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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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卫澂头发乱糟糟地从床上爬起来,眼神空白的癔症了片刻,才发现房间内没祁映己的身影,当即翻身下床,自己乖乖穿好衣服鞋子,去了隔壁拍门,语气焦急:“舅舅,祁叔叔不见了!” 衣着整齐精神百倍的梁酌开了锁着的房门,侧身让他进来:“他在我这儿。你想吃什么?” 卫澂探头探脑的,看到床上鼓起来的一团时十分不理解:“祁叔叔为什么要跟你睡?爹爹说两个大人只有成亲才能睡在一起。” 梁酌一本正经:“他不是大人,他是我弟弟,和弟弟一起睡多正常。你不也常常和阿凌哥哥一起睡觉吗?” 卫澂总觉得有哪儿不对,但是舅舅说得也没错。 好怪哦。 没想明白,卫澂不想了,眸子亮晶晶的:“我想吃荷叶鸡!还有rou包子!” 梁酌揉揉他的头:“你去漱漱口洗洗脸,我下去给你买。别吵醒祁镜,他昨晚睡太晚了。” 卫澂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 自己蹬着小短腿打了水,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卫澂不会梳头,披头散发又不好看,他转头看看窗外的日头,觉得睡再晚也该起来了吧,起身爬到了床上的那团,整个人横在了祁映己的身上。 “祁叔叔!给我梳头!” 祁映己当场被压醒了,忍着身上的酸痛,看身上穿了中衣,打了个哈欠,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结果腰一软,让他直接靠在了床头。 卫澂歪头:“叔叔,你怎么还赖床呀!” 祁映己接过他的发带:“……澂澂怎么起这么早?” 小孩子的话题太好转移了,卫澂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去了其他地方,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梁酌回来时刚好看到面色柔和的祁映己在温暖的阳光里给卫澂扎辫子的画面。 他放下手中的吃食,也坐到了床边:“老婆。” 祁映己手一抖,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打过去。 卫澂茫然:“舅舅,你在喊谁呀?” 祁映己冷笑:“对啊,你撒癔症呢吧。” 老婆不让叫,梁酌委屈,只好退而求其次:“喊错了,我想叫你弟弟来着。” 祁映己绑好发带,拍了拍卫澂的头:“去洗手吃饭。” 小孩儿一走,祁映己立刻严肃地瞪着梁酌:“说话注意点!澂澂还小呢。” “小孩子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梁酌不在意,笑嘻嘻的过去抱他,“他们敏锐着呢,好多事情都门儿清。” 祁映己又被狗啃似的舔了好几口,才被伺候着穿好了衣服。 梁酌半跪在地上,给他穿鞋:“我租了辆马车,你和澂澂坐车,我骑马。哪儿还不舒服?” “身上都不舒服……”祁映己嘟囔一句。 梁酌笑道:“反正都不舒服了,今晚接着做呗。” 眼见祁映己又要生气了,梁酌最受不了他这么媚眼如丝调情地瞪自己,一看就硬,主动闭了嘴:“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给你擦擦脸。” 直到坐到卫澂旁边,梁酌净了手,扯了个鸡腿喂祁映己,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恃宠而骄”了。 人一孩子还自己穿衣服吃饭呢,自己却全程都要人伺候着。 祁映己在和旁人的相处中总是不自觉站在了“长者之位”,和外人相处也都是八面玲珑,很少有脾气外放的时候。 可梁酌总是能轻易勾起他的情绪,自己的喜怒哀乐梁酌一人能独占三样。 这么想想,他这行为怎么这么像是被宠坏的富家少爷跟人撒娇一样。 梁酌见他吃着吃着还能走神,干净的那只手在桌子下面捏了下他的大腿:“吃呀。想什么呢?” 想通了的祁映己逐渐理直气壮起来:“我渴了。” 接下来四日的路程要是在荒漠扎营还好,梁酌好得不会当着孩子面做什么。只要一进城,祁映己的屁股就要遭罪了。 jingye、汗液、分泌的yin水,身上和身下脏兮兮的,浑身都是梁酌的痕迹和气味。 最后回了军营,祁映己甚至松了口气,他都不知道梁酌性欲怎么这么旺盛。 卫澂被爹娘拉着好一通哭。 主要是梁楚梨花带雨的:“崽崽呀,心疼死娘亲了。这下真的好了吗?要不我带你直接回京吧。” 卫濡墨宽厚温柔的掌心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次做得很好,你保护了阿凌,澂澂也懂得保护别人了。” 哭完,卫澂又去找了在训练场苦练武功的阿凌,兴奋地冲他挥手:“阿凌哥哥!” 阿凌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卫澂,手中的长枪都丢了,飞奔过去抱住了他:“……你伤好了吗?” “好啦!”卫澂踮着脚尖,拍了拍阿凌的背,“毒也解啦!” 卫澂最后悄咪咪找上了梁酌,小手一伸:“给我五十两。” 梁酌:“?” 梁酌吃惊:“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五十两,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卫澂开启撒泼模式:“你说好给我的!舅舅是骗子!舅舅说话不算话!舅舅骗我!” “停停停!”梁酌被吵得耳朵疼,先摸出来了二十两给他,“你先说说,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卫澂刚开始还老大不乐意,梁酌怕他在外面学坏,不肯给,卫澂才不情不愿地解释道:“我过年要回京城,想给阿凌哥哥买礼物。” 梁酌奇怪:“什么礼物要五十两啊?” 卫澂实诚摇头:“不知道。我都还没想好买啥呢!” 梁酌:“……” 梁酌掏出来了剩下的钱:“行吧,给你。到时候你想买什么我带你去,这些钱你攒着。” “真的?!”卫澂立刻支棱起来了,抱住了梁酌的腿,“我最喜欢舅舅了!” 梁酌笑骂他一句:“小财迷。” 卫濡墨一连好几天都发现梁酌一大早从祁映己的营帐里出来。 某天他终于没忍住,奇怪地问了一嘴:“是京城那边有什么事吗?怎么梁闲一直去你帐里。” 祁映己:“……” 梁酌点头:“对,婚姻大事。” 卫濡墨:“你要成婚了吗?不追着祁镜跑了?” 梁酌叹气:“我倒是想,但他不同意。” 卫濡墨惊奇:“你怎么着也算个王爷呢,哪家千金这么不待见你。” 祁映己想捂梁酌的嘴,慢了一步,眼睁睁听他说道: “祁家的公子。你也认识。” 卫濡墨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儿?祁镜,你怎么出去一趟又把自己给嫁了!” 祁映己恼羞成怒地拿东西砸他。 得知此事的梁楚:? 她不知道的一个月内都发生什么了?! 来个人说给她听听! 七月底,今年又到了该进京长留述职的年份,程骋和卫濡墨领队启程回京,梁楚带着卫澂随行。 按理说梁酌应当跟他们一起出发的,从边关到京城不赶路的话要一个月的路程,他过年得回宫过,刚好顺便回去得了。 但梁酌偏不,非要和祁映己腻歪,抱着他不撒手:“这一回京要大半年见不着,祁镜,我可舍不得留你一人在这儿。” 祁映己背上挂了个人,无奈地拖着他走来走去忙自己的事:“你不找点正事做吗?” “我的正事就是你。” “……是除了和我黏在一起之外的事。你不觉得成天和我见面会很无聊吗?” “不觉得。”梁酌侧头亲了亲他的脸,一双风流目自带绵绵情意,“祁镜,你不必觉得把我推开和我分开些距离是为我好,我有自己的追求,我就是想缠着你,死也要死你身边。” 祁映己转身捏他的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梁酌张口含住了他的指尖。 祁映己又被迷迷糊糊带上床榻时,心里不禁想着:……自己是不是太纵欲了?禁欲多年的男人真可怕啊。 清洗干净,梁酌舔舐啄吻着祁映己的后颈,嗅着他发间的清香,用腿夹着他的双腿固定,人也跟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从背后圈抱住他:“祁镜……” “热死了。”祁映己挣动两下,又被捞了回去,干脆也不动了。 “你身上凉凉的,才不热。”梁酌十分委屈,“你就当哄哄我嘛,这么些年终于得偿所愿,我就抱一会儿你还不乐意。” 祁映己在心底默念心静自然凉,不和这纨绔一般计较。 梁酌偏还不闭嘴,说话间的呼吸打在了祁映己的脊背上:“祁镜。” 他扳过了祁映己的肩,眼神缱绻:“你用了七年放下一段两年的情爱,那你的余生都和我在一起,是不是要花费几十辈子去忘记了?” 祁映己的目光倏地软了下来:“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没准儿你说得是对的呢。” 梁酌轻笑一声:“那还挺值。”他伸手摸摸祁映己的锁骨,“我上辈子一直在追逐着那个位置和权力,输过一次,代价太大,本来这辈子想总结经验卷土重来的。” 祁映己掐了他一下:“谨言慎行。” “知道知道,这里就我们两个的。”梁酌笑着捉住了他作乱的手腕,“有你卡在前面,我再怎么准备充足也得掂量掂量。毕竟——”他贴了下祁映己的双唇,“我可舍不得和你站在对立面。” 梁酌忽然叹口气:“我要真成功了,你就是被我关在后宫的祸国妖妃,朝堂上几十号人骂你那种。” 祁映己不服:“……凭什么我是妖妃。” 梁酌煞有介事地解释道:“我惜才,定然是不舍得杀你的,可祁统帅又对皇兄忠心耿耿,招安不得,只能把你搁到眼皮子底下严加看管了。你这么好看,时间久了保不齐我对你生点什么心思,到时候夜夜和你厮混在一起,官员肯定会上奏的。” 祁映己还真相信梁酌做得出来。 梁酌非要和他十指相扣,接着展望:“说不定朝中忠臣为了让我清醒点还要撞死在柱子上血染大殿呢,到时我就说‘朕此生非他不可,旁人不必多言’,下朝回宫接着去找你。” 祁映己也被带得不慎言起来:“那我一定会勾引你,找机会联系上被你软禁的陛下,先让你过段好日子,等你放松警惕了我们就里应外合,把你一举拿下。” “你对我怎么这么狠心?还用美人计。”梁酌不爽地咬了下他的脸。“我要是再被投入天牢,你就只能孤身一人带着我的遗腹子了。” “嘶——什么遗腹子?!” “我不管,你是我老婆,不仅要怀我的孩子,我还要带你回京,给太后和皇兄看,给那群朋友看。” “梁闲!” 重阳节当日,阿凌十岁的生日。 小孩子一大早就跑去驿站收信了,卫瀓这次没有光寄一封啥都要说的长长的信,反而是寄了个大大的包裹。 阿凌拿回营地拆开,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是一副名家打造的好弓。 匣内还压了封信,卫瀓兴冲冲说在京城长了好多见识,太后姥姥对他也很好,就是和他玩的公子哥儿都太娇气,摔倒就要哭半天,个个也身娇体弱的,没啥意思。 阿凌嘿嘿傻笑,提笔给卫瀓回了信。 祁映己来找阿凌时他还在奋笔疾书,自己安静等他写完,才笑眯眯上前:“现在去寄信吗?” 阿凌眼睛亮晶晶的,摇摇头:“我还想再给瀓瀓买些东西!” “那刚好,”祁映己笑着道,“今日陪你进城过生辰。” 梁酌已然套好了马,候在外面等两人出来。 阿凌见还是两匹马,挠挠头,对祁映己道:“祁叔叔,我长大了,想独自骑一匹。” 不等祁映己开口,梁酌点点头:“那阿凌自己一匹,我和祁镜一匹。” 驮着两个大男人的战马:“……”加草料!必须加草料! 去城池的路是走了许多年的,熟悉的风景、熟悉的人,熟悉的天空,阿凌一年年地长了个头和年岁,心智也在渐渐成熟。 两岁前的绝大部分记忆他都记不大清了,只记得自己有个很亲近的奶娘,再往后,就是在军营中长大的日常生活。 他小时候特黏祁叔叔,去哪里都要抱着,祁映己也不嫌他烦人,除了实在是不适合他出现的商议要务的场合,身上几乎一直有他这么个挂件。磕了碰了会着急,伤了病了也心疼,教他读书、识字、明理、武功,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陪伴着他成长。 阿凌记得那一天,外面落了大雪,祁映己的眼睫很长,和肩上一样沾了雪花,他掀开营帐进来,扑面而来的寒冷驱散了帐内太过温暖让人昏昏欲睡的暖气,阿凌冻得打了个激灵,刚打了个喷嚏,祁映己略微冰凉的手掌就贴在了他的额前,细细感受了一会儿:“……没发热。” “阿凌,”祁映己蹲了下来,“我再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两岁半的阿凌大病初愈,人都浑浑噩噩的,他吸了下鼻子,点了点头。 祁映己从怀中掏出了个油纸包,里面装着的糕点还带着体温的温热,他把油纸包递给阿凌,揉着他脑袋的手粗粝、却温柔有力:“以后对外就说叫你祁麦竹,字桑禾,是我亲戚家的孩子,我平时叫你阿凌,是因为它是你的乳名,记住没?这就记住啦,阿凌好聪明,吃吧,慢点,喝口水,小心噎到……” 在酒楼吃完饭,阿凌又逛到了当年编蚂蚱的摊位前,不过已经不是当年的婆婆,换了个稍显年轻的女子。 阿凌蹲了下来,垂下目光拿起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翠绿小蚂蚱。 女子盈盈一笑:“五文钱三个,您挑挑。” 阿凌的钱袋里鼓囊囊的,都是梁酌塞给他的碎银,他挑了会儿,掏了两银子出来,冲女子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jiejie,你教我编一个吧。” 梁酌拿了个面具挡在祁映己眼前,自欺欺人似的,跟他玩儿简洁版捉迷藏。 祁映己唇角噙笑:“幼不幼稚啊你,三十多岁的人了。” “才三十一,明明还年轻着呢。皇兄都三十五了,别人见了他还要夸一句正当年壮。” 梁酌付了钱,买下玩了半天的面具,伸手给他戴上。 祁映己安静地站在原地,等梁酌倾身在他脑后系好,上半张脸被面具覆上,高挺的鼻梁和轻抿的薄唇裸露在外,梁酌盯着他看了数息,没忍住,低头亲了亲他。 “有酒香。” 只是浅浅一个吻,梁酌便直起身,手指勾起祁映己耳边的碎发,别在了他的耳后,顺手蹭了下他的耳垂。一抬眼,看到了站在祁映己身后捧着三个小蚂蚱目瞪口呆的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