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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季家满门逃过一劫,可家道终究是中落了。其后,季凉被朱家退婚,其父受不住打击,很快病死,其姐季冰从踌躇满志的少女,成了沉迷酒色混沌终日的浪子,而季凉,反倒在大病一场后,收拾了行装,自愿投身军营,去了他母亲曾经率领的西北军,一路做到了云麾将军。直到年前,因两国短暂休战,才被召回京城。至于那天她们在南风苑见到的醉鬼,确是季冰无疑,这些年来,她将家中的财产挥霍变卖了七八成,全掷进了青楼赌场里,那天侍奉的羽栀,便是她近来痴缠着的行首。听了这一长串故事,即便心里已有准备,郁瑶仍不由得唏嘘,对郁瑾道:“我还有一件事,想劳烦你帮我。”郁瑾刚喝了一口酒润嗓子,闻言诧异道:“你不会还有事想查吧?”“不是,”郁瑶摇头,“我是想请你,替我多照拂一些季府,季冰她亏空多少钱财,由我来填上,别叫她再去典当家里的东西了。到底是你皇姐夫的母家,我怕他伤心。”“唉……”郁瑾看她一眼,笑了笑,“知道了。”却在此时,听见外面吵闹起来,似乎有人争起来了。二人对视一眼,示意玉若去打开门看个究竟,就见玉若愣了一愣,轻声道:“二位主子,这人,咱们仿佛是见过的。”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章暗藏了虐点,阿凉当年是差点被卖作军伎的人QvQ明天开始就恢复18点更新啦,大家可以不用熬夜啦,谢谢大家的支持!多多睡觉身体健康嗷!-感谢在2020-10-0823:13:02~2020-10-0921:36: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胖星星星星星2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给阿凉买簪子怎么,在酒楼与人争执起来的人,她们竟然还是认得的?郁瑶与郁瑾俱是诧异,循声探出雅间的门,向楼下大堂一看,却“哦——”的一声,顿时都明白了。只见柜台旁边,围着一圈人,中间是掌柜,还有两个年轻男子,只是这二人的外形非常惹眼——哪怕是从二楼看下去,看不清面目,也能看见一头灿烂的金发。再仔细一瞧,这不是清明踏青的时候,在青华山上遇见的两个赫赫人吗?“咦,安弥他们怎么与掌柜争起来了?”郁瑾说着就往楼下去,“我去瞧瞧。”“哎……”郁瑶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安弥正是其中为首那人的名字,心说这样拗口,倒也难为她记得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忙着往楼下跑,又想起当初玉若来报,说她对人颇为上心,将人送到医馆诊治了之后,还专程往客栈去探望过,不由啼笑皆非,只能跟上去。她赶到时,正见郁瑾把人护在身后,向掌柜道:“掌柜的,有话好说便是,怎么与两个弱男子争执起来,恐怕贻笑大方吧?”郁瑾在京中名声很响,是各个地头的熟客,出了名的富贵小亲王,掌柜也不敢与她顶撞,只能作揖笑道:“殿下说笑了,老妇不敢,只是这位小郎君非要同鄙店讨个说法,这才论了两句。”郁瑶隔开两步,站在人群里看着,只不出头,也不接话。前面郁瑾就道:“人家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既是与你理论,必然有个缘故。”说着,就回头问那安弥:“不用怕,告诉我,是为什么?”安弥的中原话水准一般,大约与掌柜争得也有些吃力,此刻见到郁瑾,就像见了救星一样,认真道:“掌柜的说,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我买的是这里最好的蒲桃酒,可是比我从前喝过的差远了,一点也值不上这么贵。”“而且,”他有点委屈地抿了抿嘴,声音放低了一些,“她,她说我是小蛮子……”“哎,掌柜的,这样说话可就不妥当了吧?”郁瑾眉梢一挑,生得笑模样的脸孔里,陡然带出了几分冷意。掌柜自知失言,赶紧赔礼,“是老妇的不是,市井粗人,胡言乱语,还请殿下与小郎君莫怪。”大周与赫赫交战多年,多有不睦,言语上的轻视很是常见,这安弥的性子还算是好,听她道歉,也没有再计较,只低声道:“罢了。”此时,郁瑾才转而向他道:“只是酒的事,倒是你误会掌柜了。蒲桃酒本产自西域,你在家乡喝的,自然是物美价廉,但是到了京城,便没有那样常见了,千里迢迢运来的,哪怕口味远不及你喝过的,价值却要贵上十倍。”掌柜忙连连拱手:“多谢殿下主持公道,小郎君,老妇不曾欺你,正是这个理。”“如此,是我无理取闹了。”安弥脸上红了一红,倒也大方,“那有劳掌柜替我结账。”“哎,”郁瑾何等机灵,立刻拦住,将自己的钱袋子抛给掌柜,“今日也是有缘,这位小郎君的饭钱,算在我头上。”掌柜连忙应了,将两桌的花费一并结去,顺带抹了零,恭恭敬敬把钱袋子捧还回来。郁瑾和安弥肩并肩,一边向外走,一边道:“真巧,没想到随意出来吃个饭,竟还能遇见你。”“是啊,京城这么大,偏偏就碰上了,这得多巧啊。”安弥也笑。顿了顿,又道:“谢谢你,上次你遣人送到客栈的点心和果子,都很好吃。”郁瑾咧嘴,“喜欢就好,那我回头再给你送些去。”郁瑶默默走在后面,大摇其头。自己这个meimei,平日看起来,是个无比机灵懂分寸的人,怎么一到这异族少年面前,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什么谨慎圆融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个劲儿地往人家跟前凑。这会儿连饭也顾不上吃完,追着别人就跑,估计背地里往客栈送东西关照的,一定是没少。这实在很让人脑仁疼,她一个大周朝的亲王,对一个赫赫人有意,就已经足够不妙了,何况这少年还……她想起上回在山间瞥见的,安弥腰间的迦楼罗金铃,还有季凉私下提醒她的话,就忍不住一阵无力。这少年看起来,倒也不像什么心机深沉,别有所图之人,可是他好端端的一个王族,隐藏身份跑到京城来做什么呀?在她头疼的当口,却又听郁瑾在前面问:“你不是腿伤了吗,怎么也不多休养一些时候?这么快就跑出来,万一伤没有养好,以后可是要疼的。”安弥就答:“郎中说了,我就是当时摔得吓人一点,但多是皮rou伤,没有伤到骨头,现在差不多都好了。”“要是伤到了就有你哭的。”郁瑾故作生气,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