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局 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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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槐请的家庭医生和营养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宋依枝一下楼便看见好几个人并排站着向自己问号,并一一介绍自己。 她吓了一跳,但还是点头回应了一下,初步认过脸后,管家便把人安排到各种的房间里去了,宋依枝本想找祁老提前报备自己要出去的事情,但没看见祁爷爷的人影。 “吴管家,爷爷现在在哪儿?我有事需要和爷爷说。”宋依枝硬着头皮去问了管家。 吴管家是老宅的管家之一,平日里并不怎么会看到,为人比较严肃,宋依枝几乎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宋小姐,祁老今日安排了检查,目前并不在家中。您有事可以让我转述。”吴管家回答得彬彬有礼。 宋依枝尴尬地笑了笑,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祁爷爷的联系方式,平时基本有什么都可以面对面说,倒是没想到会有现在这么一出。 她犹豫片刻,还是抿唇道:“我....我今天和朋友一起外出,给她...给她过生日,会在外过夜留宿,晚上不回来。” 宋依枝还是撒谎了,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是和祁柳一起出去的,更不想让人知道她会住在祁柳的房子里。虽然说出去也没什么,但宋依枝总害怕被人察觉到她和祁柳关系的不对劲。 吴管家点点头,那副严肃的脸上竟然露出一点笑容,不过转瞬即逝:“宋小姐,我会帮您转告给祁老的。提前祝您过得愉快。” 宋依枝默默地点点头,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祁槐安排的检查在什么时候?” “这周内都可以,如果您没有其他安排,那么就是在这周六,也就是大后天。”吴管家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仿佛一切的安排都在他心中有数。 他顿了顿,又说道:“您出去可以带上家庭医生和保姆,如有需要,我可以申请两个保镖。” 宋依枝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需要带上那么多人,我又不会去什么危险的地方,现在我也行动自如,还不需要人照顾。” 她生怕吴管家非要给她带上两个人,但好在她说的确实没错,因此对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没有再说什么。 如果是给朋友过生日的话祁柳就不能来接她了,宋依枝赶紧给祁柳发了短信,说她会在某地和祁柳会和,不需要祁柳来接她了。 那边的回复也很快,是简明的一个“OK”。 还好祁柳不会去问为什么,宋依枝把手机收了起来,她带上了换洗的内衣,又多穿了一件毛衣和外套,怀着些许期待和茫然出了门。 司机送她到了会和的地方,宋依枝借口说自己看到了朋友,向着街边的一个咖啡厅走了进去,看见司机走了才又出来在周边寻找祁柳的身影。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天气逐渐变凉的时候太阳落下的时间也会提前,再过一个小时估计天就会黑,宋依枝在路边拿出手机,想发信息给祁柳问问她什么时候来。 “看什么呢,小瞎子。” 一只手抽走了她的手机,轻佻又舒然的语气让人莫名的安心下来,宋依枝转身便看见了穿着一身美式机车骑行服的祁柳。 这身骑行服黑红配色相间,半高领遮住了半个颈部,只有一截喉管露在外面,祁柳戴着白色的口罩,头发自然披散,看起来很是潇洒随意。 她以前并没穿过这身,宋依枝没认出来,也不太敢认。 宋依枝的手机被拿着在她自己头上敲了敲,又塞到了她自己手上,祁柳转身上了一辆外形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车辆,转头向怔住的宋依枝招呼道:“别发呆了,上车。” 这辆低调多了的车宋依枝也没见过,所以更认不出来了,坐在车上的她没忍住开口道:“为什么没开那辆车?” “你约在这里,不就是想不让人知道吗?”祁柳含笑的声音随着车内悠扬的乐声响起,显得颇为轻松,“正好,我也不想那么高调。” 祁柳看起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放松,宋依枝看着这样的她,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疑问,如果祁柳不愿意呆在祁家,也不喜欢祁家人,为什么现在才单独搬出来呢。 这疑问没持续多久,在乐声接近悠扬的尾调时,一路上一直无声无话的气氛被祁柳戳破,她轻声地哼着乐声的曲调,像是提起一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似的。 她说:“我和祁槐不是亲兄妹。” 这突兀的开头放在哪里都是值得一个惊天的故事来配的,但在这里,在祁柳口中,平常普通得就和聊天没什么区别。 “爷爷有两个儿子,一个事业有成稳重成熟,一个离经叛道薄情花心,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没有继承任何祁氏企业,酒后驾车驶入海中溺亡,留下了一个女儿。” “死去的混蛋带走了痴情于他的女人,他们唯一的女儿刚出生就失去了父母。” “祁家认养了她,并发现她是一个出生就带着残缺的怪物,长子将其视如己出,于是祁家就有了祁槐和祁柳两兄妹。” 车子此时已经驶出城外,快要到达那片鲜少有人涉及的公路,两侧的人烟变得稀少,只余农田和植被。 夕阳温暖的余光把正在开车的祁柳染成了一片金色的光晕,宋依枝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还能听到她的声音,祁柳的声音毫无波动,就像在讲一个不相关的人的故事。 “怪物其实不记得父母的模样,但她生来就是怪物,跟这个家里的正常人都格格不入......母亲看她的眼神总像在看一个天外来物似的,父亲则总是用慎重的眼光看着这个怪物,虽然哥哥什么都不知道,对她就像对亲meimei,但他也觉得meimei很奇怪。” “家里只有祁爷爷把这个怪物当做一个正常的孩子。” “怪物常常看着镜子里自己和哥哥肖似的脸,怀疑自己是否是某种寄生物,或者说不吉的象征,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直到有一天,她得知了真相。” 车已经停下,停在公路边的空地上。 祁柳解开安全带,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之下,只有遥远的边际线上残留着红色的火烧云霞。 天色暗沉下来,海边的风刮得玻璃剥剥作响,祁柳回头看向沉默而专注地盯着她的宋依枝。 她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那笑容真诚而开心:“太好了,怪物不属于这个家......她只属于...她自己。” “宋依枝,你会怎么看待.....这个怪物呢?” 宋依枝倾身上前,她在祁柳的注视下,穿过座椅的限制,无声却坚定地吻上了驾驶座上的女人。 太阳彻底消失,天色迅速地昏暗下去,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持久的吻却消融了奇怪的氛围,把车内变得暧昧,情欲涌动在两人之间。 “My beastie.....” 宋依枝轻声念着,她重复道。 “小怪物。” 祁柳从鼻腔里逸出轻笑,算是给出了回应。 在黑暗中,潮水冲击岸石的声音一阵又一阵地回响在空无一人的海岸边,车内的两人气息相融,久久没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