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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叶后,还是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能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许了罪己愿,愿为萧月承担一切责罚和伤痛,惟愿萧月平安。 大街上到处都是从商场饭店网吧歌厅等各种楼堂馆所里跑出来避震的人群,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摩肩接踵、推搡踩踏。在这种情况下,杨伟想打出租车都打不到,而且,即使打到车子也没用,车子在这样的繁华商业区,在这种所有的人都跑到大街上来避震的情况下,几乎寸步难移,还没有杨伟跑路快。 杨伟抱着萧晓叶,瘸着腿,就像阿甘一样不停地向前奔跑,甚至到了最后以仅凭着意志和本能在奔跑,自己都忘记了奔跑的目的和终点。萧晓叶像个幸福满足的小女人一样躺在杨伟的臂弯里,含情脉脉地看着杨伟淌满汗水的线条硬朗的脸,不时地抬起手来帮他擦汗,眉眼里已经完全不见了最初时的慌乱和紧张,反而充满了nongnong的幸福和满足。 杨伟就这样不停地奔跑,粗暴地冲撞开挡在他们面前的路人,没有目的地向着一个方向,仅凭着本能和意志奔跑着,越跑越觉得意识模糊、口干舌燥,想要到旁边的超市里买瓶水,结果却发现几乎所有的超市都拉下了铁闸门,停止了营业。 就在这时,天却又忽然下起雨来。将至十月,深南虽然是亚热带季风气候,但这种时候的雨却已经带着了丝丝的凉意,刚开始浇到身上时杨伟还觉得神清气爽,但随着这雨淅淅沥沥不停地下,他便由开始的清凉变得冰凉,再由冰凉变得浑身发冷。他那健壮得几乎从来不感冒的身体,竟然在抱着萧晓叶狂奔了一个多小时,又被不依不饶的冰雨浇了半个多小时后,忽然有了感冒的迹象,体表发烧guntang,体内却泛冷冰凉,浑身上下都冷得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地震在这一个半小时多的时间里几乎就没停下来,隔三岔五地震一次,几乎每次都会有几幢楼被震倒,虽然倒塌的不多,但却给了杨伟极大的心理压力。他跑得越发快了,身子也变得越发guntang,抖得也就越发厉害。 萧晓叶在杨伟怀里显然感觉到了杨伟的异样。她疑惑地用手摸了下杨伟的额头,随后又将手在自己光洁圆润的额头上试了一下,关切地道:“阿伟,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病了?放下我,我没事了,自己能走。” 杨伟这时候又累又冷又饿又渴,神志和视线都变得依稀模糊起来,听了萧晓叶的话,只翕动着嘴唇沙哑地说了声:“别乱动。前面好像就有一个广场,咱们到那里去休息。我没事,大概有些着凉,吃点药就好。现在离开建筑密集区避震是最重要的。只要到了广场,咱们就安全了,我对月月也就有了交代。”一边说,一边奋力地向前冲去。 十几分钟后,杨伟终于冲到了广场边缘。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广场上的灯大概也因为地震的原因,一盏都没有点亮。广场上人满为患,漆黑的夜幕里,黑鸦鸦一片到处都是人。 这些人中,有些是打着伞的,也有些两三个人撑一件雨衣躲在下面聊胜于无地避雨,但的人却是没有任何雨具,只麻木地或坐或站或躺,任由霏霏细雨不依不饶地浇在自己身上。 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抱着跟杨伟一样的心思:被雨淋病了顶多感冒,几包药就能治好;但倘若被砸进地震中震倒的房子里,恐怕就会落得一生残疾,甚至于丢掉小命。 第十六章丈母娘与陌生男人的rou体协议 像为他们这种悲观的想法进行注脚一般,就在不远处,一幢又一幢大楼相继倒下,滚滚烟尘里几乎看不到有人跑出,因为这次的地震并不是突发的强震,而是持续不断的震、不停的震,震倒的房子都是年久失修的老楼,是被一次次不算烈度很大的地震一点点地震倒的,这为里面的人逃生避震提供了充足的时间。财产损失是有,但人员伤亡并不算太大。 广场里,除了那些在雨里绝望地林着雨避震的人之外,居然还有一顶草绿色的帐篷醒目地扎在广场中心位置。帐篷非常大,旁边停着一辆三菱越野车,车子里空空如也,居然没有人在里面避雨。 杨伟看了眼那顶帐篷,犹豫了一下,还是强撑着抱着萧晓叶走了过去。但他在奔跑了一个半小时的同时又淋了半个多小时的雨后,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这时终于跑到了广场这种安全的避难处,一颗绷紧的心顿时松了下来,这时才发现脚疼得厉害、身子虚得厉害、头疼得厉害、额头热得厉害、心里冷得厉害。 杨伟颓然地看着萧晓叶笑了笑,颤抖着煞白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道:“姐,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一边说,一边将萧晓叶从怀里放了下来,自己则颓然地软倒在地上,双膝屈起,又用双手抱住了膝盖,将头无力地埋了进去。 杨伟头痛欲裂、神志模糊,迷迷糊糊地只觉得神困体乏,昏昏沉沉地只是想要睡觉。朦朦胧胧中,他只隐隐约约地听萧晓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阿伟,你不能睡。你本来就感冒了,再在这种天儿里睡过去,肯定会大病的。” 杨伟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沙哑着嗓子道:“姐,你别管我,我没有事。你体质比我弱,赶紧跟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跟人挤一挤,找一件雨衣撑着避雨。我没事,我壮得很,睡一觉就好了。”这时,他的视力和听力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甚至连自己说的话都有些听不清楚,只觉得耳膜嗡嗡地响,脑袋像要炸裂一样地疼,便难过地摇了摇手,不再说下去。 迷迷糊糊中,杨伟没再听到萧晓叶说话。接着,他便隐约感觉到萧晓叶似乎离开了自己身边,脚步声渐行渐远,大概是听了他的建议,去找人商量着借雨具避雨去了。杨伟松了口气,欣慰轻松之余又忍不住有一些失望和失落,竟然有一种被最亲近的人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抛弃的感觉,鼻子酸酸的,心里堵得厉害。 杨伟暗暗地骂了一句自己,然后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抓紧跟萧月联系一下,问问她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强提着心劲儿抬起头来,果然发现萧晓叶已经不在身边,一股酸楚再次从心里涌了上来,居然让他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杨伟使劲儿摇了摇头,暗暗笑自己没有出息,心想大概每个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格外脆弱吧,居然会为一个刚刚见过半天面,一门心思想拆散自己和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女人的背叛而心酸。 他掏出了手机,拨了萧月的号,不料却被提示不在服务区。杨伟诧异地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手机连一个格的信号都没有,不由得哀叹一声,看着细雨霏霏的天空想,难道这就是末日吗?他绝望地收起了手机,将头埋进腿间,再次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就在杨伟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萧晓叶的声音在耳边温柔地道:“阿伟,乖,姐找到了一个地方避雨,咱们一起去。”杨伟听了心里一热,居然心里再次泛上一股酸酸的感觉,眼泪差点儿夺目而出,心想,原来自己并没有被萧晓叶抛弃,原来她还在想着自己,想着要跟自己“有福同享”。 不过,杨伟又在心里暗暗地唾弃自己,暗骂自己没有出息,想自己现在其实跟萧晓叶还是阶级对立的关系,又何必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妄动心绪,被她搅扰得心神不宁、患得患失呢?这种感觉似乎已经久违了,以前只在跟萧月谈恋爱前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发生过。 不过,在俩人明确恋爱关系之后,感情就一直非常稳定,甚至连彼此误会情海起波澜的时候都很少,所以,杨伟也就几乎没再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一直都是愉悦的,一直都是欢欣鼓舞的,也一直都感觉自己的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