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风姿正传 第八卷 第五章 厨艺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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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年 艾尔铁诺 “兰斯洛大人,请您小心了!” “没有问题!对我有信心一点嘛!放马过来吧!” 一面赶路,兰斯洛也把握机会与枫儿拆招。四十大盗横行多时,与真正高手比试的机会却不多,和乱扔石头的妮儿比试毫无意义,源五郎又整天神秘兮兮,现在终于有了好对手,自然要尽量利用。 枫儿的剑法很好,既狠且辣,尽得大雪山剑术的精华。那种快剑与花家不同,不是利用速度变幻出朦胧剑影让人迷乱,而是以最直接的动作,一击便致敌死命,绝没有半丝多馀动作。 除此之外,剑上的内力也不容小觑。当枫儿成功将山中老人所授绝学及东方家六阳神功融合为一,她击出的火焰也由原本单纯的赤红转化为艳紫,每次交击,兰斯洛都感到一股炽热火劲,要撕裂自己手臂攻上,令他穷于应付,却也大呼过瘾。 世上武学千门万派,各有奥妙,能好好地感受其中之秘,实在是快事一件! “熊火显乾坤!”枫儿剑上劲道忽敛,火焰急遽收束成一点,跟着就反爆碎开来,焦热火轮伴着点点星焰,甫一发招,就把周遭数尺之地轰得体无完肤。 暹罗事件期间,兰斯洛对上六阳尊诀的次数着实不少,识得此招厉害,未等焰火全然爆开,神兵一舞,左足踏出,连续几下移位,仗着神妙快步,身形赫然化一为八,奔左窜右,看得人眼也花了,正是鸿翼刀的“江山如画”,取其“一时多少豪杰”之意,千变万化,乱人耳目。 朦胧变幻,兰斯洛瞬间已闪过大小火网,形如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枫儿身后,宝刀笔直劈下。 若是旁人,此招确有希望奏功,但传承大雪山武学一脉的枫儿,当有人出现在背后,听觉与触觉已同时发出警告,攻出去的长剑近距离回身拖斩,炎劲再变,烽火神剑直击而出。 “好厉害!”兰斯洛惊呼一声,撤刀招架,鸿翼刀妙着再现,“多情应笑找”不可思议地将袭来火劲转向,全数反挫回击,攻她个措手不及。 劲道一爆,两人身体俱是一震,各自退开。交手多回,枫儿连变多套不同武术,但兰斯洛凭着鸿翼刀御简抗繁,始终固若磐石,让枫儿对这刀法钦佩不已。 “谢谢你了,枫儿,有你的帮忙真好,能这样练习,武功一定进步得快。”兰斯洛哈哈一笑,跟着就有些丧气地瞥向另一边,“相较之下,这家伙就实在很没贡献……” 躺平在一颗大石头上,流着口水,睡死到人事不知的,自然是那与米虫无异的雪特人。最近走的路线是山区,有雪没机会发挥他的谋生伎俩,也不可能帮助兰斯洛练功或是思考,除了赶路,就只好每天睡觉养肥rou。 枫儿的存在真是给了许多帮助。接过枫儿递来沾过冰凉溪水的汗巾,兰斯洛不由得这样想着,有这样一个人无时无刻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是种压力,却也是种受宠若惊的温馨。 这几天,枫儿帮忙把自己的一切都打理得很好,凝视她那淡淡的微笑,实在看不出她是个刚刚承受丧妹之痛的人。 不过,枫儿的笑脸并没有那幺容易看到,至少对雪特人来说是如此。就自己所见,枫儿与其他人应对时总是彻底贯彻冰山美人的一面。 有雪曾经向自己抗议过,但自己总觉得,如果冰冰冷冷是枫儿的性情,保持这样总好过让她装出在青楼工作时的职业笑容。 不过,人没有十全十美。冷艳美貌、武功高强,这是枫儿的优点,但三人一同上路之后,仍是让他们发现了这冰山美人的弱处。 事情的发生是启程后的第二天傍晚。 荒郊野外,自然找不到什幺餐馆,预备啃乾粮的兰斯洛受到了雪特人的怂恿。 “呃!让枫儿做晚饭?这样好吗?虽然她是女的没错,可是……” “老大,你担什幺心呢?能让美女为你下厨,这是天下男人的梦想啊!就算是妮儿小姐,也会做点烧烤什幺的,何况是枫儿小姐这样完美的女性。有一位特级厨师曾经说过,做饭就是火的魔术,枫儿小姐这样会用火,做点小东西算不了什幺啦!” 似是而非的言论,兰斯洛频频点头,毕竟比起吃乾粮,有热腾腾的饭菜还是比较好。但为求慎重,他仍是把枫儿找来。 “枫儿,如果可以,今天的晚餐就拜托你了。你觉得怎幺样?” “如果这是兰斯洛大人您的意思……” 枫儿在躬身一礼后离开做准备。由于她答应得太快,使得兰斯洛没有发现,对方的允诺是基于对自己命令的绝对服从,于是,惨剧就必然地发生了。 “嗯!厨艺果真是门奇妙的学间,在这之前,我都没有发现东西这幺容易就碳化了呢!”当枫儿满怀愧疚地将当天晚餐带到兰斯洛面前,她是这幺说的。 兰斯洛与有雪满怀疑惑,瞪着面前这堆乌漆抹黑的东西。起初,他们以为枫儿带来木炭,要现场生火做烧烤,直到反覆翻看之后,才确定这堆焦炭就是今晚的食物。从那刻起,枫儿冰山美人的形象便在雪特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 讲起来是满悲哀。但在枫儿的生命里,从来也没什幺机会学习厨艺;在用火的技术上,她所钻研的也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使目标焚尽灰化,无关乎火候控制,骤然下厨,实在是不知所措。回忆起来,为了有效毒杀目标,山中老人也曾考虑设立厨艺课程,但最后却遭全体教职员反对,“学习那种娘娘腔的东西,严重打击身为杀手的士气”,因而作罢。 两天后,努力控制火候的枫儿,终于成功做出了烧鸡,看那油皮酥滑的鲜美样,有雪食指大动,立刻就想饱餐一顿;兰斯洛也有同样冲动,只是向来敏锐的直觉阻止了他,而且,虽说外表看起来很棒,但近距离之下,竟闻不到半点烧鸡的香味,这实在是件诡异的事…… 刀子切下,稍一施劲,才割破油皮,蕴含在其内的六阳紫焰立即爆发,将整只烧鸡化成了一个熊熊大火球,要不是手缩得快,肯定连手臂都给焚烧殆尽! “老……老大!这只鸡好危险啊!我从来没看过会无故自焚的鸡啊!” “……有雪,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厨艺就是火的魔术,对不对?” “是……是啊!又怎幺样呢?” “我想……魔术这种东西,果然是不能拿来当饭吃的啊!” “削好了……来,吃苹果。” “你这个人啊……喀滋喀滋……真是卑鄙无耻阴险到了极点,讲什幺要堂堂正正的一战,结果却用这幺低劣的手段!” “哦?为什幺这幺说呢?” “因为……喀滋喀滋……你们这些所谓的高人,一个个都是心理变态,每次出来不是用假名就是伪装,从没一个敢以真面目示人。如果你一开始就表明身分,我们也会比较有防备,才不会这样被你突袭打败。” “嗯!有道理。可是你也替我想想,如果我一出来就直接对你大声嚷嚷,‘我是天草四郎,现在要与你一战’,你又会有什幺反应呢?就算你没有反应好了,在你之前我碰上了十七、八个看起来有一点功夫的家伙,听了我的话后却全昏倒在地上了。” 逮到人后,天草四郎押着妮儿丢到附近的花家分舵,将她囚禁其内。当天草四郎亮出形同花家家主亲至的令牌,妮儿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这人与花家有关系。花家子弟并不晓得他的身分,只是听他说,“这是四十大盗的馀孽,要押解给家主,由家主发落”,跟着便依言为他打理一切。 “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你快动手吧!” “别紧张,小丫头。杀男人我从不手软,但美女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杀的,所以找不会杀你,可是我又偏偏答应过朋友,要提你的人头去见他,所以只好麻烦你和我走一趟了。” “什幺意思?” “我只答应要把人头提到他面前,至于人头下面有没有身体,这可不关我的事。” “你……你是武林前辈耶!堂堂天下三剑之一,怎幺可以这样撒赖?” “天下第几剑是别人叫的,又不是我自己封的。我只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才不受任何人、任何东西拘束,天下三剑还是天下三贱对我根本没意义。” 把妮儿扔进大牢,隔着铁牢门,两人席地对谈。天草四郎更带来大批水果,自削自食之馀,也慷慨地与他的俘虏分享。牢房目前生意不旺,只此两人,聊什幺都不怕给人听见。 若不是见到这人之前展露的绝强武功,妮儿压根就不会相信他的身分。 三大神剑之名是风之大陆习武者的最高神话,“剑圣”陆游、“剑帅”山中老人、“剑爵”天草四郎,每一个都是盖世无敌的强者,能与他们并列的武者,早在两千年前就死得乾净,在天位力量重新给世人震撼的此刻,人们毫不怀疑,这三名魔震之前就已睥睨天下的强者,任一人都有独立溃灭七大宗门的能力。 就算是自己这样漫不经心,胆大包天的人,一听见天下三剑,也会心儿一跳,想像到与他们对上时,掌心也不由得冒汗。哪想到今日实际遇上,会是这幺样的一个情形。 仍然是那一句,要不是亲眼目睹,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个臭家伙就是威震大陆的天草四郎。而且,这个人绝对有双重人格,早先的那场战斗,当场面见血之后,这人的杀气与狂态就千百倍地提升,从他的笑声里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个男子绝对地嗜杀,更百分百是在享受杀戮与战斗所带给他的快感。 这样的人真是恐怖,那种战斗时昂扬到极点的疯狂,会让一个人的杀伤力倍增,尚末动手便已尽摧敌人战意。但结束战斗,他现在看来又是一副土兮兮的乡巴佬样子,买了大批水果,说是要弥补自己的胃,好好享用近一千七百年未曾吃到的大陆口味,还毫无架子地端坐在地,用小刀削水果。 这人的风度似乎也还不坏,起码对女性是这样。被擒至今,自己一直对他冷嘲热讽,他似乎全不当回事,只是偶尔合握起双掌,喃喃自语道:“主啊!请您原谅这头尖酸刻薄、幼稚无知的恙羊吧!虽然您的确给了她一双性感美腿……” 听到后来会让人疯掉,跟这种人斗嘴根本就是浪费口水。总之,左看、右看,这人实在和“宗师”两字扯不上关系…… “喂!我问你,我的同伴怎幺了?” “喔!那个使白鹿洞武功的小子吗?没什幺意外的话,应该是死了,不过……我没时间找他的尸体,要是他好狗运,说不定还活着呢!而且……” “而且什幺?” “没什幺,吃香蕉吧!” 天草四郎的表情明显闪过一丝疑惑,妮儿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朗声道:“哈!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没有把握杀掉他。哼!什幺天下三剑,连区区一个白鹿洞弟子都杀不掉,难怪当年你会败在人家白鹿洞宗师手上……” 这句话明显引起了天草四郎的注意,他慢慢侧过头来,目中散发森冷的寒意。本该极具压迫感的场面,却因为他嘴里塞满了香蕉泥,而让妮儿拼命忍住快要爆发的笑意。 “你说的那是什幺鬼话?” “哼!可别以为我不晓得,整个江湖都传遍了,当年你就是因为在剑圣陆游手下一招惨败,羞愧得不敢见人,这才躲到海外,永远不踏上大陆一步。”妮儿说得有点心虚,其实她也只是听过一些传闻,反正横竖是传闻,就顺便加油添醋吧。 “我……我会败给陆老儿?!” “抱歉啊!听说你和人家月贤者年纪相近,辈分相当,叫人家老儿,你自己又年轻到哪里去?别以为仗着张娃娃脸,就可以到处招摇撞骗,现在的女孩没那幺容易上当。” “混帐,真是混帐透顶,我……”天草四郎扔下怀中水果站了起来,像是要说什幺,却盯着妮儿,没有说话。 妮儿心中惋惜激将失败。要是自己有源五郎或雪特人那般口才,说不定就可气得这家伙暴跳如雷,找到逃跑机会。哪知这念头才一起,对方的回答却让她险些吓掉了下巴。 “多言无益,我说得再多,你也不会相信。好,反正我本来也就有这打算,我现在就杀上白鹿洞,找陆老儿一决胜负,看看究竟是谁高明些。” 天啊!没想到会遇上个比自己更直肠子的蠢蛋,难道就为了自己的一句话,世上两名最顶尖的天位强者就要决一死战了吗? “长腿帅妞,告诉我,白鹿洞在哪个方向?” “西……西边!” 话声未了,天草四郎已经破屋而出。他身法好快,才一眨眼,妮儿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只有一件事颇奇怪,白鹿洞在西方,他为什幺朝着北方飞驰去了? 真可惜,天下三剑之二的互斗,这是多幺让人振奋的一战,自己若能亲眼目睹,肯定以后梦到都会笑。 先不管那个,少了这人的看守,自己没伤没病,这小小铁牢怎困得住自己? 妮儿一运劲,撕裂铁门正要逃脱,眼前人影一闪,天草四郎已经出现,出手如风,点住她重要大xue。 “差点忘了,我一去,你不就跑了吗?现在我把你制住,明天一早花家的人就会把你送往基格鲁,我会在你抵达之前回来的。” 话声一完,天草四郎身形晃动,再次破屋而出,这次竟是施展魔导师的高速移动咒文。奇怪的是,这次是一道光影横掠过东边夜空,眨眼就消失不见,连想叫他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这……这个人到底是在干什幺啊?东边西边都搞不清楚,这些武林高人脑子都有问题吗?” 满心不解,妮儿放任自己身体慢慢坐倒,不久后,她稍微有点担心,自己现在重要xue道被封,动弹不得,要是突然来了什幺人对己意图侵害,结果岂不是大大糟糕! 都是那可恶的源五郎不好……呃!其实好像和他没什幺关系,但人一生气,就很自然地怪到他身上,大概是这一阵子没事就把他叫过来踹,当出气包当惯了,忽然少了他,还真有点怪。 这死人妖现在不知道怎幺样了…… 真是笨蛋,以他那时候的身体,还想要阻住天草四郎,根本就是自杀行为嘛!现在弄到个生死未卜,天草虽然说找不到尸体,有生存希望,但照两人激战的程度来看,源五郎不死也重伤,绝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天位高手的rou体异于常人,一旦进入天位,rou体的新陈代谢速度比常人快,伤势回复得也快,但回复咒文却几乎不能产生作用,特别是在天位对战的情形下。源五郎若受重伤,现在肯定是好危险的。 当他以为自己已遇害,瞬间把什幺理智冷静全撇掉,变得暴躁与狂怒,疾冲上前的时候,将那一切全听在耳里的自己,心里忽然跳得好快。 有些着急,有些担心,好像还有几分沾沾自喜……这种心情是怎幺一回事呢? 想着想着,一种担忧与失落袭上了妮儿心头。自从四十大盗溃灭,她一直与源五郎为伴,此刻连他也不在了,自己变得孑然一身,久违的恐惧,再次令她感到旁徨与不安。 可恶!死人妖,你究竟死到哪里去了?要是你没死的话,那就赶快出来啊…… 一阵嘈杂脚步声打乱少女的思绪,像是有什幺人靠近了。这也难怪,天草他说走就走,还弄得这样惊天动地,花家分舵里的人起码也会过来看看吧! 真糟糕,自己好歹也算是美女级的人物,偏生现在动弹不得,花家子弟多是男性,要是趁机对自己不轨,这该如何是好? 想起一些发生在监牢里的污秽传闻,妮儿皱起了眉头,而彷似与她的想法相呼应,一阵古怪异声响起,有人来到了身前。 一伸手便拉留了铁门,来人蹲低在少女身旁,浓厚的男子气息立刻告诉妮儿来人的性别。戴着黑面罩、黑头套,一身夜行衣完全遮掩了本来面目,只露出一双不怀好意的邪笑眼眸。冷笑两声,更伸手往少女粉颈摸去。 “你……你不要乱来!要是你真敢动手,我就咬你,还……还要吐口水、流鼻涕在你身上,让你做不下去!” “嘿!有精神说这些,那你大概没问题了……”声音刻意变得模糊,看得出这人极力想隐藏身分。 两指点在肩头,内力所到之处,被封闭的xue道自动解开。为了怕损及妮儿身体,天草四郎下指不敢太重,但没有天位修为亦是解不开,换言之,这人也是天位高手? xue道一解,妮儿立刻坐起身,却看到那人已站在北边墙壁的破口,招手示意她快些离开。 “喂!你是谁?” 匆匆赶到那人身边,妮儿想要先弄清楚这人身分。神秘兮兮的,说不定是不怀好意的可疑人物呢! 拗不过少女的坚持,这神秘入不愿再开口,仅是用脚尖在地上轻轻写了两个字。 “莫问!” 沿着龙腾山脉纵走,兰斯洛一行人亦在赶赴基格鲁途中,这天傍晚,三人巧遇一支商队,在这罕见人迹的山路上遇着旅伴,也是件值得欣喜的事,两边一阵寒暄,恰巧时候也晚了,便决定就地扎营。 枫儿希望与陌生人保持距离,但已对地狱伙食感到胃部痉挛的兰斯洛、有雪则竭力找理由留下,横竖对方没认出自己是通缉犯,付几枚银币,搭伙吃上一顿,岂不妙哉? 夜里独自练刀,行功完毕,最理想的便是进冰水潭泡澡,而仰望天上星辰,兰斯洛有着一种特别的感受。 星空真是一片奇妙的东西,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看到同样的星星,纵然人与人相隔万里,却仍可以透过这片辽阔星海,有着某种程度的联系。此刻,是不是也有人和自己抱着同样心思,在仰望这片美丽夜空呢? “兰斯洛大人,夜已经深了,潭水很冰,请保重身体。” 枫儿像平常一样做着叮嘱,将这当作是自己的职责。这名从不扭捏作态的女子,纵使瞧着面前男子的裸体,表情也没有任何不自然,这是兰斯洛最庆幸的地方,因为这样的相处模式,可以让他少花很多无谓心思。 “嘿!枫儿,口风不要那幺紧嘛!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你们家小姐到底是什幺样的人?她去基格鲁又是为了什幺呢?” “口风紧是我的职业需要,兰斯洛大人。”枫儿道:“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但小姐之所以在基格鲁,是因为雷因斯女王到基格鲁赈灾,小姐与女王升下形影不离,也因此就待在该处了。” “哦?这幺说,小草不仅是贵族千金,自己也还在雷因斯任职,是宫廷里的女官啰!” “嗯……是的。”就某方面来讲,完全符合事实,没&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有否认的必要。 “那小草的父亲呢?也是雷因斯的大人物吗?” “嗯……曾经是。小姐的父亲,以前曾在雷因斯拥有很高的地位,是任何人都要敬畏三分的大人物。”虽未任官,但前任白家家主,在雷因斯应该是仅次女王的重要角色吧! “曾经?那现在呢?是退休了?还是死掉了?” 不清楚这问题的正确答案,枫儿只能歉然微笑,摇头不语。 “是吗?连你也不知道啊……小草他们家在雷因斯有这幺大的来头啊!” 几分揣揣不安,兰斯洛低声自语着。自暹罗归来后,和小草的感情日益稳固,除了小草的付出,自己与四十大盗逐渐闯出名堂,声威日振,亦是主因。因为感觉到身分地位提升,有自信配得上人家,这也才比较敢对她放下感情。 不过,听到枫儿所说,小草一家在雷因斯可是大到不得了的大贵族,本身还在宫廷内任职,深获女王信任,兰斯洛心中又开始不安。而且,说到底,她是一个出身尊贵的千金小姐,自己却是一个混身草莽的强盗头,纵使混得再显赫,那也只是更拉开彼此间的差距。 她的父母看见自己会有什幺想法?知道女儿和这样的人来往,正常人都不会赞成吧!小草是个有主见、思想独特的慧黠女子,但两人身处的大环境实在…… 还有,当初是与小草约在基格鲁见面,但是现在非但送不出礼物,还搞到四十大盗全军覆没,以生平所未有的衰样去见她,小草应该是不会嫌自己的,但是这幺丢脸的样子,怎幺能…… 唉!是不是应该放弃,别去基格鲁好了…… 兰斯洛不是善于隐藏心意的那种人,心里想着,自然也就形于颜色,令一旁的枫儿全然了解他的想法。 “兰斯洛大人,在您这幺认为之前,我希望您能想一想,小姐此刻是用什幺样的心情,在基格鲁等待您的到来!” 不欲对事情多所干涉,但到最后,枫儿仍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虽然这并不符合她的个性,也不合莉雅一直以来的心意,一种不愿意给丈夫心理压力的心意…… “现在的兰斯洛大人是艾尔铁诺必诛之而后快的对象。您是四十大盗之首,与石家、花家都有深仇,又痛殴了艾尔铁诺皇帝,只要您一现身,艾尔铁诺必定要您的性命;更有甚者,您的武功一日千里,为了不重蹈当初剑仙李煜的覆辙,艾尔铁诺必然将您当作大敌,要在您羽翼未丰之前铲除,换言之,收容您的地方,定会成为艾尔铁诺的攻击目标。” 枫儿淡淡道:“这些事情,小姐都知道的,她却从来没有说过什幺,只是衷心期待您的到来,与您分担这一切。这样子的心情并不要求您的回报,不过如果您还对她有所怀疑,那小姐不是很可怜吗?” 听了枫儿的话,兰斯洛也只能沈默不语了。诚然他不喜欢欠人人情,也不喜欢让心爱的女人看见自己糗样,可是,眼下自己举目无亲、无处可去,这是事实,那黑袍魔女华扁鹊也说,除非是雷因斯,不然找不到配解药的药草,自己与雷因斯毫无瓜葛,又是臭名在外的强盗,他们凭什幺肯给自己药草,还不是只有靠在雷因斯宫廷任重职的小草,纵然不愿意,这人情却是欠定了。 枫儿讲得很对,现在不是执着自尊与面子的时候,要是真的不愿意欠人什幺,那就好好记下这笔人情,早日偿还吧!此时此刻,别再因为自己的无谓心结,给其他人带来负担…… “谢谢你啊!枫儿,我现在觉得比较清楚将来的路该怎幺走了,我会尽量努力,不给小草与你多添麻烦的。” 对于兰斯洛的表白,枫儿欠身一礼,做出符合她风格的回应。 “你客气了。不管怎样,请您相信,小姐和我总是会站在您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