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仙子传】(6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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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郡主 27/5/26 第六十襄愿君安康盈盈芳香 瑾月提到南宫仙儿这个名字之后,周宁了解的不太清楚,旁边下人孙祥上前 说道:「天下美女很多,但是倾国倾城,绝色难求的美女屈指可数,南宫仙儿很 不巧就是其中一位,以才气貌美闻名,在梁国京师时候公开献艺时,京师几条大 街车马堵塞,达官贵人争相一睹芳容,无数人神魂颠倒,为求一亲芳泽的男人数 都数不完。」 瑾月玉手轻拨杨柳道:「祥叔,说这些干嘛?」 孙祥轻咳一声笑道:「是是是,老奴多嘴了。」 瑾月转过娇躯,留一个秀发飘飘的婀娜背影道:「周宁,我们走吧。」 一处大殿熏香环绕,大殿内几缕烛光流连僧人袈裟,无相僧人披着一袭朱红 袈裟,俊美的脸一如既往宝相庄严,清澈目光似看破了一切道:「贫僧一路从梁 国京师远行而来,但见天下战乱无穷,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本是繁华一方已 化为满目疮痍,几与阿鼻地狱无异。」 李穆接着道:「佛门慈悲,法师眼见天下如此,心中悲痛在所难免。」 朱霖轻抖衣袖,端起一杯热茶道:「南方饥荒遍野,人人易子相食,也不知 是否苍天降下灾难。」 李穆看向殿外烟雨道:「说来大乱之下,修道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一个人青 灯古佛,流浪云游于四海,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朱霖目光落到无相僧人身上道:「法师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无相僧人想了想,摇头笑道:「以前在鸿光寺做了主持之后,深感贵国恩德, 贫僧这次重游故地之后,打算去往妖界。」 朱霖想起妖界凶险,忍不住皱眉道:「妖界魔海大浪吞天,日月无色,哪有 船只敢渡过魔海,法师还是慎重些好。」 无相僧人面不改色淡淡道:「贫僧听闻妖界是未有佛法之地,贫僧这才携带 经书一万八千零一卷,欲渡过魔海进入妖界传法普渡世人,正所谓前途凶险,我 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无相僧人说着目光清澈落到冉儿身上,轻笑道:「这位小施主,好俊的相貌, 身上颇有龙凤之气,不知是何人之子?」 冉儿本就相貌清秀好看,年纪虽幼小,却有几分贵人气质,冉儿听人谈起自 己,纯净的瞳孔瞧了瞧无相僧人,忽而转过头依偎进欧阳霓怀里,把脸藏进欧阳 霓饱满酥胸里一句话也不说。 欧阳霓摸摸他头顶,柔声笑了笑道:「冉儿是我jiejie的孩子,父亲是燕亦凡。」 无相僧人笑道:「这也难怪,公主她是贵人,她的孩子,自也会如她一般高 贵福厚。」 他说着忽而话题一转道:「只是燕施主身在台州,公主她芳影难寻,这孩子 也不知何时能见到他的父母。」 却不料冉儿忽然蹦出一句话道:「我爹娘不得已离开我,没办法了才让姑姑 照顾我,我怎么会怪?早晚有一天,爹娘都会回来的。」 无相僧人面露微笑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馆主真有福气。」 欧阳霓嫣然一笑道:「法师言笑了,我怎么会有福呢!」 无相僧人又道:「这孩子有亲事了吗?」 李穆听了爽朗笑道:「法师问的很好,我州已经跟岳云龙说好了亲事,他的 义女林梦雪美艳动人,性格温柔,要不了几天就会到定州,这门亲事关系重大, 也是我州表明抗衡北国的一个决心。」 冉儿猛的探出脑袋急道:「我不要岳云龙的女儿,我只要姑姑一个人,我要 姑姑做我媳妇儿!」 冉儿一句话,把正在喝茶的朱霖说的目瞪口呆,一向智谋多端的李穆尴尬无 比,只能捂嘴咳嗽一声掩饰自己尴尬,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连美丽端庄的欧阳 霓都有几分发懵,俏脸忍不住就红了,急忙嗔道:「你这孩子,不许在客人面前 胡说!」 冉儿还要再说,欧阳霓急以玉手捂住他嘴道:「你不听姑姑的话了?」 看到眼前这幕,无相僧人只得起身笑道:「贫僧突然想起另有别事,就先告 辞了。」 冉儿话少,一说话惊死人,李穆是冉儿的半个老师,今儿出了这种事,李穆 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欧阳霓闺房内红纱浮动,香气迷人,欧阳霓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纱裙,乌黑长 发柔顺的披散下来,更衬的香肩玉背诱人,半截纱袖轻裹雪白晶莹的玉臂,露出 来的肌肤白皙娇嫩,此时此刻如同深闺小姐对镜梳妆。 李穆在旁打破沉默道:「馆主不该再让冉儿跟您睡一张床了,他从小到大都 跟您睡一起,难免过分的依赖。」 欧阳霓放下梳子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跟瑾月睡吧。」 李穆点头道:「这倒也是一个好办法。」 欧阳霓站起娇躯,瞧着窗外道:「南宫仙儿要在公主府住几个月,事不宜迟, 一会儿你就带着冉儿把他送给瑾月那里,让瑾月照顾好他,也许等他长大了,我 就该回瑶池了。」 李穆上前一步来到她身后道:「馆主怎么了?」 欧阳霓娇叹道:「我是修道的人,不该总痴恋尘世,瑶池的人终究是归隐山 林的好。」 李穆愁闷道:「公主她先走了,馆主要是再走了,将来赵雨如何能容下公主 的儿子?」 欧阳霓淡淡翻转玉手,从窗外接来几许冷雨,李穆又进一步,沉思片刻道: 「赵雨早就看不惯我们了,翻脸是早晚的事,周宁一事他杀人整村,何尝不是一 个例子。」 欧阳霓回过身认真道:「那你说赵雨是傀儡吗?」 李穆咳嗽一声,轻道:「有名无实的确是个傀儡,不过总比当初的小乞丐好 太多,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只是他一伙人处心积虑要害冉儿可就过分了,公主就 冉儿一个儿子,说到底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有个轻重也是正常之事。」 欧阳霓轻移娇躯来到桌边倒了杯茶道:「李穆你过来。」 李穆犹豫一下终究是来到她身边坐下,只觉整个人都被她衣裙玉体散发的香 气给温柔包围,是清新淡雅的香,当年的少女,今日的欧阳霓,曾经喜欢笑,就 那么随意的嫣然一笑迷死无数男人的她,笑容越来越少了。 修长玉立的娇躯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纱裙,显得高贵而冷艳,予人高不可攀的 感觉,衣裙把曼妙销魂的玉体衬托的更加美丽端庄,长长的秀发轻落香肩,鹅黄 色的轻衣裹着香肩,使得如瀑秀发柔顺而又几分散乱,衣襟敞开处,几许滑腻光 滑的晶莹肌肤,一道丝滑深邃的温软乳沟。 李穆怔怔的瞧了半天,欧阳霓伸出雪白玉手,红唇含住茶杯轻吮慢饮,把自 己红唇的兰香都留在了杯上,连那茶水染上红唇的香味,那杯子砰的一声,已然 落在李穆面前。 李穆把那沾染着红唇香痕的杯子拿了起来,轻品香茶。 「我知道你喜欢我,从你看我的眼起。」欧阳霓忽然说出这么一句。 她说着轻声道:「可是,一个人不管怎样都必须经历孤单的痛苦,你且想想, 谁又是一帆风顺,事事如意?」 李穆慢慢慢放下杯子道:「不瞒馆主,不合适的事情,我做不到。」 欧阳霓柔声道:「人都知道有些事情不合适,可又不得不作出选择,违逆了 自己的心意,强迫自己去接受,只因为,我们是人,我们有七情六欲,我们有飞 禽走兽所没有的智慧,男女之合,合乎天理,你也是一个被许多深闺小姐看上过 的人,这十年来,没有一个女人陪伴身侧,一个人过,真的好吗?」 「男女之合,合乎天理,那馆主呢?」李穆恍惚吐出这么一句,包含着他的 疑问。 欧阳霓玉手支着俏脸道:「我说的男女之合,并不仅仅是床第闺房之乐,更 有男女成婚的意思,如果男女全是为了欲望而交合,我并不赞同,我相信夫妻成 婚,并不仅仅是过程,一个仪式,成婚代表的更是彼此交付自己一生。」 「况且说实话,你也该成家了,总是一个人不太合适,听说城南的一位小姐, 貌美富有才气,颇为仰慕你,你何必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穆沉默不言,目光却是次没有顾及的落在她的胸前,看着她抹胸内的 饱满,看着胸口露在外面的那一道丝滑晶莹,富有弹性的乳沟,他甚至有些羡慕 冉儿了,冉儿可以经常在别人面前把自己的脸埋进她的酥胸里,而却没人会说什 么,冉儿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没有母亲陪他的小孩子,欧阳霓就在扮演着他的 母亲。 她轻抬白皙胜雪的诱人玉臂,修长玉手缓缓游移的落在自己胸前,玉指微一 挑逗丝滑雪白的乳沟,轻如嘤咛耳语一般:「你胆子大了,以前你只敢偷偷的看 我这里,只是我却开始看不起你了……」 李穆闻言心神猛然一震,欧阳霓亭亭玉立起身淡声道:「如果别人想用美色 诱惑你,刚才你已然中计了。」 李穆大感惭愧道:「我,一时孟浪了……」 欧阳霓美目如水般清澈动人,雪白玉手拿起杯子,红唇吐气如兰道:「一次 两次还好,多了就不好了,来再喝杯茶,喝完了你就忙冉儿的事,瑾月为了教周 宁练剑,搬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小院,没有我在身边,冉儿不习惯这么清冷的地 方,你告诉瑾月,让她住回自己的房间,堂堂的门阀大小姐,由她来陪冉儿最是 合适不过,另让周宁每日起早去瑾月住的小楼下面,再给周宁加一个好看的贴身 丫鬟,衣食用度必须要好,毕竟我们在赵雨这件事上亏待了他。」 李穆仔细听完,一一记在心里道:「赵雨一心要亲政,自然把冉儿当做眼中 钉,rou中刺,这心思憋久了人总会不择手段,作出不计后果的事。」 欧阳霓淡淡道:「那是他庸人自扰,冉儿将来就一定痴迷于这里吗?玉儿公 主不是也有一个儿子吗,他莫非全都要杀掉,真当别人看不出他那点心思。」 李穆将走之时,忽然忍不住问道:「冉儿他,亲过馆主那里吗……」 欧阳霓转过娇躯道:「冉儿没有娘在身边,我就是他的娘,你何必在意这些。」 李穆哦了一声道:「那我现在就去办,我先告退了。」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的脸却红了。 瑾月搬走了,搬到另一处独栋的小楼,在那楼上住着的还有南宫仙儿,跟着 瑾月一同搬过去的还有不情愿的冉儿,冉儿跟瑾月早就熟悉,欧阳霓很放心,冉 儿也知道自己多多少少惹了姑姑生气,一路上撅着小嘴也不说话。 跟南宫仙儿同住一处小楼,更有许多贴心之处,南宫仙儿来公主府面见 到的就是瑾月和周宁,欧阳霓知道南宫仙儿旅途劳顿,也就贴心的让瑾月负责住 宿的地方,南宫仙儿身份特殊,瑾月自然百般用心。 黄昏时,蒙蒙小雨还未停,也不知要准备下到什么时候,天气有些冷,冉儿 多穿了一件衣服,如同被流放的犯人,不情不愿跟着瑾月来到这小楼。 烟雨之中,二楼灯火亮着,想是南宫仙儿刚刚睡醒,冉儿撅着小嘴不情不愿 一步一步走着,心里只想念他的姑姑,好在瑾月早就跟他有些感情,倒也不怕冉 儿闹着要回去。 周宁住的小院离瑾月住处也不是很远,走上一段路就到了,欧阳霓特别吩咐 照顾他和杏儿,衣食用度样样都好,还许诺教他乱世立足的根本,武艺。 冉儿在家里是个宝贝疙瘩,到了晚上时候欧阳霓左思右想不放心,怕冉儿在 瑾月那里不听话,只好派富贵偷偷来看一遭,富贵仔细听了半天,房里冉儿跟瑾 月在房里正说话,过了好大会儿,听见瑾月给冉儿脱衣上床的声音,这才放了心 回去,这一番折腾也真是苦了欧阳霓的苦心了。 富贵原是慕容赤的贴身太监福贵,奈何慕容冲和慕容极互不相让,慕容赤死 了之后,富贵无处可去,只好来到了定州,恰逢欧阳霓急于知道北国的情况,也 就收留了他,在这定州好几年,颇得欧阳霓信任。 定州本在袁正南手上初具规模,后在赵青青继任之后收复了三座城池,赵青 青远走之后,欧阳霓继任,又再次把定州推向进一步的顶峰,富贵是欧阳霓的近 身之人,又是公主府的管家,自然不管去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 富贵一张老脸肌肤干枯皱褶,黑灯瞎火的,阴沉沉,眼光也有几分阴柔,连 他的腰都被岁月侵蚀的有些弯曲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富贵忍不住轻咳一声,他 年龄越来越多了,被风一吹就想咳嗽。 他走着走着,走出小楼外细雨如粉落在衣衫上,他忍不住仰望暗淡星空,只 见夜色乌云惨淡,丝丝清凉小雨扑在脸面,鹅卵石铺就的林荫小道之中,花草尽 被湿润,走着走着不远处迎面就撞来一名拿着灯笼的白衣姑娘。 先是一股含着女人柔软体香的细风紧接着拂面而来,只见黑暗中,那灯笼便 是唯一的光亮,更加清晰的映出一抹雪白玉手,修长娇嫩,毫无瑕疵,可究竟是 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拥有这般美丽的玉手呢?? 富贵这辈子做了大半生的太监,他在皇宫里不知见过多少国色天香的女人, 哪里又是没见过美女的人?不说近在咫尺的欧阳霓是世间屈指可数的绝色,便连 赵玉儿,瑾月,这些美丽如仙子的女人,他还见的少吗? 灯笼的光线并不是很亮,隐隐约约瞧见对面是一名穿着白色襦裙的少女,富 贵顺着灯笼散发出来的烛光,抬起头来看去时,姿色美的真让人怀疑眼前少女是 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外边不停下着雨,天气也有些冷了,慢慢的开始入冬了,冉儿跟瑾月睡在床 上倒也听话,刚开始还闷闷不乐,瑾月冰雪聪明几句话下去说的冉儿心情大好, 在美女闺房睡的香甜,兀自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在胡思乱想惦记着欧阳霓。 欧阳霓独居小楼,等了半天不见富贵回来,芳心登时不免有些急躁,穿着轻 衣在楼下煮茶,小孩子家的心思大人是猜不出来,比如明明看去很幼稚的玩具, 对小孩子家却充满了不一样的诱惑力。 她等着等着,富贵终于带着把伞回来了,老脸含愧道:「老奴仔细听了大半 天,瑾月小姐跟小主睡在一起很好,说说笑笑的。」 富贵这么一说,知道冉儿跟瑾月睡一起很好,可欧阳霓虽然高兴,但芳心竟 然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吃醋,意懒道:「你下去吧,明天不用伺候了,好好歇息 半个月再说。」 富贵答了声谢,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了。 男人跟女人最大的区别,主动的似乎永远都是男人。 瑾月搬走的当晚,小院里新来了一个熟人,杏儿,杏儿负责掌管文书,倒有 许多闲暇时光,牵来的大黑皮毛锃亮,好吃好喝下喂养的更加有精神,欧阳霓安 排二人住一个院,也是念在这两个孤儿彼此也可以更好的说说话。 杏儿的房间就在周宁对面,门前载着一颗杨柳,大黑就拴在杨柳树下,杏儿 来到定州后,就好像成了贵家小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在府上 养尊处优,甚得优待,杏儿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就更加感谢欧阳霓的恩情 了。 杏儿牵着大黑来到小院时,这小院里本就是瑾月为自己精心挑选的偏僻所在, 风景如画,杨柳依依,少有人烟,瑾月搬走之后这院里住着的只有周宁,周宁房 里学着看书时,听见院里有熟悉的狗叫声,急忙出去一看,几个仆人正在收拾房 子,穿着上等绸裙的杏儿巧笑倩兮,一只大黑狗拴在杨柳树下,兴奋欢实不已。 周宁看见杏儿和大黑,差点当场开心的流出泪来,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女孩 儿,紧紧搂在怀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是想笑,杏儿同样紧紧抱住周宁 道:「馆主她真是个好人,她让我在府上掌管文书,府上的下人们见了都喊我小 姐,这样的恩情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她才好……」 周宁搂着杏儿柔软娇躯,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笑道:「一直都担心杏儿姐,你 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两人在院子里搂在一起,大黑探着脑袋,晃着尾巴好奇的看着,却说杏儿被 周宁搂在怀里,似乎恨不能和她融为一体似的,忍不住俏脸一红,笑道:「我们 进屋再说。」 周宁这时才发觉怀里搂着的柔软娇躯散发着香气,胸膛上也紧紧贴着两团柔 软,脸也跟着红了,当下急忙松开杏儿娇躯,拉着她手儿一齐进去自己房间。 杏儿进去他房间看见墙壁上挂着的剑,柔声笑道:「学武好,这乱世本就是 这样,时势造英雄。」 周宁握着她手一块儿坐在床上,目光盯在她俏脸道:「杏儿姐,我们以后一 辈子都要在公主府吗?」 杏儿眨眨眼睛,柔声道:「馆主她说,在这里别见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事实上她也确实这样做了,报仇的事,你也不要想了,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有多好。」 周宁目光一淡,恍惚道:「总这样躲在公主府里也不是办法,赵雨一心要除 掉你我,若不是顾及着馆主,一切都很难说,杏儿姐是女人,可我周宁虽然无一 技之长,又寄人篱下,总是盼望能有一番作为,报仇雪恨!」 杏儿仔细听完他话语,缓缓抽回玉手道:「其实男人该这样想,也是对的, 血债唯有血偿,只是将来路途险阻,我一个女人又不能帮你,周宁,你选择的是 不归之路,你说是吗?」 周宁望着窗外道:「也许是吧……」 杏儿转过身轻声道:「可是这样,又能有什么意义,那些人位高权重,这世 界上只有你我了,真的不想再出什么事。」 周宁上前轻轻按住她肩道:「杏儿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些事情就不谈 好了。」 杏儿强颜欢笑道:「嗯,你说的也是,何必说这些伤心的话,你看天色也不 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周宁点点头送她出了门外,目试着杏儿住进对面房中,烛火亮了一会儿,缓 缓熄灭,大黑躺在杨柳树下睡觉,睡梦之中,兀自懒洋洋的甩着尾巴,也不知做 着什么样的梦…… 莫非真是一条不归路么?他心中却平淡如水,仿佛这一切都是该发生的,顺 其自然的。 天上的雨清凉,撒在人的身上,雨水凉丝丝的给人几分清醒,几分惆怅,茫 茫细雨中夜色渐深,公主府里的灯火也渐渐稀少,高墙之外的普通人家又是什么 样的光景呢? 茫然若失间,周宁走过一道清幽小路,任凭丝丝缕缕的细雨拂在脸面,灯笼 在风中摇摆,光轻轻照在身上,听着风,听着雨,忽而闻到一股淡淡幽香随风飘 来,恍惚之间,雨似停了…… 身边亭台楼阁如画,花草湿润,周宁只觉得风雨之中,一股淡雅出尘的幽香 缭绕,无声无息间悄悄的把他温柔包围,一把素花纸伞不知不觉遮在他的头顶。 风雨无声,有丝丝长发被风吹起,温柔似水轻轻掠过他的脸庞,夹杂着如兰 香气,周宁长这么大,都没有闻到过眼前这么好闻的风,几乎是发自本能的深深 呼吸了几口,把那香气吸入口鼻,深入肺腑,但觉整个人都觉轻松了许多,心中 烦恼一瞬间俱都烟消雾散了。 周宁恍惚回过身,紧接着便是愣住了,一名青衣美女,也夜色之中,清清楚 楚的站在自己面前,近在眼前看时,真是美丽的让人窒息。 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霓! 周宁惊讶无比道:「馆……馆主?」 惊讶之间,连语气都有了几分结巴,欧阳霓身材较寻常女子高挑,玉手打着 个伞在他头顶也不觉吃力,修长玉体看去更有几分诱人道:「夜这么深了,还没 睡么?」 周宁脸色露出几分沮丧道:「睡不着,就出来看看雨。」 欧阳霓道:「以后越来越冷了,别受了风寒。」 周宁听了此话,但觉心中一暖笑道:「馆主关心,周宁以后一定谨记在心。」 欧阳霓玉手打着素花纸伞,轻偏俏脸回头看了看远处夜色中的小楼,淡声道: 「旁边有个小亭子,到那里聊会儿天吧。」 周宁点头答应,本想替代欧阳霓打伞,只是见她脸上神情清冷,也没有说出 这句话来,短短没几步路,却感觉走了很久很久,这高高在上的女人与自己共在 一把伞下并肩而行,可以清晰闻见她身上的香气,惹得他甚至都不敢呼吸了,唯 恐怕她误会了自己。 印象中的欧阳霓大多鹅黄,粉红的衣裙,今夜穿一袭青衣绸裙,竟是说不出 的惊艳…… 欧阳霓放下纸伞,任凭纸伞张开搁在亭中,亭中摆设一面方凳,似乎刚好可 以勉强坐两个人,周宁本不敢坐,还是欧阳霓让他坐了下来。 周宁刚一坐下,两人身体不可避免的轻靠一起,周宁大气也不敢出,听得欧 阳霓道:「有什么心事,要说吗?」 周宁想了想,听她话说出来也轻松了许多道:「也没有什么想不开得事情, 馆主您呢?」 欧阳霓神情淡淡,随手轻拢如水长裙,使得瞬间依稀可以瞧见她裙中两条修 长美腿,听见她轻语道:「我来看看冉儿。」 短短几个字,周宁这才懂欧阳霓对冉儿的感情,冉儿是跟着她一天天成长的, 其中感情别人真不能深深体会。 只好柔声安慰她道:「我相信冉儿也是能体会到馆主的一番苦心的。」 欧阳霓红唇吐气如兰道:「谢谢。」 一声谢谢让周宁受宠若惊,欧阳霓慢慢起身捡起地上纸伞道:「这么大的雨, 我送你回去吧。」 原来不知不觉间雨势见大,周宁急忙起身推辞道:「馆主,不妨事的,我住 的不远。」 欧阳霓淡声道:「没关系,我送一送人也没什么。」 她说着已然走出小亭,立在台阶上等着他了。 第六十一襄结为兄妹此生不渝 昨夜蒙蒙细雨带来几许清凉,天色又是才亮,欧阳霓今天起了个早,她给富 贵安排了好几天歇息,身边也没有贴身的人,只跟着两名丫鬟,她清早刚起来, 便听到楼下人声,开窗往楼下一看原来是冉儿一路朝这儿跑过来了,后边还追着 几个丫鬟。 欧阳霓拿他没办法,只得无奈一笑,转过娇躯来到桌前喝茶。 没多大一会儿,冉儿欢天喜地扑进她闺房来,进来也不说话,只急忙扑进欧 阳霓怀里拱来拱去要抱抱…… 欧阳霓怜爱无比,摸摸他头顶美丽笑道:「在你瑾月姐那里还好吗?」 冉儿紧紧抱着她,整张脸都埋进两团温软饱满之中,隔着她抹胸又磨又蹭, 小嘴胡乱亲吻她抹胸外裸露出来的雪乳肌肤,一时撒娇无限委屈道:「冉儿想姑 姑,冉儿想姑姑……」 欧阳霓玉手轻搂冉儿脖子,宠溺无比的轻轻摸摸他头顶笑嗔道:「想我也没 用,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理你啦!」 冉儿扑在她怀里咯咯直笑,急道:「姑姑,姑姑,抱抱……」 欧阳霓无奈红着脸伸出玉手抱住他道:「小魔头,真叫人拿你没办法……」 冉儿在美女怀里舒服的直哼哼,稚声稚气道:「冉儿长大了就娶姑姑作娘子, 姑姑,你说好不好?」 欧阳霓听了嫣然一笑,反问道:「世间的好宝宝数不胜数,我凭什么要嫁给 你?」 冉儿撇撇嘴,委屈道:「你不疼冉儿了……」 欧阳霓一看他委屈样子就觉得心疼,急忙柔声安慰道:「我是你姑姑,现在 你不懂,将来长大了就明白,我只能一辈子是你的姑姑。」 冉儿皱皱鼻子,似乎陷入沉思,欧阳霓美丽一笑,欣喜道:「姑姑送你一个 礼物。」 她说着吩咐丫鬟取来一顶圆帽,亲手戴在冉儿头顶,左看右看笑颜如花道: 「真好看,长大了不知迷死多少女孩儿!」 冉儿摸摸头顶帽子,吃吃笑着扑进欧阳霓怀里道:「姑姑,冉儿最爱你了!」 欧阳霓笑道:「你当姑姑会被你几句花言巧语糊弄住吗?乖乖的在你瑾月姐 姐那里住!」 她说着拿起一把青花小伞带他出去玩儿,朱霖因公事进来公主府寻到欧阳霓 时,正见花海深处烟雨蒙蒙中,一名打着青花小伞的绝色美女牵着小男孩的手正 在路边赏花,身后跟着众多丫鬟侍从,远远看去时美女肌肤胜雪,及腰秀发飘飘, 玉体穿着的鹅黄纱裙兀自随风轻舞,惹来香气随风飘来,闻着清兰淡雅。 远远看去,冉儿不知跟欧阳霓说了什么,欧阳霓笑着蹲下娇躯,冉儿认真挑 了挑,伸出小手折了一支紫色小花送给了她,欧阳霓俏脸露出美丽一笑,捧着冉 儿脸颊,轻启红唇在他脸上轻吻一口,把冉儿美得活蹦乱跳,不停纠缠着欧阳霓 再亲一亲他,欧阳霓纠缠不过,只得抱着他又美美的亲了几下。 朱霖一时间都不忍心上前打扰这美好了,还是欧阳霓美眸一时好奇看向这里, 想了想还是站起娇躯牵着冉儿小手往这儿走来。 朱霖立在路边低头行了一礼道:「馆主玉体安康。」 欧阳霓握紧冉儿玉手道:「将军清早过来,有急事吗?」 朱霖嗯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无相要去往魔海,这船自然是我们来出,许 亮来信想借此机会派人深入渤海千里,见识见识魔海的虚实,不知馆主意下如何?」 欧阳霓柔声道:「这些小事以后不需要问我,你们几个将军自己看着办就好 了。」 朱霖点头笑道:「馆主和冉儿要出去玩吗?」 欧阳霓轻抚冉儿脖颈柔声道:「朱霖,有心思一起打坐一会儿吗?」 朱霖闻言一愣,咳嗽一声笑道:「馆主这可为难我了,我从来没有打坐过。」 冉儿歪着脑袋喜道:「我经常和姑姑一块儿打坐,叔叔您也应该学学好,打 坐能够修身养性!」 朱霖一向大老粗,听了冉儿话语却是开心无比,哈哈笑道:「好好好,过几 天叔叔陪你一块儿打坐。」 欧阳霓嫣然笑道:「听说山上的花儿开了,真想去看看。」 朱霖陪伴她身旁道:「山花遍野,娇娇怯怯。」 欧阳霓忍俊不禁道:「连你这自诩大老粗的人都开始吟诗作对了!」 朱霖老脸一红,哈哈笑道:「哪有!随口一说,我在馆主面前哪敢谈诗作对。」 欧阳霓忽而拂花笑道:「朱霖,你那个义子很喜欢瑾月,你劝劝他,以后不 要再纠缠了,他年纪轻轻的大好前途,干什么不好,非要追求那男欢女爱,还追 求一个清冷性子的姑娘,吃苦不说,出力不讨好。」 朱霖难得咳嗽一声道:「年轻人性子狂,好女色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瑾月是 馆主的人,私底下自然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欧阳霓轻轻点头道:「曾经的销魂门脱离北国,你功不可没,要是你那个义 子实在满处精力无处发泄,就让他去文武馆消一消火。」 朱霖答了声是,欧阳霓低身抱起冉儿道:「朱霖,你随我去文武馆见一见。」 十年时光竟然流逝的这么快,定州城亦繁华了许多,一辆马车走在闹市,车 中冉儿坐在朱霖怀里,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的正香,朱霖握着冉儿一只手道: 「世间千万年不过转瞬即逝,十年过去了,我似乎变了许多,而修道中人的馆主 与十年前的样子一点没变,长生,长生……」 欧阳霓咬着红唇笑道:「这唉声叹气的样子,可不像你,我知道喜欢一个人 是刻骨铭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学会忘记。」 朱霖想了想摇头一笑道:「真羡慕馆主您,可以清心寡欲,不问红尘。」 欧阳霓又道:「瑶jiejie她在台州很好,燕亦凡十年前就接替了慕容极,瑶姐 姐早已是王妃了,在台州一心一意相夫教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不该再想那 些俗事,红颜远去,女子美貌未必是福呀!」 朱霖听他提起台州的事,轻叹一声道:「公主当年离开定州之后,这么多年 了都没个音讯,说来这修道之人对红尘的看法,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欧阳霓颇有深意道:「天长日久何必急于一时。」 朱霖仔细一想,脸上露出笑容道:「馆主所说甚是!」 欧阳霓探出玉手摸摸冉儿脸颊道:「好懂事的孩子。」 朱霖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道:「馆主,文武馆到了。」 朱霖说着自己先下了马车,车夫随即摆好下车的凳子,朱霖立在车下伸出手 掌道:「馆主,我抚您下来。」 欧阳霓轻探玉手正要递给他,忽而缩回玉手道:「无妨,我自己下来。」 只见她一袭鹅黄纱裙随风飘飘中,惹得裙底微露秀美双足,朱霖在下边冷不 丁瞧见她裙底双足倒是痴了,欧阳霓下了车,又把冉儿给抱了下来,笑嗔道: 「一串糖葫芦,一路上就不正眼看你姑姑啦?」 冉儿吃吃一笑,揪着她如水纱袖撒娇,欧阳霓摸摸他脑袋道:「姑姑带你看 人比剑去!」 十年发展的文武馆如今看去更加威严,门口士卒把卫严密,欧阳霓牵着冉儿 手,由朱霖陪同一块儿进入馆内,蒙蒙细雨中,院子中少有人烟,馆内亭台楼阁 数不胜数,如同皇宫内院,朱霖一路陪同走进一处宽敞的室内场地,场内墙上悬 挂天下各地局势图,正中位置数十人手拿竹剑正在互相比拼,清脆的技击声不绝 于耳,个个大汗淋漓,让人看去分外卖力! 朱霖大觉好奇,目光看了几眼倒是愣住了,人群后面亭亭玉立站着一名白衣 胜雪的美女,只见此女薄纱遮面,一双眼眸不时瞧过比剑的众人,站在不远处看 去时,修长玉体犹如杨柳拂风,整个人一身灵气逼人,远远看去时此女肌肤如雪, 乃少有的绝色美人。 场中众多才俊拼命展示自己,恐怕也是博得美人青睐吧。 欧阳霓柔声喊道:「仙儿小姐,有意与人比武吗?」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女南宫仙儿,瑾月和周宁陪同站在她旁 边,南宫仙儿妙目如水道:「仙儿的剑术,只是花拳绣腿,那敢献丑。」 欧阳霓握紧冉儿小手走上前,嫣然笑道:「仙儿小姐才华横溢,不止琴棋书 画独步天下,就连这剑术的造诣,四海八荒之内谁敢小觑!」 南宫仙儿柔声嗔道:「馆主莫要这样夸奖人家,人家吃不起。」 欧阳霓对冉儿一笑道:「乖孩子,去你瑾月姐身边呆一会儿。」 冉儿听了话却是纹丝不动,一双眼睛反复好奇的盯着南宫仙儿看,南宫仙儿 不解道:「小主他?」 欧阳霓柔声道:「听雪楼中供奉着历代定州之主的画像,我jiejie赵青青喜欢 穿着一袭胜雪白衣,冉儿他一定是看见仙儿你穿的白衣,心里想起他娘了。」 南宫仙儿仔细听完,美眸露出几分伤感道:「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她说着蹲下娇躯把冉儿抱进自己怀里,柔声安慰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姐 姐的亲人了,好不好?」 冉儿眼睛湿润,稚声道:「仙儿jiejie……」 南宫仙儿听冉儿一声jiejie,雪白玉手抱紧他道:「jiejie有你真好!」 欧阳霓站在旁边也觉得十分的欣慰:「我也同样感到开心。」 场中击剑声清脆,夹杂着男人的闷吼,欧阳霓,朱霖,南宫仙儿,冉儿,在 瑾月和周宁陪同下一同观赏比剑,朱霖指点剑艺道:「剑以诡异见长,勤学苦练 方能成就大才,如今天下大乱,正是苦缺人才的时机,本镇的军营亦苦缺新血。」 欧阳霓道:「今日都是一家人在这里,就不提公事了。」 瑾月带着周宁观摩了半天剑击,早有几分疲倦道:「馆主,瑾月想和周宁一 块儿先回去。」 欧阳霓道:「那好,你和周宁先回去,我和仙儿小姐再聊会儿天。」 瑾月答了声是,带着周宁出了文武馆,周宁看了半天技击,也琢磨出了几分 想法,刚一出门,冷风一吹登时打了个激灵,瑾月背负着手道:「身子不适吗?」 周宁爽朗一笑道:「感觉有点冷。」 瑾月忽而道:「你觉得南宫仙儿怎么样?」 她突然这么一问,周宁倒有几分懵了,糊里糊涂道:「我……我不知道。」 瑾月眉儿一皱,冷声道:「废话!」 周宁这才看出来瑾月不喜欢南宫仙儿来,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怎是他能够 明白的? 回来这一路上,瑾月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冷冰冰着一张俏脸,真是苦了周 宁。 大街上人来人往,雨幕丝丝而下,桥上无数少年少女打着纸伞相伴出游,周 宁跟在瑾月旁边好说歹说终于换回美人原谅,瑾月伴着俏脸冷冷道:「姑娘就是 这样的人,本姑娘就是如此率真的性子,你要嫌姑娘我脾气坏,那姑娘也真没办 法!」 周宁急忙殷勤买来两串糖葫芦,一人一串递给瑾月,瑾月一愣噗嗤笑道: 「你当馆主哄冉儿一样买来糖葫芦与我?」 她本就美貌,这少有的嫣然一笑如鲜花绽放,一双美眸如水落在人的脸上, 弯着娇俏红唇说不出的美,真是令人看的发呆,周宁楞楞的瞧着她容颜看,瑾月 没来由羞红了脸嗔道:「真是榆木脑袋!」 她这羞涩娇嗔的样儿直令周宁看的傻傻吞了口水,这倒不是因为好色,实在 是眼前的女孩儿实在太美了,他手里愣着的功夫,突闻一声马惊叫声,一匹枣红 大马红着眼睛哒哒冲来,马上人惊声乱叫,周宁楞楞的站在大路正中,手里还拿 着糖葫芦,瑾月反应快,急忙伸手拽住周宁往自己怀里一拉,周宁猝不及防撞进 瑾月怀里,只觉胸膛满满贴住了两团丰满柔软,枣红大马炮弹一样猛冲过去,电 光火石间惊险躲了过去,瑾月大怒,玉手抽出剑道:「不会骑马就别骑,撞着人 怎么办?」 枣红大马一番撒泼,马上人骑术不精也给摔下马来,正七荤八素的发愣,一 把剑就搁到脖子上了,也吃了一惊! 后边几个小厮带着几个士兵后边跑的气喘吁吁,大喊大叫奔上前来叫道: 「状元爷!状元爷!哎呦,俺的个奶奶!」 「状元爷?」瑾月偏过俏脸一看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这人穿红戴彩,胸前 挂着亮眼的红花,原来正是文弱文弱的一个书生,尴尬一笑道:「这位姑娘,君 子动口不动手……」 瑾月冷哼道:「原来是书生,自古无用是书生!」 话虽这样还是把剑收了起来,地上的状元爷从地上爬起来,只见此书生生的 是一表人才,俊眉星目,皮肤白白净净的,只是人太文弱了一些,抱拳笑道: 「是姑娘错了,书生自古就有大用。」 这位状元爷一边说话一边弹去衣上狼狈,始终面露微笑相对。 瑾月沧浪一声抽出长剑指着他,淡淡道:「我说书生本就无用!」 状元爷微微后退几步,抱拳笑道:「在下季长亭,刚刚多有冒犯了。」 他说着弯腰朝周宁和瑾月分别行了一礼,几个小厮争先恐后叫道:「大胆刁 民!可知尔等面前是当今圣上御笔亲点的状元爷!」 季长亭皱眉道:「不许无礼!」 瑾月懒得理人,看这叫做季长亭的状元爷很有几分和气,也就懒得计较了, 淡声道:「周宁,我们走。」 瑾月刚要走,季长亭连忙追上前道:「姑娘且慢!」 瑾月道:「干嘛?」 季长亭温和笑道:「刚才多有得罪,这里不远就是杨湖,就让在下坐东请两 位去船上压压惊吧。」 瑾月想了想道:「好,不花钱的饭,那是自然要去一趟了。」 周宁对这状元爷大感好印象上前同他聊天,一问一答中,季长亭吟吟笑道: 「家父是昌郡守备,这才催长亭来定州赶考,实在没想到竟然高中了。」 周宁面露笑容道:「状元爷实在谦虚了。」 季长亭摇头笑道:「不要叫状元爷,叫一声长亭就好了。」 瑾月一袭如水纱裙飘飘,背负玉手淡然道:「哦,许亮跟你爹是好朋友。」 季长亭惊讶道:「姑娘知道昌郡的事?」 瑾月探出玉手折下路边杨柳把玩着道:「我当然知道,我就在馆主身边,怎 会不知道?」 季长亭吃惊非小,面露微笑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