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有钱了
洛斯丁曾经还算是富饶，有着一些矿物资源，并依托于海上贸易赚了不少钱。 城邦里的人们会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他们想着 “我们要跟海那边的国家一样强大了。” 那几乎是五个洛斯丁大的国家，名迪克拉，一个国家占着一片大陆。 不怎么讲道理，是有名的“海上强盗”，可谁家的海上贸易都得进过那。 洛斯丁的人谈的政治无非就两种，一个是海那边的国家又出了什么规定来谋利，一个是公主什么时候成为女皇。 洛斯丁的公主在人们口中评价很好。 ——如果没有恶魔的话，她会成为女皇，顺利的开始新一代辉煌。 可恶魔存在过了，她成了洛斯丁最恨的人——害死洛斯丁的皇帝、打开了城门、协助恶魔几乎杀尽城中护卫队。 著名的星象师说她被恶魔附身了。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恶魔，那只不过是一群爬着前行，个别会飞的低智商怪物，有点脑子的都不多见。谈何附身？ 他们说是因为星象师多年前在皇宫看着她长大，所以为她说话。 被恨透了的公主无人提她的名字，只拿一些骂名代替她。 无人会想到公主没有死，还住在教堂里，受人尊敬。 说来离谱，洛斯丁不信任何教，但神女的存在好像不符合他们没有教堂的设定。 所以皇宫拆除改为教堂，教名“无神教”，信的是“恶魔终将灭亡，洛斯丁早晚辉煌”。 神女赛利娜非本土人，据说只是和家人来这里游玩，结果只剩她一人，苟活在无人的皇宫里。 要不是罪恶的公主烧了卷宗室，没有一点关于外来人进城的痕迹了，这谎也撒不下来。 “钱确实不够了。” 圆桌边一片沉郁。城邦的资金不够了。 可学校还才到装玻璃的步骤。 “赛利娜小姐。”“赛利娜小姐？” “什么。”赛利娜回过神来，有结果了？ 老者捋捋胡子：“要不学校先不建了。” 赛利娜点点头，如果这是他们的谈论结果，那她自然跟着赞同，她道：“教室已经有了，学生们可以自己搬桌椅，至于黑板可以先贴塑料膜用黑水笔写。” 圆桌静悄悄的，看起来好像这不是他们谈完的结果，于是赛利娜立刻换方面：“钱先欠着也行，路上贸易正在启动，很快就有资金了。” “赛利娜小姐你不是这里的人，你不了解陆上，我们没有开通是有原因的，不知道是谁跟你说要启动。” 赛利娜坐正，她还真了解些，于是她说了以前没有说过的话：“我可以做这个探路人，我们家探险多年，我小时候就跟随大人穿越森林来洛斯丁，不过没有通行证，就没有进来，如今山体变化大，具体情况还要进去再说。” 在她的对面，一个留着八角胡子男人冷笑一声：“你在做什么梦，要是有那么条路我们早就走了。” 他是这圆桌上最不信任神女说法的一个，赛利娜记得他当初也是最反对恶魔论的。 不过这人有矿。 他旁边坐的人倒是有些赞同的样子，但说话犹犹豫豫的：“真有这样的路固然好，可您的身份怕是不安全。” 山下是恶魔，当初是恰有人误打误撞的把古老封印开了，使得恶魔被迫逃回去，这才结束。至今虽不见恶魔，但山是无人敢靠近。 “不行。”这次说话的是戈予，也就是星象师，现在的主席团成员。 洛斯丁的当家不再有“皇帝”，而是学习他国有个三人一起的主席团。讲什么三方制衡。 戈予道：“万一误开封印了。” 他是在场最有权威的人，便不会有人再反对——赛利娜是个例外，她看着戈予，柔声辩道 “主席，封印在中间，我去的地方很偏。” 戈予摇头：“我明日去跟迪克拉谈判。” “去跟强盗谈判不如让我去试试。”赛利娜执拗道，“封印这样毫无关系的借口……”对她是没有用的。 戈予仿佛听到了那没说出口的话，他是唯一知道赛利娜真实身份的人，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人。 她脸上似乎写着不让她明着去，就会暗着来。戈予想。 他揉了揉太阳xue：“那你去试试吧，公爵，你的长子是在护卫队吧，让他带几个人去护着赛利娜。” 八角胡子歪着他的胡子不情愿点头：“那希望神女给我们带来好结果。” 这圆桌上的人谁不知道赛利娜讨厌这个称呼。 赛利娜微微平了弯起的嘴角，很快她平复了不安的心：“我会尽我所能。” 洛斯丁的两位公爵都不太好说话。现在只剩一位了。 在出发前她心跳一直不正常，不是因公爵的话，是她要见到的护卫队队长——公爵的次子。 跟这位赛利娜不太熟，但她认识他哥哥，曾经在城邦军队任职，后恶魔来临主动前往城中护卫队…… 再往后……赛利娜间接的害死了他。 是他们家一脉的蓝色眼睛，长相没有很相似，大约是一人像母亲一人像父亲。 如果这位队长也留八角胡子…… “哈。”赛利娜没忍住小声小了出来。 她旁边的是城邦军队的长官，看了眼赛利娜，然后怪异看向明澈。 明澈没看见赛利娜的小动作，只感受到异样眼光。 先前从未见过的俩人还不知道，他们很快要非常的认识对方了。 赛利娜已经近七年没来过这里了，出城还认一点路，到了入草地处她感觉一片陌生。恶魔的到来改变了大部分地形。 这里在记忆里是坡。现在却是平坦的草原，在十几公里外隐约能看到山的形状。 她不失尴尬的说：“这里还挺适合农作的。” 明澈接了他的话：“我们目前正在宣讲城邦安宁，过不了多久人民就会敢来这里了。” 现在城中护卫队是要负责这些吗？她不怎么清楚。 “职责还包括这些吗，这样挺好。” 本该结束的对话偏有不顺心的人参入。 “赛利娜小姐，您非本城邦人，五年前城中护卫队成立，他们就有宣讲这个任务，那时候就是提醒加安慰。”这是教堂给她配的侍卫，“这还是明澈将军的兄长提出的，可惜了。” 一番话两个人沉默。 赛利娜转身：“我听说过这些，不用给我讲解，还麻烦您拿好行李即可。” 她手脚发冷，身子渐渐疲劳，赛利娜努力去回忆小时候她走的大致方向，可一个身影就总是窜进来。 公爵的长子做过几天她的陪读，因为选择当兵离开了皇宫，但只要有机会还会和父亲进宫来，给她讲些军队里的趣事。两人如兄妹般相处。 公主没有兄弟姐妹，而他只有弟弟。 明澈长得不像他哥哥。赛利娜想，她拍了拍额头，不是，她不是该想路吗，为什么又想到这里，她直直盯着指南针，希望自己的思绪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