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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英陡蹙眉:“她一个人出去的吗?”“是……”牛管事底气不足地接着道,“本还不知道,是街角瞿府的门房说的,想来二小姐是偷偷出去的……”这丫头……“去问清楚往哪个方向去了,给我找回来。”牛管事便匆匆忙忙跑了。孟景春听到外面动静,忙跑出来问道:“怎么了?”“今早代悦偷偷出了门,也没说去哪儿,已遣人去找了。”沈英叹口气,径自往卧房走,正打算换身衣服去找,没料孟景春却忽然喊住了他。沈英回头问怎么了。孟景春咬了咬唇,往后退了一步:“我若说了你莫怪我……”沈英脸色不是很好,却仍是放柔了语声:“不要紧,你说。”“前阵子去求平安符……代悦也要跟着一块儿去,结果恰碰上了陈庭方,那丫头对陈庭方很是好奇,回来后也是问这问那,颇有些……春心萌动的意思。”她支支吾吾说完,紧张地抓了抓脑袋,琢磨半天道:“莫不是拿了月饼去圆觉寺找陈庭方了……”沈英听完却并没有发火,只撂了一句“简直胡来,那月饼又不是素馅的”便转身匆匆忙忙往代悦卧房去。孟景春连忙跟上,两人在房里看了看,根本未见月饼的踪影,孟景春便更笃定小丫头是带着月饼去圆觉寺了。她深吸一口气,沈英却紧抿着唇,走出去立即吩咐人备车去圆觉寺。沈代悦虽然出门早,但她到底是步行,还未到圆觉寺时,沈英却已是先到了。沈英以前并不来这样的地方,今日中秋,寺中人多,客堂里全是求佛之人,他找到一位僧人,刚问无心师傅在哪儿,旁边便窜出来一个小光头。圆慧看看他,将他打量一番后道:“师叔今日撞钟去了,施主找我师叔何事?”圆慧话音刚落,便见陈庭方往这边走过来。陈庭方见是沈英,微俯身行了合十礼,道:“施主有事吗?”他出家后沈英也是头一回见他。沈英这会儿只说:“过来烧香,顺道见一见故人。”陈庭方神色淡淡,只道:“去喝杯茶么?”沈英便应下来,与他去后面寮房喝茶。他也是料到沈代悦还未到,才在这里守株待兔。果不其然,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圆慧在外敲门道:“师叔,上次那位女施主来看你了。”见寮房中一时没什么回应,圆慧转过身抬头与沈代悦道:“我师叔在俗家的朋友似乎过来了,长得一表人才,但看着挺凶,来意不善的样子,我师叔恐怕还在与他周旋,女施主要去隔壁坐坐么?”他这话才刚说完,门却倏地被拉开了,沈英走了出来,看一眼沈代悦:“跟我回去。”沈代悦还惊魂未定中,全然不知当下境况是怎么回事,陈庭方亦是走了出来。沈代悦赶紧将那盒月饼往身后藏,沈英却道:“这是荤馅儿的月饼,你拿过来也不合适,先同我回去罢。”沈代悦毕竟年纪小,脸皮也薄,被沈英戳穿了本就不好意思得很,只好老实跟着他回去。她回头看看陈庭方,一双眼似是会说话,可怜得很。沈英回宅已是午后,早中两顿都没吃。孟景春见他回来了,赶紧迎上去说饭菜还热着,让他俩赶紧先吃饭。沈英今日本打算给孟景春一个小惊喜,没料却全被沈代悦这件事给耽搁了,心情自然郁郁且烦躁。他还没吃完便搁下了筷子,惊得对面的孟景春赶紧坐直了身体。沈代悦只低着头,吃得极慢,小声嘀咕道:“我……不该将阿兄的月饼拿去寺里……”“这不是重点。”沈英语速很慢,语声也是淡淡:“你不要避重就轻。”沈代悦刚吃的一口饭卡在喉咙里,努力咽了下去:“阿兄……”沈英轻叹口气:“时苓过阵子要回楚地,你与她一道回去罢。”沈代悦抿了抿唇:“阿兄我……”沈英知她不想走,但他总不至于见她被伤了心再回故里。他看一眼对面神色紧张的孟景春,又看看沈代悦,语气尽量放缓地劝说道:“且不说陈庭方已经出了家,就算他如今还在俗家,你也不应与他走得太近。陈庭方以前与你嫂嫂私交也算不错,临了却为了二殿下打算利用你嫂嫂,这样的人本来就是没有心的,所谓情谊,如今在他眼中兴许不值一提。为兄是怕你将来伤心,若有些说得重了的话,你一听且过罢。”“我不会走的。”沈代悦抬头看看他,鼓足勇气道:“阿兄方才说的,与先前嫂嫂劝我的,我都记下了。但一个人不会只这三言两语便能囊括完整,他是怎样的人,我想自己去了解。”☆、【七九】小惊喜沈英闻言刚要开口,对面的孟景春却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劝。沈英重新拿起筷子,只道:“吃完去看书罢,往后出门至少与家里人说一声,记住吗?”沈代悦点了点头。待吃完饭,已至未时,沈代悦起身告辞,孟景春简单收拾了碗筷,低头看看仍旧有些愁眉的沈英,伸手过去揉揉他眉间:“代悦性子也倔,有时越劝恐怕越会反着来。兴许小丫头吃几次闭门羹,便知难而退了呢。”“若是这样自然最好。”沈英脸上仍是没有笑意。“相爷是担心陈庭方?”孟景春眼角轻压,蹙了眉道:“陈庭方不像是处处留情的人,该拒绝的应是拒绝得很果断,大约不会与代悦牵扯不清。若不放心的话,不妨我去找他谈一谈……”沈英没有表态,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她道:“人心最是管不住的,我虽是她兄长,可说起来也并不了解她,等时苓回来再议。”孟景春未说话,拉他起来,说:“听闻今日有集市,我许久没出去逛了,相爷若得闲便同我一起出去逛逛罢。”沈英却显出一副略懒怠的样子,说:“早上折腾到现在有些累,我想去睡会儿。”孟景春道:“恩,那去睡罢,我也去看会儿书,晚上再出去逛也无妨的。”沈英揉揉她脑袋,便转身往卧房那边去了。过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孟景春瞧外面也天快黑了,便从书房出来去卧房找沈英。然她将两边卧房都找了,竟不见沈英人影。不是说来睡觉了么?怎么竟不在屋中?她又四下找了找,连伙房都去了,却也没见到半个人影。她刚出屋门,见牛管事恰好路过,便逮住牛管事问道:“可知相爷去了哪儿?”牛管事皱皱眉,似是想了很久,说:“相爷不在府中?”“我方才找过了,不在的。”牛管事又想了想,半天才说了一句:“莫不是……去了菽园?”“菽园?”孟景春明显一愣。牛管事老实答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