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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门被温柔地带上了。清晨的阳光柔软地洒在衣服上,给身上铺了一层朦胧的暖意。杜予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拍了拍正坐在一边夹着胳膊的秦救:“温度计我看看。”“害,我自个儿会看,”秦救有些费力地把手伸进领子里掏出温度计看了眼,“退烧了,三十六度多。”“给我看看。”杜予声还是把温度计抢了过去,举起温度计抬头眯眼一看,果然退烧了。秦救站起来开始换自己的鞋子:“我今早一摸额头就知道退烧了……我另一只鞋呢?”“床底下呢。”杜予声一边回答一边把温度计放回小盒子里。秦救蹲下|身把鞋子从床下勾出来:“再这么住下去,我估计东西得丢光。”杜予声笑了笑,把桌上的东西顺手收拾了,一个个地放进了包里。办好出院手续后已经九点多了,外面阳光和煦,医院虽然比较偏僻,但是附近工业化很低而且绿化很好,空气都比别的地方干净些,马路两边种了长长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杜予声动了动鼻翼,吸了满腔的清新。秦救走在在身侧和他搭话闲聊:“昨天的体育教了新的动作,回去让他俩做一遍看看。”杜予声摇了摇手指:“我猜他俩会让我们直接去看视频。”“也是,他俩上课都不听课。”“我也不听啊。”“你还挺骄傲啊?”“不过说到这一点,舅,我看你学习态度挺好,你高考多少分?”秦救顿了顿,说了自己高考的分数。杜予声嚯了一嗓子:“比我高太多了吧朋友?别说跳水了,跳伞都不至于跳到我们这儿吧?”秦救无奈地一耸肩:“滑档。”“真是可惜了,起码能考个不错的一本呢,怎么不复读?”“家里不让,所以我就来这儿了。”“不明白你家里人怎么想的,”杜予声都替他觉得不值得,“我要是考那么高,我妈都能乐出高血压来。”“他们想让我入伍。”秦救简短地解释了原因,然后肩膀微微一垮,呼出一口气来。杜予声觉得直接评论人家的父母不好,于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便踩着一路的沉默往地铁站走去,地铁里贴着标语和广告的柱子边东倒西歪地躺了一个老乞丐,杜予声弯腰往里投了一枚硬币,听着硬币在碗里滚动的声音,杜予声突然问:“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周围充斥着路人脚步和交流的嘈杂,杜予声这句话说得声音不高,他都怀疑秦救根本没有听见,在原地站了会儿也没有等到秦救的回答,不过他本身就没指望秦救会回答自己这个问得既突然又莫名的问题,正巧他们面前的地铁门开了,他朝秦救招招手向车厢里走去,突然听见秦救在背后说:“我想和你一样。”杜予声转过头,看见老乞丐的碗里又多了一枚硬币。第19章少年锦时(一)住院事件成为了四个人一起共患难过的标志,将寝室的四人彻底绑在了一起,而杜予声陪秦救多住的一晚又像两人心照不宣的羁绊,缠绕在他们两人身上的联系更密了两分。人际关系就是这样,一个群体中,当你和其中一人经历的事情更多,你就会下意识地和那人更亲近一些。但是秦救却发现,杜予声越发有蹬鼻子上脸的架势。“舅,帮我拿一下桌上的充电器。”“舅,接一下杯子。”“舅,关下灯。”“舅,我的作业,哎还有笔……还有你的作业。”秦救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怒目直视躺在床上的某人,杜予声对上他的目光,居然笑了起来,用秦救无法测量的脸皮厚度说:“么么哒。”俗话说,每一个下铺都是上铺折翼的天使,而上铺是下铺上辈子追过来的讨命鬼。秦救盯着那张笑得谄媚的脸看了会儿,冷漠道:“叫爸爸。”杜予声先是呆滞了片刻,但很快地反应过来:“爸爸。”秦救终于被他的下线震惊了,默默地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作业,以投篮的姿势扔到杜予声的床上,上铺立马传来双手接住纸张的声音,接着杜予声像是一个赢了什么战利品的胜利者般笑了起来。秦救站在地上似是被气笑了,紧接着另外两个人也争先恐后地喊起来,生怕秦救不认自己:“爸爸!爸爸!”“作业也可以带我一个吗爸爸!”就这样秦救莫名地又当舅舅又当爹,成了全寝唯一一个长辈。其实硬要算年龄,秦救其实是最小的,杜予声才是最大的那个。而全寝最大的那个人正坐在上铺捧着两本作业,笑得像个低智的儿童。学校发的补偿款是林倩特地跑到他们寝室送来的,他们没让王启河去拿,生怕王启河被林倩这么一笑,就把四个人的两千块钱全部捐了出去。“这几天辛苦了。”林倩把装着钱的信封放在桌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学姐辛苦。”杜予声客套了一句。林倩把目光放在杜予声身上,问:“杜予声,是吗?”“啊,是。”杜予声回答道。林倩脸上原本有些职业化的笑容真诚了点:“我记得你,上次忘记和你说了,你唱歌很好听。”林倩这句夸赞有些让人猝不及防,杜予声不知该作何反应,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秦救在一旁看着,心里涌起一点不舒服的感觉,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林倩对杜予声明显比对旁人更加关注一些,也不知是不是秦救的错觉,林倩似乎有意无意地想和杜予声聊几句,这种情况一般是人在被吸引的时候才会做出的反应。可是这样又说不通,杜予声出柜的时候,林倩身为主持人就站在他身边,不可能不清楚杜予声并不喜欢异性。林倩见杜予声的反应并不热情,嘴角的笑容失落地淡了下来,但还是很礼貌地和寝室四人挨个说了再见便离开了。林倩前脚一走,王启河往桌子边一坐,目光幽幽地看着杜予声。“怎么了?”杜予声被他盯得有点心虚。王启河撑着下巴眯起眼睛,像极了抗日剧里用撇脚中文发音审讯八路军的日本军官:“为什么林倩唯独对你青睐有加呢?”杜予声哭笑不得,倍感冤枉地说:“我怎么知道?或许因为我帅?”南宫洋在旁边指着秦救说:“这个也不差啊?”“那或许她喜欢民谣?”杜予声琢磨道。王启河摇头道:“学姐喜欢西洋乐,她自己就是钢琴十级。”“那就是因为我帅,”杜予声拍掌断言,接着用两只手指比出一条不到一厘米的缝,眯起眼透过缝看着秦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