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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了清嗓子道。接着我看向沈令戈,诧异过后心里渐渐升起些因这遇见而产生的欣喜,迫不及待地小声问他:“沈先生怎么来了?”沈令戈微笑:“沛凝约我出来吃饭,说有事要请我帮忙,没想到会碰见你。”然而他脸上与平时一般神色自如和平静,看到我也没有该有的惊讶神情。我知道他一向波澜不惊,喜怒哀乐吝啬于表现在脸上,却忍不住疑惑,或者说怀疑起来:沈令戈真的没想到吗?“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们认识!”一旁的师姐看起来十分意外,以至于那表情格外精彩——可以称得上目瞪口呆,有些埋怨似的,又有些好笑一般,与她一身冷酷性感的御姐打扮非常违和,却可爱得紧。沈令戈却笑起来,慢悠悠地说:“我不知道要见的人是疏默,你也没有跟我说。”“谁说我没有说……”师姐下意识反驳,然而话未说完就猛地止住,像是被什么噎住一样,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才不继续说下去,撇了撇嘴讪讪道:“好吧好吧,是我忘了……约得太着急了,以为之前跟你讲过这事。”对面的两人谁也没有看谁,沈令戈低头喝水,师姐朝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倒也不像约好的,我狐疑地看了看两人。师姐咳了一声说:“回国之后事情太多,一着急就忙忘了,也没跟他说,呵呵……正好令戈也来了,我们点餐吧。”说着她立刻招来服务生,我只好将异样放在一边,迟疑地点点头。点完餐,不知师姐是不是在走神,还是因为刚才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提租房子的事情,抱着杯子喝水不说话。她的眼睛飘向窗外,没多久拿起手机看一看,手指在屏幕上打字,接着又放下。沈令戈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说话。他低下头看手机,似乎在回复谁的消息。三个人坐在一起竟有些冷场。我只好主动开口,又不好自己说房子的事情,便找话题对沈令戈说:“沈先生,星星没跟着你吗?他回爷爷奶奶家了吗?”沈令戈说:“星河一个幼儿园同学邀请他去家里玩,早上去的,等会儿吃完饭我去接他。”师姐在一旁好奇地问:“疏默,你和令戈认识多久了?很熟吗?”沈令戈替我回答:“两个多月……疏默和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他帮了我一个忙,就慢慢熟悉起来了。”师姐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我知道,就你们家的公司呗,还一家公司……”沈令戈:“……”我:“……”“你都不跟我说你跟疏默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师姐侧头对沈令戈道,她的语气意味不明,然而我莫名其妙地听出幽怨和咬牙切齿的意味。沈令戈看了她一眼,无辜地说:“我不知道你们认识。”师姐:“……呵呵。”我在状况外,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师姐转而变脸似的,来兴致勃勃地问我:“疏默,你帮了沈令戈什么忙啊?他还用人帮忙?”我看了看沈令戈,为难地对师姐说:“是沈先生的私事……我不好说。”师姐和我一同看向沈令戈。沈令戈笑而不语。师姐抬起胳膊肘碰了碰他,面无表情道:“我记得你当年……”“我请疏默假装与我交往,来应付我家里。”沈令戈打断师姐的话。“什么?!”师姐睁大眼睛,惊讶地脱口而出。我对师姐没说完的话有些好奇,然而她已经追问起来事情经过的细节,没再说,我也不便问,专心听沈令戈跟师姐解释前因后果,时不时替他补充一些。听完,师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令戈,表情微妙地说:“这真是一个近水……的好办法,沈令戈,亏你想得出来啊。”沈令戈微一笑:“过奖。”师姐忽然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脸,表情似有怜爱,温柔地说:“……辛苦你了,默默。”我不知她为何这么说,一头雾水地道:“……不辛苦?”师姐哈哈笑起来,竟然两只手都伸过来揉我的脸,像以前经常做得那样:“哎呀,我们疏默真是单纯又可爱……”沈令戈出声说:“上菜了。”师姐动作一顿,把手缩回去,等服务生上盘子。吃了片刻,师姐忽然放下刀叉,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蹙着两道好看的眉,表情哀怨地像在演戏似的——这是她在熟人面前一贯的作风,夸张幽默,性格外向活泼。我知道她这么表现是没什么大事,但还是好笑地配合着问:“怎么了师姐?”沈令戈也看着她。师姐说:“我就是觉得自己咸吃萝卜淡cao心、不自量力、太单纯,不像某些人套路实在多,多到我都想不到。”“?”我摸不着头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师姐瞟了沈令戈一眼说:“没有,就是突然想到工作上的事,令戈知道。疏默你要是遇到了可得防着点啊。”我点点头。沈令戈看了她一眼说:“我不知道。我倒是觉得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使用必要合理的手段也不是不可以。”这像是沈令戈说的话,也有道理,我便也点点头。谁知师姐用细长的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疏默你点什么头,难道你也觉得他说得对吗?”我一怔,看了看沈令戈,愣愣地回答:“挺……对的呀。”师姐:“……”沈令戈一笑,对师姐说:“他乖,你别欺负他。”第56章沈令戈一笑,对师姐说:“他乖,你别欺负他。”师姐“切”了一声,这次她朝沈令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到底是谁在欺负疏默?沈令戈,你个大尾巴狼……”听见沈令戈的话,我心里一跳,总觉得“乖”这个字听起来有些暧昧的意味,而他维护的话也仿佛有占有欲夹杂在里面似的,让我莫名其妙地脸颊发烫,不敢去看师姐的表情,也不敢看向沈令戈,只能装作没听见,垂着眼帘沉默地吃自己盘中的食物。说起来,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属师姐与沈令戈熟识,我与师姐熟悉。无论怎么算,都说不上沈令戈与我最亲近,因而沈令戈的维护在师姐面前没有立场,更没有道理。然而他说得自然,师姐似乎也没觉得不对,就好像我与他才是一起的、师姐是“别人”一般……我越是胡思乱想,越是不敢抬头,不断往盘子里低……忽然有温热的触感覆盖额头上来,扶着轻轻往上。是沈令戈的手掌,他一声低笑,语带揶揄道:“再往下,脸就要埋进盘子里了。”我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脸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