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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一瞬,荆舟才开口:“那我呢?”“嗯?”“比我对你还好?”少年没料到荆舟会这么比较,怔了怔,旋即竟有点不知如何反应的笑了:“为什么要这么比?”荆舟撇了撇嘴:“我就想知道啊。”少年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认真的:“你们,有点像,但又不大一样。”荆舟微微挑眉:“如何说?”少年:“全天下对我好过的人,只有你和他,你们待我的态度很相似。”荆舟哦了哦:“这是有点像的地方,那不一样呢?”少年:“我们相处了很长时间,他对我不需要责任,也无所谓天道,但你在意这些。”荆舟沉默一瞬:“我知道了。”顿了顿又问:“那位前辈去哪了。”“死了。”少年神色明显变了变,荆舟捕捉到了这丝细微的变化。又是沉默,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荆舟再度开口:“所以,你那位白月光,和我对你一样好,你们相处了许多年,但他从来没对你袒露过感情,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是吗?”少年眉头轻微的皱了皱:“嗯。”荆舟看对方认了,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熹儿,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可以不在意什么破天道,我们也可以有很多日子相处,多到可以超过你和他,我轻易也不会死掉,然后…”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然后,我可以明确的说,我喜欢你。”少年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荆舟。荆舟坦荡荡的迎接他的视线:“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他对你的感情可能很复杂,但我就很简单,我喜欢上你了而已。”那点不置信一闪而逝,少年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平浪静,甚至比平日更冷静也更置身事外,不近人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听到那句无聊的告白时,他的心狠狠的跳了跳。就是不按他意志的、不受控的跳了跳,他也…他怕了。忙将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压了下去,最后淡淡的:“好,我知道了。”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屋,少年闭上眼睛,在风里又嗅到那股熟悉的远古森林草木气息,他不知为什么,明明两人都沐浴过了,这股气息却经久不散,反而越来越有存在感。难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味道,是自己太思念祝衍了,所以产生了错觉?他又想起来方才那个梦境,凭心而来,祝衍和荆舟除了待他好的方式很像外,从漫不经心的性格、面对危机时的杀伐决断再到到风卷残云的饮食习惯,甚至侧卧着蜷缩成一团的睡姿都很相似,还有诸多生活的细枝末节…难道是自己下意识将两人重叠了?少年在心里猛地摇头,现在的自己有点不大对劲,还是不要想了。他在这股不知是真实还是幻觉的草木气息里,觉得久违的心安宁静。荆舟看他闭上眼睛,自己也转过身去,窗外月色正好,南域的月亮,比玄寂山要大上一圈,他愣神看了一会儿。“舟哥哥,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荆舟笑了笑:“害,渡劫吧。”那晚荆舟不要脸的告白完,第二天两人就默契的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该如何如何。荆舟打算在客栈歇个十来天再上路,回玄寂山后就安排个清净的山洞,让郁辞服下雌蛊虫,他全程闭关替对方守着。可一封来自顾成妄的信灵打破了他的计划,疑似祝衍的凶兽又再次出现并且还伤了人。这一次是距离玄寂山很近的白水镇,据说,这个疑似祝衍将全镇的牲口都活吞了,还叼走了几个百姓关到附近的山洞里去,没人敢去搭救。“熹儿,我们恐怕得立刻上路了。”少年拿过信仔仔细细的看,短短几行字看了不下十遍,皱眉道:“这个行事风格,不像祝衍。”荆舟耸了耸肩:“谁知道是什么怪物,因为上元节那次,大家怀疑是祝衍也很正常。”“我们赶紧回去吧,猜也没用。”少年拽着信,愁眉不展比荆舟还着急。荆舟考虑到他有伤在身,便道:“要不你在此等我,路途遥远对你伤不利,我先回去一趟解决清楚再回来接你?”“不碍事,”少年斩钉截铁的,“我也很想看看,这个‘祝衍’到底怎么回事。”第34章情蛊顾成妄有些不放心,戚无所一日前到白水镇处理疑似祝衍的怪物,至今未归,且一点消息没有。他去溪午舍,发现戚无谓也不在,便越发着急。又等了半日,顾成妄出于担心,索性摇着轮椅,亲自去白水镇一探究竟。白水镇的百姓早跑光了,牲口家禽的残骸洒了一地,顾成妄曾与祝衍交过手,大概了解这凶兽挑剔讲究的脾气,看着满地狼藉皱了皱眉,这显然不是祝衍的行事作风。他用引灵符搜索戚无所的灵踪,可就似被人刻意隐藏似的无迹可寻,顾成妄觉得不大对劲,按理说同门出来办事都会留个行踪标记以防万一,从无刻意抹杀灵迹一说,除非事有蹊跷。顾成妄忖度片刻,随手捡了根棍子,几乎是趴在地上用小木棍画出规规整整的阵法图形,精准细致,没有分毫差错。玄寂山一门各种阵法诀窍他了如指掌,从前哪位弟子偷懒隐匿灵踪不修行,他转眼就能通过阵法将对方揪出来送去面壁。盏茶功夫,阵成。精准规整的笔画隐隐露出微弱的光,一笔一划就似活物般生长移动,将障眼法吞噬,被刻意抹掉的灵踪清晰浮现在顾成妄眼前。顾成妄根据阵法指引,来到镇子郊外的一处山洞前,山洞外血迹斑斑,因为天热,家禽畜生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顾成妄迟疑片刻,隐匿了灵息绕过尸体残骸,无声无息的破了山洞外结的灵障,悄悄进山洞。他心中疑惑顿生,难道这次白水镇的怪物伤人,同戚无所有关?山洞不长,四周的暗壁栓了几个镇上的百姓,都活着,用布蒙着眼睛塞了嘴。顾成妄更困惑了,如果真是祝衍,犯不上如此拖泥带水。直到他行至山洞最深处,隐隐听到尽头传来嚎叫呜咽声,而且这个声音…很熟悉。熟悉到令他心脏狂跳,甚至有些不敢再往前靠近一步,仿佛仅一步之遥,令他不敢置信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他到底是往前行了一步,即使做好了心理建设,眼前景象给他带来的冲击仍让他如遭雷轰电掣,浑身麻木失去了知觉。以至于身后有人接近都毫无察觉。下一刻——“三师弟,你怎么来了?”顾成妄猛地回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