青葱岁月,她只对他的钱和身体感兴趣,哦不对,她只对钱和性感兴趣,跟他没关系,至于孙远舟这个活人,他的人格、经历、他身边的人和事,她漠视之。

    她之前会藏一藏、装一装,孙远舟一拉脸,她总归老实些。

    可他现在不耷拉了。这就是问题所在。

    且,她的自大之心,随着齐组长尊贵的名号,一天天膨胀起来,她一旦管起人来,很难回到最初吭哧吭哧劳工的谨小慎微。

    “给我去找找照片,去找,我想看呀。”她就像一个四处漏孔的袋子,关起来的威风已经止不住往外xiele。

    “真没有。”他扔出去石头,这次施力稍逊,仍然是跳了一下,她伏在他后背,他感受着她的亲热,“…我尽量,我找到给你看。”

    “哎兄弟!别玩了,多大人了!”一旁摄影师阻止他,“我们拍鹅呢,你给人家大白鹅都赶跑了我们白来了!”

    他怔住,点点头,收了手。把手里剩下的石子洒到地上。

    青玉湾湖面宽广,顺着绵延的山体分流,延续到平原。能拍鸡鸭鹅的地方多了去了。齐佳阴恻恻暗骂:“公共景区成你家地盘了,你好狂呀。”

    他觉得她特别可爱:“你怎么不大点声。”

    她理直气壮:“我不敢,我怕他打我啊!”转念温柔道,“孙远舟你会保护我吧?”

    他摸摸她的后脑,微笑:“嗯。他要是来打你,我就开车带你跑。”

    “你得跟他对拼!”

    “不行啊,斗殴群众上诉我工作没了。”

    他们沿着林道开了两公里,到河口的堤坝。这里就是孙远舟第一次违抗设计院的地方,他的灾祸自此开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路上齐佳用手机编辑文档,王总让她临时改几段话,这是孙远舟第一次见她用手机工作,纵是他自个,也很少出现这种情况。

    他先下车,留她在车上继续写。

    洪灾遗址仍拉着警戒线,青玉山悬石峭壁丰富,河口对面,山泉奔涌,从蜿蜒山壁上飞流直下,这是省里八大壮观奇景之一,相较大白鹅宏伟得多。

    他拍了两张,又想,她人不就在这吗,他发给谁看呢,删了。

    齐佳给王姗返工回去,等着她同意了,才蹦下去,长城越野底盘高,上下都容易扭脚。

    孙远舟在桥头和当地村民讲话,一排雨棚,桥上拴着两条船,村民站在船上,他就坐在矮桥墩上,大衣都拖地了他也不管。

    方言她听不懂,孙远舟勉强能听个大概。事实上他、赵飞龙、徐万河,迄今为止只有他能将将与当地人对上话,他不得不学,他不能对孟宁尽听尽信。

    他的乡音里夹着普通话,就像馊米里夹生,听得齐佳膈应。

    “你怎么还没迁走?”见村民一脸茫然,耳背还是怎样,他又重复一遍,大声地,“年底都要迁走了!青玉湾!这片都要下山!”他指着湖面比划大圈。

    齐佳憋笑到肚子疼,她像是看喜剧。孙远舟这幅样子,比飞流直下三千尺有意思多了。

    村民语速快,孙远舟努力理解,他们若是迁到县里,就没法糊口了,没有工作的,在这边还能捞鱼、旅游旺季租船。

    “现在有大工程,有很多就业机会!”村民更听不懂了,他直白表示,市里动员附近乡民全部投身青玉山的建设,等铁路修成,他们都会富裕的。

    齐佳“切”了一声,这帮骗子,就喜欢蒙穷百姓哪。当时说要围绕航发厂兴建航发CBD,她兴高采烈以为拉高房价,现在CBD在哪呢?呵呵,滚吧。

    老头不似她这样阴奉阳违,坦白,他们抵制拆迁,不止是揾工的问题,一是他们迷信风水,动工的青玉基地五行犯冲,村民都忌讳;二是前车之鉴,村民参与开矿,结果拖欠工资,洪灾还死了两个人,他们对华建缺少信任。

    孙远舟叹气摇头。作孽。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反复解释贪腐已经得到惩治,重启的工程万不会重蹈覆辙,华建的新负责人徐万河是绝对靠谱的。

    口头保证显然没意义,老头摇摇头,不愿为此废话,只问他要不要划船,旺季八十淡季六十,只收他五十。

    他转头问她,平淡地:“想不想划船?”

    齐佳想啊,但她嫌破船上有滩积水,而且她强烈怀疑这乡下老头在报虚价坑她,就像她的羊绒衫一样。

    孙远舟太清楚她了,他直接帮她做了决定,他跳下船,踩稳以后,他挡住积水对她伸出手:“下来。”

    她握住了他的手,他轻轻一拉,她借力迈下去,接触到底时,船身剧烈摇晃起来,她吓得惊叫,他揽住他的腰固定住她:“不要怕,你不乱动不会有事。”

    他婉拒了村民的同船,这才是真的坑人,孟宁提醒过他,刁民就喜欢借划船之机和游客熟络,下船时好狠宰一笔。

    “但是…你真的会划船吗?”齐佳体面地拿湿巾擦擦长座,厚厚一层灰,她反复三回才敢坐下。孙远舟摇头:“孟县长教过我一些…”

    他技术非常生疏,光打桨,船不动,在原位干打转,老头大笑,孙远舟清了清嗓子:“我琢磨一下。”

    又被他琢磨透了。他慢慢把船带向湖中央。

    她默默啧啧,柔声赞赏:“好好,孙远舟你能干,劳碌命。”他听得懂她的暗讽,但他没说话,他松了手,船打个小弯,席天停下了。

    “不干啦?”

    他看了她一会,无言的对视让她慌张,他别过她的头发,摸她的耳垂,他已经能做到毫不遮掩地凝视她。虽然这仍然跟表达爱并不沾边,于他个人是飞跃的进步。

    他在等着她吻他,看她毫无反应,他覆了上去。

    她抓紧他的毛衣,她不知道是要推开还是拉近,她在的犹豫中船开始抖动,他不为所动,握住她的肩膀:“你喜欢吗…”他握住她的后颈施力,在天幕下问,“你喜欢这样吗?”

    “这样是哪样?”她天真地问,并不羞涩,反而很…

    他再次吻住她,以几乎锁头的方式把她往怀里拽,船摇摆得更厉害了,他把握着力度轻重,侵略她的齿关,她差点涎液都流出来,迷蒙地叫他名字:“孙远舟…”

    她喜欢这样。

    他摩擦着她湿亮红润的嘴唇,即使在野外她也要打扮、涂唇膏,他把蹭出来的那抹粉色擦掉,还带闪,亮得像她的眼睛。他想就在这里cao她,没有人,他可以用衣服裹住她,她怕水,死死抱着他撒娇,她一怕就刺激,一刺激就湿滑松软…有外人就免了。

    他觉得自己压得太厉害了。

    他撩开她大衣领子,手贴着她身侧,他想完美地撩拨她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她总喜欢穿紧紧的打底衫,他能摸到下面的内衣轮廓。

    “我不要!”八字没一撇,她先拍开他的手,夸张道,“孙远舟你太可怕了!”

    他眉眼没有笑,声音也低沉:“你有感觉吗?”他心中某些茁壮反骨的欲念快要冒出来了,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戒指上,不容拒绝地迫使她摸那个银圈。戒指套住他无名指就像她身体容纳他一样自然。他渴望她的程度极高,但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性欲望强的人。

    “我没带套呀…光天化日的。”她摩擦着大腿,扑闪着眼睛假装纯情女孩,他暗示性地握住她的腿,她立马就装不下去了,她需要搞他,不,被他搞,搞来搞去搞得昏天黑地rou欲横流,这合情合理,且合法,他还戴着戒指呢!她想让他把戒指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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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孙需要自我开发一下S潜质。不要把任何异物放进去很不卫生!孙远舟是绝对不会放进去的,光这一点他就很难做一个好S,他是个假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