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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竹闻言失笑,忙唤人传饭。扶了沈欢起来,让她靠坐在榻上,取过厚衣服给她披上。清淡的米粥就着小菜,项竹一口一口的喂沈欢吃下。吃罢后,项竹将碗放回去,命人收走,向她问道:“欢儿,昨晚你怎么会落水?”沈欢蹙眉:“我本来好好的站着,不知为何方氏忽然摔倒了,我正要去看,却被人在身后推了一把,跟着就掉了进去。”项竹闻言,剑眉蹙起:“你可看清是谁?”沈欢摇摇头:“太突然了,根本不知道。”项竹复又问道:“当时,你身边还有谁?”这沈欢记得清:“方氏,高姝画,项晴岚,还有她们的婢女。”项竹闻言,蹙眉深思,隐隐觉得,这事跟高姝画脱不开关系,但是项晴岚一口咬定是欢儿绊倒的方氏,周围就那么几个人,估计很难从他们嘴里找出证据。无凭无据,就算他要报仇,却也很容易被人反咬一口,说他诬赖!项竹想了许久,这次的事,暂无法子处理,但是,他会记在心里!想到此,项竹对沈欢道:“等你好些,咱们去之前奶奶住的那边养病。”项竹觉得,不能再留在项府,此处就像狼xue,时时刻刻对他的欢儿都有危险。他不能拿沈欢的生命去做赌注。沈欢明白项竹的意思,点点头,只是她有些失落:“义父,欢儿不喜欢项府,可是欢儿喜欢修竹院,咱们以后,能不能将奶奶的宅子,改成修竹院的样子?然后,就我和你呆在一起。”项竹闻言笑了,点点头:“好,只要你喜欢,义父都满足你。等项名袭爵,咱们就能出府了。到时候,你选一处喜欢的地方,就按修竹院的样子建。”说到此,项竹心底忽然闪过一丝空洞,项肃德身子强健,等项名袭爵,怕是还有些时候,到那时,欢儿是否已经嫁人?是不是还能跟他一起,去建一处,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天地?沈欢未曾察觉,忙笑着点头:“好,就听义父的!”望着小姑娘清澈的大眼睛,项竹忽然想起了方才那个梦,忽就觉得无法面对她,他不着痕迹的将眼神挪去了别处。项竹看着地面,跟她说出了下一步的打算:“等开春,咱们去鲁地。去海边,顺道去把往东瀛海运的落脚地置办好。”他想带沈欢离开这个狼窝般的项府,不能名正言顺的出府,只能借口生意,带她去别处。沈欢应下:“只要和义父在一起,去哪里都好!”项竹闻言,心头一动,沈欢这话,让他心底传来一片说不出的温柔。下午,小厮终于请来了大夫,给沈欢把了脉,开了药。沈欢按照方子,吃了几天,落水激发的寒病,渐渐好了,项竹便带着沈欢暂时去了阮氏之前住的地方。在那边住到三月,项竹跟萧朗玉说了一声,只会了去处,让他有事来信。然后和沈欢收拾行李,一起前往鲁地。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三位小天使:明朝散发弄扁舟、〃八月柒秋叶初凉-、最爱_微笑浇灌的营养液,爱你们!扑倒狂亲!今晚再发一波红包,留评就有,昨晚错过的小天使按个爪吧。我看大家都在问义父什么时候能明白自己心意,这个事情不容易啊,毕竟从起名开始,他就输在了起跑线上,项竹,像猪嘛!_(:зゝ∠)_晋江总抽,你们要是看到我在回复评论的时候无限回声,请原谅我,大概是被吞的评论又被吐出来了o(╥﹏╥)o62、62...初春三月的天,虽有暖意袭人,但偶有凉风拂过,依旧带起一层寒意。沈欢和项竹坐在马车里,沈欢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着车外。路旁长着许多她叫不上名字的小树,树的枝丫上结着一粒粒鲜红欲滴的花骨朵,甚是好看。沈欢拍拍项竹小臂,看着车窗外:“义父,你看,那是什么树,花骨朵那般红,真好看。”项竹闻声望去,路边那一排树映入眼帘,项竹也认不出这树是什么名儿,只是那花骨朵,当真格外娇艳。项竹唇角勾起一个笑意,顺口道:“是好看。含苞待放,像你一样。”话音落,沈欢心头莫名一阵紧缩,脸颊立马飞上一层霞色,丝毫不亚于那树上的花骨朵。话一出口,项竹便后悔了。心情一好就心大,刚才说话没过脑子,顺着自己念头就说了,说罢才觉这话不大对。一时间,只觉车内气氛,哪哪儿都怪。项竹身子靠回车壁上,目光落在沈欢侧脸,她脸上的那一片绯红,自是没有躲过项竹眼睛。她这一脸红,当真让项竹意外。忽地想起几月前,教沈欢读诗的那晚,本觉得她只是有感而发,可那些话,却也像暗示,今日欢儿的反应,愈发让他觉得,那晚或许就是暗示。他仔细回忆,搜寻记忆中所有能够证明欢儿心思的证据。这一回忆,项竹愕然的发现,当真不少!过去,欢儿常说长大后要嫁给他,他那时只当童言无忌。后来最让他生疑的,就是欢儿和他睡在一起那晚,偷偷扔了他的被子……想到此,看着沈欢绯红的小脸儿,项竹的脸竟也跟着烫起来。项竹略有些紧张的转了转身子,所幸欢儿一直看着窗外,没有看他。他拼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欢儿还小,如今不过也刚摸着十四的年岁,大抵是辨不清仰止依赖与男女之情的差别,等她大些,遇到真正心悦的人,就不会再将他放在心上。又或者,根本就是自己多心了,小女孩听到有人夸她,脸红也是寻常。理智虽是这般想着,可是他心里,竟隐隐藏着些惧怕,仿佛有朝一日,她仰慕的眼神真的会落在旁人身上。这般的念头,流转而过,项竹自嘲的笑笑,他怎么会这么想?大概是养在身边久了,又是自己唯一的陪伴,太不舍得她离开自己。俩人都默契的没有再多说话,沈欢虽然拥有前世的记忆,知道他心里有她,可是俩人从未有过感情上的碰撞,此时此刻,这般的气氛,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即便渴望能更近一步,却还是会害羞,会胆怯。就这般沉默了半晌,马车在驿站门前停下,许安将两人拉回了正常氛围:“三爷,驿站到了。”项竹应下,率先下了马车。项竹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