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情事：标枪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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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情事：标枪篇】（4） 作者：蔡珮诗 28年11月29日 字数：16759 扉语：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 背着电脑包，抱着手机等一大堆东西，韩进用手肘撞了撞梁金艳家的门。 从猫眼中看到是韩进后，棠棠赶忙开了门让韩进进来。接过几个包装盒后， 棠棠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进哥，这是给我们的吗？」 「嗯」，韩进点点头道：「手机是给你买的，电脑也给你用。那两个盒子明 天来装宽带的人会给你们弄。」韩进关上了门笑着说。 「谢谢进哥！」小丫头放下东西后抱着韩进亲了一口，高高兴兴地拿拖鞋给 韩进换上。这段时间的接触，小丫头对韩进十分依恋，亲昵地如同亲兄妹一样毫 不避忌。开始的时候韩进还躲着一点，后来看梁金艳也不在意就坦然接受了。韩 进最喜欢的是二十多岁的轻熟女，三十多岁的女人也勉强能接受，对还不到二十 岁有些瘦削的小丫头他是基本没什么想法的。 梁金艳在厨房忙碌着，听到韩进进了门就喊了一声说让韩进稍微等一会儿， 她今天多炒了两个菜。 棠棠迫不及待地拉着韩进在另一间卧室装上了电脑，又让韩进帮忙弄好了手 机。她还是小女孩儿心思，拿到新手机后迫不及待的玩儿起来，连吃饭的时候也 没舍得放下，梁金艳说了她几次都没听，还是韩进拍板下规矩说以后吃饭的时候 不许拿手机，小丫头才不舍地吐吐舌头放下。 三人说笑着吃完了饭，韩进陪着娘儿俩一起看了会儿电视之后告辞出门，开 着车回家。他本身虽然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却没有注意到车后二十米外有一辆黑 色的桑塔纳三千轿车一直跟着他，在他吃饭的时候，这车就停在小区门口。 走到家门口，韩进的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他一看是meimei韩英的电话，心 中一种不祥的预感。一般晚上八九点韩英没有急事儿是不会联系他的，他赶忙按 下了接听。 「哥，你现在在哪儿？」韩英那边带着无比的焦急。 「我在外面，有什么急事儿？」韩进听出她的语气，连忙询问。 「嗯」，韩英咽了一口唾沫，呜咽道：「爸急性心肌梗塞，从县里边转到市 里了，现在在急诊，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你快来吧。」 「什么？」韩进一听急了，「你们在人民医院急诊吧？我马上过来。」说着 三步并作两步开车疾驰而去。 临近夏天的急救中心人很多，韩进恨不得飞进急救病房，见到了伯母、meimei， 和医生碰了个头。 急诊的医生告诉兄妹俩病人情况很严重，由于从县里到市里耽搁太久，本来 有个进口的特效药现在已经过了４小时的黄金使用期，只能先打杜冷丁然后输液 碰运气了，如果挺过了这一夜就没事，但是很大几率挺不过去，让韩进签署了病 危通知书。 急诊中心病房已经满了，他们将韩进的伯父安排在走廊里面加床。韩进的伯 母和meimei本身遇到事情都慌得不得了，还好韩进来了有了主心骨，他指挥着母女 二人看守着伯父，自己则先是去急诊收费处刷卡交了五万块钱，然后来回取药送 化验标本。 半天折腾下来，三人都疲倦不堪，伯母和小妹还好只是守着病人观察情况， 韩进跑上跑下来回就没停过，一会儿拿药一会儿送检验标本几乎没停过。尤其是 杜冷丁针剂属于管制药物，领取的手续麻烦得要死，注射完了还得把瓶子送回去。 好在韩进身体不错，他想着伯父待自己的好，一心一意希望伯父能够扛过这一关。 老爷子在县里兢兢业业工作了一辈子，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省吃俭用供他们 兄妹两个上大学，后来还资助了好几个贫困学生，到现在也没什么积蓄。他们来 的紧急没有办理转诊手续，按照规定，医保是不给报销的，要想报销还得回县里 医院开转诊证明才行，所以需要先垫上一大笔钱。得亏摊上韩进这么个亲侄子有 点钱，不然连急救费都交不起。 看着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韩进交代伯母有事情给他打电话，然后把小妹韩英 叫了出来到急诊中心门口无人处，他看着小妹韩英，一脑门子官司十分严厉。 韩英今年才刚二十四岁，才加工作不过一年，不过由于自小是孤儿，所以极 其懂事也最听哥哥的话，看着哥哥的眼神，她身材娇小，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 所以仰视着哥哥怯怯地不敢说话。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韩进掏出一支烟点上，忙了几个小时现在才顾上 抽烟，他深吸了一口。 「哥，都怨我，爸本来心脏就不好，今天他的药吃完了，本来该我去买的， 结果我一个同学聚会给忘了。」她懊悔不已。 「大伯的药这么重要的事儿你也能忘？白疼你了！」韩进火气上来了，说实 话他们兄妹俩在一起这么多年，这是韩进次发火，他抬起手，没忍心打下去。 韩英拽住他的胳膊哭道：「哥，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诶！你迟早得把我气死！」韩进叹了口气。毕竟这个meimei可是他们全家的 心肝宝贝，他也就是说说气话而已，他看着自责的meimei，又叹了口气道：「不说 了，希望大伯吉人自有天相。」。 韩进租了两个行军床，又买了两套夏凉被，安顿伯母和妹子睡下，自己则坐 在伯父的病床前守了一夜。期间韩英和她母亲几次要替换韩进看守输液瓶都被韩 进拒绝了。他看着渐渐安眠的伯父和心率监测器，逐渐放下心来。 次日一早，急诊科负责心内科的主任前来查房，告诉韩进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但是仍然要在医院观察一周，他看了报告，知道韩进的伯父是全自费，就建议韩 进将伯父转进普通病房，这样可以节省一些费用。 韩进和伯母、韩英商量了一下，认为急诊科是三个护士２４小时值守一个病 区，万一有事紧急抢救也比较方便，就没有答应转普通病房，希望能在急诊科找 个病房先安顿下来。当然，除了急救方便和不想来回折腾以外，韩进还有个私心， 他以前是做医药器材的，和中心医院外科打交道很多，住进病房后他来探望很容 易遇见熟人，尤其遇见一个他不想见的熟人。 来回折腾到八点半，四人都有些饿了。医生不准韩进的伯父吃普通饭菜，只 准喝米汤之类的流食，韩进就让meimei去医院的食堂办个饭卡打饭去，自己则就在 走廊的伯父旁边的公共座椅上打个盹儿。累了一夜的韩进很快就睡着了…… 等韩进醒来的时候，他看了看表已经点多快２点了，他看到伯母就守 在他的身边，他问伯母怎么不叫他，伯母说看他一夜没睡睡的正香就没叫他，不 多会儿韩英回来了，她去给父亲取药跑了一趟。 看时间差不多，韩进觉得肚子饿了，早上他就没吃饭，便自告奋勇去食堂打 饭。 快走到食堂的时候韩进才有些后悔，因为他一路上碰到好几个熟人，好在他 灵机一动带上了个墨镜，刻意躲避下倒也没被认出来。 进了饭厅，他要了一份小米油，四个菜和几份米饭。有干有稀的，都盛好了 之后他掏出钱包打算结账却被告知，食堂不收现金只接收刷卡。他辩解说以前是 收现金的，结果被告知这是今年的新规定。 他来的时候匆忙也没问韩英，这下郁闷了。他告诉打饭的大婶先留着他去办 个卡。 正准备转身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传来：「用我的卡给他刷了吧。」说话的是 位肤白貌美的女人，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留着一 头染褐的长发披肩落下，穿着白大褂挂着工作证，腿上裹着一双玻璃丝袜，脚蹬 一双时尚高跟凉鞋，声音十分娇媚。 韩进心说坏了，怕什么来什么，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美人正笑吟吟地看着韩进。打饭的大婶本来绷着脸，看到这美妇人后立刻 换了一幅笑脸道：「赵主任啊，不知道是您的熟人，马上好。」说着看了下周围 没人注意，三下两下麻溜地给韩进的一次性餐盒里面加了几勺rou菜，然后给美妇 人打了一份刀削面，加了个鸡腿后分别打包给了二人，然后刷了饭卡。 姓赵的美女给打饭的大婶笑了笑点点头，跟着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韩进一起， 提着饭走出了餐厅。 「小乖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可让jiejie好找。」女人 看着两人走出了餐厅周围没有旁人了，笑着对韩进说。看起来他和韩进十分熟捻。 「对不起小赵姐，我亲戚住院我还得看他，回头把钱给你。」说着，韩进提 着饭一溜烟儿地跑了。 女人喊了一声「诶你别跑啊！」，她本打算追的，然而手里提着汤汤水水， 穿着高跟鞋实在跑不过韩进，不由得急得跺脚：「小坏蛋你跑什么啊，我还就不 信我找不到你！」说着看到一边过来个小护士，忙招了招手。 那小护士一见这女人赶紧跑过来问道：「赵主任什么事儿？」 女人看了下那小护士穿的是平底的护士鞋，指着韩进说：「你给我看着前面 跑的那个人，给我查一下他在哪个科住着，他看的病号叫什么名字，床号多少， 然后到护理部找我，快去！」 小护士一看韩进已经走远了，点了点头赶忙跟了上去。 看到小护士跟了过去，女人冷笑一声才慢慢悠悠的向行政楼走去。 跑进了急诊楼，韩进回头看了下女人并没有跟过来，忙喘了口气心道好险， 他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个尾巴跟着，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到伯父的加床床位处。这一 路跑的急，还好饭没洒。他让伯母伺候伯父喝了小米油，然后三人一起吃饭。 跟着韩进的小护士十分机灵，她看到韩进四人在一起吃饭，就偷偷拿出手机 把她们四个人拍了下来，然后装作是管床护士，看了一下韩进伯父的输液瓶和输 液记录表，装模作样地叮嘱韩进说病人不能吃饭只能进流食，趁韩进他们不注意 的时候掏出本子抄了一下墙上贴的患者信息卡，匆匆去了行政楼—— 女人哼着歌提着饭慢快步走到行政楼二楼的护理部办公室，放下饭就拿出手 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女人迫不及待地问：「姐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啊，这会儿我一个人开车回家呢。」电话那边声音慢悠悠的。 「别回家了，赶紧来医院，迟了后悔死你！」女人眉飞色舞地说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那边奇怪地问。 「你猜我今天中午打饭的时候遇见谁了。」女人神秘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遇到谁了？你个小浪蹄子看见哪个大帅哥了？自己发sao别拉 着我。」那边女声笑骂道。 「我碰上你家小进进了，他说他亲戚住院，现在就在医院，赶紧来，不然跑 了可别怨我！」女人咯咯笑着。 「什么？」那边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道：「我马上过来，你给我堵住 他！嗯，亲戚住院，我去买两箱东西。就这样。」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女人从抽屉里抽出一只新的一次性手套套在手上，拿起鸡腿吃了起来。她此 刻顾不上吃相优雅三口两口啃完了rou就用手上的一次性手套裹住骨头，拿抽纸包 了起来放在一边，然后赶忙地吃起面来。 面吃了一多半后，一个小护士敲了敲办公室们，女人放下筷子说了句「进来」。 小护士气喘吁吁地告诉女人韩进他大伯的病床编号是急诊加２，还让女人 看了看手机中的照片。 女人轻笑了一声，问了下小护士是哪个科室的叫什么名字，谢了小护士让她 先回去。 然后，女人拿起内部电话，给拨通了急诊科的值班电话，以护理部工作choucha 的名义问了一下急诊科加床２号患者的联系方式和联系人，得到答案之后，女 人收拾了一下餐后垃圾，哼着小曲儿下了楼—— 韩进这会儿吃完了饭，他对美妇人所做的一切毫不知情，而是和伯母小妹说 着话：「这次好险啊，小英，那医生说的四个小时以内起作用的进口特效药你知 道吗？」他看着韩英，见韩英摇头，他想了想说道：「原本我以为县中心医院和 市中心医院都差不多的，没想到还是不一样，一些新药新技术，县里面估计连听 都没停过，大伯要是当时直接送过来就不用在鬼门关走这一趟了，要不然这样， 这次大伯出院我在市里面找个地方让他住这边吧。这里医疗条件好得多，治病也 方便。」 「哥，那你一个人在这儿忙得过来吗？嫂子呢？」提到岳瑶嘉，韩英忽然神 色有黯然。韩进和岳瑶嘉在一起这几年，带岳瑶嘉回老家好多次，韩英是见过岳 瑶嘉的，只不过她和岳瑶嘉的关系并不太好。 「什么嫂子？你说瑶嘉？我们分了。」韩进想了想，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跑 跑腿出点钱什么的还行，要是老人病了照顾老人他还真够呛。他没有注意meimei那 欣喜的神色，仍在思考中。 他的伯母看着韩进，皱了皱眉道：「好生生的怎么分手了呢？」说完又看了 一下韩英，眼神别有深意。 「不说这个了，现在先解决的是大伯的问题，你们住过来，我找人照顾你们。」 韩进没打算扯那么远，还是拉回了话题。 「哥，要不这样吧，我把工作辞了来市里再找个工作，正好一起照顾爸妈和 你。」一直以来，韩英心中都有心事。她和韩进虽然亲密得如同亲兄妹一般，却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是韩进的伯父收养的孤儿。在上学的时候，由于她长得漂亮 身材比较娇小柔弱，经常被学校的小混混小太妹欺负。每次她被人欺负，都是这 个人高马大经常锻炼身体的哥哥保护她。 小姑娘的心里早就已经装满了这个最能给她安全感的哥哥的身影，所以一向 以来她对岳瑶嘉的态度都是爱理不理的，有时候还会故意找岳瑶嘉的茬。听说岳 瑶嘉和韩进分手了，小姑娘不由大喜过望。 「那怎么行呢？」韩进皱了皱眉道：「你学的专业就是在医院才有用。县医 院还是好不容易才进去的，市里好医院哪儿那么容易进去啊？别胡闹。」韩进没 想那么多，直接拒绝了小妹。 「没事儿哥，我又不是只会看超声波，我不能干点儿别的吗？天天围着Ｔ 机人都看傻了。」韩英拽着韩进的胳膊道。 「你那个事儿再说，我一会儿回去休息，晚上我来值班儿替你们娘儿俩，小 英知道我家在哪儿。婶儿，你和小英轮班儿休息着别太累，你年龄也不小了。」 他的伯母和韩英听了点点头。韩进收拾了一下东西起身，他实在太累了打算 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韩进，你伯父住院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啊？太 见外了吧？」他抬头一看，正面走来一个中年美妇人，她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盘 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带着金边眼镜，穿着一身短袖米色套裙，腿裹着rou色丝袜， 脚蹬黑色工装高跟凉鞋，那形象活脱脱如日剧里面的院长秘书一般， 看着端庄典雅，然而容色又十分和蔼，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中年美妇后面跟着的正是刚才在食堂替韩进结账的美女，她对韩进一笑道： 「是啊，要不是在食堂碰上，我们姐妹还不知道呢。」 中年美妇表现得如同和韩进十分亲切，她有些责怪的语气道：「还不给jiejie 介绍一下？」 韩进神色尴尬至极，他只得站起身引荐道：「这是我大伯，昨天心肌梗死住 进来的，这是我大婶儿，这是我meimei。」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又给自己家人介 绍说这两个美女是自己认的干jiejie，年长的中年美妇叫赵春艳，年轻的叫赵春丽， 以前在医疗器械公司的时候承她们照顾许多。 韩进的伯母和meimei不明所以，看到那年轻一些的美女穿着白大褂，知道是医 院的医护工作人员，忙站起来问好，他的伯母还结果两女提过来的纯奶、鸡蛋和 果篮，说着一些诸如：「来就来了还提这么多东西太见外了。」 中年美妇嗔道：「我们再见外也没韩进见外啊，伯父心肌梗死住院这么大事 儿都不跟我们姐妹说，是不拿我们当jiejie了吗？」说着瞪了韩进一眼。她看到韩 进的伯父是在加床住着，对身后的meimei说道：「县官不如现管，春丽你跟护士长 说一下儿，怎么也得给弄个单间儿吧？」 赵春丽点点头转身就去了急诊护士站。 赵春艳和韩进的伯母寒暄了一会儿，不多时赵春丽回来，告诉韩进下午两点 钟有个病人出院，会给他们腾出一间病房来。韩进的伯母自然千恩万谢，唯独韩 进的meimei韩英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她好像觉得不太对，但也没说什么。几人又说 了一会儿话，赵春艳姐妹说了句告辞，韩进的伯母让韩进送一送他们姐妹。 韩进和赵家姐妹下了楼走出急诊中心没几步，赵春艳一看四周没什么人，便 一把拧住韩进的耳朵。 「哎哟！」韩进吃痛，不得已被她揪着到了院角。 赵春艳怒道：「小坏蛋你弄得不错啊？翅膀硬了跟jiejie们玩儿消失啊？你自 己说说，手机号换了，工作辞了，家也搬了，你躲什么呢？」 「别，jiejie我错了！」韩进疼得龇牙咧嘴但毫无办法。 「噗嗤」赵春丽笑着说道：「jiejie你轻点儿，别再吓着他，万一他再跑五年 怎么办呢？」 「哼！」赵春艳放了手，看着韩进那发红的耳朵，又伸手揉了揉道：「知道 疼了？我们姐妹也吃不了你，你说，还玩儿消失不玩儿了？」 「不玩儿了。」韩进苦笑着。 「我们姐妹找你你还来不来了？」赵春丽跟着问道。 「我来还不行吗？」韩进是拿这姐妹毫无办法。 「你说的啊，大男人说到做到。你大伯住院的事儿，让春丽帮着招呼下，实 在有什么她解决不了的问题找我。我虽然不在医院了，可说话还是管用的。记住 了没有？」 看到韩进点了点头，赵春艳才露出微笑，她拿出名片塞给韩进道：「这我电 话，我没换不知道你忘了没有。我有事先走了，回头再找你算账。」说着拧了韩 进的腰一把走了。 赵春丽看着jiejie远去的背影，笑着说道：「等你大伯出院了，得好好报答我 们！不许换手机号！我也走了。有什么事儿直接找我。」说着，也拿出一张名片 塞给韩进。 只剩下韩进一个人在阳光下呆呆道：「我靠，这两个老娘们真他妈狠。」他 揉着耳朵，给韩英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先回去了…… 到家后韩进累得要死也没多想，给梁金艳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去吃饭了，然 后洗了个澡便睡下了。一觉睡到晚上５点多的他感到又「满血复活」了，给韩英 打了个电话后去门口小吃店买了晚饭开车去了医院。 他把家钥匙给了韩英，让伯母和韩英两人回家休息，自己在医院值夜班陪伯 父。三人谁都不想回去，最后韩进搬出家中主事人的身份，说都在这里耗着一点 儿用都没有，万一有事儿一个个都没精神怎么行，硬把两人轰回去了。 伯父看起来恢复的不错，脸上已经有了血色不像昨天那样惨白兮兮了。今天 输的液主要是保护肠胃维持营养的药物，再加上一个２４小时不停的输液泵推送 硝酸甘油，用于扩张心血管，液体瓶子都比较大，一瓶液体要输一个小时。老头 儿比较固执不想吸氧气觉得费钱，韩进告诉他吸不吸钱已经交过了，不吸钱就白 花了，老头儿这才赶忙挂上吸氧管儿怕浪费了。韩进心说老一辈人都这样。 昨天折腾了一夜，今天又没吃硬东西，只喝三顿小米油，老头儿精神不太好 比较疲惫，和韩进说了一会儿话便困得睡着了。韩进白天补足了觉，精神倒是不 错，他看着液体看着手机，倒也逍遥自在，要不是急诊科地方狭窄，他都有把电 脑搬过来写东西的心思了，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一周，韩进兄妹俩和他们的伯母轮班儿照顾他伯父，终于熬到了老 头儿康复出院，出院后，韩进和老头儿好说歹说劝老头儿来市里住，但是死活说 不通。老头儿放话说舍不得闺女，一定要和闺女在一起，放话说除非韩进在市里 医院给韩英找个稳当工作，否则死也不来。这下韩进可头疼死了，市中心医院比 县里福利高，待遇好，没有门路哪儿那么容易进来啊。 老头儿嘿嘿一乐说晾你小子也做不到，那就免谈。 韩进实在没辙，他知道老头儿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定下来的事儿八头倔驴 都拉不回来，只得将父女三人送回县里再想办法。 最新222点0㎡ 回到市里他就给史文俊打电话，他知道史文俊人脉广，认识人多，路子比较 野，他把meimei的情况给史文俊说了，问办进去一个中心医院的职工有没有门路。 史文俊一听直嘬牙花子，说兄弟，不是哥哥不帮你，这你要说政法系统甚至 是一般市直区委机关的咱都能想想办法，办个合同工是毫无问题的，但医疗系统 这个真没什么路子。他说医院这类地方基本上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认识人的话人 家什么时候招人，招什么岗位你都不知道，等你知道了人家都招满了。就算你想 送礼都不知道给谁送什么时候送。最后史文俊的结论是这个事儿得找医疗系统内 部的人，最好是医院里面管事儿的才行。 挂断电话后，韩进郁闷得猛拍了一下方向盘，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认识 的人，就没发现谁是医院人事科的，实在没有头绪下，他只得放下这个念头。他 认识不少医院的人，但是大多数都是医疗采购相关的，负责人事的几乎没有，能 提供的帮助并不多。其实也不是绝对没有，只不过他打心里不愿意想起那两个女 人。看了看表又到下午五点多了，他今天答应梁金艳去她那里吃完饭的，于是赶 忙向她家驶去。 伯父住院后，韩进给梁金艳放了假，今天上午才让梁金艳去家里收拾了一下 屋子，说实话有一周没有见到这一对儿美母女了，韩进还有点想念她们。 韩进问过梁金艳欠老家亲戚多少钱，梁金艳说还欠五千多，韩进就在家里客 厅给她留了五千块告诉她先把老家的欠债还清了回头按月扣工资还给他就成。梁 金艳本来不肯的，还是棠棠劝了母亲说最好还清以后就在城里安生过日子不再回 去了，梁金艳这才点头。她只拿了三千，说上月韩进给她发的工资还有两千多， 基本够了，对韩进自然是千恩万谢。 到了梁金艳家，母女俩正在厨房忙活着。看到韩进来了，棠棠忙拿了拖鞋给 韩进换上，还打开了客厅的空调，给韩进倒了茶让韩进坐着先等一会儿。 今天梁金艳特意多做了两道菜，还有一个焖排骨是棠棠在网上查的菜谱学着 动手弄的，三人美美地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饭后三人坐着一边儿看电视一边儿说着闲话。韩进问梁金艳老家的事儿处理 得怎么样了，梁金艳说还完了债以后和老家再没什么瓜葛了，母女俩打算就在市 里定居了，连户口本什么的都拿过来了，问韩进怎么才能迁到市里面。 韩进给史文俊打了个电话问了以下，史文俊说迁个户口本身不是什么难事儿， 主要问题在于要迁户口的人在市区有没有房产，如果有就好办，没有就麻烦一些。 韩进问史文俊没有能不能办，史文俊说能办是能办但是可能没法办理就近入 学。这点韩进告诉他不需要上小学。史文俊说那就毫无问题，屁大的事儿包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