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撞破 #8471;#9329;.ъǐz
第四十九回 撞破
小昭聽到春花的要求,根據多日與她相處的經驗,雖是未完全摸清她的性情,然而對於她一些喜好,仍是略為清楚,例如,她頂著這樣好的身子,穿著如此輕軟的衣裳,是不喜去多人之地方行走,避免被他人窺視身子。 所以,她想到一處地方,那裡較為靜謐又是清涼,很是適合響午散步,便是舞坊後方的竹林。 當初,宗世子會在此處設下產業,都是因為此處種下一大遍青竹,可讓他在酷熱的夏日到此處消暑,陣陣微風拂過,讓竹幹有規律地晃動著,形成一道道的浪波,可是賞心悅目。 她倆心情歡愉地在竹林間行走,微微清風吹過,有別於剛才在房間的悶熱,處處透著涼風,中間夾雜著沙沙的風聲,聽得人真是心曠神怡。 她倆臉上都掛著輕輕的笑意,穿梭在這片竹林裡,享受著此刻的安逸。漸漸的,她倆便愈來愈往竹林的深處探進去。 當看到遠處有座假山,她倆都步行一陣子了,想歇腳一回。便往假山的位置步過去,當愈是步過去,愈是隱隱約約聽到陣陣羞赧的綺聲,夾雜著風聲傳來。 初開始,她倆都不為意,當把那道聲音聽過清楚,她倆都熱透了臉。春花不是無知懦愚昧的姑娘,小昭亦不是不韻風花雪月之事。 此時,她倆知撞破別人的好事了。她倆互望一回,然後甚是有默契地點過頭,想悄悄地回過身走人了。不願他們發現她倆,免得見著尷尬。 正當她倆要靜悄悄地離開時,小昭卻是瞥到假山裡露出一抹青藍色的衣角,及一隻鞋子,那處繡著一個南字,很是相熟。 她便收住腳了。 春花見著,細聲地催促著: "小昭,我們走吧!" 她仍是聞風不動。 春花見著,又是催促: "小昭,走吧!不要讓他們見著。" 她僅定定地望著那座假山。 "小昭。" 春花見她仍是不理會她,又看見她的雙目漸漸泛起紅絲,狐疑般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春花剛才那一連串的催促,亦令假山後的人察覺到不對勁,停下所有的舉動,整理妥衣衫,步出假山。 小昭看著有一人從假山後步出來,刺眼的陽光從他身後照耀著,讓她瞇著眼看,望能把來人看過清楚,好消除心中的不安。卻是,當來人愈步愈近,她能看清他高挑的身軀,青藍色的衣衫,每每都如陽光般辣眼,她的腿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卻一小步。她沒有如剛才般想探知真相的膽量了,原是攙扶春花的雙手,緩緩地放下,眼眸中的淚水注滿盈眶,用著顫顫抖抖的嗓音向站在她倆身前,有著數步距離的他道了一聲。 "榮南哥。" 這一聲的稱謂一出,周遭瀰漫著心碎的氣息,一顆晶瑩通透的淚珠終是忍不著,落下來了。恰好,一陣清風劃過他們之間,留下一條無痕的界線。 是,從後山步出來,來到她倆的身前之人,便是宗經灝的心腹,堇管事的兒子,小昭的未婚夫—-榮南。他亦是顏卿的相好。 "小昭…" 榮南望向淆淆落淚的她,欲想道出一些話來,卻是不知何話可說,留下的僅是兩眼相望。 這事上,春花本是外人,便只可呆愣愣地立在一旁,盯向眼前之男子,感到一陣詫異,因為他一直給她之感覺是剛毅冷漠,沉默寡言,做事又是恪守本分,不會逾越過界,即使那次她光著身子站在他眼前,他都可目不邪視。萬萬想不到,他會是與別人在後院廝混之人。從那詫異回過神後,春花已被周遭詭異的氣氛,弄得面面相覷,更是悄靜無聲地佇立一旁了。 此時,顏卿都整理妥當衣裳,緩緩地步出假山,雙頰緋紅,朱唇翹翹,眼眸漾水,看見她嬌艷柔美的模樣,即使仍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看見,當知曉內裡另有事情。更遑論是有著切身經歷之春花,及見過此情此景的小昭。 她步姿款款地走到榮南的身後,一支手輕輕拉著他的衣袖一角,抬頭望向小昭,猶如昨日凝望著她般,眼神中充滿探究及打量。她很想知道,除了出身,她可是輸給她那裡,她可光明正大地侍在他身旁,而她僅可在見不著光之地與他媾合,她真是不甘! 他,都是她深愛之人! 小昭把看向榮南的目光,投向顏卿,此刻,她終於明白,昨日她為何一直盯著她倆看,真切來說是盯著她看,因為她經常徘徊在春花姑娘身旁,很容易讓人誤會,是盯著與世子爺有著關係的她看。原來不是,是盯著她看。 在沒有對話的過程中,倆個女人已同為一個男子,不斷地對視,對峙,對幹著,中間充斥著莫大的暗湧。 小昭年僅十四,況在豆蔻之年,對情愛有期盼,望能與夫君成雙成對。從小,便知曉他會是她將來的夫君,再加上一起長大。對榮南,她自然生出一份依靠,一份情誼,一份信任,便用那一切把所有事情蓋過去,包括他經常要與世子爺出沒風月場所,會有姑娘對他投懷送抱。 今日,所有都被打破了。他沒有在外鬼混,卻是在家中與一名舞姬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她想裝作堅強,收回眼眸中淚水,小手拉著衣袖,擦過眼睛,欲想止著,卻不爭氣地流下,被她的情敵看見她懦弱的一面,是多羞人之事。 偏偏,這明晃晃的背叛,讓她需要一個宣洩之處,把心中的情感發洩出來。 "為何,榮南哥。" 再一聲的呼叫,榮南已按禁不著,想上前為這個他視為meimei的未婚妻拭去淚水。當他跨出一步,身後便有一個人拉著他的衣袖。 他回過頭,一臉狐疑地看向顏卿。 "不要走,卿兒亦需要你。" 顏卿向他懇求著,用力拉著他的衣袖,不讓他如以往般容易拂開她。 此時,他猶豫了,一個是未婚妻,一個是知己,面對這樣的事,他不曉處理。 便是他的猶豫,在場的氣氛更趨詭異。 本想裝死立在一旁的春花,看不過他們的僵持,便出聲道: "我…我見時辰不早了,都要回去準備,待會還要去排練。小昭,我倆走吧!" 道完,她便不理小昭的回應及那僵硬的身軀,強行把她拉走。 春花如此舉動不是她有多善心,還是與榮南有多深交情,要助他解困。而是作為一個局外人立在這裡,已是十分尷尬。並且,再由此事情發酵下去,那些事情已是別人家的家事,她不願參合。再者,她看他都不曉怎樣處理,男子喜歡招三惹四,卻不見得他們曉處理這樣的事情。 見此,春花惟有舔著臉拉走小昭,助他解困。即使,小昭都是不願。 當看見她們的走遠,已不見踪影,榮南回過頭看顏卿。 "為何剛才不放開我的手。" 顏卿仍是手拉著他的衣袖,道: "因為我不可把你給她,我歡喜你。" "請妳自重,她會成為我妻子之人,不是妳把我給她,是我一直都屬於她的。" "那為何你一次又一次來尋我。" "妳知道的。" "於你而言,我終究是甚麼?" 他沈默了,望著那梨花帶雨的臉顏。他輕歎一口氣,道: "顏卿,我一直以為妳是聰慧的姑娘,可是很認清身份!" "即使我是一名舞姬,我亦是一個女子,會去心悅男子的。" "我的家不會接受妳這種身份的姑娘。" 這次,他真是掙開她的手,揚步而去了,可是他用力掙開,又或是她願意放開了。 不知道,結果都是她又是被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