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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尖长的舰艇表面涂着一种特殊的灰色涂层,完全不反光,带着一种冰冷的杀戮感,却又安静得像是漂浮着的幽灵。飞船上的人刚被引导着下船,无声无息间,上千艘灰色幽灵就齐齐动了起来。它们迅速而安静的汇聚,集结,然后向着宇宙深处飞了出去。“不应该是……”有人茫然的又看一眼母星的方向,“我还以为是母星出事了。”只可惜,他们的疑问依然得不到任何解答。对于所有疑问,工作人员只是微笑,摇头,一个字也不肯多说。惊恐不安的候选者只能老老实实的重新住进之前住过的酒店,只不过这一回,他们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了。整个月环市也已经彻底戒严,除非必要,普通人根本不被允许在大街上行走。景溪原来的室友已经离开了,但是他依然不是一个人住。他的新室友,换成了那个看上去智商不太高的青年,沙雕爱情的男主角,被君域嘲讽为人形种马的日杰夫。虽说景溪实在不明白,以这家伙不太灵光的脑袋,是怎么成为一匹种马的。这家伙能成为景溪新室友的原因很简单——他是这家酒店的所有者。但是,这位商业大亨的出场方式,显然有点不对头。一见到景溪,他就开始呵呵傻乐,甚至干脆蹲在景溪面前,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仰着头看景溪。要不是这家伙是一个衣着奢华的富家公子,景溪还以为自己面前蹲着一条大狗。这家伙的愚蠢程度,怕是和老哈有得一拼。一想到这件事,景溪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试探性的叫到:“老哈?”“嗷呜~汪!”出乎意料——或者也在意料之中,这家伙发出了欢快的狗吠声。……?景溪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能认出我。”日杰夫露出一脸幸福,但是依然特别傻的笑容,慢腾腾的说,“我真想你!”然后,他一下子就往景溪的怀里冲,把景溪直接撞到了地上。金发青年顶着一张花花公子的脸,露出了二哈的经典表情。……简直一言难尽。沙雕爱情的男主角,竟然是他养的狗!那女主角又是哪个?景溪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只花枝鼠。“安塔露米……是奶牛?”他一脸惊恐的问大狗。这只蠢狗似乎是太开心了,甚至无法再维持人类的外表,砰的一声,还扒在景溪胸口的金发青年,真的变成了那只他非常熟悉的大狗。然后,它再次发出了一声欢快而嘹亮的叫声。“我知道他蠢,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蠢!”安塔露米捂着脸,根本不愿意看这个甚至没说几句话,就全都暴露的蠢狗。她本来还想着利用这家伙少有的美貌,先把景溪骗过来再说呢。不过,谁又会爱上一只空有美貌的白痴狗呢!就算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也显然不会是景溪。安塔露米为自己的失算,又长叹一口气。“是的,我的元灵确实是花枝鼠。”面对景溪的疑问,安塔露米最终选择老实回答。她的袖子里钻出来一只小巧的奶牛色花枝鼠,长长的尾巴,通红的圆眼睛,一见到景溪,就非常亲近的往他的怀里钻。景溪也想抱住奶牛,但是一想到它的原型其实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又觉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但是……“为什么你和君域不会完全变成动物的样子,但是老哈……”他奇怪的看了一眼还在扭来扭去玩着自己尾巴的大狗。“它的情况不太一样,”安塔露米嫌弃的看了一眼老哈,“或者说,我们三个的情况,其实都有些不同。”“倒也不是故意骗你……”她为难的揉着脑袋,“我们……三个出了一些小意外,然后偶然被你收留了。”“那……”景溪的脑子又稍微扩展了一些,“那君域,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安塔露米很意外的看了景溪一眼,然后点点头:“嗯,他就是帝国的皇帝。”女主角毫不犹豫把深情男配的底给卖了个干净。……???!!!“他是皇帝?!”景溪面露惊恐。虽然觉得,小灰或许和原也有点关系,但是他可没想到,原来这三个人早就凑齐活了!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胡言乱语,景溪就忍不住用力的捂住脑袋。他之前都说了些什么蠢话!戴绿帽子的皇帝——不对,这个他好像就在心里想想。教君域自己追求自己——有点傻,但是谁叫他隐瞒自己的身份呢!坚信皇帝会爱上安塔露米——好吧,目前看起来,这两个人之间仇恨的火花或许更强烈一点。“话说回来,你和日杰夫不是一对吗?”备受冲击的景溪,依然止不住好奇的问。谁知道,安塔露米的反应却是激烈的直接跳起来:“谁和那只蠢狗一对!”好吧,看来原来那本的情节,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彻底歪了,鬼知道滑向了什么奇怪的方向。“那母星上的怪物又是怎么回事?君域——或者是君千苍,他去做什么了?”景溪继续问。一旦揭穿了身份,原本精灵狡猾的安塔露米也变得老实起来,有一说一,什么关子都不再卖了。“帝国,或者人类最大的敌人,是旧宇宙的支配者们,或者被称作邪神,母星那些异变,都是它们很久以前留下来的污染痕迹,”安塔露米解释道,“邪神一般都被关在警戒网后头,但是,现在他们正在再一次试图突破帝国的防御,所以母星上的污染也跟着躁动起来。”“邪神……又是些什么东西?”景溪满脸不可思议。他之前也听过这个名词,但原本以为只是某种被禁止的信仰而已。“不可说,不可知,不可窥探,”安塔露米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神秘而深沉,“那些家伙们,是现实的最大威胁,对普通人来说,却又是绝对的禁忌。”只有一无所知,才是最好的保护。“所以,我不应该再问了?”景溪明智的准备闭嘴。没想到安塔露米却摇头:“不,你不一样。”“……为什么?”难道因为他是穿越者,还是带着某种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跟主角挂边的光环?其实景溪一点都不愿意被卷进去。那可是邪神,还有那么一大堆一听就很厉害的禁忌。从哪个角度看起来,他唯一明智的选择都是远离。“如果你并不想知道,”安塔露米深深的看着景溪,“也确实是最正常的反应。”“我当然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