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猫吃飞醋猫主动亲亲 彩蛋滴蜡小猫上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铃声响了一阵，我才摸到床头的手机，眯着眼瞧见备注的“猫”，一下子迷糊劲全没了。 “怎么啦？”我接起视频电话，手机上两只亮晶晶的猫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粉红猫鼻子贴着手机，时不时在屏幕上呼出一股热气。 猫不说话，像极了一只真猫，恍惚间我以为我在做梦，或者看一张猫的图片，但过了一会，猫动了。它努努鼻子，声音憨里憨气，好像没睡好，又或者是刚睡醒：“把手机转一圈给我看看！” 我愣神了一下，先是按他说的照做了，然后问：“啊？” “继续转！” 我举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手机屏幕重新回到我的脸时，猫总算满意了：“嗯喵，不错，没有和别的猫在一起！” 这……算是查岗吗？ 一般只有情侣之间会做这样的事吧。我琢磨着想，忍不住窃喜，刚想和猫聊聊天，“叮”的一声，视频就被挂断了。 “猫要睡觉了。”猫发来语音，哼哼唧唧的：“你最好快点回家，我觉得冰箱里的三文鱼不新鲜了。” 听完语音，我看着作为壁纸的、我偷拍的猫的照片，嘴角一直压不下去。 猫就是这样的傲娇的生物，说是想吃三文鱼，可它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外面没有下雨，是个晴天，我发消息问吴老板：“老板，猫村有没有什么猫吃的特产推荐一下，我给我的猫带一份回去。” 很快，忙完工作之后，我就收到了老板推荐的特产——一大纸箱子东西。 “钱不用给我，已经从你工资里扣了。”老板坦然地进行着强买强卖：“里面有猫零食和猫玩具，还有猫碗和猫猫枕头。” 我手托着大箱子，已经沉到肚子前，对着满满一箱“特产”目瞪口呆。 “理解一下。”老板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我却好像透过表相看见一肚子商人墨水。他打开车子后备箱，示意我把箱子搬过去，继续对我解释道：“都是当地助农特色产品……” 如果他不说接下来那句话，我想必会更想接受这一大箱东西。 “我妻子设计的外观。”老板微微颔首，仿佛很骄傲：“怎么样，都挺不错的吧？” 我只能：“……” 我默默把行李箱也搬上后备箱，拉开车后座的门坐进去。老板许是看出我的无语，主动岔开话题：“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我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很奇怪，脑海中迷迷糊糊想起点什么，不太清晰。我如实回答道：“嗯……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其他都挺好的。” “是吗。”老板在驾驶座搭上安全带，我从后视镜里看见他回望我的眼睛，四目相对，他解释道：“之后正式开工你需要驻场，睡眠能习惯，那就最好。” 不知为何，老板看似妥帖的解释却让我感觉蹩脚。但我也想不到老板除了关心员工之外，还有别的什么询问这个问题的理由。 车子摇晃着驶出村庄，我眯着眼睛，忽然慢慢回想起昨夜梦境的内容...... 猫耳少年、双乳、鞭子…… 我赶紧拍了拍发热的脸，真是的，才离开猫一天，我就能做这么离谱的梦。 回到市里后，我到底还是搬着老板卖给我的那一大箱猫咪特产上了楼。钥匙插进门锁，门却又被人顶回了门槛，一道嗡嗡掺了鼻音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进门请交三文鱼，不然不给进。” 我被猫逗笑，故做沮丧退开两步：“那好吧......” 身前的门委委屈屈地开了。 猫站在门里，依旧没穿裤子。大冬天，一件长卫衣只盖到他的大腿，两双白净的长腿齐齐站着，再往上就是他抱着的手臂：“不是说好六点到家！现在都七点了！饿死猫了饿死猫了饿死猫了！” 我很想抚额，因为他用一具十几岁模样的少年身体说这种话，活像大龄智障。 甩掉脑中的想法，我把门关上换鞋，这才注意到他不仅没穿裤子，拖鞋也没穿。我伸手一摸，果然，两只脚凉嗖嗖的。 这点倒是和梦里的猫对上了，梦里的他似乎也不爱穿衣服鞋袜…… 咳咳，不过我是不可能像梦里那样去惩罚猫的。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思索着这套老式楼房装地暖的可能性。猫则继续在旁边喋喋不休：“你带回来这一大箱子是什么......这个我喜欢……什么！” 猫的尖叫声把我从地暖预算里惊醒。 我的视线投回老板塞给我的那个大箱子，我这才发现，箱子里居然有一个Q版白猫抱枕，乍一看还和吴碎云的猫形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个猫抱枕的眼睛是两条横线，看起来傻兮兮的，脑子不大灵光。 “你该不会觉得这只猫长得像我吧！”猫不敢置信地在抱枕和我之间来回扫视，然后把那个白猫抱枕丢回箱子里，气冲冲地往房间走：“这是侮辱！这种蠢猫怎么可能是我！” 我看着猫鼓成球的双颊，又看了一眼箱子中的抱枕，很好，果然很写实呢。 我早就猜到，我回家第一件事必定是哄这只难缠的小猫咪。我翻找出箱子中猫可以马上吃的零食，走进房间，看见少年正抱着腿坐在窗台上，脸上的两团rou依然是鼓鼓的，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 我忍住了，我只是靠近他：“我这次出差，没有和别的猫接触喔。” 猫扭过头去，哼了一声：“本来就应该这样！” 我偷偷摸摸靠近他一点，阴天黯淡的顶光笼罩着少年的脸蛋，撅起来的嘴应该能挂一个手提包。他发现了我的视线，又把脑袋偏过去一点，试图留给我一个满头银发的后脑勺。 说来也怪，通体白毛的猫，变成人之后，头发颜色却隐隐有些银灰调，看起来不至于过分惨白，就是和冷言少语的染银发酷哥一个模样。 “不过，我昨天做梦，梦见了一只很可爱的猫......”” 猫不说话是挺酷的，上挑的自然眼尾择下阴影，纯天然的长眼线让他看起来六亲不认。一说话就是另一个样子，猫嘟嘟囔囔：“你都有猫了！还要别的猫做什么！” 我已经靠他很近了，猫抱着手臂，没注意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故意调侃到：“猫又不是男朋友之类的……你只是我的猫，我是你的铲屎官。再说了，我就是在外面摸摸别的猫，又没有要把它们带回家......” “渣女！！！” 猛的扭头的猫一下喷了我满脸唾沫星子。 他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写满不可思议。我偏偏喜欢看他这副生动的样子，他的鼻息落在我不远处，忽略掉温热气息吹拂而来的悸动感，我继续道：“我只是想摸摸嘛......摸摸也不行，你又不让摸。” “谁说我不让摸的！！！” 猫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大吼，眼睛却委屈得要掉眼泪似的。但这不耽误他抓起我的手往他头上放，死死地摁着我的手在满头微炸银毛上撸动：“你摸！我让你摸个够！” 小哭包死死盯着我，吼着吼着，一滴眼泪掉下来。意识到不能再唬他了，拿在手里的多春鱼干派上了用场。 一条鱼干放进一个小猫嘴，塞得猫不得不咬住它，然后一边咬牙切齿地咀嚼鱼干，一边继续盯着我。 手背上的手有些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猫走光着爪垫在瓷砖上走。隆冬腊月，凉嗖嗖得不像话。 我反客为主扣住猫的手，哎了一声：“好了好了，逗你的。” “我只要你一只猫，也只摸你一只猫。” 多春鱼尾已经淹没在猫的牙齿间了。 我最后凑近一点，在离猫粉嫩的唇只有一支手指不到的位置停下，我们离得太近了，一时间我看不清猫漂亮的眼睛，也看不见他其他的表情。 “我爱你，我的小猫咪。” 我好像一直欠猫一句正式的告白。 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第一眼见色起意？还是家里多出来一个暖乎乎的生命？我说不清，就像我摸不准在猫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样。 我本来没想吻上去。 关系都没确定，一开始的轻佻让这只小猫咪那么受伤，我想再慢一点，慢到他可以坦然接受我为止。 我发誓我没有动。 那，就是猫动了。 柔软的嘴唇贴着我，鱼腥气从那一侧源源不断传过来，还有他的呼吸间的热气。 他很快就想逃，猫总是这样的。他上次洗碗打破了他自己的碗，也是很快跳到一边假装无事发生。 从我在网上学的调教猫指南来看，这种时候，我们不能顺着猫的脾气来。 我追了上去，把小猫嘴含进嘴中。软乎乎的唇瓣不知所措地愣着，我捂住猫的眼睛，轻轻地把舌头也探进他的嘴巴里。 小猫的口水很甜，鱼腥味和猫本身的香气凑在一起，说不出来的柔和。明明今天没有太阳，我却感受到了太阳光晒在猫毛上面的暖和气。 猫舌头被我舔过一遍，我辗转着，让我的鼻尖和他的鼻尖凑在一起。 我亲了猫好一会，后半程，猫笨拙地开始回应我，还试图把我的嘴卷进他嘴里。不过他的反攻战势没有成功，我们的唇分开时，他张着嘴巴吐气，从眼角到耳朵再到脖子，一路通红：“……猫没有别的意思。” “你是说没有爱我的意思？” 猫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一下子撅着嘴下了窗台，没过一会，我在客厅找到了猫的T恤。白色大猫跑到冰箱顶上，把脑袋埋在臂弯，不搭理我。