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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给各级精英怪和领主级单位都上了特别标志,尤其是其中一个棕卷发的人族外形男子,头顶金光闪闪的“血魔领主”标志,仿佛在引诱每一个人对他出招。但是这个血魔领主,位于敌军这中央,要击中他就要跨过上千只精英怪和几百只石头人领主。风在这一刻停息。每一名玩家眼中似乎都亮起了红芒。他们盯着那个价值三万贡献值的血魔领主,咽了口口水,仿佛饿了几天的人看到一大盘烤rou。在众多饥渴的目光中,穆尔好不容易冷静下的心又开始激荡。就算他位于己方大军中,被十万恶魔大军包围,但他还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对面所有血族的视线似乎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纵使中间相隔十几公里,穆尔还是觉得自己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冰雪中。他先惊后恼,直接抬起手,放出一大片带有腐蚀性的灰蓝色火焰,打响了战争的第一炮。与此同时,保加利亚也在频道中下令:“一三五军团的土系法师防御。十三四五军团准备,火焰一灭,骑兵直接冲!”地面如海浪般起伏,如海啸般压灭长达一公里的灰蓝色火焰。当最后一缕火苗消失,“轰隆”声响起,地面开始震动。上万个乘着各色骑宠的玩家,提着枪、拎着剑、拿着大锤冲上凝固的土浪顶峰,然后顺着地势加速、冲锋。最终,他们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与恶魔前锋兵相遇,第一波直接撞飞最前方的上千只恶魔。从天空向下俯瞰,就是一块黑色和一块五彩斑斓的色盘相遇,随即色盘直接在黑色方块上撞出一个缺口。平原战上,骑兵对步兵本就有巨大的优势,更不用说得到地势帮助、可以充分加速的骑兵。玩家的骑兵直接在恶魔军团中冲出一个几十米长的豁口,直到几名石头人堵住去路、联手锤击地面,才被迫停下。而这时候,后方的大军已经跟着冲过来,两兵正式相接!“二四六军团法师掩护骑兵队撤退!一三五射手攻击会飞的恶魔!七八九的坦克全给我顶住!顶住!!!”指挥频道里,保加利亚的语速愈来愈快,嘶吼声越来越大。地面上的战况,也越来越激烈。“死掉的人马上跑图过来!为了血族,为了女王!!!冲啊!!!”“冲!!!”怒吼声、脚步声、武器相交的撞击声融为一体,不时还有地面的轰鸣,法术的炸裂。无数种声音汇聚起来,与耳畔激昂的交响乐交相辉映,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血管。所有玩家似乎都听到了自己体内血液在奔涌,心脏在搏动。这份奔流和跳动又和其他人的连成一体,最终形成一个整体。他们共同呼吸,一同战斗。八万人的军团在这一刻恍若一整个巨人,在“大脑”有条不紊地指挥下,准确执行每一个指令。相比之下,恶魔这边就混乱许多。一开始被冲乱的队形是一;低等恶魔不听指挥是二;被血族的气势压倒是三。注意到这点,穆尔脸色铁青!他立刻命令他的仆人,那几百只灵吸怪放弃对石头人的控制,转而连通所有低等恶魔的大脑。一时间,小山般的石头恶魔停止移动,如一桩桩巨塔般屹立在大地上。以此为代价,原本混乱的恶魔军团总算恢复了应有的秩序。保加利亚迅速注意到这点,立刻下令:“十十一十二军团注意,靠近石头人领主执行斩首任务!其他军团注意配合掩护!”军队阵型又一次发生变动。一股股玩家组成的人流从四面八方向“石头巨塔”汇聚。穆尔望着这一幕,眯起眼,嘴边浮起冷笑。此时他已背生双翼,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将所有战况一览无余。正是这份纵览全局的优势,让他一眼看穿敌方指挥官的意图。【拦下他们。】无形的命令传递到每个灵吸怪脑中,在通过特殊的脑电波交流方式,下达到每个恶魔的大脑里。于是,以每一个屹立不动的石头人为中心,双方再次展开厮杀。原本一整块的战场,被分割成几百个小战区。穆尔看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战区,抬起手,正要释放冰箭雨,两道红芒突然闪现在空中,交叉成“十”字朝他飞来。蝠翼一拍,穆尔侧身躲开红芒,抬头朝前看去。百米外的空中,一个同样长着黑色蝠翼的少女正望着他。对方黑发飞扬,裙摆猎猎,红色眼眸如血色汪洋。一轮孤月高悬在少女身后,为她和她的武器镀上一层银边。看清那把武器的瞬间,穆尔瞳孔骤缩,失声叫道:“亡灵镰刀?!”“你认出来了啊。”明明下方喊杀声震天,少女的声音却清晰如在耳边。她慢慢转动手腕,将斜落在身后的巨镰横在身前,另一只手搭上刀柄尾端。在若隐若现的风声里,一道流光从刀锋上划过,凌凌如利刃,直刺穆尔眼中。他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早已不再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忽然恢复了生机,激烈搏动如擂鼓。那是,二代的武器。“你……您接受了所有传承?”下意识地,穆尔使用了敬语。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声音已脱口而出,根本来不及收回。——这让穆尔懊恼异常。出乎意料地,少女似乎比他还惊讶:“你在说废话?我是血族君主,当然该接受所有传承。”“……”“……”面面相觑片刻,艾尔莎慢慢皱起眉,对面的男人却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眼神讽刺冰凉。“怪不得怪不得……”他连声重复,缓缓摇头,“我就说怎么从刚才起就感觉怪怪的。”“喂,”男人抬起眼,直勾勾盯着艾尔莎。那目光穿透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望进艾尔莎心底,“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成为血族的吗?”这句话还是废话!艾尔莎不想回答,嘴巴却先一步张开:“当然。你是想帮我追忆过去吗?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从我被带到血族领域的第一天起,你就开始‘嫉妒’我了?”穆尔冷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最开始连君主精血都不能吸收?”艾尔莎瞳孔放大一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一幅画面突然从脑海中闪过,让艾尔莎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那是,她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心。虽然不记得当时自己在做什么,但那份低落、失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