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她在兰粟足下,可耻地颤抖着。
37·她在兰粟足下,可耻地颤抖着。
“现在呢?洗过澡好些了吗?酒醒了吗?” 洗过澡后,兰粟勾着女人的肩颈,两人隔了几分距离,眼神交汇间有无数清甜的、黏稠的情丝勾连。 裴鹇睫梢轻垂,遮住漾动的眸光,她唇角动了动,道:“醒了的。” 无端宠溺。 兰粟心口一酥,往前凑了几分。 吊带睡裙勾勒着身体曲线,上身伸展间,腿侧的布料跟着上滑,露出大腿上白皙紧致的肌肤。 “可你看起来不一样,明明还醉着呢。” “没醉,现在很清醒。” 确定对方清醒的人判言她仍在醉酒,装醉的人却强调自己的清醒。 反复试探,反复拉扯。 最终—— 兰粟将手搭在女人的肩头。 “那我有事要问你,你要清醒地回答我。” “当然。”裴鹇点头。 裴鹇穿着自己的睡裙,身形略显单薄,可她人生得高,睡裙的尺寸倒刚好合身。 从上方望下去,能看见瘦薄又不乏圆润的肩头,锁骨的形状也很漂亮,修直的两撇,凸起处沾染灯光,凹陷处却盛满阴影。 光影交合间,添上雕塑般冷傲的质感。 身处下方的人,有着神明般的不近人情。 不容轻触、不可亲近。 可她眼神又温柔。 兰粟呼吸一顿,生出了不管不顾、一往无前的勇气。 这个漂亮如神明,冷清如岭雪的女人,要让她属于自己才好。 兰粟干脆抬手,指腹轻点间,她抵着裴鹇的肩,把人推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她让裴鹇仰躺在她面前,却又抽身离开。 裴鹇怔了怔,她本以为这个拥抱会持续下来,身骨娇娆的女人会勾着她的脖颈,跟着她俯身,而后相拥,呼吸交缠体温交融,极其亲密地说些撩动人心的话。 兰粟总会这样做。 但兰粟毫不留情地起身,而后送来一声轻笑。 裴鹇不自在地抬眸,去找寻心上人的双眸,紧跟着,她便知晓兰粟刚刚那声笑是出于什么了。 仰躺让任何隐秘的情动都无所遁形。 睡裙太轻薄,布料柔软地贴合肌肤,一躺下来,勃起的yinjing便显露出形状,在下腹隆起一团长椭圆的轮廓。 裴鹇的大脑宕机了。 不禁回忆起在第一次在兰粟面前裸身的羞囧,她赤身裸体站在兰粟面前,供兰粟检阅观赏。 现在更是在兰粟面前暴露她放荡的欲望。 胡乱奔窜的思绪被下身传来的触感击碎,裴鹇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忘了反应。 身着睡裙,身段妖娆的Omega,端坐在沙发上,双腿侧叠间,她抬起右腿,足尖轻点,以不轻不重的力道…… 踩上她的小腹,踩住了那处不安分的部位。 嘶。 裴鹇倏地睁开眼,眸中漾过不可置信,整个人过电似的紧绷着。 兰粟逆光而坐,裴鹇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见她极其曼丽的侧身曲线。 兰粟是舞者,能极好地掌控重心,这个姿势她做来优游自如,脚下的力道更是分毫不差。 Omega红唇轻启,居于上风,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裴鹇身子一颤,下腹跟着发紧,性器也起了更明显的反应。 她在兰粟足下,可耻地颤抖着。 “兰粟。” 裴鹇不知道兰粟想做什么,平日里优雅端正的人,以狼狈的姿态躺在地上,躺在兰粟晦暗不明的目光里。 长发凌散,裙摆揉皱,私密的身体器官正被兰粟踩在脚底。 裴鹇觉得自己应该坐起身,捡回平日做派,维持在兰粟面前的形象。 而不是这样低微狼狈地平躺着,像是敞露肚皮的猫。 安全感全无。 纵使如此,她仍是没有更多举动,好似手脚都被束缚,腰腹绵软生热,身体因为这超脱常态的接触而紧绷,可她却使不出分毫力气,让自己从现状里逃脱。 或许一整晚的装醉让一切都变成习惯,不愿意打破现状,便只能…… 闭着眼睛伪装到底。 任由兰粟对自己施为。 兰粟足尖轻抵,控制力极好地拨了拨那道隆起的轮廓,换得裴鹇惊急的喘息。 Omega单手撑着沙发边缘,那侧的肩便耸起,下颌微抬间,望着下方的女人。 那个优雅得无懈可击的人,现在全是弱点。 “裴鹇。”她唤道,“有人对你这样做过吗?” 裴鹇显然没预料到有此一问,她眼底的诧异更浓,紧跟着便闭上双眼,下颌轻颤着别过脸去。 不愿面对这个境况。 似是羞似是窘,此时的她看起来好欺负得很。 “没有。”那张薄软的唇轻轻开合,吐出两个字。 “嗯哼。”提问的人只是不以为意的轻哼。 兰粟搓抵着脚下的rou物,隔着单薄的布料,用足底感知它的轮廓。 压着它轻揉几次,只听裴鹇的呼吸越发乱了。 兰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眉头微挑,夸赞道:“很好。” “你那么好的技术都从哪里学的?到底有过几个床上对象呢,裴鹇?”紧接着,兰粟又问。 她不止一次夸过裴鹇,夸她长得漂亮,夸她为人温柔甜美,夸她床上技巧高超,看着斯斯文文漂漂亮亮,随便一弄就能让人高潮迭起,哭喘不已。 这么娴熟如此到位的技巧,肯定不是什么没经验的新手,如果裴鹇一直如此倒也罢了,可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兰粟却偏偏能瞧出她的生涩。 年近三十的Alpha,对腺体控制如此自如的Alpha,在床事上也会出现那样青涩稚嫩的一面么? 兰粟原本不想在意,只存着对裴鹇的好奇,可今晚的装醉事件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心思深重的女人,既然能毫无破绽地装醉,会有所谋划地连床上的姿态都能伪装也不一定。 不想再犹豫不决,早就想探清裴鹇的心意,早就想……得到一个确切结果,而不是被悬在半空,反复揣摩反复试探。 兰粟不想等了,她性子向来直白,认定了什么就会去做。 只有裴鹇能把她变成这样。 可恶的裴鹇。 借由这个契机,她非要问个清楚不可,都怪这个女人,让人反反复复得不到结果,让她对一件无足轻重的事牵挂到这个地步。 裴鹇、裴鹇啊…… 于是她问出口了,以万般强势的姿态。 裴鹇眼底的诧异越发浓烈,她纠葛片刻,终是垂下眼帘,以熟悉的姿态回答这个问题。 眉头轻蹙,下唇微抿,似有若无的羞赧弥散在冷澈的面容里。 兰粟扬了扬眉,她就知道。 但她并不恼,红唇艳艳,动作也不含糊,她抵着那根硬挺灼热的rou物,力道稍重,踩着裴鹇的下腹又是几次揉搓。 “唔。呃嗯——” 下身传来的触感扰动心神,裴鹇不禁并拢双腿,曲起膝盖,状似想要从兰粟的掌控下逃离,反倒把脆弱部位敞露更多,更主动地将自己送出去。 眸子里的水汽被撞出来,裴鹇不可自已地低喘着。 兰粟把控着裴鹇的敏感部位,玩弄着足下Alpha的情欲象征,浓睫遮掩着眸中情绪。 裴鹇睁着眼,想要看清兰粟所想,却被下身传来的快感所扰,足尖紧蜷间,她呢喃着唤出兰粟的名字。 “兰粟……” 她与兰粟的联系只剩下身传来的或轻或重的揉搓轻踩,捉摸不到兰粟下一步动作,也无法看清兰粟的眼神。 她和兰粟,相距太远。 裴鹇喉咙紧了紧,不得已仰起头,想要撑起身子,距离心上人近一些。 兰粟觉察到她的想法,却是不许,脚下的力道重上不少,足尖一踏,抵着小腹又将她摁回地面。 “兰粟。”裴鹇深吸了一口气。 兰粟却以信息素回应她。 让她惦念不已的麦香潮水般倾落,裴鹇仰着脖颈,被信息素彻底盖覆。 “呃——” 她禁不住启唇,想从浓郁过头的信息素里找到出口,可腺体紧跟着起了反应。 她后颈一麻,隐约的刺痛从腺体传来,和下身的触感一起,心脏都好似被紧攥。 快要喘不过气。 兰粟没再玩弄她的性器,眉眼浓艳的Omega只是挑起眉—— “我问你话呢,怎么老不回答。” 兰粟曾经问过这句话。 上次被她含糊着抹了过去,彼时的兰粟不以为意,并不上心。 裴鹇本以为兰粟不会再问了,兰粟做什么都恣意随性,不会拘在同一个问题里。 兰粟此时再提起,远不是上次的淡漠无谓,她在执拗、在追根究底。 裴鹇喉口发紧,隐约意识到,在这件事上,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但此时的境况让头脑不太清醒,她身处弱势,从兰粟足下,仰望着不可触及的明月般的心上人。 好似又近一步。 Omega的信息素环绕身周,也许唤起了身体里的酒精,她越发昏胀迷醉,张了张唇,头脑一热就要回答兰粟的问话。 把自己的所有过往、所有对她的贪图全盘托出,交由兰粟审判。 兰粟的面容浸在逆光阴影里,昏暗朦晦,对视变得很冗长,像是拖长了数倍的电影镜头。 裴鹇忽然读出兰粟的情绪,方才这句话并不像质问,那些微末的笑意,像是洒落在辽远银河里忽闪的星辰。 ——兰粟发现了。 没由来的,裴鹇确认下这件事,或许是她装醉这件事,又或许是明明心属于她,却遮遮掩掩反复试探这件事。 她恋慕着兰粟。 而兰粟,或许已然发觉。 吞咽声打碎静默,酒彻底醒了。 裴鹇陷入慌乱,在漫无边际的麦香中,她躺在地毯上,就像身躺在浮浮沉沉的海面,始终落不到实处。 被发现了、兰粟她发现了…… 裴鹇勉力稳下心神,眼睫轻颤着,始终找不到兰粟的目光,她下唇动了动,便只好不说话。 兰粟轻轻哼笑一声,已不再像以往那般不满。 裴鹇更是紧张,不由得吞咽,睫梢颤得更厉害了。 酒精在身体里作祟,掀起多重热气,熏得眼尾发烫,她暗暗加重呼吸,想要压下身体反应。 Omega的信息素却如火如荼,由不得她自持。 就快要…… 裴鹇下颌紧绷,便听兰粟的声音落下。 “嗯?一直这样,就不怕惹我生气么?”她声线泛着哑,语速缓慢优雅,与之相应的是足尖的动作。 原本置于下腹的足尖开始往上抵,声线里长出缠人的勾子,撩起纱织般的潮雾。 睡裙薄软的布料被勾带、拉扯、堆叠,所有细节变化落在裴鹇眼里,都被放缓拉长,变成一帧一帧缓慢播放的慢镜头。 足以看见所有细节。 她小腹紧绷,而后是上腹。她感受到兰粟足尖的温度,感受着越发浓郁的椰香麦浪,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情欲还是口腹之欲,热气靡靡间,她觉得口干舌燥,越发生馋。 上方的女人是一名练习多年的舞者,肌骨柔韧,体态优美。 裴鹇瞧不清兰粟的面容,垂眸间只能看见腹间那只莹白的右脚。 足上的皮肤薄而软,指腹尖端覆着浅淡的粉色,极清浅的一点,好似桃色花瓣跌落湖面,晕开的那抹水色。 脚背上的皮肤更显单薄,隐约能看见下方筋理的形状,关节骨骼打乱了灯光,扎成一束一束的阴影,就覆在雪色之上。 积年的训练痕迹表现在不为人知的细节里,裴鹇能看见这只漂亮的脚上覆着的茧,与脚背皮肤相比粗糙太多的趾侧,微微变形的关节…… 浅浅的粉、净雪般的白。 所有细节在一瞬间,统统塞进裴鹇眼中,她似乎能看见,在以往的无数个岁月里,那个在舞台上、在练舞室,在洁净无尘的大礼堂、在灰尘翻舞无人得见的昏暗角落里,那个起舞的身影。 有莫名的情绪塞满心腔。 感伤?爱慕?庆幸?咫尺一步却无法触碰的躁乱?裴鹇分不清。 兰粟足尖一点,踩在她胸腔之下,肋骨之间,上腹很柔软,恰恰托着它。 或许是意识到裴鹇的目光,兰粟足尖蜷了蜷,而后又伸展开来,勾起睡裙的布料,踩在裴鹇上腹轻揉了两下,而后跟着往上,在昏暗的环境里勾出一道雪色流光。 它几乎来到裴鹇眼前,若即若离地勾起裴鹇的下巴。 “嗯?”兰粟继续抛落一个疑问的尾音。 裴鹇睫梢一颤,她的视野里尽是舞者的脚,心乱、头昏,下颌上传来女人足尖微凉的温度,喉间滑动,又是一次吞咽。 但她更渴了。 还是没能回答兰粟,裴鹇眸光微敛,下颌动了动。 她垂眸俯首,唇瓣贴上那片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