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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女施以如此酷刑,便不怕天下人非议吗?”郁瑶头也未回,只小心地调整了一下手臂的角度,令季凉在她怀中更舒服一些。“非议?若有胆子的,便来同朕论公道。”她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朱欣胆敢欺辱朕的夫郎,还企图颠倒黑白,嫁祸于人,朕没有问罪太常寺卿,问她如何教养出如此恶毒的女儿,便是朕最大的宽容了。”她将人抱稳了,转身欲走,就听太凤君在身后道:“你当真以为,本宫戳不穿你的小把戏?”“父君此话怎讲?”“你的这位季君,身在军营多年,西北严寒,军中惯靠烈酒取暖,他的酒量怕是在你之上,何须你命人扶他醒酒?若是不信,可须太医来诊,他可有半点酒醉之状吗?”太凤君望着那个紧抱着另一人的背影,目光淡漠,“本宫今日容你荒唐,你也须自知分寸。”郁瑶低低笑了一笑,声音和气,“这便是父君看不透了。他是朕的夫郎,朕说如何,便是如何,朕把他放在心上,便没有人能越过朕去欺辱了他。经过今日一事,想必也能让世人知道……”她的脚步停了一下,“即便朕能百般容人,但谁若要害朕的夫郎,朕绝不与他善罢甘休。”“你……!”太凤君气结,重重一拍桌子,唬得殿中宫人纷纷下跪。然而郁瑶只背对着他,头也不回地淡淡道:“时候不早,父君早些休息吧。”……宫苑西北角,原是宫中的校场,但自先帝起,便渐渐少有人使用,如今近乎荒废,倒正好被充作行刑之所。朱欣被锁在高大木桩上,涕泗横流,哭喊不止。她想不明白,今夜她不过是随着父亲和弟弟,进宫吃一场宴席,实则是为弟弟入宫为君侍寻找机会的,她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添头,如何便落到了要死的境地。面前宫装女子眉目冷肃,吩咐一旁的几名粗壮妇人:“动手前先拿布堵了嘴,此地虽偏僻,但也别扰了各位主子。”“不要!不要!姑姑救命!”朱欣识得这是女皇身边的姑姑,嘶声求饶。玉若充耳不闻,眼看着行刑的妇人们在她口中塞上布条,在她含糊的呜呜声中,拿起凌迟专用的小刀,才淡淡开口。“陛下说了,朱小姐今夜想必谎话编得高兴极了,要是你死得能让陛下高兴一些,她便能开恩,免了你满门老小的罪,你且细细思量。”“呜……求求……”“对了,陛下还说,凌迟之刑本当在菜市口行刑三日,令过路人围观,以儆效尤。念及你双亲年迈,便给你留最后的脸面。”朱欣在昏暗的灯火下,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陷入绝望,她无论如何难以相信,多年前那个在朱府门口被她弃若敝履的男子,今日竟会致她惨死。她也并不知道,当今女皇第一次得知季凉曾被人退婚的时候,看着被揭开了伤疤,强忍悲伤还要故作冷硬的那人,心里想的便是,这样的人,谁竟舍得将他退婚,一定是要遭天谴的。天谴不来,她自己来。作者有话要说: 超A女皇祝大家看得开心,早点休息!晚安啦!-感谢在2020-10-0600:57:02~2020-10-0623:56: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胡言乱语些什么郁瑶抱着季凉回到甘泉宫的时候,已是更深露重,夜色沉沉。一路行来,宫中长街寂静,早已不复宴席时宾客满堂的热闹,只甘泉宫上下无人敢睡,灯火通明,尽数在院子里守着。今夜,他们正各自做着活计,忽听外面乱了起来,说是凤阙台出了事,众说纷纭,正欲打听,就见自己宫中跟着去赴宴的侍人跌跌撞撞回来,带来一个消息——殿下据闻与人私通,被扣在仁寿宫审问,身边只有丹朱陪着。当场就将小侍人吓哭了好几个。他们素日在宫中伺候,都是瞧得见的,他们殿下虽性子冷淡些,少言寡语,看似对陛下不理不睬的,其实是个温和心善,知冷热的人,陛下待他好,他心底里也并非无动于衷。这如何会与人私通呢?可是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有灵通的,说那jian妇原是他多年前的订婚对象,如今也被抓了去一同审问,太常寺卿的正夫和公子正在凤阙台外跪着哭呢。后宫君侍私通,假如罪状坐实,断然不会留命在了。甘泉宫上下哭哭啼啼,直等到寅时,才在宫门外的路上看见了一队影子,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为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裙角上金线绣的龙纹,在灯火映照下熠熠生辉。所有人先吃了一惊,有机灵些的,扑通一声跪倒,带着哭腔喊道:“参见陛下!谢陛下恩典!”顿时,哭叫声叩谢声一片。季凉躺在郁瑶怀里,实在是啼笑皆非。大约是他驭下不严的缘故,他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让他们这么一哭,像是怎么了似的。他一抬头,正撞见郁瑶低头看他,唇边也带着一缕无奈笑意。与他视线相接的时候,郁瑶的目光忍不住又柔了几分,轻声道:“走,我们回家了。”她抱着怀中人,一路走进寝殿,极小心地俯下身,把人放到床上。“下去吧,朕来。”她略略回头,对想要上前的侍人们道。丹朱何等会意,立刻拉着木呆呆的小侍人们出去了,房门一关,寝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季凉躺在床上,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女皇,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无措。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先前多少次更难堪的场面,也都被她见过了,就连方才在仁寿宫中,也是她拥着你,护着你,更不用说置礼法于度外,招摇过市,一路被她抱了回来。这会儿还有什么好乔张做致的?但是,面对那眼眸幽深,径直盯着他的人,他仍忍不住,从内心深处起了一阵战栗。他此刻比在仁寿宫中时稍好一些,但腰腿上的酸麻仍未褪去,稍动一动,依然酸胀无力。假若郁瑶她真的要在此时……那他便只有任人摆布的份了。明明对方还未如何,他自己的脸先红了一红,默默向床的里侧偏过去。殿内灯烛燃了半夜,光线并不明亮,郁瑶一时之间,倒并未察觉他的异样,她看似深沉地盯着别人看了半天,其实是自己内心在回想。她上一回来甘泉宫,是季凉刚入宫的那天夜里,他白天受了那些教习侍人的欺辱,自己又拿冷水洗澡,到半夜便发起烧来。她放心不下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